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谁给她换子宫啊?陆赤闫,你够狠,就真的弄死我啊…”
宋鳕霖呼吸急促,积郁和愤怒在她木然的脸上散发出来。
却没有任何一点用。
孩子剥离母体,彻底从她身体里消失。
宋鳕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侧着脸,望着窗户外面的天色。
陆晴从国外回来了,此时正在离她这里隔着五间病房的房间。
“诶,看见了吗?楼下面那个是那位陆军长吧?”
“对啊,旁边那个是谁?”
“据说好像是陆家那位小姐,就是……”后面的话,两个聒噪的小护士开始窃窃私语,那小声的耳语中,宋鳕霖还是听清楚她们的交谈。
“两年前被设计的那位,照片被贴得满大街都是,后来怀了孕,孩子没生下来,倒是孩子和大人差点一起死了,后来大人保下来了,子宫给毁了。”
另外的小护士开始唏嘘。
宋鳕霖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走到窗台边去向下面望去。
私人医院下面的草坪上,陆晴坐在轮椅上,而身材高大沉俊的陆赤闫像个悉心的情人,站在女人的身后,陪着女人说着话,宋鳕霖能看见陆晴偶尔转过头来看陆赤闫时,那娇羞的神情。
那是一幅太过美丽的画。温柔的情人,守护着自己的爱人。
而打破这幅画的,是宋鳕霖。
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宋鳕霖也站在了下面的草坪上,就站在陆晴和陆赤闫的侧面。
她站在那儿,看着他们。
有几个护士在上面的病房窗口怯怯地往下面看着,她们知道不能随意窥探病人的隐私,尤其下面是那位军长大人,这座医院都在陆家名下。
但是下面的场景,实在不能不引起她们的好奇心。
宋鳕霖沉默地看着两人,也不说话。
倒是陆晴先挂不住了,干笑着道了句:“霖姐姐……”
“没记错,我是你后面这个男人的老婆,你该叫我一声‘嫂子’吧?”
陆晴好像被刺激到了,她的脸变成苍白,胸口剧烈地起伏。
她一有这变化,陆赤闫眉头就紧皱了起来,那双如海一般深的重瞳刺着宋鳕霖,随后他的副官赶了上来。
“军长。”
“谁让你们放她出来的?”
副官看了一眼宋鳕霖:“太……宋小姐,请跟我上楼去吧。”
“上楼去做什么?!”宋鳕霖目光紧紧逼视着陆赤闫,甚至步子都一步步朝陆赤闫靠近过去!
“让我去好好躺在床上?然后当你们的活体供取器?!摘了我的子宫,换给陆晴?!陆赤闫,你会不会太不把我宋鳕霖当人?!我是人,我不是动物!”
宋鳕霖手指死死扣在了男人扶在女人轮椅上那双手。
“晴晴好久没回来了,我送她个礼物。”宋鳕霖瞧着陆赤闫的眼睛说到,在陆赤闫的注视下,手指扳开了陆赤闫的手指,然后宋鳕霖推着陆晴慢慢地往前走去,到了那个喷泉旁边时,宋鳕霖假装要和陆晴说话,弯下身,宋鳕霖却状似发狂的女人般,拼尽她最后的力气,一把将陆晴从轮椅上拉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她推进了前面的喷泉池里去!
现场混乱成一片,护士的惊叫声,众人慌乱的声音,宋鳕霖却只感觉自己眼泪终于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滑过脸颊。
“宝宝,妈妈是个废物,给你报不了仇!”宋鳕霖在这慌乱里,跪坐在地上,蜷曲着身体,用双手抱住了自己头。
一只手扣紧了宋鳕霖的脖颈。
“宋鳕霖,你找死!”
那是一只有力的大掌,只是皮肤的接触,宋鳕霖就能感觉到那从手指间就能透出来的爆发力。
宋鳕霖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死了,谁给她换子宫啊?陆赤闫,你够狠,就真的弄死我啊……”宋鳕霖笑着,靠近陆赤闫的面前,那带着笑的脸上,竟然凄艳得令人心惊。
陆赤闫一皱眉,放开了掐住宋鳕霖脖子的手。
“带她回病房,看住她,别再让她出来!”
“是。”
将宋鳕霖重新扔在了地上,陆赤闫朝陆晴被带进的医院走去。
“走吧,太太……”
阅读全文其它“白晨。”蓝轩轻声唤了声。
白晨瞥了眼蓝轩,没去搭理她。
“白公子!”蓝轩压着性子,又换了个称呼。
可惜白晨依然对她视而不见,蓝轩已经脑了。
白晨撇撇嘴:“你忘记了我们曾经的赌约么?”
