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传千年的《黄帝外经》天厌火衰篇

文 / 品古罗马
2021-01-04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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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问曰:世有天生男子音声如女子,外势如婴儿,此何故欤?岐伯曰:天厌之也。

容成曰:天何以厌之乎?岐伯曰:天地有缺陷,安得人尽皆全乎?

容成曰:天未尝厌人,奈何以天厌名之。岐伯曰:天不厌,而人必厌也。天人一道,人厌即天厌矣。

容成曰:人何不幸成天厌也。岐伯曰:父母之咎也。人道交感,先火动而后水济之,火盛者生子必强,火衰者生子必弱,水盛者生子必肥,水衰者生子必瘦。天厌之,人乃先天之火微也。

容成曰:水火衰盛,分强弱肥瘦,宜也不宜外阳之细小?岐伯曰:肾中之火先天之,火,无形之火也。肾中之水,先天之水,无形之水也。火得水而生,水得火而 长,言肾内之阴阳也。水长火,则水为火之母;火生水,则火为水之母也。人得水火之气以生身,则水火即人之父母也。天下有形不能生无形也,无形实生有形。外 阳之生,实内阳之长也。内阳旺,而外阳必伸。内阳旺者,得火气之全也。内阳衰矣,外阳亦何得壮大哉?

容成曰:火既不全,何以生身乎?岐伯曰: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天厌之人,但火不全耳,未尝无阴阳也。偏于火者,阳有余而阴不足,偏于水者,阴有余而阳不足也。阳既不足,即不能生厥阴之宗筋,此外阳之所以屈,而不伸也,毋论刚大矣。

容成曰:善。

陈远公曰:外阳之大小,视水火之偏全,不视阴阳之有无耳。说来可听。

记者历时三个月,行程数千里,先后在全国各地采访了一批在中医界德高望重的老一辈中医大家。在中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的话语包藏着对中华仁术的拳拳之心,在深沉的思考下也昭示着歧黄学脉的坦途和正道!

广东省中医院、著名老中医焦树德教授的师承弟子陈伟大夫,在2003年结束一线抗击非典的工作的时候,激动地告诉身边记者:

“在这次非典的防治工作中,我深深体会到,如果我们这些年轻大夫的中医学根基更扎实,如果我们这些年轻大夫的中医修养能像老中医们那样深厚的话,我们会发挥得更好。这个体会特别深。

在一线治疗非典的过程中,在跟师学习的过程中,我们每一个徒弟都深深感觉到,不是中医不行,是我们学中医的人不行!确实是这样!!

“不是中医不行,是我们学中医的人不行!”陈伟大夫的话一语破的,指出了中医发展的真正瓶颈。

从防治非典的过程中,我们清楚地看到,具有五千年传统的中医学,以她神奇的疗效和“以变应变”的巨大灵活性,得到了上至中央领导下至平民百姓的普遍认可。

但是,在中医院校,一股不信任中医的风气仍在老师和学生中蔓延着。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怪现象?带着这个问题,记者历时三个月,行程数千里,先后在全国各地拜访了一批在中医界德高望重的老一辈临床大家。

在采访途中,一些中壮年中医中的佼佼者也与记者交流了看法,一些青年学子还向记者倾吐了他们的心里话。

老一辈对中医未来的思考是沉重的,对中医教育的批评是尖锐的。爱之尤深,责之也切。衷心希望老人们的衷告不会付之东流。

毕竟,这一辈中医是海内外公认的中华医道的真正传人,很可能就是中华医道的最后传人。在中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的话语包藏着对中华仁术的拳拳之心,在深沉的思考底下也昭示着歧黄学脉的坦途和正道!

