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女孩罹患抑郁症吃血痂上瘾,这竟然源于4岁时的心理创伤

文 / 精神心理何日辉
2020-12-30 20:14

今天分享的真实案例有两个特点:

第一,患者乐菱的患病根源非常清晰。她的父母夫妻关系不和,对孩子长期采取严厉而粗暴的家庭教育方式,要求高、贬低居多,对孩子非常缺乏认可和支持。此外,乐菱还遭遇过校园欺凌。她的抑郁症非常明显来自叠加性的心理创伤。

第二,乐菱有一个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症状:她喜欢抠自己身上的伤疤,然后把还带血的痂疤放进嘴里吃掉,并觉得心里很舒服、放松。抠过的伤疤继续流血,等到结疤后,她再抠、再吃……简直是吃血痂成瘾啊!

按理来说,血痂没有精神活性作用,也没有镇静作用,不属于可成瘾物质,一般人还会觉得恶心、脏。乐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去吃,还当成了解压方式呢?背后有什么奇特的心理过程?

最近几天,我们详细分享乐菱的心理干预和康复经历。

01

乐菱16岁,来自南昌,她前来面诊的经历也很独特。

乐菱的妈妈对我们比较了解,想预约面诊试一试。但乐菱的爸爸极力反对,认为不靠谱。妈妈压力山大,纠结过后决定瞒着爸爸偷偷带女儿过来。

当时,乐菱妈妈还邀请了一位好友作陪。这位好友有多重角色,她是一位精神科护士,也是乐菱的心理咨询师,乐菱对她比较信任。所以,妈妈的用意是让朋友根据面诊的过程提供一些建议,也有助于在旁稳定乐菱的情绪。

我们得知了这些特殊原因,又了解了一下这位心理咨询师使用的流派(采取认知治疗、精神分析和催眠疗法的综合方法),考虑到这位朋友对于患者来说是十分信任的长辈,而不仅是心理咨询师,最后同意她也参与面诊。

面诊中了解到,乐菱的父母由于受到各自原生家庭负面因素的影响,对待孩子的学业要求很严厉,孩子达不到目标时就训斥。教育孩子时缺乏耐心,方式粗暴,总拿她跟别人作对比,缺乏认可,总是打压、否定孩子的想法,甚至有过棍棒教育。

而且,乐菱父母的关系不好,经常吵架,有时父母吵完之后又把情绪发泄到孩子身上。尤其是她的父亲,性格比较急躁,语言暴力非常严重,从初中开始经常骂她“真笨”“胆小鬼”“丢人”“贱”,而且不允许孩子在家里哭,否则就对她冷暴力。

在这种家庭教育方式下,乐菱小学、初中成绩优异,但性格内向、胆小敏感,爱委屈自己讨好别人,而且对自己的学习成绩也非常苛刻,不断自我施压。初中时遭受过校园欺凌事件。

到了高中,她开始出现学习障碍,成绩下滑,她难以接受,引发了强烈的焦虑情绪,有自残行为。后来她无法继续上学,休学在家,觉得以前学习成绩好自己是有价值的,现在不能学习了,成了家里的负担,闲吃等死,老是自责。

复学后,她加入新的班级,但很快又无法坚持,对学校感到紧张,有社交恐惧,只好又回家休息。即使在家,她的学习也是间断性的,经常感到非常烦躁,尤其讨厌学数学,容易情绪波动、自我否定。

图片来源于网络

而且,乐菱的情绪波动有一定的时间规律。很多抑郁症患者的病情晨重晚轻,但乐菱往往到了黄昏时抑郁情绪加重,心情特别压抑、绝望,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

还有,她长期皮肤过敏,时好时坏,感觉痒她就一直挠,挠破皮并结疤后,她就把痂疤揭下来吃掉。她觉得这样心里会舒服一些,情绪得以缓解,于是无法自控地不断重复,在情绪焦虑时更加频繁。

