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和治病乃体内的正邪相争
来源 | 百川 (ID: 百川健康学)
作者丨 黄开斌
人生病这种常见的现象,就是发生在人身之内的战争,就是体内的正邪二气在交战。有邪气客于身,人的身体不正了,这就会生病了。正邪不两立,当正气发现体内有邪气,于是就和邪气之间展开战斗,要消灭病邪。在正邪战斗中,所产生和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现象,则称之为症候。比如发烧,脓肿,炎症,打喷嚏,长瘤子,咳嗽,这些都不是病,而只是症。
生病其实是体内的正邪在交战
华夏文明既不讲唯物,也不讲唯心,而是心物并重。华夏文明看待生病是注重正邪。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呢?古人认为,守天道承天运是正,失天道逆天运为邪。我们经常在电视剧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帝的话为什么是圣旨呢?为什么具有最高的权威呢?因为他的权威不是来自于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是来自于奉天命和承天运。
在最初的最初,人类都是不生病的。那时候的人,庄子称他们是真人或圣人。那时候的天下或朝代,也都是不生病的。在夏商周三朝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朝代更替现象。后来发展产生的是国家。
国家就是放大的身体。一个国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弊政,这只是症,而不是病。病的原因在哪里呢?要么在庙堂,要么在官吏,要么在人民。庙堂如国家之心,官吏如国家的脏腑,人民如国家的肢体手足。国家生病了,同样也会发生正邪之间的战争。
一个国家的病,和一个人身体的病是同样的道理,有外感有内伤。国君失道,脏腑不和,百姓怨怒,这是由内而外的内伤。如果受到来自外敌的侵略,使国家遭受到创伤,甚至导致亡国,这是外感之病。
之所以会生外感之病,是因为国君失道,以至于内伤在先,才会让病邪由外感趁虚而入。《黄帝内经》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一个正气充沛的国家,敌国是无法奈何它的。一个正气充足的人体,病邪也是侵犯不了。也就是人体内在的正气如果被损伤消耗太过了,就容易招邪而患病。
另外,人生活在自然之中,随着自然的变化,年龄的变化,体内对于外界抗邪的反应能力也会有变化。所以,邪气能不能侵犯人体取决于一个条件,那就是正邪斗争双方的力量。其中,关键在于正气,如果正气抗邪有力,疾病就不会传经而入脏。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邪气直接传到里面去了,甚至传到了三阴经层面,通过有效的治疗让正气恢复,邪气消退,邪气由阴还可以退出来,说明愈后还是比较好的。由此可以看出正气的重要性。
因此要学会树立正气、释放邪气,就不会被情绪之相(气血振动)所束缚。如此深入观照,久久训练,就会发现,在我们气血能量振动、邪气发动的同时,它的本来面貌是不生不灭的,那股正气是一直存在的,一切都在不断扩大中自然的解脱。
身体内有了邪气,体内的正气就会和它打仗。气是按照度的单位运行,有大周期,也有小周期。如果是冬天冻坏了,这个邪气,在自然传变的情况下,它能运行一年,因为这是年周期的季节病。就像我们过日子,是按照一年一天一时辰那样过的一样。有了邪气之后,正气就疏通不了,过不去了那个节。正邪俩人打架,就会卡在穴位那个节点上。这个作为节点的穴位,就是气的出入顺逆之会。
正气要走,邪气拦住不让走,两边打起来,身体就有反应了,很快不是疼了就是肿了,甚至是化脓,长疮长瘤子,甚至烂掉了。我们生活中,牙龈肿痛里面生脓的话,有个方法,把脓放掉,很快就好了。古人也是这么做的,是用砭石来治病,把邪气给它放出来。这是上古时期的外科手术。我们自古以来就精通外科手术,不然怎么针砭呢,还怎么有针砭时弊这个成语呢。西方医学的外科手术,就是近代学习的中国医学。
病在五脏六腑,症在四肢五官
所有的症都是脏腑问题在体表的四肢五官来表现。如:近视眼---肾水不足以涵木,中耳炎---小肠有细菌感染的病灶,五十肩---大肠有细菌感染的病灶,香港脚是胃有细菌感染的病灶》......等等。
在人体,脏腑和肢体由经络相连,经络通行内外,就如人体的枝叶,脏腑深藏于内,就是人体的根本。所以,很多病并不是一开始就会侵犯脏腑,而是自己把自己长期暴露在自然条件下,没有做好一定的防护,才给邪气有了可乘之机。内经中就有论述:虚邪贼风,避之有时。
因此,经络受邪,可以传及脏腑,脏腑受邪也可以影响于外。这样就构成了阴阳表里出入的关系。例如:“太阳病,头痛至7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再传则愈。”病如果没有完全痊愈,就会有部分邪气停留在体内,等到合适的时间就会发病。这也是平常有很多人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的一个原因,或者还有一些人有一些顽固性的慢性病不能康复。我觉得可能与这个邪气入里潜伏有一定的关系。那么,如何才能预防邪气传入里呢?
