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大师针灸名家贺普仁说针灸手法:手如握虎,神无营于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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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疗效取决于选穴和手法,而手法是比较容易被人忽视的。其实手法同样无比重要,运用得好,患者感觉舒适,病也好得快。
《灵枢·九针十二原》云:“言不可治者,未得其术也”,可见针刺手法的重要性。
贺老重视针刺手法,对刺法和补泻手法的历史沿革很有研究,各种文献资料了然于胸,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临床实践中反复应用,在操作中得心应手,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针刺风格。
《内经》总结了上古以来的针刺手法,内容丰富,为后世针法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灵枢·官针》记载了应不同病变的“九刺”、应十二经的“五刺”和应五脏的“五刺”,讲解了针刺的深度、留针、出针以及补泻手法、针刺禁忌等内容。
在补泻手法方面,提出了“徐疾补泻”,“呼吸补泻”,“迎随补泻”,“开阖补泻”。
《难经》继承《黄帝内经》的传统手法,又有所发展创新。如重视爪切,强调双手协作的重要性;善用迎随补泻,并说明不论补或泻,根本方法在于调气,调节阴阳气血。《难经》还提出了“虚者补其母,实者泻其子”的利用五行生克关系的补泻方法。
《琼瑶神书》著于宋代,贺老推崇此书,认为其作者刘党氏比任何一位针灸学家都重视和倡导针刺手法,是继《黄帝内经》之后,创造针刺手法的先驱,全书始终贯穿着多种多样的针法,是目前发现的手法名称最多的一本针灸书,当时针灸学仍笼罩在刚刚经历了的唐代“轻针重灸”的学术氛围下,因此显得尤为可贵。
书中内容对后世影响颇深,书中有“赤凤摇头”“苍龙摆尾”等名。但其文字简单扼要,无手法操作的详细说明,不容易理解。
除讲究手法,本书还重视配穴,《琼瑶七星针》中的用穴很精准,“项强头疼痛不禁,指针须使后溪寻”、“两肋阳陵痛更悠,腰膝疼痛委中瘳”等用穴方法至今仍在指导临床。
针刺手法得到昌盛发展的是在金元明时期。窦汉卿是较早应用“手法”二字来概括针刺操作手技的,提出“十四字手法”,他主张“补泻之法非呼吸而在手指”,提倡寒热补泻和手指补泻。
《标幽赋》云:“循扪弹努,留吸母而坚长;爪下伸提,疾呼子而嘘短。动退空歇,迎夺右而泻凉;推内而进搓,随济左而补暖”,这段经文是后世“一进三退”、“三进一退”法操作的渊源,简言之,由浅而深搓进针为补,由深而浅提退针为泻。
徐凤所著的《针灸大全》中收录了明初泉石心的《金针赋》,在窦汉卿的“十四字手法”基础上加以总结,也以十四字来概括,即爪、切、摇、退、动、进、循、摄、搓、弹、盘、扪、按、提。
作者提出“治病八法”和“飞经走气四法”。治病八法包括烧山火、透天凉、阴中隐阳、阳中隐阴、子午捣臼、进气、龙虎交战、留气、抽添等手法。
贺老善用龙虎交战法,简言之,即左捻九而右捻六的操作手法。这里所谓的龙,是指补的作用,所谓虎,是指泻的作用。龙虎交战法,即是补泻交替施用的意思。
操作时,以捻转补泻为主。手三阳、足三阴及任脉先捻针左转九数,行补法,称之为“龙”;继而捻针右转六数,行泻法,称之为“虎”。手三阴、足三阳与督脉施术,操作手法与上述相反,先右后左,如此龙补虎泻交替施用,故名龙虎交战法。此法的作用是通行营卫,疏调经气,目的是移疼住痛,止痛效果显著。
《金针赋》和《标幽赋》对针刺手法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金元时代产生了子午流注按时取穴的时间针法,其中以何若愚为代表,著有《流注指微论》、《流注指微赋》,并创立了“接气通经法”,即令患者呼吸不同次数来配合不同经脉长短和循行的速度。
他认为“针入贵速,既入徐进,出针贵缓,急则多伤”,这一进出针方法,仍应用于临床。其后杨继洲在《针灸大成》中收载了多家针法,集诸家之大成。
现代研究证明,不同的针刺对手法对血管运动、某些生化成分含量、对胃电、胃运动、皮肤电位等都有不同影响,如有人用自动博记法记录涌泉、足三里两穴的电位差,看到泻法较补法产生的电位差要快而大。
