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尽头,是多巴胺
本文经授权摘编自“沙发科学”
买盲盒,只有0次和无数次。
一次“沉浸式”买盲盒的流程应该是:付完款就迫不及待地拆开,然后为不是自己心仪的英雄而懊悔,再然后为了心仪的英雄再次购买。“万一下一次就是了呢?”
由于每次都寄希望于“下次一定”,于是英雄越来越多:
却依然没买到想要的。
盲盒原理同样适用于短视频选手。看了一个有趣或无趣的短视频,总会期待下一个视频开始有趣,或更有趣。
- 图源自网络 -
这种对“下一个”的期待和痴迷叫作“奖赏预测误差”。我们每时每刻都在预测将要发生的事:盲盒里面是什么,下一个短视频是什么,会不会收到生日惊喜……
实际发生的事只要好于我们的预期,就会触发一种物质行动起来。这种物质的分泌不是源于“快乐”本身,而是预期之外的好消息带来的兴奋感。
这就是多巴胺,它是我们体内种植的原始动力。美国精神病学家丹尼尔·利伯曼更是在《贪婪的多巴胺》中直言:“没有多巴胺,你就不会努力。”
《贪婪的多巴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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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丹尼尔·利伯曼 迈克尔·E.朗 著
中信出版社·鹦鹉螺工作室
2021年9月
欲望分子 vs 当下分子
当你低头时,你看到的东西都是你够得着、可以控制的,你用不着计划、努力或思考也可以移动和操控它们。
而当你抬起头向上看,要想触碰到所见,你必须计划、思考和计算,需要花点儿精力来协调,即使只是一点点。
看起来不难,实际也很简单。但对大脑来说,这一上一下是两种差别极大的思维方式——“向下”的世界由一些被称为神经递质的化学物质所控制,它们让你体验满足感,享受当下。但当你把注意力转到“向上”的世界时,你的大脑则依赖多巴胺激励你去追求、控制、拥有你无法即刻抓取的世界,去寻找知识、爱和影响力。
多巴胺是无数看似无关的问题的共同答案。
既得等待一生之人,
为何蜜月不能长存?
肖恩和萨曼莎在酒吧邂逅,迅速坠入爱河,在经历了一段热烈的依恋之后订婚,但订婚后不久,他们各自发现对彼此的兴趣在消散,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对陌生人表示兴趣。肖恩开始放弃对二人未来的憧憬,萨曼莎则偶遇前任,开始想入非非……难道爱情真的会消失吗?
这是《贪婪的多巴胺》的开篇,作者利伯曼为我们安排的一幕。为何爱情会变得平淡?为何恋人会喜新厌旧?为什么会有人犯下“全天下的人都可能会犯的错误”?多巴胺当然脱不了干系。
多巴胺是爱的煽动者之一,是引发一切火花的来源。但要让爱超越肤浅的阶段,恋爱关系的本质就必须改变。
因为从多巴胺的角度来说,拥有是无趣的,只有获得才有趣。所以为了享受我们拥有的东西,我们的大脑必须从面向未来的多巴胺过渡到面向现在的一系列神经递质,我们称之为“当下分子”,比如血清素、催产素、内啡肽(相当于大脑自产的吗啡)和内源性大麻素(相当于大脑自产的大麻),这些化学物质会给我们带来由感觉和情感引发的愉悦。
根据人类学家海伦·费希尔的说法,早期爱情——或者说“激情之爱”——只会持续12~18个月。在那之后,一对情侣要保持对彼此的依恋就需要发展出一种不同的爱,这被称为“陪伴之爱”。
在爱情的第二阶段,当下分子掌握了主导权,多巴胺会被抑制,陪伴之爱表示你对当前现实十分满足,厌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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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尽管多巴胺和当下分子的回路能一起工作,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是相互对抗的。在当下分子回路被激活时,我们更喜欢体验周围的真实世界,更多享受爱人给予我们的情感体验;而当多巴胺回路被激活时,我们则进入一个充满可能性的未来,便会憧憬一段新的、更刺激的感情。
告别让人另寻新欢和渴求激情的多巴胺并不容易,但拥有这方面的能力是成熟的标志,也是迈向持久幸福的一步。
掌控的力量
有些人的多巴胺能回路比其他人更活跃。这就使不同多巴胺能的人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欲望回路高度活跃的人可能会冲动或难以满足,不断寻求更多的刺激;而控制回路更强的人可能冷酷而精打细算。
多巴胺的生成不受良心的约束,甚至会抑制当下情绪,比如内疚感。对于欲望回路高活跃的人来说,为了达到目的,必要时他们会使用欺骗甚至暴力手段。
