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求而不得,我们真的会产生“酸葡萄心理”吗?|心理动态整理系列

文 / 健康的那些知识
2020-12-26 00:38

导言:我们将从这一期开始,定期为您摘取心理学及心理学相关领域近期的动态与研究成果。

是“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还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生活中,我们永远无法避免失败的结果。可能是一次考试失利,一个项目失策,甚至可能是一份踩雷的外卖,一个卡关的游戏副本。失败无处不在,可以说是我们生活经历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

面对一道关卡,初次尝试的失败,不仅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情绪,还可能改变我们对未来成功破关的预想。

我们或许会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而更加看重这一次的结果。比起一开始就得到好结果的人,我们会更加坚信,当自己成功披荆斩棘时,我们会获得最大的幸福感,即“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但我们也有可能会因为开始的失利,而减弱或丧失对未来成功破关的动力。比起开始就成功的人,我们并不认为未来成功时会有多少幸福感,即“酸葡萄心理”。

所以面对一开始的失败,我们究竟会倾向于哪一种心理呢?

在近期的一项实验中,三位来自不同国家的研究者,针对这一问题进行了详细的探究。

共1304名来自挪威和美国的参与者,被随机分配至两个组中,进行认知方面的模拟测试。一个组得到的是积极的反馈,而另一个组则相反。在结果发布后,所有参与者被要求预估自己在未来正式测验中得到好成绩时的幸福感。

研究发现,在模拟测试中,相对得到积极反馈的参与者,获得消极结果的参与者选择了“酸葡萄”:Ta们会认为自己未来拿到好成绩时的幸福感较低。

但在后期的正式测验中,研究者们发现,不管是前期得到积极还是消极反馈的参与者,当拿到前10%的好成绩时,Ta们反馈的幸福感是一致的。这意味着,一开始获得失败结果的参与者们,更倾向于低估自己未来成功时的幸福感。

针对这一结果,研究者将其总结为“酸葡萄效应”(sour-grape effect),即我们会倾向于淡化无法实现的目标和无法得到的奖赏带给我们的价值。

低估自己未来实现目标时的幸福感,便是通过减弱目标本身的重要性,从而淡化其价值的一种方式。而产生酸葡萄效应,则归因于我们自身的保护系统,它帮助我们弱化失败给我们带来的消极影响,也同时弱化了我们对自身的认知失调(cognitive dissonance)。

暗示感受性(Suggestibility)可能是很多心理学领域实验出现可重复危机的关键之一。

催眠研究者Peter Lush和心理学家Zoltan Dienes意识到,暗示(suggestion)不光影响催眠效果,还可能在心理学领域的实验中也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们认为,暗示感受性与心理学实验领域的需求特征(demand characteristics)所表达的意思较为相近,即实验的受试者,倾向于依据研究者的期望,作出符合其期待的反应。

两位研究者与其团队成员分别分析了暗示感受性对“镜反射触觉联觉(mirror synesthesia)【注1】”和“橡胶手错觉(rubber-hand illusion)【注2】”的影响。

通过采用来自英国萨塞克斯大学针对镜反射触觉联觉的研究,两位研究者发现,实验参与者所接受的暗示,与其所经历的镜反射触觉与痛觉相匹配。这意味着,镜像神经元系统(大脑内负责感知他人行为的神经元群体),并不一定是解释镜反射触觉联觉的唯一因素,参与者对研究者期望的感知,可能也能够影响它的生成。

在针对橡胶手错觉的研究中,研究者将参与者的其中一只手臂进行遮挡,在保证参与者肉眼无法看见自己被遮住的手臂的情况下,在参与者视野范围中放置一只同部位的橡胶手臂,并对真手与假手同样的部位进行同时抚摸。

研究者发现,当同时触碰了真手与假手的相同部位后,在研究者的暗示下,参与者更容易对假手产生错觉感知,误将假手当做自己的真实手部。这意味着,实验中参与者对研究者期望的感知,可能是橡胶手错觉产生的其中一个因素。

