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已成留学流行病?耶鲁调查:中国留学生抑郁症高达45%……
就在刚刚过去的12月底,韩国SM公司旗下男团SHINee主唱金钟铉近日烧炭自杀,根据其友人随后公布的遗书,金钟铉生前遭受严重抑郁症的困扰。抑郁症貌似已成为精英流行病,据耶鲁调查:中国留学生抑郁症高达45%。
就在刚刚过去的12月底,韩国SM公司旗下男团SHINee主唱金钟铉近日烧炭自杀,根据其友人随后公布的遗书,金钟铉生前遭受严重抑郁症的困扰。
金钟铉部分遗书内容
在金钟铉的文字里,人们看到了一个深陷痛苦不能自拔的灵魂,在痛心之余再次引发了舆论对亚裔群体心理健康的关注。
从乔任梁到金钟铉,他们都看似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光鲜亮丽、阳光明媚的明星,生活精致,与挫折、苦痛绝缘,如果不是他们的自杀悲剧,我们将永远不会把他们与抑郁症联系到一起。
有人说抑郁症已经变成精英流行病,“站得越高的人,心理问题越为让人担忧”,也许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翻开抑郁症图谱,西方有牛顿、达尔文、林肯、丘吉尔、黛安娜王妃等名人、中国有海子、顾城、张国荣,他们都深受抑郁症困扰,其中不少选择轻生来结束被病魔纠缠的痛苦。
2013年,喜剧演员Stephen Fry曾公开谈论了自己的抑郁症病情及曾有过的自杀尝试。
“有时主持节目时,我一边说着ha ha, yeah, yeah,”他说,“但内心里却在说,我真他妈的想死。”
事实上,即使那些在生活中让我们大笑的人,可能只是戴着小丑的面具。
从卓别林、憨豆先生到2014年在家中自杀身亡的好莱坞喜剧明星Robin Williams,很多卓越的喜剧表演者也深受抑郁症折磨。
喜剧演员卓别林这样描述他对抑郁症的感受。
“有些时候我觉得任何与他人的接触都让我作呕,就像一些浪漫主义者所描述的那样,我受到的压力让我厌世。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陌生人一般,被拒在世界的高墙之外。”
美国第16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生前曾患有极为严重的抑郁症,在他26和32岁抑郁症发作最严重时,林肯都险些自杀。在给友人的信中,他这样描述深陷抑郁症的折磨:
自己是“活着的人中最痛苦的一个”。
英国前首相丘吉尔,也曾有过与抑郁相伴的经历。他将抑郁形容为“黑狗”,并称这“黑狗”:
每到冬天便无比猖狂,让他痛不欲生。
美国知名作家海明威因抑郁症于1961年开枪自杀。在最著名的《老人与海》中,海明威写到:
“你尽可能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
这是小说主人公与鲨鱼搏斗时的内心独白,也是海明威一生中矛盾心态的写照。
抑郁症并非简单“心理脆弱”能够解释,它如同一张无法挣脱的巨网,将深陷其中的人紧紧缠绕。
但这种让名人们饱受摧残的精神痛苦,却并不被大多数亚洲家庭所理解。
动不动就这样,你真是太矫情了!
这么不经事儿,心理素质这么差,怎么在社会上混?
让人遗憾的是,在亚洲文化的概念里,精神障碍类疾病不仅十分陌生,人们的态度也由无知发展为轻视和蔑视。
病人深受情绪上困扰,却始终被家人或者朋友理解为“太脆弱”、“心理素质差”…
在亚洲老一辈人的概念里:
“抑郁症只是一种做作的矫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克服它”
同时,患有“精神类疾病”也被视作耻辱,这种印象早已深深烙印在亚洲各国家的文化和语言中。
在中国,“精神病”被认为是侮辱性的词汇;在韩国,家人会为了保全家族荣耀隔离家中的精神疾病患者;在印度,社会普遍认为自杀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印地语和乌尔都语的“自杀”都与“自作乐”谐音。
亚洲家庭中成员的精神健康以不同形式被忽略。在人们的概念里,精神疾病只出现在疯人院,手脚被捆绑的病人大喊大叫、摔东西、接受电击,这样的场景中。
患有精神疾病的亚裔在族群中始终饱受困扰
一名亚裔女性曾对镜头吐露,“如果向身边的人倾诉自己不佳的精神症状,会被视作是软弱的表现”。
因此每当情感上有任何不适,亚裔子女更倾向用掩饰性的举动来掩盖自己的病情。他们克制自己,拒绝流露出自己的悲伤、焦虑和恐惧,避免产生任何冲突与不和谐。
处于青春期的亚裔女性与其他族裔相比有着最高的抑郁症发病率
即便发现了子女情绪和精神上的问题,父母们也并不寄托于向专业的心理医师寻求帮助,反而希望将所有问题在家庭范围内解决。
这样的文化氛围也解释了,为何亚裔比白人更容易感到抑郁,且更不愿意寻求精神健康援助。一名亚裔女性对着镜头说:软弱应当被隐藏起来
通过隐藏“软弱”,亚裔们试图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但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令人心酸的举动,正酝酿着更大的悲剧。
2016年,四名亚裔学生联合在哈佛校报发表文章称:他们清楚地意识到了压力和精神疾病在自己和同伴身上出现,并且这种令人担忧的趋势,在以越来越多亚裔青少年自杀的形式显现。
就在刚刚过去的2017年年末,美国常春藤名校康奈尔大学的一所公寓内,一名18岁中国留学生自杀身亡。
当我们将2017年的时间轴倒推,竟发现这份关于中国学生的非正常死亡名单有如此之长…
2017年10月,在美国犹他大学攻读生物学博士的唐晓琳,选择在金门大桥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2017年3月,哈佛大学法学院一年级研究生冠群(Will Zhang)被发现在剑桥市史多瑞街的宿舍中死亡,警方表示具体死因不明的同时排除他杀可能。
同年3月,甄梅梅(化名)因无法适应国外全英语教学环境以及国内外生活状态变化,罹患重度抑郁症,在被送回国后不到一个月坠楼身亡。
2017年2月,加州大学圣芭芭拉分校(UCSB)寝室内,20岁的中国女留学生Weiwei Liu,被发现自杀身亡。
据耶鲁大学2013年发布的研究表明,中国留学生心理疾病的发病率令人警惕。这份调查显示45%的中国留学生称曾出现过抑郁症状,29%的人称有焦虑症状,而美国大学中常规的焦虑及抑郁比例只有13%。
Susan Song曾在美国亚裔社会参与促进会(AACI)工作多年,接待了许多亚裔青少年,她发现:
“其中一些孩子在学业上非常出色,却存在着自杀倾向”。
对不少留学生来说,心理治疗仍然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他们成绩优异,但在发展自我认知与自尊的过程中陷入困境。
受抑郁困扰的绝不仅仅是中国留学生,目前,心理疾病已成为美国亚裔社区中前十大死因之一。
1999年至2014年的15年间,亚裔自杀率增长了24%。其中15至24岁的女性青少年因为抑郁引起的自杀率,更在全美所有族裔中排名第一。
据今年10月发布的《纽约市亚裔心理健康服务白皮书》发现,这一现状与亚裔民众对于心理健康的认知和接受度不足息息相关。
在现实生活中,感到悲伤和抑郁再正常且不可避免,
发现自己的抑郁也绝不是世界末日,
请不要将自己锁在封闭的世界,
放慢你的脚步,
在你周围寻找那些真正关心和在意你的人,
尝试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可能你会发现就算是低落、悲伤、难过,
也可以被尊重、被讨论、被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