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艰难自救:老板抵押资产发工资 教练改行当网红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相比其他行业,健身行业对疫情结束后的报复性增长,多了几分期待。“我们叫恐慌性消费,等大家对疾病的恐惧,变成对通过健身,提高免疫力的需求。我们这行是不是就好干了?”一名教练说。
2019年对健身行业来说,已经十分艰难。以有20年历史的知名连锁品牌浩沙一夜崩盘为标志,健身房的财务危机问题开始受到关注。据中国产业信息网统计,2013年中国商业健身俱乐部总数约为5000余家,其中80%基本在维持或亏损状态。《2018—2019健身行业白皮书》显示,2018年中国共有3099家健身房倒闭。2到4月本是行业转暖,并在5月达到顶峰的旺季。但眼下,春天迟迟不来,算完时间账的从业者算起经济账,越算越心慌。健身房是个重资产行业,前期投入数百万是常事,后期运营也需扛得住疯涨的租金,以及占去60%到70%营业额的人力成本。如今人人足不出户,没有流入,只有支出,资金很难周转。 轻重健身创始人谢奕炜被不少同行视为前辈,最近有人找他商量,开头是:“去年行情不好,已经十分拮据,本指望节后,谁知......”中间是:“2月不能营业,白白扔掉几十万房租人工,资金周转不开。”结尾是:“要不要把家里一些资产抵押借款,撑到4月?”谢奕炜答:“4月只是乐观估计,并不十分确定。”随后双方陷入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今年总营收下降20%,我们很多从业者经过粗略估计,已经有这样的心理预期了。”谢奕炜说。健身房不像餐饮店,尚能做外卖服务、甩卖原材料,减少损失的途径有限。期间唯一称得上是“自救”的,就是每天找些由头,和学员聊聊天,防止学员流失。 由于各项成本中,人力成本占比过半。为节省开支,有些从业者选择“瘦身”,只留教练,其他职位能散则散。更多从业者选择让员工停薪留职。但员工并不总是同意。 北京一家健身房的教练张帆就曾拿出政府规定,要求发基本工资,同时保证五险一金。但直到目前,仍在协商。而从2月9日起,健身行业SaaS领域融资金额最大、用户覆盖最多的机构三体云动,传出裁员消息。据懒熊体育称,2月10日,部分三体云动员工陆续接到公司人事通知,因疫情导致公司资金周转困难,要求在被辞退和在家待岗中做出选择,前者赔偿0.5个月的工资作为生活补助,后者则按照当地工资的最低工资标准的70%支付工资,社保公积金停止缴纳。而在不少从业者看来,作为健身行业服务商,三体云动的动向或许是“春江水暖鸭先知”。 网红不好做
对收入主要来自销售提成、课时费的教练来说,即便幸运获得基本保障,停业仍像当头一棒。张帆的妻子在餐饮店工作,面临和他同样的情况——暂时失业。房贷和孩子让张帆有点着急,春节没有休息,尝试线上直播。但他个性并不开朗,坚持播了几周,没有多少人看。 来自郑州的教练陈涛和他有相似的烦恼。他自嘲直播、短视频是“线上喊麦”,适合健身操、搏击操这类蹦蹦跳跳、气氛热烈的项目。“像我们这些偏静态的杠铃啊、壶铃啊,力量训练,气氛就十分尴尬。有时我自顾自做动作,自说自话地讲解要点,看到屏幕上那么多评论,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跟我锻炼,还是只在猎奇,看热闹。” 这样的想法多少让他有些不舒服,认为付出得不到尊重。但他看到,有些同行通过直播短视频,每月有一万多元收入,因此仍当做权宜之计。一些兴起于互联网的健身品牌,在线上内容生产方面,表现得相对从容。超级猩猩1月21日,关闭位于武汉的线下健身房,之后尝试线上直播。2月6日,直播同时在线人数超过18万。据超级猩猩方面透露,教练直播时会特地穿上家居服,营造氛围。“有些课程结合了抹布,健身的同时,地板也擦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相比其他行业,健身行业对疫情结束后的报复性增长,多了几分期待。 “我们叫恐慌性消费,等大家对疾病的恐惧,变成对通过健身,提高免疫力的需求。我们这行是不是就好干了?”一名教练说。 但这一期待能否成真,也很难说。有人指出,非典疫情过后,人们看淡许多事,北京最火的行业是卖烤串。无论如何,这些熬过2019年的寒冬,却又在2020年开年雪上加霜的健身行业从业者,仍在等待春天。
财经天下周刊(ID:cjtxzk)
文|赵怡然
编辑|鹿鸣
