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患者大脑的因素有哪些？ 专家分析，呵护大脑健康
与其他一些相对「沉寂」的器官组织不同，我们的大脑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中。神经可塑性是一系列神经环路持续重建的主要动力——数以十亿计的新突触及树突棘不断产生，新的神经连接也在不断形成。伴随着大脑的自我更新，人的思维意志也在不断变化。
持续发生的神经生物学进程重塑着我们大脑复杂的内部结构，对我们清醒时的全部所见、所闻、所感及思维、沉思、计划、决定等进行编码。然而，除了内在的神经可塑性进程外，还有很多外在因素正在通过电、神经生化及生理学机制进一步改变着大脑和「心灵」。因此可以说，患者每次来精神科复诊，其大脑都与上次复诊时有所不同。
这些因素可以改变大脑
两次复诊之间，以下因素可能改变患者的大脑；既可能是向着好的方向，也可能相反——
心理治疗患者接受的心理治疗可以在生物学层面改变其大脑。患者对自己的行为有了新的领悟和理解，以及将过去和目前的情绪及反应「连结」起来，看似只是想法上的变化，但背后都是大脑神经可塑性的改变。
心境或精神病性事件发作抑郁、躁狂及精神病性发作均与神经炎症、氧化应激及凋亡效应有关，进而影响大脑的细胞构造。因此，精神科医生必须询问患者，上次复诊至本次复诊之间有无此类发作，并记录这些事件对患者精神状态的潜在影响。
精神药物目前的精神药物均可与脑内一个或多个靶点相结合，以发挥治疗效应及导致副作用，上述两者均与脑内神经递质通路的变化相关。每次复诊的一个核心内容，正是讨论上次就诊所处方药物的风险及收益。
其他科的处方药除了作用于靶器官外，非精神科的处方药常对大脑造成医源性影响，包括焦虑、抑郁、躁狂、精神病性症状及认知改变等。每次复诊时，精神科医生均必须回顾患者正在使用的所有处方药，并考虑这些药物对患者精神状态的影响。
非处方药及保健品这些成分看似「绿色无公害」，但也可能通过组胺能、毒蕈碱能、谷氨酸能、NE能及5-HT能对神经系统产生作用，进而影响患者的精神状态。此外，这些药物还可能抑制或诱导细胞色素酶，影响主力治疗药物的血药浓度，导致副作用及疗效的下降。
躯体疾病即便是上呼吸道病毒感染这种「小病」，也可能通过诱发生理异常（如疼痛及外周炎症）对大脑功能造成影响，对神经系统造成不良后果。常见的代谢疾病，如糖尿病、高脂血症及高血压，也可导致精神状态的改变。
酒药滥用酒精和非法物质可改变脑结构及功能，诱发心理及认知改变。因此，每次复诊均应询问患者饮酒及娱乐性使用药物的数量及频率。
应激事件两次复诊之间，精神障碍患者在生活中一帆风顺几乎是不可能的，往往会或多或少地遇到应激事件。精神障碍可在社交、职业及个人层面造成一系列不良影响，进而对患者造成显著的应激及挑战。应激可升高皮质醇水平，后者与脑内炎症效应相关，而持续应激则可导致海马萎缩。
每次复诊，精神科医师均需询问患者有没有「遇上事」。对于健康个体而言，应激也可造成多重心理、生理及行为效应，而这一现象在精神障碍患者中尤其突出。
饮食患者吃什么（或不吃什么）可影响大脑。例如，高脂饮食具有促炎效应，而富含水果、蔬菜及坚果的食谱则具有神经保护效应。证据显示，消化道内的微生物群及「肠脑」可影响心境及行为。
肥胖肥胖与脑萎缩及抑郁相关。每次复诊应了解患者的体重情况，并提供饮食及锻炼建议。
锻炼规律锻炼，以及缺乏锻炼，可分别对大脑产生有利及不利的影响。很多研究显示，规律锻炼可诱导海马神经发生，改善记忆力及认知。另一方面，久坐的生活方式对心脏、骨骼及大脑均有危害，升高脑血管及心血管疾病风险，而后两者又可渐进性地损害脑结构及功能。
脑震荡、脑挫伤及创伤性脑损伤很明显，这些情况可激活小胶质细胞，诱发神经后遗症及精神问题。每次复诊，医师应了解患者有无轻度或重度脑外伤，是意外还是与体育活动相关。
脱水脱水，尤其是发生于复诊当天的脱水，可微妙地改变患者的精神状态。研究显示，脱水状态下脑室容积可能发生改变。询问患者的饮水情况应成为常规，尤其是老年患者——这一人群可能因血容量不足而出现低血压及精神状态改变。
睡眠睡得过少或过多均可对大脑产生效应，影响认知及行为。询问患者的睡眠情况非常重要，一方面是因为睡眠可影响大脑，另一方面，睡眠紊乱也可能是未充分缓解的精神障碍的一个常见症状。慢性睡眠障碍与神经炎症相关。
月经周期女性月经周期内，一系列神经递质均可发生波动。排卵前后，女性的认知功能更强，进而可能影响精神状态及大脑的神经可塑性。
妊娠妊娠及伴随而来的激素水平变化可改变脑结构及功能。雌激素、孕激素及催乳素可对脑结构产生不同的影响，以帮助未来的母亲更好地照顾婴儿。询问生育相关事项可能对精神科临床工作带来帮助。
结语 很多因素可以在两次复诊之间影响患者的大脑，进而影响精神状态。在本就很短且越来越短的复诊时间内，单靠医生自己的努力，或许很难充分捕捉到患者大脑的动态改变。事实上，患者可以主动帮到精神科医生，例如复诊当天完成线上问卷，或在候诊时填写相关表格。此举不仅有助于医生更好地获取信息，对患者也具有宣教意义，提示其参与自我监测的重要性。
最后，我们也不能忘记：作为精神科医生，我们自己的大脑同样暴露于日常经历、应激、饮食、生活方式、躯体疾病或药物的影响之下，并处于不断变化之中。因此每次复诊时，医生和患者的大脑都和上次复诊不一样，我们可做的事情有很多。
作者：Henry A. Nasrallah博士（美国圣路易斯大学医学院）
资料来源：Henry A. Nasrallah, MD. Your patient’s brain is different at every visit. Current Psychiatry. 2019 May;18(5):6,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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