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拔3500米的雪域高原上，他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

■ 来源 | 中国中医药报官方号在海拔3500米的雪域高原，他为中医医疗扶贫工作殚精竭虑，将满腔热忱倾注给患者，自己却一度病倒在工作岗位上——“忙得像陀螺一样连轴转”，是红原县藏医院医生们对彭来恩最深的印象。2018年10月，从海边小城到雪域高原，浙江省温州市苍南县中医院针灸推拿科医生彭来恩跨越2500余公里，到四川省阿坝州红原县藏医院参与东西部扶贫协作医疗援建工作。自抵达这片雪域高原开始，彭来恩就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他顶着高原反应的诸多不适，吸着氧、吃着药，全心投入到红原县藏医院外治科的诊疗工作中，坚持用精湛的中医技术加班加点地为牧民们提供医疗服务，直至半年后因突发脑溢血倒在工作岗位上，所幸救治及时，目前已经康复。2021年2月，彭来恩荣获“全国脱贫攻坚先进个人”称号。01“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1999年，从浙江中医学院（现浙江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彭来恩回到家乡苍南县中医院任职。“在读书的时候，我就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对比较难的任务，都会投入极大的心思去苦练和钻研。”在20多年来的从医生涯中，彭来恩也是如此，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或治疗不理想的患者，他总是不断摸索，反复为患者制定治疗方案，让患者早日康复。也是因为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当彭来恩得知自己被选派前往红原县藏医院参加医疗援建工作时，没有半点犹豫，“红原是红军曾经走过的草原，与当年的战士们相比，我生活尚好，来到这边可以用中医帮助更多的患者，还能增加些藏医的知识，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他说。彭来恩的妻子林海燕却不舍得丈夫远赴高原，她甚至与他产生了争执：“家里那么多事，你能不能不去？”但彭来恩态度很坚决：“不行，医者要有仁心，要多为贫困地区的百姓做贡献，更何况是党组织派我去，我必须去！”彭来恩与妻子约定，半年援建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回家了。然而，刚踏上高原，艰辛的工作环境便给了彭来恩一个下马威。在他的日记中，一字一句地记录着初到红原县时的生活——“来到藏医院，质朴的患者，忙碌的工作，还有半小时的冰雪下班路，成为生活的全部。近来仍因半夜鼻塞口干胸闷醒来，开窗吸吸零下十几度的空气，高反注定是我一场磨炼。我仰望着红军过草原的雕像，深刻感受到党的艰辛和伟大，自己肩上的责任和使命。”……不服输，是彭来恩的坚持。随身携带着氧气瓶和药品，他全身心扑向红原县藏医院康复科忙碌的诊疗工作中，将针灸、隔姜灸等中医特色诊疗方法带入以放血、藏药擦涂等藏医传统疗法为主的科室，取得了理想的疗效，不少患者慕名而来。02“用中医为牧民们做点实实在在的事”初到红原县藏医院，面对医院以藏医传统疗法为主的情况，彭来恩用简便有效的中医疗法迅速赢得了患者的口碑。德朗措是藏医院的医生，五六年来，腿肿的“顽疾”一直困扰着她的母亲，在当地住院治疗也查不出原因。“彭医生帮我妈妈做了诊断，判断是下肢肾源性水肿，给做了几次隔姜灸，很快，水肿就全消了，彭医生是我妈妈的恩人。”在彭来恩的援建工作简记中，他记录道：“培训医务人员112次，开展新技术运用项目3个。” 彭来恩十分珍惜援建的半年时光。他收了扎西、德朗措、华清甲三名医师作为徒弟，通过理论授课、临床演示、实践操作等方式，手把手地教授他们掌握针灸、康复理疗、隔姜灸、艾灸等特色疗法，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半年的时间一点都不多，所以我想在那边用中医为牧民们做点实实在在的事。” 一方面，彭来恩针对科室的医疗任务及现有硬件条件，带领同事们开展新技术、新项目；另一方面，他协助藏医院科室建立中医查房制度，并且不定期开展中医讲座，带动每个科室的人担任主讲人发言，积极调动学习和工作热情。“有些病症和针灸手法如果我不懂，彭老师会耐心教我。但如果我偷懒不看书、不记穴位，他就会很‘凶’地批评我。”扎西说，彭来恩对徒弟非常严格，会隔三岔五地突击检测他们的学习成果。对此，彭来恩表示，只有毫无保留地把经验传授给当地的医生，才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导致前面的努力工作中断，为医院留下一支“带不走的医疗队伍”是他的心愿。“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就好了，我可以一环扣一环地把中医基础打扎实了，把诊疗水平再提高，让年轻医师看到患者基本上就能知道是什么病。”彭来恩希望能让红原县藏医院的医生们到温州的医院学习中医和西医。红原县藏医院院长仲勒表示，在彭来恩的带动下，周边患者们都慕名而来，藏医院每月的门诊量明显增加。工作强度虽大，但彭来恩没有半点怨言，周末经常主动加班加点为牧民们看病，不少患者为他送上哈达表示最真挚的谢意。03春暖花开时，他却病倒了“扎西，我有点不舒服，你来接我一下。” 2019年4月15日，扎西接到了彭来恩的电话，希望能够接他到藏医院做脑部CT。检查结果让在场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彭来恩出现了脑出血的症状。 仲勒当机立断，用救护车将他紧急送往四川省人民医院治疗，一路上，他血压最高时升到了218/182mmHg，情况十分危急。诊断表明，彭来恩的病情可能与他长时间在高海拔地区高强度工作，身体长期处于应激状态有关。“4月12日的时候，我就开始觉得头痛、恶心、烦躁，翻来覆去一夜未眠。第二天去买早餐时，左手总是使不上劲，左腿总磕碰东西。”即使如此，彭来恩在这种情况下仍坚持工作，强打着精神，趁着周末时间准备用于讲座授课的材料，医治的几个病情较重的老病号也想赶在他援建结束前完成治疗，直至倒下前，他都忙得不可开交。
短短半年时间，他瘦了20斤。彭来恩的妻子林海燕听闻消息后急忙赶到成都，她天天在家盼着“春暖花开”的约定早日实现，可没想到只等到了丈夫积劳成疾的消息。经过医院的全力救治，目前，彭来恩已经康复，回到了苍南县中医院的工作岗位上。但他对红原县藏医院的牵挂丝毫未减，经常通过微信视频与当地医生们进行互动交流，为诊疗工作提供远程指导。由于彭来恩感人的帮扶事迹，他先后荣获“全国脱贫攻坚先进个人”“最美温州人”“温州市优秀共产党员”等多项荣誉称号。谈及那段宝贵的经历，他的话语里有些遗憾，“我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病倒了，没有机会再为牧民们服务了。如果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做同样的决定——到最需要的地方去。”本文来源“中国中医药报官方号”，作者/李芮，版权归权利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