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爱鲍毓明?她是“心机少女”么?心理专家揭露反转背后的真相

文 / 牛娃成长记
2020-04-17 16:25

鲍毓明性侵14岁女孩的事件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财新网发表了一篇文章《特稿| 高管性侵养女案疑云》,直接把性侵案指向了一个自小缺少关爱的女孩向“养父”寻求安全感的故事。

没错,一眨眼的时间,实锤变成了疑云,性侵案变成了当代洛丽塔爱情故事。

甚至文章作者还在朋友圈里说,这不就是作精小女孩找留美归来的sugar daddy么。

这篇文章的作者自视看清真相,却用一种略带兴奋和讥讽的语气,去中伤一位被性侵的未成年女孩。

文章里是这么说的:

“2009年初我还按她说的送了订婚钻戒,我也为了等她而一直单身,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这个下场。”

“她回去之后我们天天QQ聊天,她还说想念我。”

兰儿显示出对鲍毓明的追求,称他“心爱的大坏蛋”。

兰儿感受到他有些冷淡,就与他吵架,他一生气也不理她了,结果兰儿就报警。

两人甚至开始讨论婚纱,兰儿提到要粉色的,“我化妆漂不漂亮呀”,鲍毓明提议等她到了烟台带她去拍照片,“我一定会加倍珍惜你这个女儿+妻子的”。

难道是十四岁心机少女强奸了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多斤天真烂漫的老男人?

文章发出来后,因为太多的口诛笔伐,很快被删了。

但是,它却成功地把焦点引到了兰儿身上。

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鲍毓明,她是不是反复无常的心机少女?

总之,她不是完美受害者。

桃蛋妈觉得这个问题同样值得探讨,不然,会有更多的控诉指向受害者。

桃蛋妈特地请教了心理咨询师朋友虫妈。虫妈是一名临床医学博士,还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桃蛋妈跟她交流完兰儿为何表现得“异常”之后,更加觉得,鲍毓明洗无可洗。

以下是心理咨询师虫妈的对兰儿异常行为的专业分析——

我想要和人们说话,但我又不想和人们说话。

我想要和他人联结,但我不能和他们联结。

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刀刺一般疼痛,这种疼痛我一秒都忍受不了。

这一段话在兰儿身上是不是似曾相识?

兰儿身上这种强烈的矛盾反复,与帮助她的志愿者和社工不稳定的人际模式,包括与鲍毓明主动建立联系的行为,都能看到这段话的影子。

这是作家Celia Finkelstein在《爱在边缘时》中,对自己的一段描述。而她被确诊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BPD)。

记住这个名字,BPD,边缘型人格障碍。

人格障碍不是个骂人的词,而是种真实的疾病。

边缘型人格障碍在日常生活里并不常见,但在心理治疗里却非常常见。

这个词虽然在不同版本的诊断里争议较多名目不一,但现实治疗里却是默认的。

心理咨询行内有一句话:边缘虐我千百遍,我待边缘如初恋。

它是咨询师们啃得最痛苦的铁板之一,如果有咨询师因某案例严重怀疑自己,甚至想放弃这项职业,那十之五六可能遇到了BPD。

BPD案例常常复杂,长程,反复,终生患病率高。

因为它的复杂性,为人物赋予了强烈的戏剧性。所以衍生了很多高分影视作品,如《鸟人》、《致命诱惑》、《移魂女郎》。

描述最直白的应该是《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电影的女主角不断陷入悲剧性的强迫性重复当中,陷入病态依恋,令人痛惜而又难以理解。

BPD从发生到结果都带着某种概率性规律。

比如BPD人群发生率在1-2%。

1/3的BPD人群在童年时遭受过性侵。

1/10的患者以自杀结局。

如果再加上遗传因素,这仿佛被嵌进了某种注定性。

那么,BPD的患者都在经历着什么呢?

我感觉自己血肉模糊地在这世间游走,体无完肤…是的,我没有皮肤,只有一堆神经、肌肉和筋骨,血液和伤口…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会让我感到刀刺一般疼痛。

这是Celia Finkelstein的另一段描述。

在临床上我们听到过BPD患者更甚于这段的痛苦描述,那些对空洞感的描述,可惧程度超过无底深渊,这是真实意义的潘多拉魔盒。

而导致一个人患上BPD的原因里,正包括像鲍毓明这种性变态的行为。(在这里性变态也不是骂人,是改变常态的性偏好的缩称。)

鲍毓明诊断性变态是无疑的,他在性偏好对象上明显异于常人,从他影片的收集里可以看到这种偏好。

这是个由于一个人动物本能层面的缺陷,打开另一个人深层精神痛苦的故事。

鲍毓明:动物本能层面的缺陷

关于鲍毓明的描述都停留在成人阶段,成长背景未知,但是一些细节却反应了成长中的问题。

一个两百斤一米九的近50岁的男人称自己是宝宝,而叫一个弱小的十几岁的少女为妈妈。

这种客体转嫁性偏好的由来是什么?