1中医教育的危机是信心的危机

前些日子,广西中医学院一附院召开了一次座谈会,座谈会除了院领导之外,主要就是毕业班的同学。在会上,同学们的一个共同心声就是对中医没有信心。

这实在是一个怪现象,并且这个现象还不仅局限在广西,几乎所有的中医院校都面临这个境况。

广西中医学院的刘力红教授告诉记者:“我们的教育花了五年时间,或者八年时间,如果再读博士,那就是十一年的时间。

尽管花了这么多时间,可是相当多的人对中医还没有一个基本的信念,也就是说,我们相当多的本科毕业生、硕士毕业生、博士毕业生还没有入中医的门。

如果从教育的角度来看,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因为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搞这么一门教育,而最后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这难道还不足以发人深省吗?”

刘力红教授还谈到:“在中医博士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看中医经典了。博士的案头都是分子生物学一类的现代书。

中医博士为什么不愿读中医书尤其不愿读经典呢?我想答案只能有一个,就是在他们的心目中,中医只不过如此,经典只不过如此。”

上海中医药大学的一位博士告诉记者:“现在有的中医博士连四大经典的名字都说不全。”

邓铁涛教授不无忧虑地指出:“中医教育的一个最基本的任务就是引导学生确立对中医学的信心,是否对中医学具有信心其实也就是中医是否入门的一个标志。

而在目前,中医教育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刻的危机,而中医教育的危机从根本上说就是信心的危机。中医教育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能够解决学生的信心问题。”

全国著名老中医、上海中医药大学的颜德馨教授(以下简称颜老)告诉记者:

“中医教育的失败,既有内因也有外因,内因就是学中医的人对中医没有信心。古代的大学者墨子说:‘志不坚,智不达。’

如果对一门学问没有信心,我们怎么可能学好它呢?怎么可能在遇到重大疑难时排除万难迎头而上呢?

而攻克疑难、解决疑难正是中医学在五千年历史中保持生命力的关键所在。”

针对中医院校流行的不信任中医的风气,全国著名老中医、上海中医药大学的裘沛然教授(以下简称裘老)毫不客气地指出:

“现在中医院校的老师和学生对中医没有信心,就是因为没有学好中医,对中医学的精髓一无所知。中医教育落到今天这样一个局面,实际上是自己不争气。”


2丢掉了根柢的中医将无家可归

为什么会出现中医人不信中医的怪现象呢?

裘老的答案一针见血:“问题的根源恐怕还不在教师,而在政策的导向。现在的政策导向就是要中医走向现代化。

中医走向现代化是对的,中医要创新也是对的,可是中医现代化应该是继承了五千年中医传统的现代化,而不是中医的西医化。”

裘老痛切地指出:“中医现代化,首先要知道几千年来无数的大医和先哲们呕心沥血的成果是什么。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谈得到中医的现代化。

对几千年的中医学术成果茫然无知,你搞什么现代化,你根本不懂啊,没资格来讲中医的现代化。

可是现在,由于中医现代化的含义错了,中医现代化成了中医的西医化。现在所谓的中医现代化其实是一种假的现代化,这种现代化是一种华而不实的现代化,是一种赶时髦。

他们不相信中医几千年来通过临床在几亿人身上实践的成果,他们只相信小老鼠身上实验的结果。不相信几千年的伟大传统而相信小老鼠,这是对中医根本不了解,是一个错误。

在这样一种现代化的指导下,所谓的中医创新是空话,中医学术陷入了错误导向的混乱之中。我们必须牢牢记住:只有返本才能开新

无论是中医现代化还是中医创新,只有与五千年的传统一脉相承,只有在中医学自身的规矩准绳内发展,中医的现代化才能真正开花结果,中医的创新才能真正落到实处,也才可能出现真正有价值的成果。”

全国著名老中医、中日友好医院的焦树德教授(以下简称焦老)告诉记者:“现在的政策导向就是强调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中医,其实就是用西医替代中医,美其名曰中医现代化,实际上就是消灭中医!”

全国著名老中医、黑龙江中医研究院的张琪教授(以下简称张老)也指出:“中医教育的问题,归根到底是导向问题。”

全国著名老中医、浙江中医学院的何任教授(以下简称何老)也指出:“没有很好地继承,怎么能谈得上发扬呢?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还发扬什么呢?”

