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身病更要医心病 美国综合医疗经验值得借鉴
过去20年,克斯汀•泰勒(Kerstin Taylor)一直在与酗酒和药物滥用战斗:不断接受治疗,清醒一段时间,复发,再接受治疗……
这看不到尽头的反复和它带来的挫败感,让泰勒几乎已无心也无力去控制自身健康状态。53岁的泰勒还患有哮喘病、躁狂抑郁症和强迫症,医生告诉她,她还有患糖尿病的风险。面对健康威胁,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给泰勒的生活带来转机的是当地医院开始提供心理和身体同步的医疗服务。
通常心理和身体疾病医疗服务是分开的,这意味着像泰勒这样主要依赖公共交通出行的患者,很难在接受心理治疗后赶到很远的地方再去看身体医疗医生。因此也无法进行后续治疗。
2012年,泰勒得到奥斯汀医疗机构Integral Care提供的综合医疗解决方案,在继续进行心理医疗的基础上,接受身体疾病治疗和慢性病管理计划。其中许多服务可在医院或她的住所进行,还有个专门的病例管理员会帮助泰勒协调所有事宜。
泰勒表示:“这个解决方案很全面,可以满足我所有的需求,真得帮助我成为了更健康的人。”
每8名急诊患者中就有一位需要心理治疗
其部分原因在于,医院已认识到心理疾病会对患者的身体健康产生负面影响,从而增加政府的医疗费用负担。此外,《平价医疗法案》(Affordable Care Act)规定,心理健康与身体健康享有同等重要性。
由于费用昂贵,美国政府一直希望降低急诊量,这也是推动此趋势的因素之一。
美国卫生保健研究和质量机构(Agency for Healthcare Research and Quality)2010年的研究显示,2007年每8个急诊患者中,就有一位与心理健康或药物滥用相关。这些患者现场被收诊住院的可能性,是一般患者的两倍。
过去10年来,联邦政府一直把希望寄托在综合医疗上,以帮助缓解这一问题。2009年到2015年间,药物滥用和心理医疗服务管理局(Substance Abuse and Mental Health Services Administration, SAMHSA)向187个机构提供了高达1.62亿美元的补助金,用于推广综合医疗模式的应用。
卫生资源和服务管理局(Health Resources and Services Administration)的数据显示,德
克萨斯州共有73个联邦医疗中心,其中64个可提供心理医疗服务,而这一数据在10年前仅为36个。
美国行为健康战略计划强调,综合医疗服务是实现国家目标的“根基”,如降低自杀率、降低心理疾病患者的监禁率、培养成熟的心理医疗护理团队等。
心理疾病和身体疾病治疗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位于奥斯汀的CommUnity Care医院是一家联邦医疗中心,主要在城市周边多个地点为低收入和无保险的患者提供医疗服务。儿科医生特雷西·拉姆-布里斯诺(Tracy Lama-Briseño)在每天的工作中能直接体会到综合医疗服务带来的益处及其所面临的挑战。她表示,有心理健康问题的儿童和青少年数量巨大,令人惊讶。
“确实有很多孩子从小就开始出现焦虑或抑郁症状,”拉姆-布里斯诺说,“父母离异,亲人离世,这些都可能成为导致儿童和青少年精神混乱的因素。”
拉姆-布里斯诺所在的医院每年接待约2.3万名患者,其中约1700名接受的是心理疾病治疗服务。
她表示,有时候心理疾病治疗和身体疾病治疗之间的责任界限会变得模糊,“我感觉自己做的社会工作有点多,但说到底,都是关于照顾孩子和家庭相关的事宜。”
在初级保健部门提供心理医疗服务,会帮助到那些可能永远不会主动寻求此类服务的患者,但同时会加重拉姆-布里斯诺的工作责任。举例来说,针对所有12岁以上的新患者,CommUnity Care医院要求通过问卷进行抑郁排查,此后每年重复同样的流程。这可以帮助尽早发现病情,采取行动。
拉姆-布里斯诺介绍说,有年轻患者来医院时想治疗如耳痛等疾病,但之后可能得到完全不同的诊断结果。这一过程发生得很快。
“患者不能说‘好的,再约个时间吧’,”她补充说,“而必须是,现在立马就接受治疗。因此我一定要学会如何在工作中变得更加灵活,同时处理多个任务。”
254个县城,80%以上缺乏心理医生
心理医疗专家的招聘是综合医疗面临的挑战之一。德克萨斯州卫生和人类服务委员会(Texas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 Commission)的报告显示,该州有近100万名成年人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共254个县城中,超过80%没有足够数量的心理医疗专业人员来照顾患者。
国家卫生局(Department of State Health Services)2014年的报告显示,德克萨斯州大多数县城,尤其是西半州和潘汉德尔(Panhandle),完全没有职业心理医生。
“事实上,我的担忧是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力来源,来填补这些职业空白,”家庭合作医疗协会(Collaborative Family Healthcare Association)执行总监内夫塔利·塞拉诺(Neftali Serrano)如是说。该协会致力于推广综合医疗服务。
塞拉诺将这个问题比喻为,在飞行期间尝试建造飞机。他表示,医疗系统无法停摆,所以只能以新的模式来培养医务人员,从而确保在普及综合医疗服务的同时,有相应合格的专业人选来承担工作。
“这不是简单地为初级保健部门配备心理医生,”塞拉诺说,“而是需要某种特定的行为医疗专业人员,需要训练有素的医生、护士及医生助理来做好这项工作。”
基层医生:我从未想过与心理医生合作
虽然调查显示许多初级保健医生表示赞成与心理健康专业人员合作,还是有一部分人缺乏改变现状的积极性。
德里斯科尔健康计划(Driscoll Health Plan)主要为来自于超偏远地区且享受医疗补助的儿童和家庭提供医疗服务,覆盖领域达2.6万平方英里,横跨圣安东尼奥(San Antonio)南部直到布朗斯维尔(Brownsville)。其首席医疗官厄内斯特·巴克(Ernest Buck)表示,该系统中的大多数初级保健医生并不愿意与心理医生合作。
他说:“医生的工作可能面临风险的情况下,很难启动新的模式,尤其是这还涉及到医疗补助率。” 医疗补助往往比私人保险计划要少。
此外,许多初级保健医生根本没有接受过相关培训,不知道如何与心理医疗专业人员合作。
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戴尔医学院(University of Texas-Austin's Dell Medical School)人口健康系主任比尔·蒂尔尼(Bill Tierney)表示,他在担任执业家庭医生时,很少与心理医疗专业人员合作。
“15年来,我从未寻求过心理医疗支持,”他说,“即使让患者去心理医院,我也无从知晓他们是否真的有去。心理医疗服务有不同的信息系统,我无法看到其治疗方案,患者也往往不太愿意去看心理医生。”
原文来源:U.S. News
原文标题:Texas Clinics Bridge the Divide Between Mental, Physical Health C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