心理医生笔记:我在监狱里的那段过往20

文 / 叫我谢大脚
2017-07-16 05:04

心理医生笔记:我在监狱里的那段过往20

(图文无关,故事纯属虚构)

前文:心理医生笔记:我在监狱里的那段过往

我心里也有点谱了,人不是对我意思,是要我给他充场面去,穿太寒酸了怕给她掉面子。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我换上名牌,气质陡然一变,连刘欣也看直了眼睛,可是还不忘补一句:“穿什么都是穷酸样。”

我就这样陪孙明月和刘欣逛了一天,到了晚上,孙明月让我把衣服换上,然后看了一圈,确定没什么毛病,才又说道:“刘欣这个人就是嘴上不饶人,喜欢捉弄人,其实她挺喜欢你的。”

这是闹哪样啊,这是在撮合我们吗?孙明月对我刮目相看,不会是因为刘欣的关系吧!我笑笑没说话,不接她这茬。

孙明月到房间换了衣服,这一次她穿着一身鲜红的晚礼服,拿着一个名贵的手包,脖子上挂着钻石项链,妆容更是妖媚的不成样子。我张大了嘴巴。孙明月转了一圈,我才发现她后背整个漏了出来,这尺度,差点让我鼻血冒出来。

这是穿给谁看的?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聚会,不用穿得这么风骚吧!

孙明月很满意这个效果,其实她根本不用穿这么暴露。她这样的女人,走哪儿都是焦点。

我们一起下了楼,刘欣一脸不高兴。孙明月又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跑车,我看到车库里停满了豪车,很多我都不认识。这里的有钱人太多了,就孙明月一个女人就不止有一辆车。

我们来到了一间高级会所门口,这里远离城区,在半山腰上,位置隐秘,隔了老远就有穿黑西装的保安守着。

一下车,孙明月就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们结伴走进了会所内,还没进门,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根本不是什么聚会,而是订婚仪式。

孙明月的装扮果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一部分人是惊讶于孙明月的美貌,另一部分人则是有些诧异,穿这么显眼,这是要夺新娘子的风头啊。

孙明月果然说孙明月,她这是来砸场子的。难道是昨天那个叫禹城的订婚宴?孙明月对这小子有这么上心吗?我怎么看,都没看出那小子有那点好。

不过,这可有看的了。昨天那小子被迟晓伟开了一瓶子,脑袋上裹着纱布,肯定比孙明月更吸引人眼光。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孙明月穿梭在人群中,和大厅里的名流们交流,我成了人肉背景,拿起酒水喝了几倍香槟。孙明月也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她好像也在寻找什么人物。

这时大厅里起来一阵骚乱,一个挺拔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从身上的装备就可以看出,他是今天的主角。可是这个人不是官二代禹城,而是另一个和禹城长得有点相似的男人。孙明月看到他立刻紧张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低声说道:“快,抱着我。”

我终于明白我来的目的了,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但我还是一把抱住了孙明月。她裸露的后背让我摸到了一阵滑腻。孙明月不光样貌身材一流,连皮肤手感都这么棒。

她靠在我身上,低声问道:“他看过来了吗?”

不用说,我也知道她说得是什么意思。我转头去看,果然发现那个年轻人也看向了这里。我低声说道:“正盯着我们呢!”

“快吻我!”孙明月低声催促着,还一边抬起头,闭着眼睛扬起下巴。她比我矮了半个头,我一低头就能吻在她的嘴唇上。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这样原本可望不可即的女人,现在竟然在主动索吻,让我如何能不动心。

反正是被拉来做背景的,不亲白不亲。我低头在她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谁知孙明月还觉得戏做得不够真,伸手高标勾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按了下来。

