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A、C、E竟会促使癌症转移？

许多保健品做宣传的时候都会提到“抗氧化”，在大家心目中，抗氧化总是与年轻、健康、抗肿瘤等美好希望联系在一起。抗氧化保健品堪比回春丹，一粒包治百病。

常见的抗氧化剂保健品包括β-胡萝卜素、番茄红素和维生素A、C和E（α-生育酚），矿物质元素硒也通常被认为是一种膳食抗氧化剂。

在某保健品维生素E广告里，抗氧化功效十分吸引人 图片来源：网络

维生素C大概是最有名的抗氧化剂保健品了。能不能防癌抗癌的争论，开始得比你想象得还要更早。最早，维生素C能抗感冒、抗癌的说法由诺贝尔化学奖及和平奖双料得主鲍林提出（鲍林还出过一本论述两者关系的书《癌症和维生素C》）。然而，因为缺乏实验数据证实，当时的医学权威们并不相信这种观点。美国著名的梅奥诊所就在随后的临床试验中否定了维生素C可以治疗癌症。世界癌症研究基金会（WCRF）和美国癌症研究所（AICR）2018年发布的防癌建议中也提到，“不要使用保健品来预防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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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氧化剂能不能防癌抗癌，各类研究层出不穷，这就跟面前放着一碗药，两拨人马争执不下，一拨跟你说这是毒药，另一拨人马说这是良药，让人搞不清楚这类保健品还能不能吃。

前几年，包括现在都还有人相信“抗氧化保健品可以防癌抗癌”。然而真相却是抗癌的功效似乎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脑补。

抗氧化剂类保健品为什么有人觉得可以防癌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我们身体里的一个小伙伴——“自由基”。

自由基是一种可以在体内自然形成的化学物质，正常情况下是无害并在正常的细胞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但是什么东西都怕“多”，高浓度的自由基可能对身体有害：可以破坏细胞的所有主要成分，包括DNA、蛋白质和细胞膜。自由基导致的细胞损伤，特别是DNA损伤，有促使癌症以及其他疾病发生的可能。

抗氧化剂是能够与自由基相互作用并中和的化学物质，可防止自由基造成损害，所以抗氧化剂也被称为“自由基清除剂”。

这样来看，大家想象的防癌逻辑链似乎就对上了：过多的自由基造成DNA损伤→有促使癌症的可能→抗氧化剂可以“消灭”自由基→抗氧化剂可以防癌。

既然可以左右自由基的生死，抗氧化防癌好像也很有道理？不，想象只能是想象，抗氧化剂是否能够预防癌症，还得看试验真实的研究结果。

在实验室和动物研究中，已经显示提高外源抗氧化剂水平可以预防与癌症相关的自由基损伤。顺着这个思路，研究人员们研究了服用膳食抗氧化剂是否可以帮助减少人类患癌或死于癌症的风险。

结果却出人意料。研究发现抗氧化剂不仅对预防原发性癌症无益，大量使用某些抗氧化剂保健品，比如大量β-胡萝卜素，会让吸烟者患肺癌的风险更高。

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CI）曾资助9项抗氧化剂与一些癌症关系的研究，这里简单罗列一下这些研究和结论：

上面的研究出现了“抗氧化剂促使癌症发展”的现象，去年在著名的科学杂志《细胞》上发表的两项研究则从机理上阐明了服用抗氧化补充剂如何促进癌细胞的扩散转移。“肺癌细胞会利用抗氧化剂（例如：维生素A、维生素C或维生素E）来激活一种叫做BACH1的蛋白质，增加葡萄糖的摄取和利用，然后在体内扩散”。下一步研究者将从此点出发，有可能找到治疗癌症的新方法。

看到这里，大家也不用提到抗氧化剂就如临大敌，因为其实我们的身体也是“抗氧化剂”制造机。人体本身可以产生一些用来中和自由基的抗氧化剂，这些被称为内源性抗氧化剂。

上面实验中的抗氧化剂都是依靠外部来源获取所需的外源性抗氧化剂。不要指望大量吃这些来防癌抗癌，也不会额外增加癌症复发转移的风险。

想靠吃它们防癌抗癌不现实，但是出于营养需求呢？肺腾病友群就有病友问，“我不指望防癌，但是想营养均衡，还能不能吃这类保健品？”

之前肺腾就有科普过，出于营养补充的需求，那得先看缺不缺营养（相关文章阅读→花钱补营养，就怕补了个空——我们真的需要蛋白粉和营养剂吗？ ）。

2019年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 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汇总分析截止到2019年3月份世界范围内营养补充剂相关的文献的文章，涉及到的总人数近百万。牛津大学教授评论：“与之前绝大多数研究一样，此项研究没能找到大多数营养补充剂的益处；除了特殊医学需要，目前普遍不推荐一般人群服用营养补充剂。”

这里肺腾不得不再次提醒大家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士干的重要性。特别是咱们平台上的肿瘤病友要注意，营养治疗是肿瘤治疗里非常重要的一环，现在多数医院也有设置营养专科，判断缺不缺营养，补哪些维生素，要不要吃一些保健品……在营养科你会得到更好的答案。

不仅是抗氧化剂类保健品，吃任何保健品之前，都应先咨询医生，坊间秘方和别人的成功事迹，照搬是靠不住的。

最后希望各位病友能明辨各种“保健品谣言”，抗癌不走偏路。有任何关于保健品新的疑问，也欢迎加入肺腾病友群一起交流。

留言“入群”，申请加入肺腾病友群，与肺癌患者/患者家属/专业医学顾问交流，或咨询临床入组相关信息。

参考资料：

New basic understanding of how lung cancer spreads. Retrieved Jun 28, 2019, from https://medicalxpress.com/news/2019-06-basic-lung-cancer.html

BACH1 Stabilization by Antioxidants Stimulates Lung Cancer Metastasis.Cell, DOI: 10.1016/j.cell.2019.06.005

Nrf2 Activation Promotes Lung Cancer Metastasis by Inhibiting the Degradation of Bach1, Cell, online 27 June 2019, DOI: 10.1016/j.cell.2019.06.003

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CI）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