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炎方治鼻炎显奇效,名老中医传承!――国际中医治疗中心 贾晓周

文 / 山东健康卫生新闻网
2021-12-12 18:09

鼻窒是一类以经常性鼻塞为特征的慢性鼻病,西医学中的慢性鼻炎归属于此病范畴。慢性鼻炎是种难治愈性的疾病,且病程持续数月以上,严重影响患者的工作及生活,并对其身心健康造成重大损害。鼻腔局部用药,如鼻用糖皮质激素等,是目前治疗慢性鼻炎的最主要手段。但由于激素等药物副作用的局限性,越来越多的人寻求中医药治疗。相较之下,中医学提倡的“三因制宜”以及“辨证论治”等学术思想,在临证治疗中优势凸现。宋若会主任根据鼻窒的临床特点,结合郑氏喉科“辛凉养阴学说”,对于鼻窒的因机诊疗,见解独到。笔者有幸跟师学习,遂将宋若会主任治疗鼻窒的经验报道如下。

1、鼻窒的病因病机

《中医耳鼻咽喉科学(第2版)》提出鼻窒一病,病因是正气亏虚,余邪未清,且病机与肺脾二脏以及久病血瘀鼻窍有关,据此将鼻窒分为三型:肺经蕴热型、肺脾气虚型及血瘀鼻窍型。而宋若会主任根据鼻窒病临床特点,基于经典,结合郑氏喉科辛凉养阴学说,对鼻窒的病机特点提出独特的观点:肺气亏虚为致病之本,邪郁化热为致病之标。

1.1 肺气亏虚为致病之本 鼻为肺之窍,故鼻病病位在肺;鼻窒反复发作,经久难愈的关键因素是肺气亏虚。《诸病源候论》曰:“肺主气,其经手太阴肺经,其气通鼻。若肺脏调和,则鼻气通利而知香臭”,即肺脏调和,肺气充足,才能保证鼻的生理功能正常发挥。“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肺气不足,卫外不固,外邪易侵,从而导致鼻的生理功能失常,出现鼻塞、流涕、嗅觉下降等症状;肺气亏虚,驱邪乏力,邪气留滞,故令鼻窒反复发作,且经年不愈;鼻窒病程既久,久病伤正,损伤肺气,从而进一步导致鼻窒病易发,且难治难愈,故《灵枢·本神篇第八》曰“肺气虚则鼻塞不利,少气”。古代医家多以补气法治疗鼻窒,也说明了气虚与鼻窒的关系,正如孙一奎《赤水玄珠·第三卷·鼻门》所云:鼻病应“实营气,阳气、宗气上升,鼻管则通矣”。

肺气的盈虚,有赖于脾土的滋养,肾精的温煦。郑梅涧《萐余医语》云“故表虚之人,中气素常必弱”,又指出“先天之祖气(即原气始气也),资生于后天之宗气(即大气胃气也),以深其源;后天之宗气,必借先天之祖气,以神其化”。又如孙一奎《赤水玄珠》也指出:“若因饥饱劳役,损伤脾胃生发之气,弱则营运之气不能上升,邪塞孔窍,故鼻不利而不闻臭香也”。因此鼻窒与肺气的盈虚及脾肾关系极为密切。

1.2 邪郁化热为致病之标 《素问要旨论·卷第七·法明标本篇第八·六气本病》曰:“诸病喘呕吐酸,……肿胀,鼻塞鼽衄……皆属于热”。鼻窒病以鼻塞、流涕,鼻肌膜充血肿胀为主要特征,因此属于“热”,是邪气郁滞,肺经有热的表现。郑梅涧《萐余医语》云“外邪乘入膻中,大气隧道,呼吸内外,有所阻滞,是以微则以喷而通,稍重则病矣”。外邪留滞,郁结肺气,肺气不得正常宣发,故而鼻塞。邪郁既久,必将化热,如罗美《医经汇粹》云:“鼻塞不闻香臭,或但遇寒月多塞,或略感风寒便塞……是肺经素有火邪,火郁甚则喜得热,或恶见寒”;孙一奎《赤水玄珠》云:“病鼻塞不能喷者四年,且衄,寒月更甚……此肺经痰火症”。肺金火热,反化水液则上溢为涕,如《难经》“肺热甚则出涕。肺本清虚之府,最恶者热也,肺热则肺气必粗,而肺中之液,必上沸而结为涕”。《古今医统大全·卷之二十一·积热门病·机叙论》也指出,“鼻塞,窒塞而不通利也。火主肿胀,故热客阳明而鼻中胀,则窒塞也。或谓寒主闭藏,而鼻塞为伤风寒而然也,殊不知由内热甚,外受风寒,则热郁结不通,故为窒塞而流清涕”。《杂病源流犀烛·卷二十三·鼻病源流》更明确提出,鼻病初病为寒,久病为热的观点。