她的胳膊、肩膀、背部、腿部,几乎凡是手能够得着的地方,她都抠了个遍,密密麻麻全是伤疤。而且因为她总是抠,所以伤口一直无法完全愈合。

乐菱复学失败后,妈妈终于意识到女儿罹患了精神心理障碍。她带孩子去过当地三甲医院的精神科,去过北大六院,也找过心理咨询师。孩子曾被诊断为抑郁症和焦虑症,可能精神科大夫认为她是非典型双相情感障碍,长期服用拉莫三嗪、草酸艾司西酞普兰和喹硫平。

虽药量不算很大,但拉莫三嗪和喹硫平对乐菱的记忆力有一定副作用,反而更加影响学习。而且,药物治疗无法很好地稳定乐菱的情绪,也无法解决回校上学的问题,而抠伤疤、吃血痂的症状也丝毫没有缓解。乐菱和母亲都非常希望能尽量少吃药、甚至不吃药。

经过面诊的交流,我认为乐菱明显遭受了来自原生家庭叠加性的心理创伤,主要是父母长期的打击、贬低、严厉粗暴的教育;学校负性事件导致的心理创伤也有,但总的来说不算很多,而且主要集中在学习方面。

妈妈了解到我们并阅读了很多文章后,她已经有了很大的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对孩子更加宽松、尊重,母女关系比以往亲密了一些。

但乐菱的爸爸仍然缺乏反省,甚至不认为孩子有精神心理问题。孩子无法上学,他非常不满意,容易在家发脾气、摆臭脸。乐菱曾对妈妈说:“我真想杀了我爸爸!”

我明确指出,爸爸对乐菱造成那么多心理创伤,但严重缺乏自我反省能力,对我们也不认同,连面诊都不愿意来,可想而知后续的家庭干预更难进行。即使乐菱接受我们的系统化心理干预,康复难度也较大,如果后续继续遭受来自于父亲的叠加性心理创伤,复发的可能性较高。所以,乐菱其实不太适合接受我们的心理干预。

乐菱妈妈也问了心理咨询师朋友的意见。这位朋友觉得我面诊时的分析有道理,但她对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TPMIH)实在闻所未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认为难以给出具体建议,让乐菱的妈妈自己选择。

乐菱的妈妈又陷入了纠结,心理咨询师朋友无法提供意见,我们又准备婉拒。后来她把心一横,决定无论丈夫是否同意,她一定要让乐菱接受我们的心理干预。她多次向我们表达强烈意愿,说乐菱面诊后也对我们非常认同,请求我们收治。

当时我们也纠结,孩子的父亲不知情、不同意,即使干预了,效果也可能不稳定。面对母女俩的高度信任,我们最终同意了,但一再向乐菱妈妈说明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影响干预效果,妈妈给予了理解。

幸运的是,后来乐菱妈妈不断跟丈夫沟通,做思想工作,爸爸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家庭教育方式可能有问题。他对孩子的要求稍放低了些,说话时有了基本的尊重和礼貌,也初步同意后续过来接受家庭干预。

现在回头看,乐菱的妈妈当初的决定虽然有风险,但从结果来看是利大于弊的。这不是凭运气,而是她的果断、智慧和付出,先拼尽全力为孩子争取了心理干预机会,再循循善诱说服丈夫,尽量减少后患,这一点真的难能可贵。

在排队等待心理干预期间,乐菱妈妈不时通过微信与我交流,透露了一些其丈夫原生家庭的背景。

乐菱的爷爷是老师,对待乐菱爸爸和姑姑的教育也非常严厉、苛刻。乐菱爸爸因此也遭受过大量的心理创伤,虽然学习成绩优秀,但曾十分自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认为这是导致他成年后有偏执性格的一大基础。后续,我们再详细分析乐菱父母各自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