研究者们未来计划对更多的“化身影响”(embodiment effects)和简单的视觉错觉进行分析,研究暗示感受性对其它感觉与知觉的影响。

【注1】镜反射触觉联觉(mirror synesthesia):当看到他人被触摸或遭受疼痛时,可感同身受的能力(e.g. 看到对方的指尖被刀割破后自己的指尖也突然疼痛)。

【注1】橡胶手错觉(rubber-hand illusion):个体将非肉体的部位视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错觉(e.g. 在VR情境中,当自己与虚拟世界中的“自己”同时迈步移动时,会将虚拟世界里“自己”的腿部当做真实世界中自己的腿部)

想确认自己是“脸盲”OR“行走的人脸识别机”?来做个测试吧!

近几年来,“脸盲”逐渐成为了很多人口中的高频词汇之一,往往在无法区分不同人长相,或是无法认出自己认识的人时,会被拿来形容或调侃自己。

但是,我们平时用来调侃的“脸盲”,它的严重程度可能远远比不上真正的“脸盲症”,又名面部识别能力缺乏症(Prosopagnosia)。

患有这种神经障碍的人群,在视觉和记忆等方面都没有问题,但就是无法将他人的面部长相与其身份进行匹配,甚至少数患有脸盲症的人,连自己的脸部也无法识别。

与“脸盲”对应的另一个端点,便是“行走的人脸识别机”,又名超级识别者(super-recognizer)。拥有这一能力的人,相比大部分人更加擅长记忆与识别他人的脸部,但目前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的脑部神经链接与其他人不同。

目前对于“超级识别者”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界定标准,研究者们倾向于认定,在多个面部识别测试中,排名都在前2%的人群为“超级识别者”的可能性较大。

为了寻找这些脸部辨识方面的佼佼者,来进行进一步的实验研究,来自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的心理学者团队,设计了一个独出心裁的面部识别测试。

比起其它同类型的测试,研究者们加大了这一测试的难度。测试内容主要包含脸部识别(face recognition)测试与脸部匹配(face matching)测试两个部分。用来进行测试的人脸,来自不同性别与不同种族的人群。

欢迎大家点击上一段的链接进行免费测试,在测试过程中请尽量使用电脑,以保证测试的正常运行。

需要提前说明的是,一次测试的结果会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自身的疲劳程度、外界的干扰因素,以及对不同种族和性别的敏感度与熟悉程度等等,都可能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因此,我们只将测试结果作为一个粗略的参考即可(别被标题骗到哦!)。

实验证明,睡眠不足会削弱我们对自身思想和记忆的控制能力。

生活中,我们每时每刻都可能会接触到不同的人和物,其中的一些可能便会成为对我们来说特定的讯号,激发起我们内心不愿触碰的回忆或想法。

也许是一张与熟悉之人相近的面孔,一本书的封面,或是一只破旧的钢笔,不经意遇见的人或物,都有可能会成为打开回忆的钥匙。

在不愿回想起的回忆与想法涌入意识时,我们都拥有不同程度的、将其排除在意识之外的能力。这一能力对于我们的正常生活非常重要,尤其是对于患有精神疾病(e.g. PTSD、MDD)的人群,无法抑制的不断翻涌的过往经历,会进一步导致消极情绪的上涨与情绪管理的失控。

那么这个能力受什么因素影响呢?

