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烧煤导致的室内空气污染，提高了 29% 心血管病死亡风险

北方的朋友们，前两天，是不是又空气污染爆表、呼吸困难了？

4 月 2 日，北京重度污染

与室外的严重污染相比，室内污染的现状同样触目惊心。据估计，全球与室内空气污染相关的死亡人数每年高达约 250 万人。

煤炭，空气污染和中国

PM2.5，我们每一个人都不陌生。

NASA 制作的全球空气 PM2.5 地图

在这张图的背后，还有更深一层的问题。

目前，全球仍有超过 27 亿人在家中使用固体燃料（如煤炭、木柴、木炭、桔杆等）做饭或采暖。这些人多数位于低收入的发展中国家。

固体燃料，在燃烧时产生的烟雾含有高浓度的细微颗粒物（PM2.5）和其他有害物质，如果没有良好的通风措施，所造成的空气污染尤为严重。

而中国的 PM2.5，一部分也来源于此。

随着过去几十年城市化发展迅速，管道燃气和集中燃煤供暖在北方的城市广泛实施。近年来，局部还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煤改气」措施。

比如在刚刚过去的冬天，北京周边因为整改进度跟不上天气变化导致强制停暖的新闻曾经引发热烈的讨论。

新闻图片，来自中国青年报

但是，在大城市之外，目前仍有约三分之一的城乡居民自行使用固体燃料做饭取暖，其中大多为煤炭和木柴。

从过去的研究中，我们没法知道，有多少中国人在这些煤炭和木柴中深受其害。

室内污染增加冠心病死亡风险

昨天，2018 年 4 月 3 日，《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发表了一项在中国进行的研究。

来自英国牛津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中国医学科学院和北京大学的研究人员，分析了长期使用固体燃料做饭和采暖与心脑血管疾病死亡风险的关联。

这些研究人员跟踪了 27 万人，7 年后，最初没有任何心脑血管疾病病史的调查对象中，共有 5500 余人死于心脑血管疾病（即冠心病和脑卒中）。

研究证实，使用煤炭和木柴做饭及采暖产生的室内空气污染，会显著升高冠心病和脑卒中的死亡风险。

与主要使用燃气或电力的人相比，经常使用煤炭或木柴做饭的人，心脑血管疾病死亡风险升高 20%。

使用固体燃料采暖带来的危害更大，心脑血管疾病死亡风险升高29%。

更危险的是，固体燃料的时间越长，死亡风险也越高。

燃气和电力带来的空气污染远远低于煤炭和木柴，因此被认为是「清洁能源」。

要怎么办？

燃烧固体燃料可产生有害健康的 PM2.5 是已知事实，但是，在中国从来没有如此大规模的研究，来证实燃烧固体燃料导致的室内空气污染会直接与死亡风险相关。

所幸，在可怕的危害之外，研究者同样给出了解决的方案：回头是岸。

研究显示, 从固体燃料（煤、木柴、木炭）转用清洁燃料做饭的个体，其发生心脑血管疾病死亡的风险，与长期使用固体燃料相比，能降低 17%；而转用洁净燃料取暖，能将低 43% 的心血管疾病死亡风险。

同样重要的是，良好通风设施，能让心脑血管疾病死亡风险降低 11%。

正如北京大学的 CKB 项目中方主要负责人李立明教授说：

愿我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不会成为疾病的帮凶。

（责任编辑：刘冬宸）

本文科学顾问陈铮鸣教授，现任牛津大学临床试验与流行病学研究中心中国项目组主任、中国牛津国际医学研究中心联合主任。自 2003 年起，陈铮鸣教授担任 CKB 项目的英方负责人，领导牛津大学项目办负责研究设计、实施方案和 IT 系统开发，以及项目数据的管理、处理及详细分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