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病伴癫痫,选药太棘手!看完这篇文章秒懂

文 / 医学界神经频道
2019-05-25 10:24

不想错过界哥的推送?

新一代AEDs具有更有利的药代动力学特征及更低的毒性风险,是肝病合并癫痫患者良好的治疗选择。

精炼干货版

当肝脏疾病与癫痫发作同时发生时,应首选有如下特点的AEDs:

  • 最小限度或不经肝代谢

  • 与血浆蛋白无明显结合

  • 具有良好疗效

肝毒性是AEDs少见但潜在的不良反应。认识不同AEDs的潜在肝毒性有助于更好选择肝病患者癫痫发作的治疗方案。

急性、症状性的癫痫发作或癫痫,可使肝病的病程复杂化。大多数药物都由肝脏代谢,可能使肝脏损伤更加严重;并且严重的肝脏疾病也会影响抗癫痫药(AEDs)与血浆蛋白的结合能力,从而增加毒性风险。因此,对于这部分患者来说,选择合适的抗癫痫药物治疗至关重要。

一项发表在Pediatr Neurol杂志上的综述文章[1],探讨了有关进展期肝病患者癫痫发作的长期治疗选择,以及不同AEDs的肝毒性。熟悉这些治疗选择,了解这些药物的药效学和药代动力学,对临床医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肝病伴癫痫发作患者中

AEDs的治疗建议

在临床上,对肝病伴癫痫发作患者的慢性管理是一项困难的任务。因为肝清除率无法准确计算,所以不可能准确进行药物调整。大多数AEDs为“低摄取药物”,即在第一次通过肝脏时的摄取量<30%。因此,在临床实践中,初始治疗可使用常规剂量,但所需维持剂量或许较低[2]。

一般来说,肝代谢轻微或不经肝脏代谢的药物是一线治疗药物,应尽量避免使用肝脏广泛代谢的药物。

相比于传统AEDs,新一代的AEDs提供了更有利的药代动力学特征,不由或极少由肝代谢;同时,这些药物的药物相互作用较少,且蛋白结合能力较低,因此,它们是良好的治疗选择。

本文基于药物的药理学特征及毒性几率,将药物分为从较适合至不太适合等不同类别,提供了不同的治疗选择。具体见表1。

表1 抗癫痫药物的药理特点及在肝病伴癫痫发作患者中的应用建议

一线治疗药物

左乙拉西坦:

  • 一种广谱AEDs,是肝病伴癫痫发作患者理想的一线治疗药物[3]。66%的药物以原型经肾脏排出,24%经酶水解,不到2%的药物通过肝酶代谢[4]。左乙拉西坦安全窗广,未见主要药物相互作用的报道,轻、中度肝功能衰竭患者不需要改变用药剂量。

拉考沙胺:

  • 经由CYP450 2C19系统代谢,未见主要药物相互作用的报道,代谢产物无活性。其蛋白结合能力不足15%,且40%的药物以原型经尿液排出体外。由于药代动力学呈线性,拉考沙胺为一种安全的治疗选择[5]。

托吡酯:

  • 其未代谢药物主要由肾脏排泄,是一种强效抗癫痫药,药物相互作用较少,是使用多种药物治疗的患者的合理选择。

加巴喷丁:

普瑞巴林:

  • 类似于加巴喷丁,不与血浆蛋白结合,且由肾脏排出,由于其良好的药代动力学特征,是治疗肝病伴癫痫发作患者的合理选择[8][9]。

二线治疗药物

奥卡西平:

  • 或许比卡马西平更适合用于肝病伴癫痫发作患者的治疗。它是一种较弱的酶诱导剂,具有线性药代动力学特征,且发生药物相互作用的几率较小。与卡马西平相比,奥卡西平发生过敏反应的几率更小。

唑尼沙胺:

  • 一种广谱抗癫痫药,无明显的肝毒性。其具有线性药代动力学特征。尽管其药代动力学良好,但唑尼沙胺的半衰期可达69小时,建议密切监测[10][11]。

三线治疗药物

卡马西平:

  • 传统的钠通道阻滞剂,主要由肝脏代谢。其通过自动诱导可能会使肝酶水平短暂升高。由于这种酶诱导特性,与新一代钠通道阻滞剂相比,其发生药物间相互作用的几率会更高[12][13][14]。

拉莫三嗪:

最后可选AEDs

丙戊酸:

  • 不推荐在肝功能不全的患者中使用,且应该尽量避免。尽管缺乏强有力的证据,但丙戊酸可能会加重肝脏疾病[15]。其与血浆蛋白的结合率为90%,且游离水平会随慢性肝病的进展而升高,这些都可能会导致药物相互作用及毒性的增加。

苯妥英:

  • 由细胞色素P450代谢,且与肝毒性有关。苯妥英具有非线性药代动力学特征,为了避免中毒,经常监测血药浓度是非常必要的[16]。

苯巴比妥:

  • 由肝脏代谢。其半衰期较长,且可能会加剧先前存在的脑病[17]。除此之外,其还具有发生药物间相互作用的可能。

对于全面性癫痫发作,包括全面-强直阵挛发作,使用左乙拉西坦、托吡酯或唑尼沙胺是较好的选择[18][19][20];对于局灶性癫痫发作,左乙拉西坦仍然是理想的选择。实际上,上述一线治疗和二线治疗都可以考虑,包括钠通道阻滞剂,如拉考沙胺等[21][22]。

药物性肝损伤(DILI)是AEDs罕见却潜在的不良反应。

2011年,新的公示标准将DILI定义为:

  • 丙氨酸氨基转移酶水平增加≥3×正常上限(ULN)及总胆红素水平增加≥2× ULN;

  • 丙氨酸氨基转移酶水平增加≥5 ×ULN;

  • 碱性磷酸酶水平增加≥2×ULN(尤其与γ-谷氨酰转肽酶水平升高相关时[23]。

因为在病程不可逆转之前,DILI的发生很难预测,所以这些数值在临床实践中是很有用的。AEDs致肝损伤的机制多种多样,不同AEDs之间的潜在肝毒性也是可变的。

公认的具有肝毒性的AEDs

丙戊酸:

  • 在世界卫生组织报道的导致药物性肝坏死的药物中,丙戊酸是第三常见的[24]。其损伤机制并不明确,但可能与干扰脂肪酸线粒体的β-氧化有关[25]。如果肝酶升高大于3倍以上ULN,应停用丙戊酸。

  • 药物性肝损伤的临床表现有恶心、呕吐、癫痫发作增加、黄疸及疲乏,而没有过敏反应的症状体征[26]。丙戊酸相关的肝毒性有明确的危险因素,主要危险因素包括患者年龄小及多药治疗,其他危险因素包括发育迟缓、代谢紊乱、发热等[27][28]。具体见表2。

表2 估算特定抗癫痫药物的肝毒性风险

苯妥英:

  • 是一种具有酶诱导作用的芳香AED,也是一种公认具有肝毒性的药物[29]。在25%的患者中,苯妥英会导致丙氨酸氨基转移酶(ALT)短暂且无症状的升高[30]。肝毒性通常发生在治疗的前六周。

卡马西平:

  • 是通过羟基化作用及环氧化作用进行代谢的另一种芳香AED,是公认的会造成肝毒性的药物。使用此药物的患者中,约有10%会出现短暂的、无症状的肝酶升高[31]。儿童肝坏死的几率更高,尤其是暴露于多个AEDs时[32]。

肝毒性低或发生肝毒性潜力不明的AEDs

左乙拉西坦:

  • 不与细胞色素P450发生相互作用,是肝病伴癫痫发作患者的首选药物。

拉考沙胺:

  • 是新一代AED,药物的40%以原型药的形式由尿液排出。部分药物由肝脏代谢,罕见肝酶升高及肝毒性的报道[33][34][35]。

奥卡西平:

  • 是新一代钠通道阻滞剂,与卡马西平不同,其肝毒性较为罕见,但有过抗癫痫药物超敏反应综合征和肝炎的病例报道[36][37][38]。

托吡酯:

  • 与丙戊酸联合可引发血氨升高,但在单药治疗时引发肝毒性是罕见的。

苯巴比妥:

  • 是最早的芳香AEDs,仅在少数情况下与肝毒性有关。其可使肝酶水平升高,有时与超敏反应、肝炎和急性肝功能衰竭有关[39][40][41]。

拉莫三嗪:

  • 是一种有效且相对安全的药物。极少报道严重肝毒性病例,停药后肝功能可逆转。

唑尼沙胺:

  • 一种第二代抗癫痫药,很少与肝毒性有关。慢性肝硬化患者使用可能会有风险[42][43]。

加巴喷丁:

  • 没有明显的肝代谢,仅个别病例中出现过其可能具有肝毒性的报道。

普瑞巴林:

  • 无抑制或诱导肝酶的作用,潜在肝毒性的报道很少。

总 结

当肝脏疾病与癫痫发作同时发生时,怎样选择最合适的AEDs仍然是一个挑战。如何最大限度的提高疗效及减轻毒性,是每一个临床工作者需要思考的问题。因此,理想的AEDs应具有良好的疗效、最小限度或不经肝代谢、并且与血浆蛋白无明显结合。

肝毒性也是AEDs少见但潜在的不良反应,因此,临床医生有必要认识不同AEDs的潜在肝毒性,以更好选择肝病患者癫痫发作的治疗方案。

审批号:CN-N-KP-EPI-1900085

*声明:仅针对医疗专业人士

参考文献

[1] Vidaurre J, et al. Pediatr Neurol. 2017 Dec;77:23-36.

[2] Delco F, et al. Drug Saf 529-545;2005.

[3] Lin CH, et al. Medicine (Baltimore) e1350;2015.

[4] Brockmoller J, et al. Clin Pharmacol Ther 529-541;2005.

[5] Romigi A, et al. Epilepsy Behav 161-163;2014.

[6] Calandre EP, et al. Exp Rev Neurother 1-15;2016.

[7] Vollmer KO, et al. Arzneimittelforschung 830-839;1986.

[8] Offord J, et al. Crit Rev Biochem Mol Biol 246-256;2015.

[9] Bockbrader HN, et al. Clin Pharmacokinet 661-669;2010.

[10] Wilfong AA, et al. Neuropsychiatr Dis Treat 269-280;2006.

[11] Jacob S, et al. Drugs R D 303-316;2016.

[12] Pearce RE, et al. Drug Metab Dispos 1637-1649;2008.

[13] Bertilsson L, et al. Clin Pharmacokinet 177-198;1986.

[14] Strolin Benedetti M, et al. Fundam Clin Pharmacol 511-529;2005.

[15] Ahmed SN, et al. Seizure 156-164;2006.

[16] Dreifuss FE, et al. Epilepsia S23-29;1987.

[17] Pacifici GM. Curr Pediatr Rev 48-54;2016.

[18] Beydoun A, et al. Expert Opin Pharmacother 1283-1298;2012.

[19] Coppola G, et al. Expert Opin Pharmacother925-936;2017.

[20] Mantoan L,et al. Curr Treat Options Neurol 355-370;2011.

[21] Bauer S, et al. Ther Adv Neurol Disord 103-126;2017.

[22] Coppola G, et al. Drug Des Devel Ther 643-657;2017.

[23] Robles-Diaz M, et al. Gastroenterology 109-118 e105;2014.

[24] Bjornsson E, et al. Dig Liver Dis 33-38;2006.

[25] Coulter DL, et al. J Child Neurol 7-14;1991.

[26] Pandit A, et al. J Appl Pharm Sci 233-243;2012.

[27] Dreifuss FE, et al. Neurology 379-385;1987.

[28] Bryant AE, et al. Neurology 465-469;1996.

[29] Bjornsson E, et al. Dig Liver Dis 33-38;2006.

[30] Wall M, et al. Seizure 187-190;1992.

[31] Pellock JM. Epilepsia S64-70;1987.

[32] Kalapos MP, et al. Adverse Drug React Toxicol Rev123-141;2002.

[33] Sunwoo JS, et al. Int J Clin Pharmacol Ther 471-473;2015.

[34] Gutierrez-Grobe Y, et al. Case Rep Emerg Med 634174;2013.

[35] Ben-Menachem E, et al. Epilepsia 1308-1317;2007.

[36] Planjar-Prvan M, et al. Coll Antropol 281-284;2013.

[37] Chait Mermelstein A, et al. Bipolar Dis307-309;2016.

[38] Bosdure E, et al. Arch Pediatr1073-1077;2004.)

[39] Li AM, et al. J Pediatr Child Health 218-220;2005.

[40] Roberts EA, et al. J Hepatol 235-239;1990.

[41] Di Mizio G, et al. Seizure653-656;2007.

[42] Vuppalanchi R, et al. Am J Surg Pathol 1619-1623;2006.

[43] Coelho R, et al. J Clin Gastroenterol 266;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