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疗男科的一点心得体会

文 / 中医智库
2017-07-30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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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松

男科病的病机,无论阴阳寒热虚实,皆责之于肾。中医的肾,既主生殖功能,又主性功能。如《内经》所说的“肾藏精”、“肾为先天之本”,即指生殖功能;肾“司作强”,出“伎巧”,实指性功能和性行为在内。肾为精之关,主开阖,精关开阖失度,常造成同房时不射精,同房后遗精。肾者,男科病病机之枢要也。或肾先病,旁及他脏他经;或他脏他经之病,累及于肾,故言男科病之病机,总不离乎肾也。

证病结合以辨

男科病的辨证以全身和局部相结合、宏观和微观相结合、辨证和辨病相结合。大凡病发于肝、膀胱、心者,以实证居多;病发于肾、脾、肺者,以虚证居多。故确立男科病的内治法则是:实则治肝,治膀胱,治心为主;虚则治肾,治脾,治肺为主。

男科病看似局部病变,实与全身息息相关。男科病总的病理概念是阴阳失衡,宜审其阴虚阳虚之孰轻孰重而施治之。以阳痿为例:当今太平盛世,阴虚者十有八九,阳虚者仅一二耳。切莫一见阳痿,便妄投壮阳之品,临床每见越壮阳越阳痿者,犹禾苗缺水(阴虚)则萎软(阳痿),宜添水(滋阴)不宜烈日曝晒(壮阳)一样。此“天人相应”之理也。

扶正祛邪兼施

男科病的又一病理特点是正虚邪恋、虚实夹杂,故常用扶正祛邪、消补兼施法。较之单一扶正(补)或单一祛邪(消)有更多的优越性。消中有补,不会克伐正气;补中有消,毋虑留滞邪气。笔者常用补肾导浊之萆菟汤治疗精浊病(慢性前列腺炎)甚效,便是一例。

当今男人多郁症,心理障碍者司空见惯。故常有从肝论治者。笔者在药物治疗的同时,注重心理疏导,并要求患者配偶配合,以收相得益彰之效。

用药服法并重

笔者治男科病,崇尚全身治疗,有时辅以局部处理。善用水剂治主症、主病,成药治兼症、兼病,取长补短,相辅成功。处方以古方为主,间用新方或自制验方。并承舅父许履和教授之经验,用药中正平和,轻清灵动。一般每味药量仅在10~12g之间。用菖蒲治慢性前列腺炎,仅2g之微,以引经通精窍;治不射精时,菖蒲用量不过6~10g,以豁痰开精闭,意在轻可去实。又如黄连、黄柏、山栀、龙胆草等苦寒泻火药,每味只用3~5g,而且浅尝中病即止,以防苦寒败胃伤阳。又步家父惠之公“用药如用兵”、“兵贵神速”之用药特点,有时味少量大、大刀阔斧,有时虫类攻下、出奇制胜。如治阳痿而用蜈蚣、蜂房;治无精虫而用大黄、虫;治男子免疫性不育症之用桑白皮、苡仁、牡蛎;治尿石症之用金钱草、桑枝、威灵仙;治癃闭之用葫芦茶、猫爪草;治乳糜尿之用刘寄奴、马鞭草;治阳痿之用白蒺藜等,用量均为30~50g之巨。

笔者还善将内、外、妇、儿诸科的特殊用药,灵活运用于男科临床。如宗张景岳意,用龟板、紫河车、脐带、鹿角等血肉有情之品,治男子精少不育,为“精不足者补之以味”;宗叶天士调摄冲任法,用紫石英、龟板等治功能性不射精,以利精关之开阖;又如用乌梅、甘草之酸甘化阴治精液不液化;用地、芍、归、芎之引精归血,治梦遗滑精等无不得力于内科用药;再如用川断、甲片治阴茎、附睾结节,源于清代邹五峰《外科真诠》;牡蛎、菟丝子、椿根皮、川断等既治妇人带下,又治男人精病,即“男女同源”之理;莲须、木瓜、桑螵蛸、白蔹,既治小儿尿频遗尿,又治成人遗精早泄,即溺窍精窍异路同门之意。

脏腑用药以补肾为要,首重滋阴,如生熟地、鳖甲、龟板之属;他如心肾同治之用黄连、肉桂,肝肾同治之用首乌、枸杞,脾肾同治之用金樱子、芡实等等,无不用之娴熟。笔者在治男子不育症中创从肺论治,用麦冬、沙参、桑白皮、黄芩;从胃论治,用石膏、芦根、竹叶、山桅等,可谓别树一帜。对脾肾同治,更有独到见解。诚然,男子不育症虽以肾虚为轴心,当以补肾为主,如熟地、鱼鳔、杞子,紫河车等;但先天之精的充养,有赖于后天之精,后天之精的化生,有赖于先天之精,故特别推崇“先天生后天”、“后天养先天”之说,以脾肾同治立论。笔者每于补肾之中,参以党参、茯苓、苡仁、黄精之属。况一般男科病病程冗长,长期服用中药,稍有不慎,即可伤及脾胃,祸端丛生。如苦寒过度伤及脾阳肾阳,或壮阳过度伤及胃阴肾阴,或服药时间不当而碍胃伤脾,导致脘痛腹泻等等。笔者除在选方用药时注意外,在服药时间上倡导每天上午和晚上“两个九点半服药法”,一则半空腹服药减少药物对胃肠道的刺激,二则可均匀维持药物在血液中的有效浓度。其别出心裁处,悉从顾护脾胃,发挥药效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