才一接触,她的舌头就伸了过来,那粘稠润滑的舌头,好像一下舔到了我的心坎里。我也抱住她,用力的亲吻起来。

不知亲吻了多久,孙明月伸手按在我的胸口,轻轻把我推开。明知道是在做戏,我却有点入戏了。孙明月拉着我的手,不顾别人的目光,向那个年轻男人走了过去。

“禹战,还没当面恭喜你呢。”孙明月笑着说。

男人笑得有点勉强,看得出来,他对孙明月是有感情的。两人之间有什么狗血的事情,禹城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大概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禹字这么稀有的姓,禹城和禹战应该是亲兄弟。那么这位禹战应该就是城建局局长家的大公子了。

“这位是?”禹战看着我,笑着问道。

“我男朋友!”不等我回答,孙明月抢先说道。

“哦!”禹战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不知道您在哪里高就。”

“我跟孙明月是同事。”我一把搂住了孙明月,“你知道,日久神情嘛!”

既然是做戏,就不妨做的像一点儿。禹战挤出一个笑容,显然对我没什么兴趣了:“明月,我跟你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这里说吧。”我笑着说道,“你和明月的事我都知道,你能放下,她其实很开心。我也还没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呢!”

禹战有点奇怪的看着我,我完全就是信口胡诌。两个人之间究竟怎么回事,我哪里知道,也就是乱猜的。

禹战点点头,朝我一举杯:“那你们聊,我先去应酬别的客人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可是却没有理会别的客人,而是径直穿过了人群。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孙明月把我的胳膊从身上拿下来。

这是多有默契啊,打什么暗号了,摆明了这是找地方私会去了。看着孙明月走远,我又拿起香槟喝了几杯。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头上贴了一块纱布,虽然已经剪得很小了,但还是有点不伦不类。那个人不用看正脸,就知道一定是昨天晚上被开瓢的禹城。兄弟俩这名字起得错,不过昨晚打一个照面也知道,这位二公子不是什么好人。

我把杯子放下,走了过去。走到他身后,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禹城莫名其妙地回头,然后诧异的看着我。

“还记得我吗?”我笑着说道。

“草泥马!”禹城抡起拳头就砸了过来,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些公子哥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羸弱的小身板能有多少力气。我抓住他的胳膊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想打我是吧!”我低声说道,“打呀!你不怕搅了你哥的订婚宴吗?”

我这话果然戳中了他的软肋。大厅里来得都是市里省里的领导名人,真要在这里打起来。我一个小透明怕什么,反而是他就要遭殃了。

“我脑袋的伤,我给你记着。”禹城把胳膊放了下来,整理了一下领结,“有种就告诉我你名字。”

“客气了,我叫刘远,红石女子监狱的心理辅导师。”我不卑不亢地说道。孙明月要替我摆平禹城,可我不打算领她这个情。我堂堂一个男人,如果躲在女人背后,那还要尊严做什么。

“哈哈哈哈!”禹城哈哈大笑起来,“我他妈还以为你谁呢,这么横,敢情什么东西都不是。”

禹城看我穿着礼服进门,还以为我是他大哥请来的客人。现在发现我其实连进门的机会都不会有。

“哈哈!”我也笑起来,“我是没什么地位,不过,你记住,你昨天被我像死狗一样打了一顿。”

我今天被刺激的够呛。孙明月那我当挡箭牌,我没意见,也不敢有。可是不意味着我不生气,我生气的是,我在孙明月身边的微不足道。

“你!”禹城又抬起了拳头,可是慢慢又放下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就是孙明月派过来的,想要搞乱我大哥的订婚宴。我不上你的当。”

这个官二代并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我那点连自己都没看出来的小心思,竟然被他戳穿了。

“想打架我随时奉陪。”我朝禹城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大厅。

该做的戏都做完了,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多呆了。我走出会所,才发现这个鬼地方根本打不到车。我原本还想装一回英雄呢,可是当英雄走着回去可太远了。我正在掏出手机,准备加钱叫出租车的时候,忽然觉得脑袋一晕,一瓶香槟在我脑袋上开了花。

我整个人瘫在了地上,眼睛迷糊的有点睁不开了。这一瓶子可比迟晓伟开禹城那啤酒瓶厉害多了。我感觉脑袋上鲜血直冒,热血流了一脸。

“小子,刚才不是还挺狂吗?”禹城弯下腰,一脚踩在我脑袋上,我疼得嘶哑咧嘴,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禹城对着我又是一阵猛揣,周围的保安谁也不敢过来阻拦,人人都认识这个擅长闹事打架的二公子。

他踹了我十几脚,揣着气说道:“你放心,这就是一点利息,以后我再找你慢慢算账。”

“晚上……没吃饭吧!”我虚弱地说道。

禹城以为自己听错了,蹲下来说道:“你说什么?”

