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读书日:读有温度的书,做有温度的医生 | 文末留言送书啦!

文 / 医学界肿瘤频道
2019-04-23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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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集合了生命、死亡与意义的问题,那些所有人在某个时候都必须面对的问题,通常都发生在医院里。当一个人真正遇到这些问题,这就变成了实践,有着哲学和生物学上的双重意义。

——保罗·卡拉尼什《当呼吸化为空气》

这是我在读 《当呼吸化为空气》 时,印象极深的一段话,保罗在书中赋予了医院更多人文和哲学意义,使医务工作者有了更多情感上的内涵与价值。

医院(hospital)一词,来源于拉丁文,本意是“客人”,设立之初用以供人避难,使来者舒适,有招待之意图。后来,才逐渐被引用为是满足人类医疗需求、供医疗服务的专业医疗机构。如今,医生面对的是医学层面的不确定性,患者面对的是彻底治愈的强烈愿望,这两者之间存在巨大的意愿鸿沟和认知分歧,或许我们能在阅读中找到些许答案。

阅读,使医疗更有温度

阅读于我而言,是在语言文字中获取信息,开拓眼界并发展思维,体验未曾经历过的平行世界,构建属于自己的精神领地。简单来说,阅读能帮助人理解人、看清事。

阅读能带给医生什么?

“医学中最大的困惑还是不确定性。病人因为无法确诊而惶恐不安,医生因为不能确诊而左右为难,医疗费用因为不确定性的探究而节节攀升,社会舆论因为不确定性而质疑医学的科学性。在形形色色的不确定性煎熬中,医生应该转变自己的态度,不把呈现确定性作为职业的唯一价值,转而以友善与共情去安抚惶惑的病人和躁动的家属。”

阿图·葛文德医生在 《最好的告别》 中,似乎给出了我们医患矛盾的关键问题所在——不确定性。

在临床工作中,医生通过实践培养信心、优化技巧,然而,实践中的获得需要漫长的经验积累。想要更全面地理解病人,听出那些他们未能说出口的心里话,读书是一条有益处的“捷径”。医务工作者的广泛阅读,特别是从患者角度创作的书籍,能让他们在面对患者时不只看到「病」,更多的是「病人」。此外,读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消解医生和护士承受的工作压力和负面情绪。

阅读对我们又有什么意义?

冯唐说过,医院文化是医院主流意识的综合反映,是被医院职工广泛接受的价值观念以及由这种价值观念所决定的行为准则和行为方式,通常表现为医院风格。

是的。医疗机构的文化是医院每一个成员的价值体现。医学人文情怀,是辛苦上了七年、八年医学院之后,可能还需要靠几十年时间的不断地阅读、不断地锻炼思考力、感受力、观察力来累积的。随着阅读量的增加,医务工作者们拓宽自己的视野,对自己的工作不断有更深的思考,从而在面对患者时加强互相理解,和谐医患关系,提升职业幸福感。

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阅读过程中,我们可以暂时远离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情绪。阅读又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我们选择自己爱看的、想看的书来读,随着书中人物的悲欢而情绪波动甚至大哭一场,释放自我;也会为书中某一个观点陷入沉思,在其他书中寻找佐证,从知识获得的过程中得到快乐。

推崇阅读的医院文化,从我们遍布在各个楼层的读书角就能看出,而且,这只是美中嘉和人性化设置的一个缩影。读书角近期增添了包括小说、漫画、心理等众多书籍,我们希望在院内传播更多读书的力量。除了供患者和家属阅读之外,也为内部工作人员提供了多一个学习和自我提升的机会,一个释放压力的通道。

书籍,让我更懂癌症更懂患者

过去,“癌症”没有离我这么近过。

而现在,几乎每天,我都要在办公桌前查看有关癌症的信息,与医疗团队沟通有关癌症的事宜,与患者进行有关疾病经历对话。

网络上的癌症知识和信息鱼龙混杂,经常同一个问题会得到两种相反的结论。这时候,我开始阅读大量的癌症和医学科普类书籍。《癌症·真相:医生也在读》、《众病之王:癌症传》、《癫狂的医学》、《疾病的隐喻》、《病者生存:疾病如何延续人类寿命》、《最年轻的科学:一个医学观察者的手记》,我在这些书中寻找有关癌症的真相,了解历史进程中的癌症诊疗发展的演变。

是书,让我更懂癌症这个概念。

了解疾病是不够的,在此基础上,理解患者和他的身边人是我更花心思的事情。

《一个人最后的清单》的作者大卫•蒙纳许,是美国一位普通中学的英文老师,在迈阿密的珊瑚礁高中教了十五年书,却在自己三十六岁教书生涯正值顶峰的时候,诊断出脑癌,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但是他拒绝了妥协,经历了3次手术,两年半的化疗和30次放射治疗,离开了讲台后的蒙纳许,开始了一场特殊的旅程,穿越了整个美国,独自行走去探访曾经的学生。他在书中记录了自己从听到癌症确诊,到努力与病魔斗争,再到勇敢追求个人理想的故事。

和大多数患者在得知患癌后的反应一样,大卫一开始陷入了焦虑、恐惧和愤怒,再到后来逐渐接受事实。文字中流露出的是他对生命的热爱和对生活的留恋,他说“你控制不了别人发给你什么牌,只能掌控自己怎么出牌”, 这是一个天生乐观者不屈服命运的故事。