伤寒论第四条就说到了这个问题,怎么知道病传了还是没传。先看条文: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为传也。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受了伤寒后出现太阳系统的症状,比如头项强痛,恶寒等。这个时候你因情志的影响,又要考虑孩子的学习,又要考虑单位的工作,或者因为一些琐事而心情不愉快,这个时候病邪就会传变。你看,颇欲吐,躁烦这两个症状是不是和情志失调后的症状相同。这两个症状估计很多人都出现过,生了气以后烦得不行,不想吃饭,心跳加快,面红耳赤,睡不好觉等等,这就是火了,并不是寒,但是是由寒而引起的,这就说明病已经从表到里了。其实人如果能做到一直保持快乐的心情,病是不会往里传的,最多也就是停留在机体之表,运用一些简单的方法是可以祛除病邪的。
想要让病邪不往身体里面走,“开心、快乐、”是首要条件。因为仲景在太阳篇的第四条就明确指出了,尤其是在临证以后更加得到了验证。凡是形成慢性疾病的人,哪一个人的心情是好的,所以,仲景在一开始就把这个条文提前写了出来,大家说是不是用心良苦呀。
还应知道,一般情况是寒邪从背起,风邪从腹入,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外面天气冷的时候,呼吸进去了太多的冷气,或者睡觉的时候没有把腹部盖好,咱好好的忽然就出现腹痛或腹泻,有经验的人会立马煮一杯姜汤驱寒。这就是由于风邪夹杂寒邪侵犯人体。正常情况下,人体的皮肤表面是凉的,如果是受了伤寒或者由于情志失调则可以造成上火。
为什么会上火?人体的肌表本来有水在运行,一是为了润泽肌肤,二是通过不断的循环而新陈代谢,当然也可以泻掉多余的热让人保持在一个恒温的状态中。如果受寒,皮肤毛孔会收缩,收缩的同时将寒气也收于体内,这个时候会造成皮肤表面的水流速减慢或停止,但是体内还会不断产生出新的水来滋养脏腑,这个时候就会产生热,也可以称为寒热相搏。人就会出现怕冷的现象,如果这个时候你又情绪不好,那么这个热就会一步一步的往身体里面走,就出现了许多变证。
大道至简,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道理就是平平常常的大道理,最有价值的话就是那几句老生常谈的话,而关键的关键,是你要把这些老生常谈的大道理知行合一,切实笃行,真正的把自己修到那个状态。假如你做到了你才会知道,原来这些道理这么厉害,给我们不生病或者少生病早已经打好了基础。所以说,学习的目的在于让自己越来越明白,越来越清楚。这样就能够真正的做到:“上工治未病了”!