总之,鼻窒一病由于年龄、性别、禀赋、饮食、体质等的差异,疾病表现可能偏热,偏虚,或兼夹其他兼证,但是本病的关键仍是以肺气亏虚为致病之本、邪郁化热为致病之标。

2、鼻窒的治法治则

因鼻窒以“肺气亏虚为本,邪郁化热为标”,故以“益气扶正,清热通窍”为鼻窒的治则。在具体临证时,既紧扣“益气扶正,清热通窍”的治疗大法,又圆机活法,因人而施。

2.1 益气补肺 郑梅涧《萐余医语》曰:“故表虚之人,中气素常必弱,设遇外感,不明托散之法,鲜有不害事者”“治此惟补中益气一方最妙”,因此常用党参、黄芪、白术、山药等益气扶正,肺脾双补。肺脾之气均赖于肾气的温煦,若有肾元亏虚,则加用温阳固肾,温煦脾肺等药物。

2.2 清热通窍 因热为阳邪,易伤阴津;鼻窒患者常有口干咽干,咽黏膜红赤等表现,亦提示阴伤有热。宋若会主任根据鼻窒是因“热郁于内,感邪而发”的特点,结合郑氏喉科“辛凉养阴学说”,常以甘寒药物养阴清热治疗此类疾患,如石膏、生地、麦冬等。邪郁结于鼻不得宣通,故在清热的同时须配合羌活、防风、辛夷、麻黄等宣散药,既可辛散以通窍,解郁以清热,又可防止甘寒药滋腻碍邪生痰。

历代医家治疗实热证多用苦寒药以清热泻火,如葛洪《肘后备急方》所载黄连解毒汤,方中只四味苦寒药物,对于三焦火毒证的治疗,效果显著。但郑氏喉科清热“喜用甘寒,慎用苦寒”,体现了郑氏喉科“辛凉养阴”的学术思想[4]。甘寒类药物,一可清泻热邪,二能固护阴液,三可制约羌活、防风、辛夷、麻黄等宣散药的燥性。郑氏喉科“慎用苦寒”亦体现“顾阴护正”学术思想。苦寒药易化燥伤阴,《温病条辨》云:“举世皆以苦能降火,寒能泄热,坦然用之而无疑,不知苦先入心,其化以燥,服之不应,愈化愈燥”。而且苦寒之品久服伤胃,导致脾胃运化功能失常,脾虚不运,水湿不化,日久郁而化热,热灼阴津,津伤液少,即苦寒化燥伤阴。此外,现代药理学研究证实,苦寒药物影响消化酶的分泌和活性,久服影响胃肠功能。而鼻窒一病,病本肺气亏虚,热郁日久,若脾虚无以运化水液,郁而化热,煎熬阴液,则会使阴液损耗更甚;此外,脾胃功能失调,肺脏无以濡养,则使肺气亏虚更加严重。

综上,宋若会主任治疗鼻窒遣方用药,既紧扣鼻窒的病因病机,又充分体现了郑氏喉科“顾正护本”的治疗思想。

2.3 圆机活法,随证加减 宋若会主任基于数十载临床经验,并在临床实践中反复验证而总结出的新安鼻炎方,全方以黄芪、党参、白术、山药、羌活、防风、辛夷、蜜麻黄、赤芍、牡丹皮、石膏、生地为基础方,以“益气扶正,清热通窍”为组方原则。方中用黄芪,配伍党参、白术、山药、附片,补肺益脾,温肾助阳;羌活、防风、辛夷、麻黄芳香辛散,宣肺通窍;赤芍、牡丹皮、石膏、生地清解肺经郁热。全方补、清、宣共用,既扶正固本,同时达到养阴清热、散邪通窍,温散而不伤正,甘寒而不滋腻的效果。

宋若会主任在临证时,守方但不泥方,强调随证加减。因每个患者受年龄、性别、禀赋的差异,正气亏损的程度、邪郁的深浅、病程的长短等因素的影响,以及季节、气候、环境等影响,其或偏虚,或偏实;或偏寒,或偏热;或有痰湿内蕴,或有阴津亏虚等,因此在临证时须圆机活法,随证加减。若气虚明显,舌淡苔白,脉弱无力,重用益气扶正之党参、黄芪等,必要时重用桂附等温阳益气。针对患者鼻涕清浊,辨热邪的轻重,区别用药。鼻流清涕者,热邪较轻,病邪多在气分,故常配伍蒲公英以疏散肺经风热。流浊涕者,病位较深,热郁煎熬肉血,病在血分,则重用丹皮、赤芍,配合败酱草、大血藤、乳香等活血祛瘀,以清血分之热。若实热征象较重,出现舌红苔黄,大便秘结,脉实有力等症状,则重用清热药,如增加石膏、生地、麦冬用量,并加栀子等以清热泻火,但同时需兼顾对脾胃的保护。若病人素体阴虚或久病伤阴,则加用养阴清热之品,如麦冬、沙参、玉竹、知母、当归、银柴胡等;若兼见痰湿者,则可配伍二陈汤加减;若兼见咳嗽,肺气不清,失于宣肃,上逆作声,常使用枇杷叶、蛤壳、苦杏仁、栀子组合,止咳平喘。

总之,对于鼻窒的治疗,基于“肺气亏虚为本,邪郁化热为标”的因机,治以“益气扶正,清热通窍”,并根据疾病的寒热虚实等,圆机活法,随证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