从20世纪60年代起,就有学者用仪表测量针刺补泻前后人体温度的变化,大多数结果表明,施行补法后可使受试者体温升高,施行泻法后可使受试者体温下降。
如有人以口腔温度为指标,观察到烧山火手法可使口温上升者占70%,最高可升0.5℃;透天凉手法可使口温下降者占60%,最低可降0.8℃。
也有人观察到迎随补法可使针刺局部皮肤穴温上升0.2~1.2℃,泻法则下降0.1~0.5℃。徐疾补法可使局部皮肤穴温上升0.4~3.5℃,泻法则下降0.3~1.5℃。
提到针刺手法,就要关系到针感。针感为针刺得气时的感觉,包括受试者主观针感与施术者手下针感,主观针感为酸麻胀重等感觉,手下针感为沉紧感。
对手下针感,《内经》有明确记载,《灵枢·邪气脏腑病形》:“刺此者,必中气穴,无中肉节,中气穴则针游于巷,中肉节则皮肤痛。”指出针刺必须中穴位,并描述刺中穴位的手下感觉,因穴位处于分肉间隙,组织疏松,故有游于巷的指下针感。
关于循经感传,《灵枢·九针十二原》:“为刺之要,气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风之吹云,明乎若见苍天。”这是描述得气及产生循经感传、气至病所的效应,说明针刺得气与否是取得疗效的关键。
而《素问·宝命全形论》:“静意视义,观适之变,是谓冥冥,莫知其形,见其乌乌,见其稷稷,从见其飞,不知其谁,伏如横弩,起如发机。”则更形象地描述了针刺气至及循经感传(简称循感)的情形。
经脉能出现循经感传,是因为分肉之间是管状通道,而循感的“气”,过去由于时代原因“不知其谁”,现代通过仪器测试,已经证明经气是一种能量流,包括热能、各种频率的波谱等,并且常人还存在着隐性循经感传现象。这也说明经脉是人体的第三循环系统——能量通道。
应该知道,针感与循感是相关联又是不同的,针感是针刺穴位产生的感觉,循感是得气后经气循沿经脉运行激发周围感受器所形成的感觉。
为了减少患者在治疗中的痛苦,贺教授创造了“贺氏飞针法”,在一两秒内完成针灸治疗。此针法主要在用气,要求技术纯熟,对穴位的掌握、进针深浅,成竹在胸,且要有深厚的气功根底。
手法的第一感关键是进针的速度,患者都说贺老进针快,痛苦小,旁人看他进针,觉得有轻描淡写之感,毫不费力,却看不出门道。
进针快实际上是贺老的一大特色,且是长年累月历练出来的绝招。对于进针的速度要求,他常说:“进针就像划火柴一样,没有速度,火柴是点不着的,进针如果没有速度,就不可能有好的感觉,并且会给病人增加痛苦。”
他在进针时发力,聚精会神、手如握虎,看似轻描,实非淡写,快捷无比,非同寻常。
由于贺老武术、气功的功底深厚,针灸时腕力强,手指稳,手上有一股巧劲,进针顺畅无阻,力度恰到好处。手指上的气感强,气通过针的媒介作用直达穴位。扎针速度极快。
贺老扎针,可以说是胸有真识,腕有真劲,手有真气,投之所向,无不如意。既灵活自如,轻妙绝伦,又蕴涵着一种实实在在、巧发奇中的力量,使针入肌肤时,轻而不浮,实而不拙。病人接受贺老的治疗,不仅疗效显著,而且可从此消除“怯针”的心理障碍。
针灸的针刺手法基本有两种:提插和捻转。提插法是由浅入深、或由深出浅,捻转法为左右旋转。
《千金方》中说:“凡用针之法,以补泻为先。”使正气功能恢复为补,使邪气减弱,或使亢盛的功能下降为泻,针刺补泻效果是根据针刺时机体的状态决定的。
要达到补泻的目的,进针以后,往往需要一定的手法,手法虽然形式不同,但对机体产生的都是一种效应,这种效应,通过对机体产生的治疗作用表现出来。临床中要选择适当的手法,注意针刺方法、刺激强度、持续时间等各方面,以达到最佳效应。
针刺治疗的过程也可以说是信息交流的过程。针刺者不能心浮气躁,应心静、气沉,《灵枢·官能》曰:“语徐而安静,手巧而心审谛者可使行针艾。”具体操作时还要强调重“神”,即精神集中,全神贯注,做到心手相合、眼心相合。
这里所谓的“神”,可理解为一种信息,强调“守神”的目的是集中信息,传递给患者,充分发挥其调整作用以取效。针刺效果部分取决于施术者给予患者施加的信息量,施术者情绪饱满,认真细致,则易取得好的疗效。
操作时应遵循《素问·宝命全形论》所言:“经气已至,慎守勿失,深浅在志,远近如一,手如握虎,神无营于众物。”
贺氏针灸手法犹如蜻蜓点水,进针无痛且针感犹如潮起,渐至隆盛至减弱。经过针治后病人皆有痛苦消失、轻松自如之感,痛苦小而疗效好。作为学生,只有时时揣摩、模仿、练习他的进针手势、用力技巧,才能逐渐掌握,而非一日之功就能一蹴而就的,必须要有正确的方法,勤学苦练,持之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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