生病和烦恼是人的本能反应
生命的活动是自然的活动,自然的活动是正常的活动。我们把身体的正常活动称作健康,把精神的正常活动称作平静。但是正常的活动中就不包括生病和烦恼吗?当然是包括的。假如世界上有人从不烦恼从不患病,那么这人可谓是圣人(因“圣人不病”),但这样的圣人自古以来能有几个呢?而我们大多都是平常之人,常人就会有疾病和烦恼的,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去处理疾病和化解烦恼,不能只外求于医,应更多地内求于己。
换言之,在人的生命活动中,经常会有异常出现,异常的存在会使人的生命活动发生异常。这种异常必须排除。生病和烦恼就是排除这种异常的活动。可见生病和烦恼是非有不可的。有人说,不生病就是健康,这种认识不全面。只有发育正常的人才会生病,而先天发育不良的蠢人一般不会生病。不生病不一定就是健康,它说明人体缺乏生病的能力,生病是一种保障人们健康的活动,它告诉你机体或某一器官发生了不平衡。因此,对生病和烦恼要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一个人有了烦恼,才表明他是聪明的。证据是,动物从无烦恼,蠢人也从无烦恼。烦恼能使人的精神活动恢复正常。因此,古人曾有这样的说法:“烦恼即菩提”(菩提:梵文Bodhi的音译,佛教用以指豁然开悟,如人睡醒了)。所以说,生病和烦恼都是人的本能。
很多人都知道精气神的说法,这三个字,是中国文化的精髓。中国人认为,一个人之所以能成为人,在于形神合一。另外,气(炁)有造化之机,我们的意识和情绪等,也是气的振动而已,如果心气用错了,就是烦恼。要懂得用正气化解心中阴气,心才会充满光明。心静性现,而不是我们从道理上明白什么是本性,就见性了。只有用正气(纯阳之气)配合心性(内在本性),凝聚不散,充塞于天地之间,最后达至天人合一,才能把握宇宙万化之源。
为什么圣人会以母亲的身份莅临天下呢?因为天地是万物之母。圣人以天道治天下,那么他就会以天下之母而自居,所以,老子贵雌贵生贵慈贵柔。在道家看来,天赋予人以神,地赋予人以精,人只是天地精神的造物。人的神,都住在自己的心里,所谓神气舍心。心,也叫灵府,就是给神住的房子的意思。一个人的“形”,只是他的神对外的表达,“气”,负责根据神的指令,来塑造他的形。而形是由精(即精微物质)来组成的。
如果人的心出了问题,脏腑紧跟着乱成一团,人体的正气自然就虚弱了。正气虚弱,外感病邪就会乘虚而入。病邪入侵,心气之正不足以御邪,则脏腑代受。医道讲,心不受邪。什么意思呢?是说一旦心受邪的话,说明屏藩在心之外的脏腑和腠理皮肤,已经全部被病邪攻陷了,最后全无防御,邪气才会侵入心中,神就不能住在里面了,人也就死了。
而西方人则认为,人的神,是外在于自己的身体的,他们无法理解中国人这种把主机放在本地的精神构造。他们的没有主机,他们所有的人,共用一个云主机,上帝,耶稣,梵,佛之类的云主机,印度人在精神构造上,是西方文明的一个分支,并非东方文明。西方人认为,中国人居然不崇拜神,太匪夷所思了,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而在中国人看来,载营魄抱一,神不离形,形不离神,神就在自己的体内,我们自己本身就是神,而那些西方人,连本地主机都没有的显示器,也居然好意思管自己叫人类,他们太奇怪了。用庄子的话来说,有形无神,谓之鬼。
中国人精神构造的主机本地化,使得每一个中国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精神健全的小宇宙。这个小宇宙,又是天地这个大宇宙的子系统,作为小宇宙的人,只有和天地这个大宇宙,行为上一致时,也就是天人相合,才会生存效用最大化。当天人相合时,人才能正,才能常,才能善。当人的行为不合乎天道,就会不正为病,不常为妄,不善为妖。能把小宇宙和大宇宙合起来的人,就是社会上的王,王不仅要能把自己的小宇宙和大宇宙相合,还要帮那些不能跟大宇宙相合的人纠偏,使得他们与天道相合,这就是王道。
