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垣认为“脾胃阴阳升降是全身气机升降的枢纽”,你怎么看
古人认为阴和阳,天和地,形和气的升降运动,是自然界万物发生的根源。而人体内的五脏六腑同样也有气机的升降,其升降取决于脏腑内阴阳的消长变化,并与自然界的阴阳变化相适应。李东垣依据《内经》的理论,创立了“脾胃中心说”,著书《脾胃论》,并明确指出脾胃为气机升降的枢纽。脾胃为生命的根本,胃为“仓廪”,一脏一腑为后天之本,生化气血,充养四肢百骸。
李东垣以天地阴阳生长收藏之理,来对应人体的生理功能、病理机制的推演, 这种推演恰是“天人合一”哲学的应用与体现。脾属太阴,主升主运化,胃属阳明,主降,主受纳。脾可使清阳之气上滋心肺,胃可使浊阴之气下达肝肾,故李东垣说:“万物之中,人一也,呼吸升降,效象天地,准绳阴阳。盖胃为水谷之海,饮食入胃,而精气先输脾归肺,上行春夏之令,以滋养周身,乃清气为天者也,升已而下输膀胱,行秋冬之令,为传化糟粕转味而出,乃浊阴之地也”。可见,李东垣是从脾胃阴阳升降,与人体整体关系的角度来展开的。
饮食能养人,也能害人,他指出了饮食伤胃论。饮食伤害可分为伤饮和伤食,伤饮有饮水,饮酒,饮奶酪之分。伤食有谷类,肉类,生冷,硬物的区别。饮食伤胃有过饥过饱,过冷过热,进食无时,生冷不洁所伤,也有坚硬不好消化,食物过煎所伤,还有过食肥甘,嗜酒好辣所伤。这些都会影响胃的腐熟功能,导致胃失和降,日久伤脾,从而导致脾失升清。另外,他还指出了劳倦伤脾论,过劳包括劳力过度,劳神过度,房劳过度,《黄帝内经》说:“劳则气耗”。脾主四肢,主肌肉,劳力过度,形气俱伤,气衰则火旺,火旺则乘其脾土。脾志为思,劳神过度,暗耗心血,损伤脾气。脾为后天之本,肾为先天之本,房劳过度,损伤精气,伤及脾肾。过度安逸,也可使气血生化减少。正如《内经》说的:“久卧伤气”。
李东垣还引用《内经》的理论,认为七情太过同样影响人体的气机,特别是影响脾胃的阴阳升降,使人体气机失常,导致气血不和,内伤脏腑。七情太过,首先出现脾失健运升清,胃失腐熟和降,如脘腹胀满,大便失调等。进而影响全身的气血运行,出现各种复杂的病证,如痰,湿,血,火郁等。
李东垣认为脾胃一虚,升降失司,则全身营卫失调,气血受阻,各脏均无所奉养,及易遭受病邪侵害,故调理脾胃的升降是治疗疾病的根本。脾气宜升,胃气宜降 脾气升则精津布输,胃气降则浊气得泄,因此“脾主升,胃主降”。李东垣认为“脾升则健,胃降则和”。脾胃的升降失常,常可引起清气下陷,即脾虚气陷,如胃下垂、脱肛、久泻、癃闭、子宫脱垂、带下崩漏、小儿囟陷等病。浊气上逆,胃气上逆,上干清道,出现眩晕、呕吐、食滞等,中土虚而浊阴得逞,清浊相干,湿浊痰饮,不能运化而中满痞塞腹胀;清浊相干,清气不得升,浊气不得降而呕吐、泄泻;土虚木乘,肝木克土,怒则气逆,呕吐腹痛飧泄;脾位中央交通上下,虚则精血不足,心肾不交,惊悸、不得卧、梦遗等症;痰饮中阻,胃不和则卧不安,呕吐脘胀,不得眠。
李东垣在《脾胃论》中,针对脾胃的各种病证,创立了许多组方严谨,疗效可靠的方剂,如升阳益胃汤,补中益气汤,升阳散火汤等。这些方剂都是通过升提脾气,和降胃气,而促使脾升胃降,脾胃恢复其正常功能,则全身气机运行畅达,正复而病愈。李东垣《脾胃论》中,注重病的阴阳寒热虚实,以内伤虚证为主,责之“阳气不足”,后世称为“温补派”。精神元气是人健康的根本,后天依赖脾胃得以滋养,正所谓:“安谷则昌,绝谷则亡”。脾和胃相互关联,失一则中运不健而致病。
总之,《脾胃论》集中反映了李东垣重视脾胃的思想,而脾胃的阴阳升降学说,是其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探讨和发掘有助于提高临床的诊断和医疗水平。如临床诊治脾胃病,“知饥而纳少者,病在胃,能纳不运者,病在脾”,在治疗中必须脏腑兼顾,针对脾胃脏腑功能不同,升清降浊,健运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