在最近发表的一项研究中,五名来自英国约克大学和剑桥大学的研究者,为了探究晚间睡眠量是否能够影响自身对不愿回想的记忆与想法的抑制力,招募了60名年轻的参与者(平均年龄约为20岁),并将其分为两组。实验组在晚间(22:15-次日7:15)被要求不可入睡(total sleep deprivation),对照组则于对应时间进行睡眠。

在夜间到来前与第二天早上,参与者皆需完成情感评估(affect-evaluation task)与“想/不回想”任务(think/no-think task)。

在睡前与睡后的情感评估任务中,研究者会为参与者展示来自国际情感图片系统(International Affective Picture System)的68张照片。

参与者被要求在看完每张图片后,尽快反馈自己的心情状况(在从1到9的范围中为自己的情绪打分,1为情绪最低值,代表极其不高兴、不满足、无聊等情绪,9则相反)。在情感评估步骤中,参与者的皮电反应(SCRs)也会被同步记录。

IAPS图片示例

想/不回想任务英文原文为“think/no-think task"(TNT Task),分为睡前进行的习得阶段(learning phase)与睡后进行的评估阶段(assessment phase)。

在习得阶段,研究者将会给参与者展示多组两两匹配的人脸照片,并通过重复测试,保证参与者在看到其中一张人脸照片时,脑海中能够想到与其配对的另一张人脸的模样。

在评估阶段,参与者会重新看到睡前习得过的人脸照片,每张照片外围都会有红色或绿色的边框。红色边框代表“不回想”,即当参与者看到这张人脸照片后,要尽力去控制自己不去回忆与其匹配的另一张人脸照片;绿色边框代表“想”,即要求参与者尽力去回忆与其匹配的另一张人脸。

在每一张照片展示过后,参与者都被要求对自己的回想进行反馈(从1到3为自己打分,1=完全未回想,2=短暂回想过,3=经常回想起匹配照片)。在评估阶段开始前与结束后,参与者们会被测试其静息心率变异性(HRV)。

实验与任务步骤概览

最终实验结果表明,比起无睡眠剥夺的对照组,整夜未眠的参与者在“不回想”的任务中,更难控制自己不去回忆与所看照片相匹配的照片,即面对不愿回想的回忆与想法的涌入,睡眠不足削弱了参与者对其的抑制能力。

并且,通过睡前与睡后的两次情感评估,研究者们得出,在“不回想”任务中越是能够抑制住回想的参与者,在最终的情感评估中越不易受到包含消极内容的图片的影响,面对所看到的图片会给出相对更积极的情绪反馈,两者关系并不受睡眠量的影响。

针对经前焦虑障碍,研究者们发现了更具有针对性的治疗药物。

作为时常都要来拜访女性的“大姨妈”,月经不单单只是一种生理现象,它还能够在不同程度上影响女性的心理状态。

在月经来临前的5到11天中,许多女性都会多多少少出现轻微的或适中的腹胀、腹痛、乳房肿胀、疲劳,或焦虑等等症状。其中有些人会出现许多不适症状,但也有许多人只会出现一种症状。这便是经前综合征(Premenstrual Syndrome)。

而在患有经前综合征的人群中,有少数女性的症状会非常的严重,出现了经前焦虑障碍(Premenstrual Dysphoric Disorder,PMDD)。患有这种情绪障碍的女性,在心理上会出现严重的悲伤、无望、抑郁、焦虑,或是易怒等症状;在生理上会出现严重的乳房胀痛或腹胀等症状。尽管症状都会在月经来临后的两到三天内逐步缓解,经前焦虑障碍会严重影响到患者本身正常的学习、工作,以及社交生活。

针对经前焦虑障碍,来自瑞典乌普萨拉大学、卡洛琳斯卡学院,以及于默奥大学的研究者们,致力于发掘能够有效治疗这一病症的药物与方法。通过一系列实验,他们发现,选择性黄体酮受体调节素(Selective progesterone receptor modulators),不光有望于治疗子宫平滑肌瘤和子宫内膜异位,还可以有效缓解因经前焦虑障碍而出现的症状(e.g. 易怒、抑郁)。

选择性黄体酮受体调节素,作用于我们脑部的黄体酮(又名孕酮)受体,并通过与受体结合来抑制其作用。随着药物的继续完善与副作用的处理,选择性黄体酮受体调节素有望在未来成为继“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后,更为针对这一病症的有效药物。

整理 / 宜洁

编辑 / Yy.C

排版 / Cindy

图片来自网络,文章版权属于iWan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