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医，距离老有所依还有多远？

村医养老，千呼万唤始出来！

来源 | 赛柏蓝-基层医师公社综合整理

编辑 | 乐高

近日，四川省广元市卫健委发布了一则公告，要对《广元市建立乡村医生养老保障制度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方案》）进行社会稳定风险评估服务机构比选。

让读者疑惑的是，风险评估和养老有何关系？根据上级文件指示，每逢遇到重大决策、重要政策、重大改革等，为更好的确保这些事项顺利实施，政府都会开展社会稳定风险评估。

尽管社会风险评估工作，是由社会机构进行研判。但广元市明确，乡村医生养老的研判，必须深入村卫生室一线，对村医的生存现状有所了解后，才能作出更加准确的评判。

养老政策，千呼万唤使出来对村医群体来说，养老是生活保障的压舱石。《方案》在当地政府心中分量很重，作为影响脱贫质量的重点指标，广元市卫健委亲自督战，9月20日之前完成报告编制及评审备案工作，每一步都按照计划紧密地进行。业内人士赵强告诉基层医师公社，“基层医疗水平是地方脱贫攻坚的重要指标之一，而作为基层医疗的主体，乡村医生期待已久的问题，也到了解决的时刻。这并非是过分要求，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村医多年来的努力才不会付诸东流，反而越偏远贫困的乡村医生，更应该获得优渥的收入以及养老保障。”去年9月27日，广元市朝天区人大常委会曾对一则《关于解决乡村医生老有所养的建议》作出回复：

1.对全区60岁以上的乡村医生按当前农村离职村干部标准，给予每人每月不少于300元的养老补助。

2.对60岁以下的在岗乡村医生，由政府出台以个人自交为主、政府补助为辅的养老保险制度，解决他们老无所养的后顾之忧。

今年5月，广元市卫健委曾发文，明确要加强乡村医生队伍建设，解决村医养老问题。11月底前，广元市将统一出台村医基本养老保险政策，落实老年村医生活补助政策。如今已9月中旬，距11月底不足两个月，广元村医翘首以盼的养老将有着落。只有政策落地，村医才能松口气2020年8月，有网民在“领导留言板”上说，“看到云南已经出台全省村医养老政策，困扰多年的乡村医生养老将全面解决。云南也成为全国首家，以省级为单位对村医参保问题解决的省份，希望四川全省也能参加养老保险。”四川省卫健委回复，自贡、泸州、绵阳、巴中、成都等地，均已出台了乡村医生养老保障政策。下一步，将要求各市（州）尽快建立符合当地实际的乡村医生养老和退出机制。四川鼓励乡村医生积极参加各种养老保险，特别是为年老村医按服务年限发放生活补助，促进了乡村医生退出机制的有效建立。乡村医生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一群人，在维护基层健康上难以替代。广元市的加入，使四川村医养老保障更加完善。但是，四川省地域辽阔，还有相当一部分地区尚未解决，村医养老保障全覆盖依然任重道远。明芳是一名中年村医，她对部分村医的现状这样描述，“村医一手拿听诊器，一手还要经营些副业。如果农忙时看病找不到人，那可能是收庄稼去了。除了担负村民日常看病出诊，为生计打零工也是一大问题。村卫生室卖药零差价，仅有的公共卫生和患者的诊疗费收入，也只有大村子能收入稍高。300元的养老补助在一些地方都拿不到，只能望洋兴叹。”而青年村医小陈则这样认为，“当前，很多地方出现大学生村医违约的现象，而且不惜赔偿违约金。看到前辈们为养老发愁，青年医生捏了把汗。大家有时候会在一起讨论村医未来的发展，每次和老村医交流，这个话题就格外沉重。同学们四散各地，大家聊起当地的养老政策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作为年轻人，我们一样关心养老的政策。”比起政策的制定与出台，养老政策能否在各村卫生室落地，切实地解决乡村医生的养老困难，让他们免除后顾之忧，才是村医最为关心的问题。老有所依还有多远？
大多数乡村医生的身份是“半农半医”，没有工资，没有编制，类似于自由职业者。全国各地村医的养老政策也不统一，各地会根据实际情况来制定当地村医的养老政策。整体有4种情况：1.并未得到任何解决

这种情况在国内比较常见，虽然一直强调要加强乡村医生队伍建设，但目前为止，大部分村医的养老并未得到解决。

这个问题究其根本，还是村医身处的位置比较尴尬，到底是个体，还是卫生院职工？很多村医虽受卫生院管理，但实际上又还是个体，没有买养老保险，一部分买了的人，也是个人按城乡居民养老保险购买。

2.按企业职工参加

村医与乡镇卫生院签订劳动合同，建立劳动关系后，依法参加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由乡镇卫生院和村医个人按规定比例共同缴纳基本养老保险费。

和企业单位职工购买养老保险类似，村医明确为卫生院职工，签订合同，卫生院也会帮村医购买养老保险，帮村医解决后顾之忧。甘肃省推行新的村医政策，就是实行该种模式。

让在岗村医参加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是大部分村医希望参与的。这种模式，村医能稳定购买养老保险，个人承担一部分，卫生院承担一部分，对村医来说，经济压力也不会太大，退休后也有稳定保障。

但缺点是开展不易，目前落实这一政策的地区还是太少，若要等到此项政策全面开花，大部分村医可能要等待很长时间。

3.按灵活就业人员参加

有些地方村医，是根据当地规定以灵活就业人员身份参加职工基本养老保险。

但个人购买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缴纳费用比较高，这对于一些收入有限的村医来说，也是一笔财政负担。所以买还是不买？不好选择。

当然，这种模式，有些地方政府会给予村医一些补贴。但从整体来看，补贴力度和范围还无法触及村医的大多数，这是此模式面临的另一问题。

4.未购买养老保险，给补助

有些地方没有给村医买养老保险，按村医工作年限，按每月15—20元不等的标准给予年资补助。还有已经离岗退休的村医，对这一部分村医，大部分地方是给予生活补贴/养老金。

比如，山东省2015年1月1日发文，为正确解决老年农村医生（包括赤脚医生）的生活津贴问题，向符合条件的农村老年医生提供生活补贴。

2016年1月11日，福建省人民政府发布《关于建立乡镇医生撤离机制的通知》，农村高龄医生的退休和老年生活补助金按月计算。符合职工参加保险条件但拒绝参加保险的乡村医生，不能领取农村乡村医生的养老金。

对于已经或即将达到退休年龄的村医，发放生活补助也是一种保障方式。但相对于购买养老保险，此模式安全感稍差。

村医的养老保障，一直是萦绕在很多村医心里的一块心病。作为基层健康的网底，很多村医一辈子坚守在服务人民的岗位上，上了年纪也应该得到一份保障。期待解决村医养老问题上，各地都能出台更多惠医政策，让村医们悬着的心放下，全身心地投入到卫生健康事业当中。 （应受访人要求，文中赵强、明芳、小陈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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