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偏方期待“转正”,好偏方应该为更多人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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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梅花针轻轻叩刺,配以中药调理,棘手的白癜风迎刃而解;运用师承方“复原活血汤”,上肢骨折病人手法复原后服药 20 来天即愈,总费用不过两三百元……“让老百姓花最少的钱,到最方便的地方,看上病、看好病,民间医药是很好的一条通路。”安徽中医学院院长王键说。
安徽中医学院临床学院、药学院、针灸骨伤学院曾做过一次调研,对民间验方、民间特色诊疗技术、民营中医医疗机构进行现场拉网式调查。“为避免因调查线索的来源单一化,还发动学生利用寒假社会实践活动参与调查,借返家机会发动亲朋好友提供线索,共有 360 位同学参与,覆盖全省 56 个县 412 个乡镇。”中医临床学院副院长胡荣峰介绍说。如此细密的调查收效显著,完成了民间验方调查表、特色诊疗技术调查表等共 800 余份,仅学生寒假实践活动中就收回调查表 158 份,其中明确记载药方的有 86张。
“调查中,我们最大的感受是,无论大的医疗机构,还是小的个体医疗机构,无不以特色鲜明的专科专病治疗立足。”胡荣峰感慨。例如,仅在蒙城县,就有对咽喉科多发症、疑难病的诊治造诣颇深的田氏喉科,有以运用四物汤加柴胡、香附等治疗不孕症闻名省内外的卢松筠医生等。“民间中医作为老百姓家门口的‘健康卫士’,治疗某一种病的单方验方和一技之长最具特色,真正体现了‘简便验廉’,其地位和作用不可替代。”省中医局局长董明培认为,但由于这一群体以家传和师带徒为主,轻易不外传,正面临失传困境,必须进行抢救性挖掘,彻底的拉网式调查是保护的第一步。
“杏林之宝”待抢救“民间是传统中医的根!调研中,我们真正感受到许多民间验方和技术对一些疑难病症疗效显著。”胡荣峰说。例如,歙县汪来好自明朝末年延续至今的家传验方“蛤蟆药”治疗小儿疳积、消化不良等疗效确切,自 17 岁开始行医的歙县霞景村吴沅生家传验方尤其擅长治疗各类眼外部损伤、结膜炎等眼科疾病。
“但不可否认,也有部分民间医药存在疗效不明确或毒副作用大等问题,甚至还有一些江湖游医混迹其中,打着‘祖传秘方’旗号非法牟利。”胡荣峰坦言,调研中也会常遇到一些民间中医药人员,由于未受过现代医学教育,经常讲过头话,给参与调研的专家带来不少顾虑和尴尬,“他们常自称啥都能治,这反倒让人生疑。”同时,也正因鱼龙混杂,让散落民间的真正有技术含量的偏方、祖传秘方持有者对“献方”顾虑重重。“这些医方或技术是那些民间医生的‘饭碗’,他们难免担心公开后丢了生计。”一调查组专家坦言,在已收集的 800 多份调查表中,主动献方的仅占 40%左右,且绝大多数提供的医方中无剂量等关键因素,还有一些确有疗效的验方,持方者始终不肯献方献药。
顺着话头,胡荣峰表达了下一步工作的难度。“接下来,调查将进入筛查、临床验证和评估阶段,但正因收集的民间偏方良莠不齐,如何形成整理筛选和评估的技术线路还是难题。”采访中,专家呼吁,“对于有疗效、持方者又不肯捐献的单方和验方,希望政府能出台政策帮助其申请专利、支付相关费用、且专利权归持方者所有的优惠政策,鼓励持方者踊跃献方,造福广大百姓。”
“非法身份”多尴尬作为调查组的负责人之一,胡荣峰的办公电话是全省公开的“献方热线”,“咨询电话几乎每天都有,焦点问题不约而同集中于——发证。”胡荣峰所说的“证”即是从医资格证。 近年来,民间中医师的发展面临政策门槛,祖传中医、师带徒无学历的中医、只有一技之长的中医由于大多无文凭、不懂西医、不会外语,很难通过考试取得从医资格证。“口碑是口碑,但缺少从医资格证这个‘尚方宝剑’,大多数民间中医师难免脱去‘江湖郎中’的帽子,身份得不到合法认证,这也是民间中医得不到传承的重要因素。”于是,胡荣峰和她的同事们在调查中常遇到这样尴尬的事儿,“提供线索的‘官方’人士会亲自带我们去寻,但走到那些无资质的行医地点附近就止步让我们自己过去,因为这些行医摊儿正是他们日常工作中要打击的非法行医目标。”
采访中,专家认为,民间中医药正是现代中医药的根本和源头,“我国首批 30 位国医大师,全部有民间中医经历,80%为师承或家传!”他们呼吁,政府应出台相关政策,对那些没有医师执业资格者,采取符合中医特色的认证方式,如采取学缘背景调查、所治患者疗效调查、较为基础但系统的中医药专业知识与技能的培训和考核等方式,予以有限定性的资格从业认证,使民间基层的中医药队伍相对正规化。“发展民间医药应该采取放水养鱼的方式,鱼养活了之后才能产子,这既是对民间医药的保护,也为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和传承提供了有利条件和环境。”安徽中医学院参与此次调查工作的王德群教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