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雾霾居然也能推动经济发展？

2016年1月，北京市领导在一次专题座谈会上说，北京市花了几千个亿来治理霾是下了大决心的，它应该能够产生一个很好的环保产业。日本发生霾，就产生了一系列环境保护的产业。对雾霾催生的这类霾业，有媒体称之为“雾霾经济”。

雾霾最早、最直接催生的霾业，就是口罩和空气净化器。

防霾口罩诞生的同时，还诞生了一系列类似功能的其他产品。例如防灰霾眼罩（防起雾）、防尘鼻塞、鼻腔护理喷雾器等。

为了适应城市交警、骑车族、的哥、跑步者等特殊人群户外活动的需要，还出现了移动空气净化机，这已是室内空气净化器的原理了。

降低室内空气污染的空气净化器产品，目前市场上主要分为滤网式和非滤网式。滤网式号称还可以滤除特细的PM0.3颗粒；非滤网式主要是利用静电集尘，因此集尘器可以水洗，没有后续耗材，而滤网是要定期更换的。现在室内空气净化器已发展到家庭新风系统，即室外空气进入室内时就已经过滤掉污染粒子，乃至防霾屋，等等。但费用较高。此外，还有企业另辟蹊径。上海一家公司，以清华大学为技术依托，化复杂为简单，推出了“核孔膜”防霾窗纱。即在正常室内外换气的同时，就把室外进入的污染粒子给过滤掉了。

不过，以上还只是对室内的局部除霾，对于学校、体育馆等公众场所就无能为力。北京顺义、海淀等3所学校早在2012-2013年就花巨资分别买来“防沙防霾大帐篷”和“气膜体育馆”，都有独立的空气过滤系统，最大的面积可达8000平方米。据对比观测，在室外PM2.5分别为337和400时，室内分别只有30和43。近日英国伦敦建筑设计公司也正在推出，包括一个植物园在内的“巨型泡沫体”，也是类似的设计概念。

其实，在世界上和中国上海、北京等大城市中，已经不同规模地把商场、办公楼、住宅楼，甚至学校、银行等，通过地铁、购物通道等连成一体。有媒体称之为“室内城市化”。

大约从十多年前开始，随着生活的不断改善，北方许多污染城市的退休族们，开始在冬季到海南岛租房住上1~3个月。现今雾霾渐趋严重，生活又已小康，因此退休者又开始到海南等地买房，渐成时尚。因为人们发现，房子不仅是用来住和投资的，也是可以用来逃避雾霾的，从而造成海南、云南房价飞涨。但许多上班族不能离开城市太久，就发展起了节假日的南方和国外的避霾旅游（称为避霾航线）。例如海南三亚号称全国“雾霾避风港”，今年春节三亚出现了每晚10万元的“天价客房”，地方政府为此限价6000元。但却造成了其他许多低档酒店乘机疯涨到了6000元，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之，北方的雾霾，催热了国内外旅游业。

2016年12月17至21日和2016年12月30日至2017年1月7日北方的重霾，还催生了短途的张家口等避霾游，因为张家口在京津冀重污染带以外，当北京PM2.5达到400时，张家口崇礼只有60。所以甚至催热了房市（因为这里冬可避霾，夏可避暑），崇礼县城房价已从每平米1万涨到了1.5万。临近冬奥会主赛场的楼盘单价甚至高达3.1万元，不得不开始限购。有人夸张地形容雾霾诞生了“雾霾难民”，甚至催生了“雾霾移民”，从而产生了“专家认为，雾霾已成影响京城‘留人’的软肋”的担忧。例如世界上污染最重的印度首都新德里最近3年房价下跌21.7%，房租下跌30%以上，局部开始呈现“人去楼空”的趋势。

此外，雾霾还催生、催热了其他一些业务。例如2014年3月，中国平安保险公司和中国人保财险都分别推出了新的险种：雾霾险。规定只要连续出现3~7天严重雾霾天气，造成需要治疗者，即可获相应赔付。但实际上连续严重雾霾天气，北京过去最多也只有2天。而且，医院也很难开出“因雾霾致病”的证明。雾霾天气中，各地还出现了许多零星的服务和业务。例如四川的“雾霾门诊”、北京的“雾霾损伤体检”“防雾霾洗眼液”，以及许许多多的“清肺防霾食方”等，需要患者自己谨慎判断，例如抗霾清肺食方，有专家认为，霾是吸到肺里去的，食方是吃到胃里的，这是两条道。吃到胃里的何能清肺里之霾？它顶多像许多学校老师自己编的防霾健身操一样，只是增强体质和肺功能的作用罢了。

当然，一些不法商人也不忘乘机发“雾霾财”。例如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网站2017年1月17日消息，“近期，一些不法商贩在网上以‘雾霾克星’‘净化雾霾’等为噱头对部分医疗器械产品进行虚假宣传，借雾霾天气非法推销制氧机、便携式氧气呼吸器等产品，误导消费者，给消费者带来安全隐患……”

不过，雾霾天气催生出来最离奇的还是“新鲜空气”产业。2015年底，媒体曾载北京市民在网上可以买到来自加拿大一家公司的罐装新鲜空气，每罐约120元，可吸用约150次。有意思的是，国内也开始有售，例如山东威海罐装新鲜空气每罐5元；有的则以袋装，大袋30元，小袋10元。但有关法制办指出，这种产品涉嫌“三无产品”和“虚假宣传”，建议消费者谨慎购买。

当然，雾霾天气也影响了有些行业的发展。最直接的就是鞭炮业和露天烧烤业，因为它们会排放大量的污染气体，甚至造成局部爆表，所以北京市当发生红色和橙色大气污染警报时，是一律禁止放鞭炮和进行露天烧烤的。

2016年12月有媒体报道，环保组织“好空气保卫侠”孙洪彬状告郑州市政府，要求市政府赔偿他因来郑州出差，由于雾霾（PM2.5达到重污染的253）而额外购买的口罩费32元。孙洪彬说，他不在乎那32元口罩费，而是呼吁郑州市政府带头设立雾霾赔偿专项基金。实际上国外也已经有类似“公害赔偿基金”。因为将来郑州市956.9万常住人口都可能向政府要求索赔，据报道，郑州法院现已立案。

雾霾的常态化，重霾期间的单双号限行，最近还催生出了一项新的产业：“出租车分时租赁业”。例如“新能源汽车分时租赁公司GO FUN”打出的宣传语正是“雾霾来袭，拯救限行”。这是一种基于移动互联网上的新型租车模式，网友可以随时发现周围附近的待用汽车，随取、随用、随还，通过里程和时间收费，有点像城市中公租自行车。

最后值得提到的还有，化害为利，直接“把雾霾变成艺术”。继过去用PM2.5打造出“钻石戒指”之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发明家们又制造出了“空气墨水”和“马克笔”，吸引了世界上许多环保人士和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