西方著名思想家怀特海的一段话发人深省:“生命有要求原创的冲动,但社会与文化必须稳定到能够使追求原创的冒险得到滋养;如此,这种冒险才能开花结果而不至于变成没有导向的混乱。”

换句话说,维护科学文化繁荣和发展的一个最重要的条件就是一个丰富而有生机的传统。

而中医在近现代的最大矛盾则是,一方面希望在“中医科学化”和“中医现代化”的口号下实现中医的繁荣和兴盛。

另一方面却不愿与自身传统血脉相连,对自身传统采取一种漠然甚至是排斥的态度。

于是,不相信中医有独立的学术地位,盲目崇拜西医学方法,再加上对自身传统的冷漠势利之心,就构成了今天中医界的学术现状。

在这样一种形势下,中医界把改造传统中医、简单模仿西医当成中医现代化的方向。中医被连根拔起,丢掉了根柢的中医被抛入了无家可归的命运之中。

3一个真正有价值的成果都没有

众所周知,中医中药参照或按照何种标准开展研究,在中医界始终没有形成共识。

目前,评估中医疗效和科研成果的整套评价体系是来自西医的,造成评价体系与中医学体系相脱节的情况,如以动物模型为核心的中医实验体系的建立。

这给以后的中医学术和中医教育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现在中医界的科研工作者就相当于中医学的翻译人员,他们的工作只是把中医学的内容翻译成西医和国外的人都能接受的信息而已。这本身并没有真正发展中医。

更为严重的是,这种把简单模仿西医当成学术创新的后果就是导致中医的学术水平在一个低层次上重复。

比如说活血化瘀。现在很多人用现代医学的方法去研究,最后的成果是:无病没有瘀,无药不化瘀。

这种研究完全失去了中医活血化瘀的内涵,其实是把中医活血化瘀的内容给抽象掉了,偷换掉了。学习更多中医健康请关注“广东医药临床学府”平台。

中医研究院已故名老中医岳美中先生几十年前曾撰文说:“冠心病之治疗,常用‘活血化瘀’之法,认为是‘血瘀’所致,但需深入分析。依中医理论,胸阳衰弱,浊阴干犯清阳之府,乃是该病之基本病机。”

岳美中老先生是真正在中医理论框架内研究中医理论,其撰文的苦衷可以理解。可怕的是,种种研究上方向性的错误,不会因为几位老中医的呼吁而扭转,反而由既得利益者们“发扬光大”。

从各级中医教育到新药开发、临床治疗无不贯彻到底,落实到每一个医生心中、每一个治疗方案里、每一位患者身上,出现“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可悲局面。

焦老的一番话尤其令人心痛:“现在的政策导向是强调用现代科学的方法研究中医,实际上就是用西医的方法研究中医。

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人力、物力、财力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得出个什么结果呢?中医的理论学说是有道理的。完了!

没有一个把中医几千年的成果否决了,都证明中医是对的。几十年来,每年花费多少个亿,多少大学、多少研究所、多少研究院参加进去搞,搞来搞去,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中医是有道理的。

我们这些老中医就想,如果从党的中医政策一下达,就按照中医自身的理论体系和规矩准绳研究中医,这几十年,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怎么也能出三个、五个成果,就是出一个成果也好啊。没有!

几十年了,一个真正有价值的成果都没有。这么大的财力、人力、物力投入,全白花了,时间也耽误了。”


4中医博士有几个能看病?

广东省中医院的一位师承弟子难过地告诉记者:“前些日子,别人委托我看了一些博士生答辩的论文,我说不出话来。

我只能说这些毕业出来的博士没有几个能看病的。这是铁一样的现实!中医的教育是失败的!”

上海中医药大学的一位博士告诉记者:“中医院校的硕士生做实验做到细胞水平,博士生做实验做到基因水平,这种中医还是中医吗?