妈妈还说,乐菱似乎有一些性取向的困惑。“她喜欢温柔的女生,一想到男人就想到暴力,想到她爸爸凶恶的脸,还经常梦见被爸爸打骂”。

我吃了一惊,面诊时这么重要的事她们都没说啊!乐菱妈妈有点难为情,她说面诊时母女关系虽有所改善,但孩子仍有一些心理困惑不愿倾诉。最近孩子越来越亲近她,才说了出来。

这时我真为后续的心理干预担忧,原定的心理干预时长有可能难以从根本上解决乐菱的心理问题。

02

排队结束后,乐菱和父母前来接受心理干预。我第一次跟乐菱爸爸交谈,他说后来看过我们的文章,对我们的了解和认同感有所增加。

关键是,他说乐菱面诊后变化很大,情绪比以前稳定,敏感多疑的偏执状态有所减弱,也不再那么苛刻地要求自己了。我相信,这是令爸爸对我们增加信任的最大因素。

我趁热打铁,向乐菱爸爸讲了好几个父亲对女儿造成巨大伤害的临床案例,督促他一定要有加强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的意识。后续我们会利用深度催眠寻找他对乐菱造成过的心理创伤,尽力修复父女关系,但他也一定要有针对性地作出改变,要争取当女儿理想中的父亲!

乐菱妈妈后来告诉我,我这一番话令丈夫很有触动,他还给女儿写了一封道歉信。

在信件中,乐菱爸爸称是自己的成长经历造就了粗暴、幼稚、也有懦弱的性格,但以前不能及时醒悟,爱孩子的方式不对。“特别是严厉苛责,对你伤害很深,我想真诚地对你说声:对不起,原谅我曾经的无知、粗暴、冷漠”。

他感谢乐菱妈妈的耐心和宽容,“如果没有她,也许这个家早就散了”;他还给乐菱打气,“相信我们之间更多的是牵挂、是疼爱。因为爱,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乐菱看过后非常感动,说没想到爸爸有那么大的改变,不再生爸爸的气了。

当然,爸爸对她长年累月的心理创伤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修复了。但至少,在看到道歉信的那一下子,乐菱从理性层面理解和原谅了父亲,部分创伤得到了初步的修复。

这封信对她来说是很大的安慰,乐菱说她对父亲的负性情绪明显减弱了。

后来,我又对乐菱详细介绍了深度催眠下心理干预的原理,告知相关注意要点。她一度担心催眠干预是不是对人洗脑,听完了我的解释后打消了这个顾虑。

令我深受感动的是,妈妈说乐菱跟我多次交谈下来,觉得我很有亲和力,有点像理想中的爸爸。这似乎是第一次有小患者这么直接地把我形容为“理想的爸爸”!

我不禁心疼乐菱那么多年来缺失真正的父爱,也更加迫切地希望乐菱爸爸能够“洗心革面”,不要再对女儿造成伤害,守护好他的“小天使”。

经过前期认知干预的铺垫后,我将乐菱转给了催眠治疗师Lucy。两人对乐菱目前存在的心理问题和困惑进行了梳理后,决定先处理她“抠伤疤、吃血痂上瘾”的奇特行为。

乐菱说,这个癖好从小学就开始形成了。一开始抠着有点疼,后来就上瘾了,只要指头摸到身上有结痂,就必须抠掉、吃下去,心里才舒坦,“而且,还带着血的痂疤味道特别好,吃起来更有快感”。

Lucy再去看乐菱身上的伤疤,被吓了一跳,大大小小的伤疤看起来有点像牛皮癣,让人觉得有点恐怖。因为这些瘢痕,乐菱非常自卑,但她就是忍不住去抠,疤痕根本没有愈合的机会。

这个症状实在太独特了。乐菱过去看的医生和心理咨询师曾认为这是一种强迫症的行为,但我并不认同。

如果是强迫行为,患者实施时内心有非常强烈的内心冲突,焦虑、恐惧,否定自己的行为,但越否定越忍不住去做。做了之后,患者的焦虑程度会大幅度下降,就像解决了个大问题而松了一口气,但绝不是愉悦的。

但乐菱抠伤疤、吃血痂的心理过程显然不同。她摸到伤疤时内心就产生愉悦的冲动,然后在抠下、品尝的过程中,她体验到的是兴奋、开心等正性积极情绪,令她暂时从抑郁焦虑情绪中脱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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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抠伤疤影响健康、外形和自信,但她还是不断追逐这种快感。尤其是她因家庭关系、学习压力而感到焦虑时,这种行为更加频繁。这简直就像毒瘾!

