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是带刺的

文 / 若杉生活
2017-12-08 12:54

文|若杉

1、

自卑,是带刺的

来访者,尧,在咨询室中对我说:

“以为自卑只是自己的事,现在才明白,因为自卑,其实也无意间,伤了很多人。”

比如,读书的时候,尧因为家境不好,常常需要靠打工和助学贷款度日。

有一次,同宿舍聚餐,因为刚刚考完试,大家在餐桌上痛饮、畅谈,很是尽兴。吃完饭,原本说好AA制,宿舍里,那位家境优渥的室友主动提出,尧的那份,可以算在他头上。

一瞬间,尧怒了,室友的优越感深深刺痛了他,带着酒劲,他对室友说:“你显摆什么,不就是有几个钱吧,那也是你爹妈挣得,跟你没关系,我有钱,不用你‘特殊照顾’”。

他故意把特殊照顾这几个字拉的很长,不知道究竟是想羞辱室友,还是羞辱自己。

室友很委屈,只甩下一句:“我不过是想帮你”,就摔门而去。这以后的很长时间内,两个人的关系都很冷淡,那件事,成了他们内心难以跨过的槛儿。

尧说:“其实事后,真的很后悔,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是那个时候,太穷,又太怕别人看出来自己的穷,所以,当室友提出要帮我负担费用时,内心早已被满满的‘自卑’和‘羞耻’占领,根本来不及感受他的好意。”

还有一次,是在工作以后,自己开始挣钱,收入过得去,“穷”不在时时戳痛他,但在一群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同事面前,二本学校毕业的背景,又让尧时时觉得抬不起头来。

害怕北大、清华的同学,聊起大学时候那些高大上的讲座,那些自己如雷贯耳,始终没有机会一睹风采的名师,害怕留学海外的同事,聊起留学时候,那些异国,自己闻所未闻的故事、见闻。

每当这个时候,总是恨不得自己在那个场合里,缩得很小很小,最好消失。

工作几年,有了一些经验,开始带徒弟,是个来自一流院校的小伙子。其实,徒弟人很聪明,也特别愿意好好干。

“但是,我太怕他觉得我水平不行,觉得我母校不如他,所以,对他很是苛刻,一份工作,他即使做得再好,我也会从中间挑出错来。”

后来,这个小伙子干了半年,觉得很憋屈,走了。

“我怕自己被人看出来能力不行,水平不够,二本学校毕业的就是不行,却无意中伤害了这个初入社会的小伙子,现在想想,真的后悔。”

……

对于尧来说,这样的故事其实挺多。如今,成长了许多,对自己了解了许多。却忍不住想对当年无意间伤害的人,说声抱歉。

尧说:“我骨子里是自卑的,因为自卑,所以才像一直随时充满防御的刺猬,时刻处于战备状态。每当自卑感来袭,我的情商几乎都为零。”

2

自卑,是带刺的

曾经一度以为,自卑是很私人的事情。所谓自卑,只是觉得自己不好,只是害怕别人看出来自己的不好,自卑,是柔弱的,是温和的。

但是,慢慢发现,有时候,自卑是带刺的。

就像阿德勒所说:“自卑感的表现方式有千万种,不是说有强烈自卑感的人一定是个显得柔顺、安静、拘束而与世无争的人。

他曾在《自卑与超越》中,举过这样一个例子。

有三个孩子,初次被带到动物园。

当他们站在狮子笼前面时,一个孩子躲在他母亲的背后,全身发抖地说道:“我要回家。”

第二个孩子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地用抖动的声音说道:“我一点都不怕。”

第三个目不转睛地盯着狮子,并问他的妈妈:“我能不能向它吐口水?”

其实,这三个孩子,在此刻,都是自卑的,他们感受到了自己的劣势,不过,选择了不同的方式去掩盖或抵御这种劣势,只不过,有的方式更温和,而有的,显然更激烈。

而这种激烈,会伤自己,也会伤人。

3

自卑,是带刺的

这几年,情商成为了一个特别火的词。蔡康永的会说话、黄渤的高情商成为了很多人学习、模仿的对象。

普通人希望通过提高情商获得好的社交关系。

团队领导者希望通过提高情商来更好的管理团队。

我们学习了如何说话、如何读懂别人的言外之意来提高情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可能,真正阻碍你情商的,是你心底的自卑。

耶鲁大学第23任校长,彼得·萨洛维曾与约翰·梅耶一起提出了情商模型,指出情商,包含了四项能力:

判断他人的情绪;

利用情绪推动思维;

理解情绪产生的原因;

将情绪融入决策之中,做出生活中的最佳选择。

而这其中的第一环,便是判断他人的情绪,可是,当一个人被自卑所笼罩,处在被刺激的情景之中,保全自己的自尊还来不及,又何谈判断并理解他人的情绪?

不得不说,情绪是最最“自私”的,它实在没有办法先人后已,你不太可能在悲伤的时候去安慰一个悲伤的人。也不太可能在愤怒的时候安抚一个愤怒的人。

人只有处理好了自己人只有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才能得暇照顾他人,体恤他人。我们对朋友如此,领导对员工如此,父母对孩子也如此。

所以,提到情商的第一步,不是弄懂如何好好说话,也不是学习察言观色,读懂别人的言外之意,甚至微表情。

而是从消除自卑感开始,当你的内心不再兵荒马乱,不在轻易被刺痛和点燃。你才能有机会去平视自己,平视他人,找到让自己、让他人都舒服的相处方式。

让彼此舒服,原本就是最高级的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