“这病人传人的结论一出来,心里就明白,这个年是过不好了。”上海一名健身房老板说。 按上海市规定,健身房属于线下人员聚集活动,2月29日前暂缓复工。以此为基础,许多从业者开始推算时间:真正开门营业,起码3月中旬。恢复如常,要到4月以后,甚至更久。这让过去一年,刚刚经历投诉、监管、倒闭等一系列事件的健身行业,尚未恢复,就要应对新的挑战。 资金是个大问题2019年对健身行业来说,已经十分艰难。以有20年历史的知名连锁品牌浩沙一夜崩盘为标志,健身房的财务危机问题开始受到关注。据中国产业信息网统计,2013年中国商业健身俱乐部总数约为5000余家,其中80%基本在维持或亏损状态。《2018—2019健身行业白皮书》显示,2018年中国共有3099家健身房倒闭。2到4月本是行业转暖,并在5月达到顶峰的旺季。但眼下,春天迟迟不来,算完时间账的从业者算起经济账,越算越心慌。健身房是个重资产行业,前期投入数百万是常事,后期运营也需扛得住疯涨的租金,以及占去60%到70%营业额的人力成本。如今人人足不出户,没有流入,只有支出,资金很难周转。 轻重健身创始人谢奕炜被不少同行视为前辈,最近有人找他商量,开头是:“去年行情不好,已经十分拮据,本指望节后,谁知......”中间是:“2月不能营业,白白扔掉几十万房租人工,资金周转不开。”结尾是:“要不要把家里一些资产抵押借款,撑到4月?”谢奕炜答:“4月只是乐观估计,并不十分确定。”随后双方陷入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今年总营收下降20%,我们很多从业者经过粗略估计,已经有这样的心理预期了。”谢奕炜说。健身房不像餐饮店,尚能做外卖服务、甩卖原材料,减少损失的途径有限。期间唯一称得上是“自救”的,就是每天找些由头,和学员聊聊天,防止学员流失。 由于各项成本中,人力成本占比过半。为节省开支,有些从业者选择“瘦身”,只留教练,其他职位能散则散。更多从业者选择让员工停薪留职。但员工并不总是同意。 北京一家健身房的教练张帆就曾拿出政府规定,要求发基本工资,同时保证五险一金。但直到目前,仍在协商。而从2月9日起,健身行业SaaS领域融资金额最大、用户覆盖最多的机构三体云动,传出裁员消息。据懒熊体育称,2月10日,部分三体云动员工陆续接到公司人事通知,因疫情导致公司资金周转困难,要求在被辞退和在家待岗中做出选择,前者赔偿0.5个月的工资作为生活补助,后者则按照当地工资的最低工资标准的70%支付工资,社保公积金停止缴纳。而在不少从业者看来,作为健身行业服务商,三体云动的动向或许是“春江水暖鸭先知”。 网红不好做
对收入主要来自销售提成、课时费的教练来说,即便幸运获得基本保障,停业仍像当头一棒。张帆的妻子在餐饮店工作,面临和他同样的情况——暂时失业。房贷和孩子让张帆有点着急,春节没有休息,尝试线上直播。但他个性并不开朗,坚持播了几周,没有多少人看。 来自郑州的教练陈涛和他有相似的烦恼。他自嘲直播、短视频是“线上喊麦”,适合健身操、搏击操这类蹦蹦跳跳、气氛热烈的项目。“像我们这些偏静态的杠铃啊、壶铃啊,力量训练,气氛就十分尴尬。有时我自顾自做动作,自说自话地讲解要点,看到屏幕上那么多评论,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跟我锻炼,还是只在猎奇,看热闹。” 这样的想法多少让他有些不舒服,认为付出得不到尊重。但他看到,有些同行通过直播短视频,每月有一万多元收入,因此仍当做权宜之计。一些兴起于互联网的健身品牌,在线上内容生产方面,表现得相对从容。超级猩猩1月21日,关闭位于武汉的线下健身房,之后尝试线上直播。2月6日,直播同时在线人数超过18万。据超级猩猩方面透露,教练直播时会特地穿上家居服,营造氛围。“有些课程结合了抹布,健身的同时,地板也擦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相比其他行业,健身行业对疫情结束后的报复性增长,多了几分期待。 “我们叫恐慌性消费,等大家对疾病的恐惧,变成对通过健身,提高免疫力的需求。我们这行是不是就好干了?”一名教练说。 但这一期待能否成真,也很难说。有人指出,非典疫情过后,人们看淡许多事,北京最火的行业是卖烤串。无论如何,这些熬过2019年的寒冬,却又在2020年开年雪上加霜的健身行业从业者,仍在等待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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