为何近五十岁还未婚?

是否因不能与成年女性建立关系?

如果兰儿的反复是真实的,换成正常人是难以容忍的,很耗心力的。

拥有主导权的他又是怎么做到维系几年的关系,包括当作报案未发生的?

兰儿:人类深层精神痛苦

兰儿的成长,几乎复刻了绝大多数BPD的成长经历。

她有强烈的被遗弃感。

文中提到她从小被丢来丢去,小时候被丢给爷爷,爷爷死后投奔父母,却被灌输“爷爷是被她气死的”观念。

母亲跛脚自卑,父亲打她。有个弟弟,但是在送出去抚养的取舍上,将她选作了被抛出去的那一个。

所以她体会不到亲情,会说“没有跟过亲人长大”。

在她经历过的所有成长过程里,没有任何一段关系向她示范了良好的亲情,良好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

当鲍毓明出现时,一个虚假的想象的客体便出现了,物质的丰裕等价了内心的安全。

最初的领养是充满疑窦的,兰儿母亲在这里有一段描述,说嫁女儿也应该有一个手续,这句话暗示了从潜意识层面,母亲认识到了女儿的命运和角色,但是依然默认了,这坐实了兰儿内心的被抛弃感。

打开魔盒

最初的想象有多美好,后来的打击就会有多残酷,当鲍某明揭开面具的那个时刻,就是将这个女孩推入黑暗深渊的那个瞬间。

后面血淋淋的故事大家都看到了。

事发之后,对于一个未成年孩子,她能找到的生存策略就是呈现出来的这些。

无论大家怎么诟病她的反复无常,她只是在说服自己活下去。

语言中“亲爱的大坏蛋”正道尽了她内心的矛盾与冲突。

明知那是一个坏蛋,而且是无法抗衡的“大”坏蛋,却不得不说服自己去建立这种“爱”的链接。

一方面饱受摧残,一方面自弃自厌,却容不得任何被抛弃的可能。

麻痹自己、假想一个理想的关系,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消解掉那足以毁灭的自我厌恶。

她为什么会主动联系鲍毓明?

因为一个联系不到对方的瞬间,足以点燃和唤醒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憎恶感,及鱼死网破、不计后果的冲动。

未来的她可能会继续甚至变本加厉的使用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模式,新闻也可能会继续爆出她并不符合一个完美被害者形象的事件。

(兰儿朋友圈)

BPD患者,他们的“作”、情绪不稳定、敏感、不合时宜的激烈,都是事实。

他们反复无常、爱恨交织、不断游离于非黑即白的两极极端中,可能一再的自伤、自残、自杀,这种困境甚至借助多位心理治疗师都无法改变。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作,如何追“爱”为食,都无法填满心里的空洞感。

这一切,只因在那个无能为力的年龄被伤害。

跟虫妈交流之后,桃蛋妈想到了那本《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那是作家林奕含根据亲身经历写成的小说。

在书中,13岁的房思琪被补课老师李国华诱奸,还被哄骗说:老师这是对你的爱。

这当然不是爱,但她只有把它理解成爱,自己爱老师,老师也爱自己,她才能将这段关系合理化,才能说服自己活下去。

现实中,林奕含无法忍受这种畸形的关系,在26岁的时候自杀了。

放到兰儿身上,也并不难理解。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断地被抛弃,没有体会到温暖和爱,然后在母亲的操作下,以为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港湾”。

然而当禽兽暴露出真面目,年幼的她不知道如何救赎,内心的秩序乱成一团,只有痛苦和纠结。

在南风窗的文章中,也能看到这种不知所措。

李星星告诉《南风窗》记者,她后来会“发病”,按照鲍毓明的要求去说一些话,但清醒过来后,又感到痛苦。

但这绝对不是爱,更不是复杂的情感纠葛。

知道了这些,桃蛋妈更觉得鲍毓明没得洗。

性侵事实之外,他确确实实在精神上毁了这个孩子的生活。

在年龄、阅历上都占据绝对优势的鲍毓明,懂法,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犯罪规定——在兰儿14岁以后发生关系,在没有收养手续的情况下一再发生关系,还许诺婚姻。

他会洗脑和精神控制,给兰儿看未成年人性题材的影片,告诉她别人家都是这么做的,持续地让她说“你喜欢爸爸,爸爸也喜欢你”。

面对一个缺爱的未成年的孩子,他轻而易举步步为营地把她推入地狱。

对于这件事,桃蛋妈的观点始终不变——

鲍毓明是有计划地犯罪。

不管受害者完美与否,他都不值得任何洗白。

我们不需要更多的房思琪,不需要以成年男子角度书写的洛丽塔。

更不需要所谓的反转。

牛娃成长记 | 桃蛋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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