这种中医到临床能看好病吗?实验室里的老鼠能检验中医的成果吗?比如说对中医的一味药进行中药提纯。这味药在整体上没有毒性,疗效很好。提得越纯、越细,毒性就越明显,疗效就越低。

那么是以疗效判定药的好坏,还是以纯度判定药的好坏?而现在所谓的中医现代化是以纯度为标准判定药的好坏,这恰恰说明不能用西医这一套标准评价中医。

可是,我们中医科研的经费却全都浪费到老鼠身上去了。所谓的科研成果其实都是泡沫。我们中医界应该认真反思,我们的科研是在发展中医还是在消灭中医?中医的学位是不是授予了那些中医学得好的人?”

张老也指出:“根据主管部门要求研究生必须做动物实验,否则不允许论文答辩。研究生把大量精力花费在动物实验上,毕业后到了临床全都用不上!”

全国著名老中医、湖北中医学院的李今庸教授(以下简称李老)告诉记者:“中医药学的生命是临床疗效。

一些人以牺牲中医临床疗效为代价,来换取对中医药学发展毫无裨益的动物实验结果,培养的博士生不能用中医思路看病,因而不愿看病,还名之曰‘研究型人才’。”

邓老也指出:“中医为什么推不倒?就因为它能治好病。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你说它不科学,你说它是经验医学,你说它什么都好,但它能够治好病。

邓小平同志说得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不承认不行。可是我们的中医教育培养不出来的偏偏是我们最需要的,就是临床的高明中医。我很早就说过,中医的教育失败就是临床教育的失败。”


5硕士、博士论文的数据大多是假的

上海中医药大学的一位博士还谈到一种可怕的现象:“更为严重的情况是,现在硕士、博士论文的数据大多是假的。没有人敢保证自己的论文没有水分,水分太大了。”

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一位博士也告诉记者 :“现在大部分硕士、博士的论文数据是造假。”

那么,中医院校的硕士、博士们为什么要给论文编造假数据呢?

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一位学友告诉记者:“几千年来,中医都是从临床实践中发展起来的。可是现在中医界讲究用实证科学的方法和手段验证中医,行不行得通呢?

肯定行不通!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行不通还要行。那么学生怎么办呢?只好造假。”

来自美国的留学生李博安谈到:“中医界硕士、博士这种严重的数据造假现象,和中医政策的导向有关系。

去年,一位老师告诉我们:以后研究生实验论文的结果可以有阴性的了。也就是说,在这之前的政策导向就是要求中医研究生的实验结果必须是阳性的。

这对中医界影响很大。因为在学校和医院,不管是升级、升职,还是申请经费,如果实验结果不是阳性的,就很困难。”

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一位学友很无奈地谈到:“现在的中医学术研究仅仅是对中医做了一点形式上的改变,而且大多还是掺假的,对中医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推动。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去做这种有水分的、形式上的改变,而不去真正推动中医发展呢?那么多人学了中医,为什么不用中医、不在临床发展中医呢?

就是因为背后有一种利益的驱使。在现在的体制下,老老实实从事中医发展的事业,对他自己的生存和发展没有任何好处,会让他牺牲很多。

说到底,是我们的学术体制和教育体制出了问题。什么问题呢?就是要求中医走向所谓的现代化,其实是西医化。”

6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由于导向的错误,所谓的“中医现代化”也就成了“中医的伪现代化”,把中医带上了一条名存实亡的道路。

就像一位中医界人士所说的,当年为“中医不能丢”所做的努力,中医机构的增加,中医院校数量的增加等等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空壳,邓老(邓铁涛)称之为“泡沫”,干老(干祖望)称之为“蝉蜕”,是很形象深刻的比喻。

而真正有志于中医的学子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在一所中医药大学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规规矩矩学习中医,中医死掉;认认真真拜师学艺,才有出路”。

我们看到,在这种“中医伪现代化”的桎梏下,中医与价值之源的联系完全被切断了,她的生命力和创造力完全被窒息住了,五千年来根深叶茂的中华医道已经到了“花果飘零奄奄待毙”的惨境。

可是中医界的一些领导和学术领头人,仍然顽固地坚持着这样一条不归路,还要沿着这样一条道路“脱胎换骨改造中医”。

一位中医界著名学者就宣称:“我们所有的努力就是要把中医学纳入到现代科学的体系之中,用逻辑、数学语言来描述它,用动物实验验证它……”。

一位中医药大学的校长还扬言“中医现代化没商量”。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固执呢?