我艰难的抬起头,朝他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把嘴里的血水一口吐在他脸上。禹城猝不及防,雪白的衬衣上撒了满了血迹。

他拿起门口的垃圾桶砸在我身上,垃圾倒了我一身,他还嫌不解气,四处找石头想要再砸我几下。

周围的保安一看,再闹下去就该出人命了。急忙上去阻拦,可二公子现在已经疯了,谁拦着他,他打谁。几个保安还不敢还手,幸亏会所里跑出来一个穿西装的,看样子是这里管事的。

他在旁边劝说道:“二公子,仪式就快开始了。您先赶紧换身衣服吧!”

禹城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于是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叫刘远,我记住了,咱们的事儿还没完呢!”

有保安把我扶了起来,我脑袋晕乎,就像喝了半斤白酒,我一摸脑袋,头皮破了一大块,血把肩膀的打湿了。保安把我扶到墙角,一个保安说道:“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要不该出人命了。”

“不能打!”另一个保安说道,“带回救护车警报一响,惹得上面不高兴了,咱们谁能担得起。”

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安走过来,低声说道:“兄弟啊,赶紧打电话叫人来接你!”

会所里传来鼓掌声,应该是里面的仪式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孙明月和那个新郎官儿后来怎么样了。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她呢。人就是贱骨头。

我看看周围的保安,现在连送我去医院的人都没有。大厅里忙成一团,保安们又怕送回去医院惹上麻烦。二公子的恶名他们可都是领教过了。

我打电话给迟晓伟,说了会所的地址,然后又说了一句话:“晓伟啊,你快点儿。来晚了,我可就凉了。”

我给自己点上烟,心里十分平静。我故意去激怒禹城,被打成这样也是自找的。要是换做平常,这种富二代我都是绕着走。我们都不是一个阶级,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等我站在一起了,我却发现,我还是有尊严的。我不想在孙明月面前矮人一等,不用她摆平,男人之间的事,男人自己解决。我晚上救她的时候,也没指望她后面能帮我。

可我还想像的太简单了,放两句狠话能怎么样。现在被人打成死狗的那个人是我。我被仍在墙角,就像扔垃圾一样。一样都是人,为什么我在他们面前就不像个人了呢!

迟晓伟开着孙明月的路虎赶了过来,后窗玻璃还没换,车身上还有一个大坑。我朝他打招呼:“晓伟,来得还挺快嘛!”

迟晓伟看着我成了个血人,差点没认出我来。他走过来,一把扶住我:“这是谁打的?老子灭了他!”

“报仇什么的,咱们以后……以后说。”我喘息着,“我知道你开车快,咱先去医院。”

迟晓伟抱起我,放在了副驾上,转了一圈看看周围的保安,好像要把他们全记住。路虎咆哮这,冲下了上路。我赶紧自己就像坐过山车。

迟晓伟把我送到医院,我已经迷迷糊糊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一睁眼看到迟晓伟正趴在我床上呼呼大睡。我刚有点动作,就把他给惊醒了。

“刘远啊,你可吓死我了。”迟晓伟扶着我坐了起来,“哪个逼养的打你的?”

“局长家的二公子呗!”我叹口气。

“草他姥姥的。”迟晓伟一下站了起来,“我就知道这小子阴着呢!”