所以,我认为这属于一种特殊的成瘾行为。考虑到血痂本身不含有令人上瘾的物质,那必定是这个行为背后存在特殊的心理社会因素。换言之,背后也是病理性记忆。

Lucy认为我的分析很有道理。虽然她对乐菱的症状感到惊讶,但很有信心能通过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TPMIH)找到心理根源,并予以高效修复。

事后证明她是对的。

在深度催眠下,Lucy找到了4个病理性记忆,其中3个是心理创伤,另一个是病理性正性情绪体验。

小学一年级时,乐菱玩耍不小心撞破了膝盖,伤口很快结痂了。她摸到这硬硬的伤疤,想起了爸爸跟她说过的一番话:“每个人都有些奇怪的嗜好,有些人爱喝汽油,有的人喜欢吃泥巴……”。

很明显,爸爸只是说着好玩,逗小孩儿呢。但年幼的乐菱不懂分辨,对这句话还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很可能产生了一种“人吃一些奇怪东西也是正常的”的错误认知。

“我想,既然爸爸说每个人都有特殊的嗜好,那如果我把伤疤抠下来,吃下去,那会怎么样呢?”

乐菱小心地撕下了一点痂疤,先是放在手心仔细观察。看着痂疤上扭扭曲曲的纹路,她觉得很有趣,接着放到嘴巴里吃了起来,心里更加兴奋。

Lucy追问,抠下痂疤本来是有点疼的,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兴奋?

乐菱说:“因为爸爸从小就说我是胆小鬼,连小鱼、小鸟都怕。现在我居然能把自己的伤疤揭下来,还能吃下去,证明我不是个胆小的人!我证明了自己!”

这真是个令人始料未及的答案!

敏锐的Lucy马上觉察到这背后还有一个关于“爸爸说我是胆小鬼”的心理创伤。她继续引导乐菱在深度催眠下寻找最初的根源事件。

原来,在乐菱4、5岁时候,家里养了观赏鱼。妈妈总是逼着乐菱帮忙给鱼缸换水。有一次,鱼突然跃出,落在乐菱的手上。乐菱吓了一大跳,觉得鱼的身体黏糊糊的,非常讨厌。

不久后,乐菱爸爸带她去钓鱼,同行的还有爸爸的同事和孩子们。很快,一条大鱼上钩了,大人收线,鱼被拉到岸边不停地挣扎,拍打着水花。

别的小朋友都好兴奋,争先恐后地跑过去抓鱼。但乐菱看着鱼扑腾的样子,想起家里金鱼带来的恶心感觉,她本能般地往后退。

乐菱的爸爸不但不安抚闺女,还当众数落她:“胆小鬼!鱼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丢人!”乐菱心里很委屈,但不敢哭,只好憋着。

Lucy在深度催眠下进一步发现了问题的根源。她4、5岁的时候,爸爸带着乐菱在小区里散步,父女俩看到一朵花折断了,折口流出了白色的粘液。

爸爸便指着这朵花对乐菱说,“你看,世间万物都是有生命的。这朵花被折断了,会流出白色粘液来,这就相当于我们的血液,它流血了。无论是人类、动物还是植物,都是有血液的,只是颜色不同。”

花朵上黏黏的汁液本就让乐菱感到讨厌,听爸爸这么一说,她脑海里更加闪现出人类和动物的血液,这让她更加感到恶心。我们认为,这也是导致她讨厌、害怕小动物、植物的原因之一。

