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穷,吃老北京炸酱面也要“穷讲究”

文 / 年轻人都在吃什么
2019-09-18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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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北方人赖以生存的动力来源。从牛肉面到杂粮面,荤的也好,素的也好;从面片儿到面鱼儿,方的也好,扁的也好,这是流传许久的手法,是让北方人离不开面食的最佳手段。

在北京,炸酱面是居家必备必不可少的家常便饭,但“家常”也有家家的不同,下至一根黄瓜,上至炸酱要用什么油来炸,每家都有不同的“祖传秘方”。穷人有穷人的讲究,小康有小康的讲究,至于大户人家,大馆子里炸酱面可“上不了台面”。

再穷,吃老北京炸酱面也要“穷讲究”

就是这么接地气的炸酱面,讲究起来,在大场面也是非常欢迎的。梁实秋吃炸酱面必备四样菜码,掐菜、黄瓜丝、萝卜缨、芹菜末一样少不得,吃在嘴里干净利落,多难的年月少了一样可就不下嘴。

相声鬼才郭德纲,扎根大兴期间也沾染了些许炸酱面论英雄习气,只有跟郭德纲家里吃顿炸酱面,你才能算是师父心腹。

再穷,吃老北京炸酱面也要“穷讲究”


从炸酱到面条到面码儿,缺了一样,这碗面就像破了产的落魄贵族,是不会被承认的。

咱们先从炸酱唠起。

炸酱讲究个“小碗干炸”,炸便必须放油,油少了不成,水煮更是不成。发酵制品总带着特殊气味,炸过一遍香味才够浓、够醇。这就有了“小碗”的要求——酱太多,锅里温度上不去,香味散不出来。小火慢熬,中间绝不加水,让酱的味道慢慢融合,香气充分释放。

等到干、湿、甜比例适中,用筷子从中间划开,缝隙不沾和,达到水油交融的境界,这才算一碗好酱。

再穷,吃老北京炸酱面也要“穷讲究”

再说面条。

精磨的白面粉遇上水揉出来的面团劲道有弹性,炸酱面的面,可以分为三种:抻面、手擀面、揪片。

南方多为机器压的碱水面,吃起来不得劲,原教旨主义的老北京炸酱面必须得是手擀切面。手擀出来筋道十足,一刀刀切开下锅干净利落,讲究到严苛。

哪怕是单捞出来随便撒点卤水,也是吃得下满满一碗的——那是一种在嘴里与牙齿作斗争的感觉,只有手擀出来的面才配得上炸酱面的面码儿。

再穷,吃老北京炸酱面也要“穷讲究”

“青豆嘴儿、香椿芽儿,焯韭菜切成段儿;芹菜末儿、莴笋片儿,狗牙蒜要掰两瓣儿;豆芽菜,去掉根儿,顶花带刺儿的黄瓜要切细丝儿;心里美,切几批儿,焯江豆剁碎丁儿,小水萝卜带绿缨儿;辣椒麻油淋一点儿,芥末泼到辣鼻眼儿。炸酱面虽只一小碗,七碟八碗是面码儿。”

这唱的便是面码儿了,丰富的菜码,面馆做起来不难,居家过日子,一根黄瓜就解决了。

不过,即便简单到一根黄瓜,菜码也是万万不可少的,只有酱和面条,就是“光杆面”——听着就不好,多寒酸啊。

再穷也要“穷讲究”。手擀的面条是锅挑儿还是过水,黄瓜一定要切成丝,面码是明码还是暗码,最好再来一口大蒜,蒜的刺激辛香,与浓郁酱香相得益彰,称得上点睛之笔。

再穷,吃老北京炸酱面也要“穷讲究”

说起来炸酱面的经历真是坎坷万分:宫中御膳,却奈流落市井,“讲究”也就渐渐败给了日常——凑不齐配料,这顿饭还吃得了讲究吗。

但写在基因里的“讲究”不是说没就没的,它总是要不时地冒出头来提个醒:再随便,也总得有点讲究——要不,这日子过得还像样吗?

这一点朴素中的“讲究”代代相传,最终成为了北京人难以忘怀的家常味道。

再穷也要穷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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