“少爷。”蓝轩艰难的叫道。
“乖,来给爷笑一个。”白晨的轻声调侃,蓝轩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晨,白晨呵呵一笑:“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扑哧――
蓝轩没忍住紧绷的脸庞,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常色:“你能不能给我认真点。”
白晨脸色一变,一脸严肃:“这样够认真了吧。”
蓝轩哭笑不得,她早该知道,白晨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
蓝轩给白晨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想让白晨为她在欧阳冶面前说说好话。
白晨暗中给蓝轩打了个手势,要好处……
“小子,老夫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等等……”白晨突然喊道:“简单?别告诉要杀某个人,某个高手,如果是这个事情的话就免了。”
“不是。”欧阳冶严肃的说道:“我只要你学我的铸兵术,然后以铸兵术打败铸铁门。”
“额……”白晨、铭心和蓝轩都是一愣,不解的看着白晨。
铸铁门可是江湖上两大铸兵门派,可以说铸铁门乃是整个汉唐铸兵最高技艺的代表,网罗了天下所有的铸兵大师。
欧阳冶虽然名声响亮,可是与铸铁门相比,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白晨几乎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木讷的看着欧阳冶。
“你在开玩笑吧?我不管你与铸铁门有什么瓜葛,单是你莫名其妙的招呼一个,你连根底都不知道的人,去学你的铸兵术,光是如此就很可疑,你的决定是不是太轻佻了?”
白晨可不会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何况还要招惹上一个庞然大物。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蓝轩有些了然,难怪欧阳冶说自己帮不上他的忙。
让她学习铸兵术,她也不会去学。
“小子,学我的铸兵术,要的便是一个桀骜不逊的性格。”
“你说的这桀骜不驯,也太笼统了吧,刚才那个白帝城林天,性格也是相当桀骜不驯,你不如找他吧。”
“哼……白帝城,我与他们不共戴天,若非不想旁人说老夫欺负一个小辈,便一巴掌拍死他。”
“嗤嗤,你已经欺负他了。”
白晨倒是有些可惜,心中想着,这老东西怎么就没一巴掌拍死他呢。
“欧阳老前辈,你何不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呢,无缘无故的,我们也不好帮你吧。”
“你们可知道老夫师出何门?”
“这个……”
“铸铁门。”白晨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不用说,肯定是铸铁门的前辈抢了你的女人,然后你心有不甘,你抢我女人,我就砸你场子,多半就是这么一回事。”
欧阳冶鼻子都气歪了:“小子,你能不能留点口德?老夫才没那么庸俗,是……”
“那就是抢了你的掌门之位,其他不变……”
欧阳冶七窍生烟:“你他娘的能听我把话说完么?”
白晨耸耸肩,做了个请姿势,欧阳冶吐了口浊气:“我的确出自铸铁门,与当代铸铁门掌门也为师兄弟,当年我师父垂老之际,想要传下掌门之位……”
众人都是一副焕然,欧阳冶苦笑的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并非留念掌门之位,只是我那师兄为了这掌门之位,居然诬陷我盗取本门至高铸造秘籍,我气不过便叛出铸铁门,并且起誓有生之年便要以我自己的铸兵术,击败铸铁门。”
白晨撇撇嘴,用他的话就是,不自量力。
“那您老觉得,自己的铸兵术比得过铸铁门么?”