“嘘!小声点儿!”巡查的护士朝我们叫道。

“等你伤好了,咱们找他去。”迟晓伟捏紧了拳头。

“住院花不少钱吧?”我伸手去摸口袋,我知道迟晓伟也不容易,女儿要上幼儿园,家里也没有富裕钱。穷人都这样,不肯生病,不敢有个小病小灾的,一花就空。“我兜里还有点钱。”

“你可拉倒吧!”迟晓伟瞪了我一眼,“咱让那小子把你的住院费吐出来。”

“行,等我伤好了,咱就收拾他。”我和迟晓伟的手紧紧的握住一起。几年的友谊好像一下子有找回来了。

人活什么,不就活个尊严吗?男人活什么,不就活个兄弟吗?

第二天,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脑袋晕乎的,虚弱地站都站不起来。我掏出手机发现昨天被迟晓伟打坏了,现在连机也开不了了。我又不记得孙明月的电话,于是脱迟晓伟查查监狱的电话,让他帮我请个假。

“你这顿揍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同事吗?”迟晓伟看着我,不可置信地说:“她怎么没来看你?”

接着他又张大了嘴,半天才说道:“你小子不会对她动心了吧?”

迟晓伟这么一说,好像说动了我心里的什么地方。我是不是喜欢上孙明月了?那为什么她带我去当挡箭牌我那么生气呢?

“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我把迟晓伟说给我的话,还给了他。

“你小子还是原来的毛病,打肿脸充胖子。”迟晓伟笑着说。

高中的时候,我有一个喜欢的女孩,结果她经常被混混们骚扰。我看不过去,一个人就去找混混单挑,结果被打得很惨。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那个女孩,我是怎么受伤的。因为那时我觉得配不上她。这和现在的情况还真有点一样。

孙明月的眼里,我不过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考虑我做男朋友的。

“晓伟,你有句话说对了。”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说什么了?”

“你说,没权没势,就算咱们再努力也弄不过他们。”我看着迟晓伟,“咱们收拾禹城,他回头再报复我们。我们小胳膊怎么能拧得过大腿呢?除非,咱们跟他站在一个水平线上,要么站得比他更高。”

迟晓伟看着我,眼里放出了神彩。他没有继续说话,转过身去找监狱的电话给我请假。

我在病床上躺了几天,迟晓伟给我找了一个旧手机,我把电话卡放上。本以为孙明月会打来电话的,可是一个都没有。我长叹一口气,看来还是我想多了。孙明月一点也不关心我干了什么,也是,她关心我干什么?我们有什么关系。

到了第三天,我站起来活动了也一下,觉得没有什么大碍了,就准备出院了。我给迟晓伟打电话,说我直接去监狱上班了。迟晓伟骂我是劳碌命,上班不要命。

我去监狱的路上,在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我还记得跟唐泌承诺过,要请她们吃点好吃的。提了两大袋子零食饮料,我来到了监狱。开门的已经换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狱警了,不过她认识我,给我开门,还问这问那的。

我回到宿舍,把东西放下,就去了办公室。周月看得我头上包着纱布,问我怎么回事。我笑着说,让人给打的。周月掩着嘴笑了起来:“你可别逗姐了,你文文弱弱的样子,能跟人打架。”

我也不解释,问她最近有什么情况没有。周月有点不好开口,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一区倒是送犯人过来两次,可是你都没在。”

“那我打内线过去问问,让她们把犯人送过来吧!”我说着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小刘,听姐一句劝。在监狱能忍一步,就忍一步,千万别反冲。”周月在旁说道。

我被说得莫名其妙,电话拨通后,是个小队长接的,她也有些意外,但马上反应过来:“好,呆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周月好像在躲着什么,悄悄地回到了医务室。我隐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有说不上来。

不一会管教带着一个女犯人走了进来,那个女犯人鼻青脸肿,目光呆滞,竟然是余小小。

“刘远同志,犯人我给你带过来了。”旁边的女管教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给好好看看吧!”说着把余小小锁在了座位上,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余小小半天说不出话来。余小小看着我,眼睛里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我想走过去安慰她,可是她却想看见猛兽一样,吓得抖动起来。我闻到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看,余小小竟然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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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小,别害怕,是谁打的你?你告诉我!”我终于明白周月为什么那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