所以,后来,她越是害怕,爸爸就越是骂她胆小鬼,说她笨、丢人,不停地给她贴贬低的、负面的标签。一方面,她恨自己没能力、是个胆小鬼;但另一方面,她又非常渴望证明自己不是个胆小鬼。

所以,当她抠下伤疤的时候,不但克服了痛感,还克服了对血液的恐惧,吃了下去。她觉得这是一种证明自己勇敢的方式,带来了愉悦、兴奋感,这种情绪多次与抠伤疤的行为结合,就逐渐成了成瘾行为。

到后来,乐菱抠伤疤时心里肯定不会想“这证明了我勇敢,我不是胆小鬼”。事实上,她自己都忘了第一次抠伤疤的情景和心理活动了。她只感觉到抠伤疤吃下去很舒服,很放松,有解压效果。这就像很多成年男性无聊、焦虑时,下意识去摸烟盒、抽烟是相似的道理。

最后一个创伤事件发生在乐菱上初二时。她经常受到一些男生的欺负,委屈难当。她连续好几天在书包里放了一块砖头,一是给自己壮胆,二是想着万一又被欺负可以反击。

一天,她又被欺负了,但始终不敢把砖头拿出来,她哭着回家找爸爸倾诉。结果爸爸不但没有安慰,反而打击她:“你那么胆小,又没有能力,别人欺负你,你就忍着呗,难道还想去报复啊!”

其实,乐菱当时很希望爸爸可以拿起书包里的砖头,带着她报仇去,却被爸爸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心中的怒气无处宣泄,只能更加压抑自己。

03

第二天,我们把这些深度催眠下发现的病理性记忆、我们对“吃血痂成瘾”的原因分析都告诉了乐菱妈妈。当时她的爸爸回去上班了,只能由妈妈向他转述。

爸爸妈妈都非常震惊,尤其是爸爸。乐菱内隐记忆中的那些创伤事件,他记得确实发生过,自己也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但从没想过对孩子造成心理创伤了!经过这次,乐菱爸爸对我们的认可度再进一步提高。

乐菱说,做完深度催眠之后,她抠伤疤的冲动明显减弱了很多,对小动物的讨厌、害怕也几乎消失,她非常高兴!我进一步引导她意识到那些事件和评价并不能说明她是胆小鬼,她要意识到这个症状的来源,加强自我觉察。

不过,乐菱又说,之前看了爸爸写的道歉信后非常感动,以为自己对爸爸的怨恨已经消解了。但这次催眠之后,她想起了爸爸对自己的伤害,内心又有委屈、愤怒的感觉。

我告诉她,这是因为之前的道歉信并不能完全修复爸爸对她造成的叠加性的心理创伤,只是在表面上缓解了。而这次催眠激活了爸爸曾经带来的部分创伤,导致她对父亲的情绪有所起伏,这是正常的。随着后续心理干预不断深入,我们相信,爸爸对她造成的叠加性的心理创伤可以得到更全面的修复。

总之,经过第一次催眠,乐菱抠伤疤、吃血痂的成瘾症状得到大幅度缓解。不过,因为当时系统化的心理干预才刚开始,她的很多问题还没解决。尤其是父亲仍缺乏更加深刻的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导致乐菱后续情绪波动时,还有过几次抠血痂的行为。但对比以往已经很少很少了。她的皮肤创口开始愈合,慢慢变得光滑。

我与乐菱妈妈的聊天记录截图

除了这个奇特的症状之外,乐菱还有一个抑郁症患者不多见的症状:每逢到黄昏,太阳下山的时候,她就莫名感到悲伤、孤独,然后流泪,抑郁情绪加重。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

按照更加普遍的规律,抑郁症患者的情绪症状是“晨重暮轻”,到了晚上症状反而缓解。为何乐菱的表现会恰好相反呢?明天的文章我们继续在她的心理干预进程中揭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