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你永远都有再一次的机会,只要你活着
今天分享一本书《我要快乐,不比正常》,应该很多人都读过。没有精巧的结构,也称不上天赋异禀,是温森特在52岁时的回忆,是对(母)爱的渴求和创伤的裂痕,让她义无反顾写下去。她在书里解释了倾向于跳跃式写作的原因(真相让人心疼)。有人称,还从未有过这样一本书带给我如此真实的痛感。温特森在伤痕累累的记忆之河里冲撞翻滚,袒露过去的真相,撕开伤疤,字字句句都带着隐隐的痛楚。这场关于“爱”与“家”的探求,也是我们每个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的出口。
“我相信虚构作品以及故事的力量,因为通过他们我们开口说话。我们没有失声。我们所有人都是,在深受创伤时,会发现自己迟疑了,结巴了;在我们的语言中有长长的停顿。想说的话哽住了。我们从他人的语言中找回自己的语言。我们可以求助于诗。我们可以翻开书本。有人在那里等我们,深潜于文字中。
“人生是一副背到坟墓才能丢弃的重担。人生是泪之谷。人生是死亡预备期。
“关于《橘子》这个改编版本,我认为对我而言最悲哀的是,我写了一个自己可以承受的故事。另一个故事太痛苦,我无法从中幸存。
我无法回答这些问题。我只能说,《橘子》里有个人物叫“证人艾尔西”,她照顾小珍妮特,扮演了抵御母亲猛烈伤害的一面软墙。
写她进去是因为我无法忍受将她排除。写她进去是因为我真的希望事实如此。如果你是个孤独的孩子,你会找一个想象出来的朋友。根本没有艾尔西。根本没有像艾尔西那样的人。实情比故事写的寂寞的多。”
“真相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件复杂之事。对于一个作家来说,略去的东西与写出来的东西表达了同样多的内容。在文字的页边空白以外有着什么?摄影家框起照片,作家框起他们的世界。
我略去的事是那个故事沉默的双胞胎。有许多事我们无法说出口,因为它们太过痛苦。我们希望能说出口的事情会抚慰余下未说的事,或以某种方式平息它。故事的弥补。世界不公平,不公正,不可知,不受控制。”
“讲故事时,我们实行控制,但这种方法会留下一道空隙、一个缺口。它是一种版本,但绝非是最终版本。或许我们希望那些沉默会被某个人听见。然后这个故事就可以继续,可以被重述。
写作时我们展示故事,同样传达沉默。文字是沉默中能说出来的部分。”
“他们的婚姻很传统,父亲从不做饭,我来了以后,母亲从没出门工作过。这对她极为有害,把她内向的天性转变为闭塞的抑郁。我们为许多事情吵过许多架,但我们之间的战斗其实是快乐与不快乐的战斗。我常常满怀怒火,常常绝望。尽管如此,我过去和现在都热爱生活。我心情不好时就走进山脉游荡,一整天靠一块果酱三明治和一瓶牛奶果腹。被锁在门外或另一个常被关的地方——煤库时,我就编故事,以便忘却寒冷和黑暗。我明白这些都只是生存的方法,但或许拒绝屈服,任何形式的拒绝,都能够让足够的光与空气透进来,使我继续相信这个世界——逃离的梦想。”
“‘别怕,爸爸。’‘不怕,不怕。’他点点头,觉得安慰,像个小孩。他从来都是个小孩,而我很难过没能看顾他,难过有那么多小孩子从未得到看顾,因此未能长大,长大需要爱。如果你幸运的话,爱会在以后到来。如果你幸运的话,就不会朝挚爱脸上打去。”
“这或许就是为何我会如此写作——捡拾碎片,不相信线性叙事。艾略特怎么说的?“为了支撑我的荒芜,我捡起这些碎片……”此后我沉默了好一阵子,但我了解到一件重要的事:外在的任何东西随时都可能被夺走。只有内心的东西才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