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不是科学,我为什么仍然相信?
看到这个题目时,您会不会有疑问——号是不是被卖了?怎么转频道了?这和食品安全有毛线关系?
谢谢您!能提这些问题,说明您早已关注我了!不管有多大的疑问,我仍然会恳请老读者——您——读完再问,读完再骂,读完再怼~感谢!
这篇也算作对《养颜圣品?不如豆腐?燕窝到底有没有用》一文的答疑。接下来,就会是燕窝文的下篇了。
一、埋头拉车和抬头看路
俗话说:要埋头拉车,也要抬头看路。这一篇,是我在写了大半年科普文后,静下来反思一下,到底我要写什么东西?到底科普,普的是什么?
是科学理论吗?不是。读者们不从事科学研究,对理论掌握得深,没啥好处。只要了解一些,能解决现实的问题,就足够了。是科学知识吗?是的,但不全是。科学知识是人类探索世界的阶段性成果。不论是学到知识还是分享知识,都能让人由衷快乐!但是知识何其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是的,我想讲的,是科学的方法。
什么是科学的方法?我想以中医为例来说。
很多人会笑了——中医不是伪科学吗?首先我觉得,要理性地看待一个问题,最好不要先带入过多的感情因素。“伪科学”一词感情色彩浓郁,不如用“非科学”更准确。
对中医的质疑,和对转基因的质疑类似,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意识形态”之争。而一旦陷入意识形态之争,那么事实就不重要,逻辑也不重要,只有站队才重要。相信年纪大的读者有过亲身感受。对中医,我的态度是——不黑不粉,就事论事,有事说事,实事求是。
二、中医是非科学,是因为理论太玄?
不是。科学从来不排斥天马行空的假说。有人说,中医的“气”根本不可见,所以中医是非科学!这个说法不对。请问,你看见过“力”吗?“力”是牛顿力学体系中一个最基本的假说,它描述了宏观物体间的相互作用,但是,谁见过“力”长啥样?长的短的圆的扁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力”这个概念对现象的解释力!要说到玄,哪个理论有量子物理玄——盒子打开前,猫处理既不活也不死的状态——这完全反常识啊!这么奇葩的理论,为什么越来越得到科学界的认可?这是因为——科学验证。
三、中医是非科学,是因为无法验证
科学上,不排斥天马行空的假说,但是最终的裁判,是事实——假说如果没有被事实推翻,大家就选择接受它。
19世纪,法国物理学家菲涅耳提出了光的波动理论,该理论遭到了时任法国科学院院士的泊松的强烈反对。泊松指出,根据菲涅耳的理论,在光的路径上放一块不透明的圆板,在距离圆板一定距离的地方,圆板的阴影中间应该出现一个亮斑——这太诡异了不是!可是,菲涅耳接受了这个挑战,在随后的试验中,居然真的观察到了阴影中间的这个亮斑!此后,光的波动说逐渐被认可,而这个亮斑,被命名为“泊松亮斑”,这个故事也成了科学界的一段佳话。
说回中医,中医被认为是非科学,不是因为理论太玄,而是因为没有得到科学的验证。但中医没有被验证,不是被证伪了,如果是那样,直接就可以盖棺定论了,不像现在这么饱受争议。中医没有被验证,很大程度是——无法验证。科学的验证中,要证明变量间的关系,最重要的是“控制其他条件不变”。比如亚里士多德看到石头比羽毛下落快,就说重的物体比轻的下落快,他犯的错误是没有控制“空气阻力”这个因素不变。回到中医上,如果要验证《伤寒论》中麻黄汤对“太阳表证”的效果,从验证的角度讲,得找一群有且只有“太阳表证”的人,喂不同剂量的药,然后观察并记录疗效。这里,最大的问题是,哪来那么多有且只有“太阳表证”的人?用动物试验?你咋知道这老鼠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是的,其实中医无法验证问题的关键,是因为缺少相应的动物模型。高血压、糖尿病药物的开发,最大的功臣其实是那些模型动物,是那些敲除了相关基因,先天患有高血压或糖尿病的小鼠!中医无法验证,也是因为缺乏相应的模型动物。各种声称证伪中医的,也几乎无法证实,是否确实控制住了“其他因素不变”——因为你如果不了解中医,你根本不知道要控制哪些因素!
四、信中医,是因为存在即合理?
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对!但是要注意的是,这绝对不是我们认识世界的终点,而是起点。
存在即合理,不是搪塞偷懒,不去找答案的借口,而是鞭策我们更加努力地探求真理的动力。经久而广泛的存在必有深刻的合理性,这换句话就是——现象必有规律。只有坚信这一点,世界才是可知的,不是么?
说回中医,我为什么要相信中医?
为什么不信中医?在还没有完全了解之前,承认它的合理性,并不断探求,不是具有科学精神的人应该做的事吗?如果仅因为理论无法解释事实,就否认事实的存在,这才是缺乏科学精神的表现。
从科学方法论的角度出发,是否接受,关键于验证。能验证,就可信。说白了,找医生看病,治好了,下次还找他。
验证要按住自愈因素。但实际上,中药作用慢完全是个误区,吃中药治病,方剂如果吃两周不见效,就可以考虑换医生了。像针灸很多都是立竿见影的效果。一次我感着冒,找有一中医针灸的好友,他见我鼻塞严重,就在我堵着的那一侧的迎香穴上扎了一针,得气后,我鼻子一酸,当下就不堵了,维持了一下午。以后履试不爽。这之后,也找他试过针灸肩颈疼痛,基本也是当天见效。我长期伏案,疼痛缓解不可能是自愈。
对于方剂,我曾受庸医之害多年。本人自幼长期便秘,上大学时想调理一下,找的省中医院的一个副主任医师,他一直给我开补气的方子,可我一直吃,吃到他荣升主任医师,便秘仍然如故。后来找了另一位名中医,开了一剂温补的药,吃了一周,便秘就大大缓解。这之后,我自己也反复试验过,自己只要吃温补类的如桂圆,当天便秘会缓解,吃寒凉的,比如一喝柠檬水,就加重,严重的直接就便血。
所以,信不信中医,和信春哥不一样,不是信了就得永生,而是有可见的效果,才值得信。我信的多些,只是因为从中受益更多而已。
五、什么样的中医不能信
写这篇,最主要的目的是讲科学方法论。对于中医,不要盲信其实更重要。相信我,庸医永远是多数。对如何免受庸医之害,有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供大家参考:
第一,中药没有副作用,是扯淡。俗话说,庸医杀人不用刀,《黄帝内经》中也有“气增而久,夭之由也”的说法。中药的副作用,不是没有,而是不明确。有什么比不明确的副作用更可怕的副作用吗?
第二,中医是长期调理用的,是扯淡。中药特别是汤剂,药力猛烈。汤者,荡大病也。吃中药汤剂,两周不见效的,请早点停药,否则就离害于庸医之手不远了。而且长期的效果,根本没法验证。更何况,还有不明确的副作用!
第三,中医保健,谨慎信之。中医的理论,是天人合一,让人适应天道。所以最好的养生方法是规律作息,健康饮食。用药物辅助都有一定风险。中医保健一道,水又深又浑,遍地忽悠。不生病,还是少找医生少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