“老夫的铸兵术源于铸铁门,又脱胎于铸铁门,自问比之铸铁门犹有过之。”
“那不就得了,这件事您老自己解决啊。”
“可是我乃是铸铁门叛徒,终生都不能再踏足铸铁门一步。”
“那就下战书,宣告天下,铸铁门若是不敢应战便是怯场。”
“你以为我不想么,我曾经三次下战书,可是铸铁门都以我是叛徒,盗取铸铁门铸兵术为借口,不与我比试,最后我一气之下,金盆洗手,不再铸兵。”
欧阳冶越说越是急躁,脸上火气渐长:“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铸铁门,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没盗取他们的铸兵秘籍,我更要全天下人都知道,铸铁门掌门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吧,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找我继承你的铸兵术,我不相信这么多年,你连一个适合的传人都没有,别跟我说什么性格之类的。”
欧阳冶瞥了眼白晨:“你修炼的外功法门应该是横炼法门吧,这种外功法门,便是最适合习练铸兵术的人选,而且我观你气海之中蕴有意思精纯火气,体格精壮气血浑厚,乃是习练铸兵术的不二人选,至于你的性格……老夫只能说你很符合老夫的胃口。”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乃铸铁门派出来,窃取你的独门铸兵术的人。”
“若真是如此,老夫便当自己有眼无珠,也就认了。”
白晨一脸黑线,感情这老家伙是赖上自己了。
“我有师门,不拜师。”
“不用你拜师,只要你将我独门铸兵术发扬光大,打败铸铁门即可。”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事情……”白晨眼珠子直打转,显然是要好处的时候到了。
“放心好了,老夫这铸兵秘籍多如牛毛,你随老夫来,老夫先教你……”
众人跟着欧阳冶进了铁卷派内,走过熔炉作坊,在内屋之中,一个书架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典籍。
“这些全都是你的了。”
白晨拿起一本,随手翻看了眼《兵鉴录》。
同时系统出现提示,发现铸兵典籍《兵鉴录》一本。
获得熟练度3000,开启铸兵学。
铸兵学5级,3000/5000
这在白晨的意料之内,白晨丢下《兵鉴录》,随口道:“这本我看过。”同时又拿起一本,然后又道这本我也看过。
欧阳冶最初没当回事,因为白晨拿起来的铸兵典籍,都只是广为传泛的典籍。
可是一本两本,也许只是白晨的兴趣,当白晨拿起十几本,都说看过后。
欧阳冶就开始怀疑,要么白晨是在糊弄他,要么他以前接触过铸兵术。
发现高级铸兵典籍《奇兵炼》,获得熟练度35000。
铸兵学10级,215000/500000
欧阳冶一把抓住白晨的手:“这本《奇兵炼》不要告诉我,你也看过。”
“呵呵……不好意思,我还真看过。”
欧阳冶眯起眼睛:“这本《奇兵炼》是我个人所著,而且写出来不过几日的时间,你如何看过?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
“啊?这本是你写的?”白晨一慌,连忙镇定下来:“哦,看错了,是里面的内容和我以前看过的一本典籍很像。”
“与你所看过内容很像?哪本铸兵典籍?这其中不少想法,都是我个人所想,你如何在其他典籍中看到?”
“你能想到的,别人凭什么就想不到?”
白晨为了掩饰自己的谎话,语气立刻大起来:“其中的,兵者凶器也,刀兵之凶在于铸兵之意,锋之所在,心也!融心铸锋,锋无可及……这也不是你自创的,这种融心铸锋,融意铸兵,很多典籍上都有记载,可是你这里面却少了关键的一点,我在一本……一本我忘记名字的典籍上看到过,你少的是融神铸灵,刀兵有心有意,却少了神,一把兵器少了神,就如同人少了灵魂,即便是再好的材料,再高明的手法,也只是一堆烂铁罢了。”
欧阳冶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不自觉的倒退两步。
“融神铸灵!融神铸灵……”
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像是陷入了癫狂一般。
他哪里知道,白晨之所以会如此说,是因为看了《奇兵炼》后,自动领悟的融神铸灵之术。
白晨看镇住了欧阳冶,顿时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欧阳冶惊疑不定的看着白晨:“你以前接触过铸兵术?”
“看过一些本门的典籍。”
“敢问贵门尊名?”
“不能说。”白晨随口道。
“敢问兵器中的器,何解?”
“器,容山川之量,四海之广,天地之威,万象之境,此为器,能收能容,方为上者。”
欧阳冶连连点头:“高明,高明!敢问这是贵门哪位前辈所著?”
“我师门前辈很多,貌似是个叫做莫邪,应该作古千百年了吧。”
“莫邪……莫邪?”欧阳冶寻遍脑海中的记忆,也想不起来,千百年来,有哪位叫做莫邪的铸兵大师。
白晨依然如故,一边拿起典籍,看了几眼便放下,一面与欧阳冶对问对答。
而且不论问答,全都是行云流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江湖中人,更像是一个铸兵大师。
欧阳冶越听越是惊奇,许多东西,他以前没想过,或者是想不通。
可是通过与白晨这么一问一答之间,却在瞬间豁然,如同混沌初开般,心神俱通透明朗。
蓝轩惊异的看着白晨,心中震撼莫名,难道这世上当真有个人,可以通晓世间一切不成?
过了许久,欧阳冶苦笑,从怀中拿出一本典籍《万兵宝鉴》,递给白晨。
“这是我毕生所学所想,全部记录在这本典籍中。”
白晨毫不客气的接过,看了几眼,没再说过分的话,免得欧阳冶喷血。
“荻花宫的小丫头,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你那事我没把握,不过他就未必了,求我不如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