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中国社会越来越焦虑?抑郁症非个人的事身边的人都会受它感染
有人说,抑郁症是21世纪的新癌症,严重地影响着我们的精神健康。与其说它是一种病,不如说它是一个不速之客,侵占着你的空间,压在你的肩膀上,让你不能动弹。
抑郁症并非一个人的事,身边的人都会受它感染,让你不胜其烦,却又挥之不去。一些研究指出,女人的抑郁症,大都与家庭关系有关,尤其夫妻关系;而男人的抑郁症,却往往与工作有关,也许这是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文化所造成的结果。
男女有别,我见到的女病人,大都有十年八年的病历,问起她们为什么抑郁,她们大都斩钉截铁,肯定是夫妻问题。要是夫妻出了问题,理应两人一同处理,但是这些女士们,却大都是孤军作战,一直靠药物维持。其中一位妻子说,她知道自己无法与丈夫沟通,结果是自己单独一人去见辅导,一见就见了三年。她与辅导员的沟通是越来越顺畅,但是与丈夫却是越更无话可说。沟通是训练出来的,没有适当的渠道和养成习惯,很难自通。
“中国社会越来越焦虑”
我们来看看现在中国的情况。
我用了一个焦虑经济学的词。我确实觉得能够让人去花钱,去盲目花钱的方式会把人搞焦虑,搞崩溃,搞恐惧,这大概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特征。
我们看一下中国人精神障碍的患病率。上世纪八九十年代,100个中国人当中只有1个人患有精神障碍,而这个数据到2005年的时候已经达到了17.5%,在座有1000个人,我们在座的应该有180人需要去安定医院,都应该看病了,而且未必能看好。
中国人的精神障碍是怎么变得这么糟糕的?主要是焦虑症和抑郁症越来越多。焦虑症的发病率,上世纪八十年代大概1%到2%,现在是13%,至少每100个中国人当中有13个人是焦虑障碍患者。
更糟糕的是抑郁症。20年前,我刚做精神科医生时,中国人抑郁症发病率是0.05%,现在是6%,增加了120倍。这是个爆炸式的增长,我觉得这里面有非常荒唐的事情。过去30年是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30年,而焦虑抑郁的发病率也高速发展,发生了什么?
再看看美国,大约30%的美国人一辈子中会得一次焦虑障碍。美国人抑郁症发病率约为9.5%,美国人的终身患病率是20.8%,也就是说,大约一半的美国人不是焦虑就是抑郁。精神障碍整体发病率在美国是26.4%。也领先于我国的17.5%。这就是全球GDP第二名和第一名之间的差距。
过去三十年恰恰也是我们向美国学习的三十年——我们和美国人一样焦虑和抑郁了,甚至于向美国人学习来了怎样通过激发焦虑和恐惧来促进消费。我把这个根植于功利主义和消费主义的经济模式叫做焦虑经济学。我想这也是我们需要反思的。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我接下来要谈的问题,会让大家更加沮丧。在一个初步的调查中,我对出现自杀倾向的学生做了家庭情况分析,评估这个孩子来自于哪些家庭,什么样的家庭,父母是什么样职业的孩子更容易尝试自杀——中小学教师。
这是一个38名学生危机样本,其中50%来自于教师家庭,而对照组是没有出问题的孩子。教师家庭还是很成功的,对照组的学生其中来自教师家庭的占到全部家庭的21%,问题是为什么教师家庭的孩子出现这么多问题?
我觉得,一切向分数看,忽视甚至放弃对学生品德、体育、美育的教育已经成为很多教师的教育观——他们完全认可这样的教育观,对自己的孩子也同样甚至更加变本加厉地实施,可能是导致教师家庭孩子心理健康问题高发的主要原因。
当教育商品化以后,北大钱理群教授有一个描述和论断我觉得非常准确,叫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精制的利己主义者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为什么他到学校会问老师“老师,我做这个工作对我有什么好处?有利于我保研吗?有利于我拿奖学金吗?我为什么要去帮助别人?”如果他们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们除了觉得“这些孩子怎么会这样”的同时,我们是不是要问一下,他们的价值观从哪儿来?我想说的是,我们这些家长和老师,也许自己就是精致利己主义者,而孩子,是向我们学习的结果。
我们回过头说下之前开头说的抑郁焦虑问题吧
夫妻是需要清除彼此之间累积多时的垃圾,否则他们就会让怨恨、无奈和气愤遮蔽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再也看不到美好的东西,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而当夫妇之间存有不能解决的矛盾时,正是抑郁症入侵的好机会。
传统的心理分析认为,抑郁症是忿怒“往内走”,试想一个人藏着一肚子,甚至五脏六腑的忿怒,这人所发放出来的气息,会是多么让人窒息!但是,这症状也有一个好处,就是逼着夫妇不得不正视彼此间的分歧。对于那些能够清楚地解释自己为何抑郁的病人,我总是对他们说:“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病,总比混淆不清好得多。找出病源,才是复原之路”。
(本文部分资料节选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