全国著名老中医、南京中医药大学的周仲瑛教授认为:

“中医现代化成了中医西医化,究其根源,在于中医的科学性始终没有真正得到确认,中医学是否具有独立的学术地位始终没有得到正视和承认。”

全国著名老中医、北京中医药大学的王绵之教授也指出:“中医的科学性是否已得到真正的确认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没有自然科学的帮助,让中医顺着自己的道路独立地发展,能行吗?

这是中医界从上到下心中难以解开的一个死结,也是尽管现在的中医现代化变成了“中医的伪现代化”,也要在这条道路上坚持下去的根源所在。

图为徐中祥为患者施以中医按摩。受访者供图

坎坷半生,漂泊海外,在加拿大生活研学数年,中医徐中祥近日回到中国。他说,要把自己积累的点滴中医养生心得带回云南,圆梦后半生……

今年57岁的徐中祥是一名加拿大注册针灸师,在温哥华开有一家中医诊所和一家养生中心。

近日,在云南昆明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里,一身运动服,一副金丝眼镜,一派温文尔雅学者形象的徐中祥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追忆出国前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不时让他热泪盈眶。出生于河南,成长在云南,徐中祥从小跟随从军的父亲辗转大江南北。

1980年,这名18岁的天之骄子考取西北纺织工程学院机电系。1984年大学毕业后,顺利进入云南一家大国企工作。24岁停薪留职,回到父亲的家乡贵州省瓮安县。在那里,父子创办了一家乡镇企业造纸厂。懂技术、有闯劲儿的徐中祥亲任厂长。“那时中国经济正在腾飞,我们生产的包装纸,供不应求。”

1991年,事业如日中天的他辞掉工作,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但是,这次命运女神没有垂青他。押运货车翻车,九死一生。遭遇骗子,数十万货款血本全无,企业环评不达标,四处举债亦无力治污……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当口,在调试造纸厂设备时,机器又将他右手小拇指砸成粉碎性骨折。山区缺医少药,不仅小拇指没有保住,连带食指、中指、无名指僵化和剧烈疼痛而失去了正常功能。

“今后只能靠左手生活了?”在疼痛与沮丧间,厂里的一名苗族老人为他送来一副苗药。“把药粉抖在右手上,再用布条缠紧,喷上包谷酒。随干随沾。”一天之后,苗药就开始发挥作用,疼痛很快消失。不到一个月,其僵化的手指挨个伸曲自如。

徐中祥感叹,“苗药的神奇,从此在我心里扎下根。”

右手治好了,造纸厂却没保住。1993年,徐中祥带着一身巨额债务回到云南。接下来的6年时间,跌落人生谷底的他骑摩托载客、开出租车赚钱,没日没夜。而且,还有过生命危险,“曾三次遇到歹徒,被刀顶过腰、枪指过头。”

1999年,徐中祥偶然间看到朋友妻子从加拿大寄回国的照片,“朋友妻子是技术移民加拿大,靠做厨师住上别墅,开上轿车。”

在“照片”诱惑下,骨子里不服输的他决定出国“淘金”。

一边开出租,一边疯狂学英语。2000年,徐中祥和妻子扛着一箱方便面,跑到香港。正式以一名专业机械工程师的名义,参加加拿大技术移民面试。

“没想到,我们一起顺利通过面试。”38岁,年近不惑,他和妻子带着孩子一家三口,从此踏上温哥华那片陌生而寒冷的土地。

在异国生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容易和美好。徐中祥回忆:到的第一天,花600加元买了辆二手车,花600加元交了房租,再买点生活必需品,身上仅有的2000加元已经所剩无几,“赶紧托人给找工作吧!干什么都行,挑大粪我也干!”