其实,不只是患者,他们的爱人、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在得知家人得癌的那个瞬间,他们都试图冷静,但惊慌程度绝对不亚于患者本人。对患者心理抚慰的同时也不能忽视他的身边人,我最想向他们表达的是,将爱融入进去的时间,就不是真正被浪费的时间

我们总说,健康的一半是心理健康,疾病的一半是心理疾病。在与不同患者的接触过程中,我从不同的人身上获得了不同的力量,而这些力量也在通过我们向更多有相同经历的病友传递。回顾那些欣然接受我们采访的患者,他们中的大多数是乐观主义者,他们表现出更强的信心、积极接受治疗。

然而,我记得在《生命中最好的事情》中看到过,“人们有时候说,幸福的关键是记忆差,但这只是对于悲观主义者来说的;对于乐观主义者来说,美好的回忆就是反复发生的快乐。,患者本身的性格和心态,也会影响他们的疾病发展和预后心态。患者的积极心态,是我最愿意在他们身上看到的特质,但当我们面对一时还被悲观情绪过渡困扰的患者和家属,帮助他们疏导情绪,让他们能够专注于治疗本身,是我们首先要做的。

我国著名作家周国平的女儿在出生不久就被发现患有先天性的癌症,只活了一年半。周国平和他妻子在这一年半里备受煎熬,他在回忆妞妞的一书《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中写道“我只是一个忍受着人间平常苦难的普通人。一个人只要真正领略了平常苦难中的绝望,他就会明白,一切美化苦难的言辞是多么浮夸,一切炫耀苦难的姿态是多么做作。 的确,我们要正视癌症带给患者及其家庭的痛苦,不轻视悲伤情绪这件事会给个人和家庭带来的伤害,是对他们极大的尊重与支持。

正是一本本由患者和肿瘤医生所写的真实体验和感受的书,带领我进入他们五味杂陈的故事,感受他们用不同态度、形式表现出的同样深沉的爱,更好地理解癌症带来的生活变化和生命领悟。

是书,帮助我更大可能地理解患者和他的身边人。

除了对“人”的理解之外,超越工作本身,如《最好的告别》《直视骄阳》这类书籍,引发了我对疾病、生命、死亡的更多思考,帮我在工作和生活更注重对他人精神和情绪的照顾。我挑选了旅游、艺术类的视频节目在化疗区电视上播放,希望患者在接受化疗时可以更放松;我设计休息区的互动海报用了更柔和、温暖的颜色,希望家属在等待时也有一份明亮的心情;我参与策划了与患者深入互动的活动,希望拉近我们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一位名叫约翰的英国罗马教皇的最高顾问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论我走到哪里,我都希望自己能够带给别人温暖的感觉,请让我实现这个愿望吧!

现在,这也是我的愿望。

花开的日子,陪你在书中摸索精神力量的文字

很多人在患癌前对癌症一知半解,生病之后开始读书、看报,认真了解这个病,学习与之相关的诊断方法和治疗手段。这是好事!对医生、患者都是!

信息不对称,一直是医患关系紧张的主要原因之一。利用阅读,搜集、获取并在一定程度上理解疾病相关的基础知识,能帮助患者在与医生沟通的过程中更加明白自己的病情,对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的选择也更有把握,对值得信任的医生更加信任,与医生形成一种更为良性的合作关系。

除了医学类书籍,患者常常也需要借助心理治愈类的书籍来帮助解决内心的冲突,缓解内心的孤独与恐惧。之前有个患者和我说,简平的《遇见,是最好的礼物》记录作者自己经历癌症前后的心理变化,朴实的文字和娓娓道来的语言,给他带去了温暖,仿佛是指引他勇敢面对病魔的鼓励。

癌症患者的情绪是复杂的,人群中的你我即使有相似的经历、相似的艰难,也无法轻言断定我们真能感同身受另一个人,因为每个人的人生轨迹和生活背景都太不同了。但我们可以做的是始终努力靠近,带着谦虚的同理心,带着对位置的尊重,不断靠近。,我想,理解他们的选择,正是其中之一。

傅雷先生的译作《幸福之路》,是英国哲学家伯特兰·罗素的散文集,在我困难、孤独的时候曾给过我莫大的心理慰藉。他说“如果恐惧是他的不快乐之源,那末他可试作增加勇气的练习。战场上的勇气,从已经记不起的时代起就被认为重要的德性,男孩子和青年们的训练,一大部分是用来产生不怕打仗的性格的。但精神的和智慧的勇气不曾受到同样的注意,可是同样有方法培养。

勇敢,不是必须而是选择。

当你决定为自己继续战斗,我们愿意与你并肩共赴这场战役;如果你选择安然面对,我们也会轻轻地拍拍你的肩膀告诉你,没关系,你的决定没有对错,我们依旧会陪着你,提供一切帮助,支持你实现更多。

在你面对癌症束手无策、紧张恐惧的时候,我希望阅读也能带给你力量,让你更有勇气地面对,更坚定沉着地作出决定。我愿意陪你在书中获取精神上的支持,也愿意倾听你的故事,为你分担忧虑,同时将你的积极能量传播给更多需要希望的人。

希望本身就是良药。

最后,与大家分享 《杀死一只知更鸟》 中我很喜欢的一段话:“我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勇敢,而不要错误地认为一个人手握枪支就是勇敢。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你很少能赢,但有时也会。 很多时候,那些没有击垮我的,将使我更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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