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小觑的粪便类药物

在漫长的进化历程中，微生物与宿主动、植物普遍共存，形成共生形式的微生态系统，共同参与机体复杂代谢。近年来，微生态研究逐渐受到了全球的瞩目，粪菌移植已成为生物医学和临床医学的研究热点。

粪菌移植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中国东晋时期，葛洪所著《肘后备急方》开“金汁”治疗疾病先河，《本经逢源》记载：“金汁得土气最久，大解热毒，故温热时行昏热势剧者，用以灌之，下咽其势立减”，历代医家多把它用来治疗湿热或热毒积盛性疾病。西方关于粪菌移植最早的报道出现于1958年美国，Eiseman等医生应用粪便灌注疗法治疗伪膜性肠炎，使重症感染患者得以康复。2013年华盛顿大学Surawicz C M教授把粪菌移植治疗复发性艰难梭状芽胞杆菌感染正式写入指南。直至今日，粪菌移植在炎症性肠病、帕金森病、血液系统等疑难病的治疗中仍有很大前景，关于微生态的各种研究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其实除人的粪菌可用于临床之外，有些动物粪便也是疗效极佳的中药，有的还是名贵药材，在治病中发挥了特殊的作用，人们还为它们起了一些有趣的雅号。

• 望月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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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称明月砂, 为兔科动物野兔的干燥粪便。“望月”之名，乃出自嫦娥奔月的故事，野兔常站立起来东张西望，观察周围动静，古人以为它是敬拜随嫦娥奔月的祖先，野兔的粪便也由此而引申得名为望月砂。望月砂性味辛平，入肝、肺经，主要用于明目杀虫，治目暗翳障、痨瘵、疳疾、痔漏等症。

• 晚蚕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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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载于《名医别录》，为蚕蛾科昆虫家蚕幼虫的干燥粪便，以晚蚕者为佳。晚蚕砂性温，味甘辛，入肝脾胃经，具有祛风除湿、和胃化浊、活血通络等功效。魏玮主任在临床上常将晚蚕砂与皂角刺配伍，用于湿滞大肠而致的大便不畅，晚蚕砂可将湿热下导大肠，使浊阴得降，清阳自升，斡旋中焦气机，湿热从大便而去。现代研究认为，晚蚕砂中含有丰富的微生生物，能调节水液代谢，抑制致病菌增殖，促进有益菌生长，并维持和调节肠道菌群的平衡和丰度。

• 五灵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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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复齿鼯鼠的干燥粪便，复齿鼯鼠在高大乔木树上或陡峭岩壁裂隙石穴筑巢，可以像鸟一样滑翔飞行，又名寒号鸟。李时珍释其名曰：“其粪名五灵脂者，谓状如凝脂而受五行之气也”。五灵脂性味苦甘温，入肝脾经，能活血化瘀，行血止痛，临床多用于治疗心腹血气诸痛，跌打肿痛及妇科疾病。现代研究发现，五灵脂中含有高丰度的产短链脂肪酸有益菌，如拟杆菌、梭杆菌等，上述菌群与促进人类肠道健康密切相关。

• 白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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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麻雀的粪便，又称为雀苏、青丹。其性温，味苦，有小毒，入肝、肾二经。具有消积，明目之功效。内服研末为丸、散；外用研细调敷或乳汁点眼。

• 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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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抹香鲸科动物抹香鲸的肠内分泌物的干燥品，即鲸鱼的粪便，它是抹香鲸吞食墨鱼后，胃肠道分泌出来的灰黑色的蜡状病理产物。其味甘、气腥、性涩，具有行气活血、散结止痛、利水通淋、理气化痰等功效，用于治疗咳喘气逆、心腹疼痛等症。本品系各类动物排泄物中最名贵的中药，极为难得。

• 虫茶

是我国湘桂黔交界山区的一种特殊的“茶”，它其实不是茶叶，而是香夜蛾、米黑虫等昆虫排出的粪便晒制而成的。当地山民收集干粪，经特殊处理后当茶饮，其味甘甜，沁人心脾。适量泡饮能提神醒脑、健脾和胃，对消化不良、鼻衄、痔疮出血、牙龈出血和疖肿有确切疗效。

参考资料：

[1] 李胜兵,刘海鸿,黄潮,王明瑞,傅思武,丁向萍.粪菌移植在临床治疗中的研究进展[J].中国微生态学杂志,2019,31(03):352-355.

[2] 谷雪松,孙平良,刘一东,徐爱玲.基于金汁（粪菌移植）的历史及性味考探讨其应用前景[J].中华中医药杂志,2021,36(02):1133-1135.

[3] 倪士峰,刘惠,刘昱,吴一飞,赵桂仿.“粪便”类中药的研究现状[J].中医药通报,2008(05):64-66.

[4] 罗金丽,顾成娟,赵林华.夜明砂、晚蚕砂、五灵脂调整肠道菌群经验——仝小林三味小方撷萃[J].吉林中医药,2020,40(01):8-11.

文字：罗晓颖

编辑：陶紫晶

审核：史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