图为徐中祥(左)与他的白人病患。受访者供图

去做刺绣工,干了一天就被辞了。好不容易找到在加拿大与美国边界的一家农场的工作,“弯腰在田里剪西蓝花,连续工作4小时后,腰竟再也直不起来了。”

弯着腰,忍着疼,徐中祥艰难地回到住处。弯在床上好几天,徐中祥悲痛欲绝。当时真是万念俱焚啊!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最放不下的是妻儿和老母亲。”想到母亲,他突然觉得仿佛有一道光从天而降。他记起离开中国时,老母亲让他带的一瓶药酒,叮嘱他,“你和机器打交道,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哪儿受伤了,可以擦擦这药酒。兴许能管用。”

徐中祥赶紧让妻子翻箱倒柜,在一个角落里,终于找到了从妈妈手中接过的那瓶苗药泡酒。妻子连夜为他涂抹到腰部。一遍又一遍。第二天,徐中祥一觉醒来,试着下地。奇迹发生了,弯曲的腰竟然又挺直起来。

“直起腰,还得干活。”送报纸,修机器,不知疲倦。他说,苗药不仅救了他,还成为他在异国结交朋友的“法宝”。

“工友和同事,谁要有个筋骨疼痛,都来找我讨药酒!”慢慢地,心思活泛的徐中祥想要改行。“当地华人华侨对中医有着特殊的信任与感情。加之温哥华气候冷凉,无论中国人,还是西方人多有疼痛病。何不试着从事中医?”

就这样,徐中祥一边工作一边参加有执业资格机构的中医针灸培训。

4年之后的2011年,徐中祥参加了加拿大注册针灸师的学习。在学习针灸的同时于2012年,他租下位于温哥华最大的公立医院附近一间店铺,开了中医诊所。“房租虽然很贵,但是往来医院的人群一定会成为我的客户!”这时的徐中祥底气十足。“因为我相信中医,相信苗药!”

图为徐中祥为加拿大华人华侨看病。受访者供图

第一年,他只接待了7名患者。转机在第二年的冬天。

那是一个下午,枫树落尽树叶子,街上人少的可怜,嗖嗖寒风中,一名白人走进徐中祥的诊所。这名饱受颈椎疼痛折磨的白人男子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接受徐中祥的治疗。

徐中祥在他颈椎上涂药酒,再施以中医按摩。当天,白人就觉得疼痛得到有效缓解。之后,连续做了3次,困扰他多年的顽疾消失了。

成为徐中祥的粉丝的这名白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是温哥华当地一名有名的牙医。他后来将徐中祥诊所的名片放在牙科诊所里,逢人便推荐“一个小个子的中国人!一双奇妙的手!还有一瓶神奇的药!”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温哥华人知道并来到徐中祥的诊所。至今,徐中祥已接诊近万名患者,华人华侨与白人各占一半,七成是妇女。在治愈大量病人的基础上,他潜心钻研发现,这味含有威灵仙、独活、羌活、当归等药材的苗药,“不但清淤活血、疏通经络的效果明显,而且还适用于妇科病、心脑血管疾病和各类疼痛。”

依靠奋斗和中医,徐中祥成功扎根加拿大,同时还积攒下一定财富。这些年,徐中祥频繁往返于中加两国,探亲访友,寻医问药,考察市场。

徐中祥发现,当下,中国大健康养生产业方兴未艾,云南气候和自然资源禀赋优势明显。于是萌生出把自己研学的中医技艺与加拿大先进的保健理念相结合的康养方式带回云南。

他说,云南与温哥华有相当大的互补性。冬天,靠近北极圈的温哥华漫长寒冷,地处北回归线的云南温暖宜人、空气新鲜。“打造和开辟一条昆明-温哥华康养之旅,应该会吸引更多的加拿大人到云南理疗休养。

同时,我更想将自己所学所悟为云南、为祖国同胞的健康贡献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