如果所有的小宇宙,失去了天地大宇宙这个行为依准,都会变得不正常,变得妖妄。那么人与人之间,就会出现互相的践踏,天没了,就会以人的思想为社会依准,一个人不可能在智力和道德上是双重完备的,他以自己那个已经灭天失道的小宇宙作为模板,来要求其他的小宇宙以他做为行为和道德依准,就会消灭其他人与他的差异性,变成残暴的宰制。这就是霸道的来源。霸,月初生的意思,光明与生机退散,黑暗与死亡登场。现代医学科学遵循的正是西方文化的霸道,所以,不仅治不好病,而且是在加速死亡。
治病就是纠错,应扶正祛邪
在国家从生病到死亡的过程中,正邪之间发生激烈的你死我活的对抗,这就是我们所理解的战争。战争的起源,和人类生病或抗病的起源,是同一时期发生的。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最初的人类因为是真人或圣人,所以,他们不仅不生病,也不会发生战争。战争不是本然存在的东西,而是文明偏离天道,所导致的正邪之间的对抗。
道家认为,人的生命现象是“身–心–灵”三位一体,灵,是自己带来的。疾病,是“身–心”关系不和谐,偏阴、偏阳或阴阳俱偏。老年慢性病,基本上是“病在身,因在心”,80%是“饮食男女”导致的,因在青壮年,病在中老年。而生病这个过程,恰恰是排出身体垃圾的过程,叫“里病出表”。病是转机,其实不管是被动调整,还是主动调整,都是排病反应。我们要抓住的重点,是在这些反应当中,尽可能地帮助把病排掉。
治国治病,治人治世,要么用道,要么用法,要么用兵。用道治病,是纠错纠偏,纠正偏阴或偏阳,也就是平衡阴阳,维护阴阳和谐;用法治病,就是保养强生,是扶正祛邪。自己是健康第一责任人,自己健康自己负责。自我改变“饮食男女起居”不良行为习惯,是最好的养生愈病方式。良好的生活习惯,是维护健康的基础,适宜的养生方法,是健康的有益帮助;用兵治病,就是医疗治病,是武力镇压,是破坏性地强制管控或维持而已。
医疗治病,是被动的,保养强生,是主动的。生活在温饱线上,只能被动地用医疗治病。当拥有经济基础,保养强生则成为人们尤其是中老年的首选。所以养老,重点在于自主保养,而不是祈求外在提供服务。
不过,保养强生,扶正祛邪,也是要讲策略,用智慧的。国医大师陆广莘说,“中医学把健康和疾病,都看成是正邪相争的过程,都是正邪对立的统一。区别在于:健康状态由于是‘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而疾病过程是‘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健康不等于没有邪的存在,是由于人体正气的自稳调节使‘邪’不能干扰破坏‘正’的整体和谐自稳态。由疾病向健康转化并不要求必须是邪的彻底消灭,即达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即可。因为在人与环境相互作用中,我们既不可能消灭一切邪,也没有必要,更没有什么好处。原因是:环境的涨落变动干扰是经常存在的,干扰稳态的因素是永远不可能消灭的,我们只能力求降低其程度。因此,医学的根本任务和崇高使命,应该是帮助提高人类与环境相互作用中的生存能力,提高人的自调节、自组织、自适应的自稳能力,而不是企图一个一个地消灭疾病。即使从某种特异病源角度,可能通过提高群体对它的特异性抵抗而消灭了某种疾病,例如天花,这也是提高机体的自调节、自适应的自稳自组能力的一例。”(陆广莘的《中医学之道》第119页)
所以,扶正祛邪,以扶正为主,且扶正也当适可而止。这一方面,应给病邪以出路;另一方面,要给正气以优游,以达到一种内景的平衡(即阴阳的平衡)为目标。故药石治病,常“衰其大半而止”。且是“三分治七分养”,即三分靠治(包括医治和自治),留下七分靠自己养。人类就是在这种不断的正邪矛盾中进化、进步、生存、生活过来的。