兰斯·阿姆斯特朗取得环法自行车赛7连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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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阿姆斯特朗是典型的高多巴胺能人士。他在1999年战胜了晚期癌症,并赢得了他的第一个环法自行车赛冠军,之后历史性地连续7次问鼎。他喜欢逆风骑车,因为这会使比赛变得更艰难,给他更多获胜的机会。但就在2012年,这名世界冠军因使用违禁药物,被取消了所有冠军头衔。
胜利是一种精神毒品。欲望回路是贪婪而短视的,它只想要更多——更多的毒品,更多的成功。我们的世界没有变成为了获胜而不择手段的丛林,要归功于控制回路的重要作用——它是理性的,能够做出使你的利益最大化的、目光长远的选择,不仅是今天的利益,也包括将来的利益。
但当欲望集中在长期来看会给我们带来伤害的事情——比如婚外情或者静脉注射海洛因——上时,抵制诱惑似乎产生了一种心理代价,参与者之后在面对挫折时更容易放弃。
所以如果你在节食,抵制诱惑的次数越多,下次你越有可能失败。毕竟意志力是一种有限的资源。
洗手液与美国大选
有的人崇尚自由,有的人倾向保守,投射到国家选举中,便是支持自由派和保守派的选民力量。是的,决定一个国家未来几年的命运的投票,也是多巴胺的舞台。
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的研究人员集中研究了多巴胺受体D4的一种编码基因。其中一个变体被称为7R,拥有7R变体的人喜欢探求新奇事物,7R缺失的人则更安于现状,这两个群体精准对应了美国的民主党(自由主义)和共和党(保守主义)的主要选民。
“驴象之争”实际是多巴胺能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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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自网络
多巴胺能自由主义者更倾向于响应有利可图的信息,比如提供更多资源的机会;而当下保守主义者则更倾向于响应保证安全的信息,比如保护已有之物的能力。
不难看出,保守主义者比自由主义者更倾向于关注威胁,即使是很小的威胁,也会让人们更倾向于保守。比如一瓶洗手液。
洗手也是保守倾向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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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网
请一群大学生填写一份关于他们政治立场的调查。一半的参与者旁边放了一瓶免洗洗手液,这是对感染风险的一种提醒;另一半则被带到另一个区域。实验结果表明,“洗手液组”参与者在道德、社会和财政方面的保守程度更高。
美国大选一般在流感季节举行,而触摸屏投票机能够传播病菌。因此,经常可以在投票点看到供选民使用的洗手液。
正因如此,研究进化对人类行为影响的心理学家格伦·D. 威尔逊(GlennD. Wilson)教授才会开玩笑说,在选举季节,厕所里张贴“员工必须洗手才能重返工作岗位”的标志就是在给共和党打广告。
我们的尽头
产生多巴胺的细胞占大脑的0.000 5%,然而,当我们从最深层的意义上思考我们是谁时,这一小群细胞才是真正的主角。
《贪婪的多巴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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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丹尼尔·利伯曼 迈克尔·E. 朗 著
中信出版社·鹦鹉螺工作室
2021年9月
因为在我们心中,我们就是多巴胺。它是人的本质,促使我们权衡利弊,最大化我们认为的美好之物;帮助我们评估、预测、规划;为我们提供创造的源泉……
但我们又不能只是多巴胺。当我们把我们的本质和多巴胺回路联系起来时,我们还忽视了情绪和同理心,以及与我们关心的人在一起的快乐。放弃控制是多巴胺能生物不喜欢做的事,所以我们可能会忽视甚至恐惧现实生活,转而投向没有风险、无须负责的未来。
沉迷往往伴随着跌落
当我们漫不经心地穿过现实世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关心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时,我们是牺牲了现实的深海,以换取我们永不止息却浅薄的欲望的急流。最终,它可能会将我们毁灭。
《贪婪的多巴胺》
作者:[美]丹尼尔·利伯曼 迈克尔·E. 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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