另外,治病之道的扶正祛邪,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扶“正祛邪”的问题。在陆广莘看来,扶正祛邪,并不是“扶正”和“驱邪”两个动宾结构词组的并列对称,而是重心偏移的扶“正祛邪”,是“扶助正气以驱逐病邪”的意思。正气是健康的主导,是由自身的正气来驱除病邪的。
健康与疾病的变化或相争,是一场正邪之争。正邪相争中,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此时,人的机体会出现各种反应,出现各种症状体征,例如发热,恶寒,疼痛,炎症,血压高,血糖低,以及如“病机十九条”中所描述的掉眩、收引、闷郁、肿胀、诸痛痒疮等等,均表现为“邪气盛则实”的旺气。陆广莘认为,这些症状体征,既是病理损害的表现,又是机体抗病的反应,是“其气必虚”之时,“自稳调节的自适应还未成功,导致原有机能亢进的正反馈放大反应。”(第102页)西医的做法是血压高降血压,血糖低升血糖,出血则止血,发热则降温,基本上是拮抗疗法。陆广莘认为这种认识是片面的。“当邪实的机能亢进的抗病反应作为诊察对象的临床表现,错误地被当作致病因素和病理变化的消极现象,予以对抗和压制,(其结果是)粗工汹汹,以为可攻,故病未已,新病复起。”(第101页)
扶助正气,首先是养生。《黄帝内经》在“上古天真论”中,对养生之道有全面论述。这段众所周知的典文,既谈环境卫生和饮食起居,又谈恬淡虚无和精神内守。一方面,对生活方式要求“有度”和“节制”,另一方面,用中医补益之法,进行食补和药养,以补气血的不足,此乃扶正也。
其次,药养,药入人体,不可能直接克病。正如针刺治疗痢疾,不是针尖把痢疾杆菌刺死了。它有一个调动机体应答的机制和过程。《内经》云,“亢则害,承乃制。”王安道说,“人之气也,固亦有亢而自制者,苟亢而不能自制,则汤液、针石、导引之法,以为之助。”陆广莘解释说,“首先是人体本身能够依靠内部存在着的机能间正常的互相制约作用,来克服一时性的不正常(亢),只有当‘亢而不能自制’时,机体暂时地丧失或降低了互相制约的调节作用,然后才用得着医疗的手段,而医药的手段也只能是‘为之助’,即体内有这种机能调节的存在和可能,才能用医药手段去帮助实现此种可能性,而不是越俎代庖,强加干涉,当然更不应该去破坏这种‘自制’的调节能力。”
陆广莘大师还用他老师陆渊雷的话说,是“用药治病,非药力能治病,助正气而敌病也”。因此,医生首先要认识人体生命自身具有的抗病能力和康复能力,把疾病表现的“证”视为患者的抗病反应,努力发掘机体内在的一切抗病积极因素,寻找恢复健康的钥匙,并把这些积极因素加以提高。在整个治疗过程中,主角永远是病人,医生依靠的对象永远是病人本身的正气。“针药治其外,神气应乎中”。一切治疗康复措施,必须而且唯有通过患者自身的正气才能生效。如果患者的机体对治疗已经没有应答,那么,把他全身泡在药缸里也是无济于事的。
其实,古人早就阐明了此理,《素问·本病论》云:“一切邪犯者,皆是神失守位故也。此谓得守者生,失守者死;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因此,中医治病的最高境界是“疏其气血,令其调达,而致和平”;达到“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治病之道,顺而已矣”!
总之,身体之病,国家之病,和天下之病,都是所谓的正邪在相争,这些也就是比较典型的狭义的战争。而广义的战争就是竞争,就是治病,且无处不在。所有存在对抗的地方,存在正邪的地方,都存在交战(生病)和治病。结果或成或败,或荣或辱,或盛或衰,或存或亡。神有所不能明,要与之战。思有所不能达,要与之战。气有所不能通,要与之战。血有所不足,要使之足;骨有所不正,要使之正,筋有所不柔,要使之揉。事有所不能理,要与之战。接之应之,以正和,以奇胜,邪去正兴,则万事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