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关注】人造子宫初见曙光 生娃可以不用女人参与了吗
新闻回顾:
近日,美国费城儿童医院的阿南·弗雷克(Alan Flake)研究团队打造的“人造子宫”首次通过动物试验,让早产的小羊撑过危险期顺利存活,生理机能也和一般小羊相差无几,这一研究结果发表在《自然通讯》杂志上。这项技术如果能够应用于人类,将会提高早产儿的生存机会。据悉,这一“人造子宫”系统可能在5年内就能进行人体试验。
这个实验让人振奋,并让人浮想联翩,这种人造子宫就被寄予厚望将来用于人类的生育,并将有巨大的市场,甚至有人大胆预测,未来将会有一半以上的婴儿由人造子宫孕育出来。
育婴生物袋:人造子宫竟然长这样
通过动物试验的“人造子宫”确切地说是一种育婴生物袋(biobag),看起来像一个大塑胶袋,是用特殊材质制成,主要模拟了母体的子宫状态,为胎儿提供生存环境,其要素构成是:
1、无菌
2、有羊水(混合的电解质溶液)
3、血液循环系统(模拟动静脉血管的供血和回收代谢废物)
在生物袋外部配置了一个机器胎盘,其血管与早产小羊的脐带连通,但是,目前这种人造子宫还只用于动物,确切地说,是用于早产的小羊,以保护小羊过度弱小的肺部和心脏。
重大使命:拯救“被判死刑”的稚嫩早产儿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面临诸多挑战,而且此项实验针对的是“早产儿”,也就是说实验时胚胎已经发育到接近成熟至少尚不完善,而并非从孤零零的受精卵开始。
这项实验技术一旦成熟,和“拯救早产儿”密切相关,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的早产儿平均占所有新生儿的1/10,在早产儿中,每年又有约110万新生儿们由于发育不充分而无法存活下去。研究表明,不到23周的早产儿生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虽然24周的存活率为55%,但是对于23周的宝宝们来说,存活率只有23%。
这种人造子宫可以用来挽救那些23周前出生的过去机会“被判死刑”的早产儿,让他们顺利度过发育不成熟的艰难时光,即便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地让早产儿活下来,也可能提高早产儿的存活率。
技术迭代:人工辅助生殖技术的N代版本
而从动物到人,从24周早产儿到23周前早产儿,都需要技术的巨大飞跃,想要实现纯粹的“人造子宫”,让妈妈们无需忍受怀孕的煎熬和分娩的疼痛,恐怕谈此事还为时尚早。
我们先了解一下人工生殖技术和目前的实现情况:
第一代人工生殖技术是体外授精(非性交方式将精子置入女性生殖道内,使精子与卵子自然结合)和胚胎移植(从母体取出的卵子置于培养皿内,加入经优选诱导获能处理的精子,使精卵在体外受精,并发育成前期胚胎后移植回母体子宫内);
第二代人工生殖技术是胞质内单精子注射,对第一代进行优化升级;
第三代人工生殖技术是胚胎移植前诊断(PGD),为了优生优育;
第四代人工生殖技术是让衰老的卵细胞进行重生,从而让女性生产新的卵细胞,有利于高龄女性生育;
第五代人工生殖技术是三亲婴儿,这名婴儿有两母一父,是为了避免夫妻把生理缺陷遗传给孩子(两母分别提供线粒体DNA和细胞核DNA)。
那对第六代或第N代人工生殖技术的展望,自然是这项“人造子宫”,实现从受精卵到胚胎发育成熟都在体外完成的过程。实际上早在1924年,英国出生的印度裔进化生物学家、遗传学家哈登(J.B.S. Haldane)就提出用人造子宫来代替人类生育(体外生育),让人们看到人造子宫最大希望的是康奈尔大学的华裔教授刘鸿清,他于2001年培育出了子宫内膜组织,并创建了一个人造子宫。2003年,刘鸿清等人用老鼠进行体外孕育试验,把老鼠胚胎放入人造子宫孕育,可惜老鼠没足月就因为畸形而中断试验。后来,由于法律不允许人造子宫用于人体试验,该项试验不得不中止。
两大难题:技术和伦理均难以突破
我们可以看出,人造子宫有两大难题,一是技术,二是伦理。
首先从技术来看,人造子宫尚不成熟。弗雷克等人研发的人造子宫只是一个孵化器,是在孕育的最后阶段扮演一下子宫的功能,以救活早产儿。但是,成熟的人造子宫必须相同或类似于生物的自然子宫以及孕育胎儿的所有条件。
除了需要羊水外,人造子宫还必须至少符合自然子宫的两个条件,一是具有子宫内膜,二是在受精卵着床于子宫内膜后,能形成胎盘,以满足母胎之间的营养和氧气供给和交换。而且,即便是人造子宫的羊水,也必须与自然子宫的羊水有完全相同要素,如羊水包含多种可以促进胎儿生长的营养物质和生长因子,除了水和电解质外,还包括蛋白质、碳水化合物、脂肪、抗生素以及尿素。此外,人造羊水也应当为胎儿提供保护和减震作用。
子宫内膜:“人类种子”生长的必备土壤
子宫内膜就是滋养人类种子的丰富土壤,有了它,受精卵才能在其中发育成熟和分娩。子宫内膜覆盖着黏膜,受雌激素影响,雌激素在生殖周期分泌时,子宫内膜各上皮细胞会长大、分裂,数目大量增加,等待受精卵的植入和着床。如果没有受精卵植入,则发生蜕化而脱落,成为月经。子宫内膜的基底层为靠近子宫肌层的1/3内膜,不受卵巢性激素影响,不发生周期性的变化。
所以,人造子宫需要拥有或模拟子宫内膜的生物学性质,至少要具有黏膜上皮细胞,并且受性激素和孕激素的影响而有周期性变化,除此之外,还要有多种生物特性以保证一个动态的程序的顺利完成,即受精卵植入(着床)于子宫内膜后形成胎盘,胎盘是供养胎儿的桥梁,胎盘靠近胎儿的一面附有脐带,脐带与胎儿相连,胎盘靠近母体的一面与母体的子宫内膜相连,胎盘内有许多绒毛,绒毛内有毛细血管,这些毛细血管与脐带内的血管相通,胎儿自己制造血液,血液通过脐带中的血管流到胎盘。
人造子宫无论是通过模拟的体外胎盘还是体内胎盘,都必须产生和运行与自然产生的人体胎盘相似的功能,如胎盘负责调控传递到胎儿体内的营养物质,包括氨基酸、脂肪酸和葡萄糖等,还负责将胎儿发育过程中母体的免疫球蛋白G抗体输送到胎儿体内,以保护免疫系统尚未发育完备的新生命。此外,胎盘还能分泌激素,以控制胎儿生长。胎盘也为胎儿提供促进大脑发育的血清素等。
伦理争论:治愈疾病的手段的底线在哪里
第一个伦理争议最为传统,如同1978年7月25日世界上第一个试管婴儿布朗·路易丝降临人世一样,尤以宗教界持激烈反对,最大的理由是,布朗的诞生没有经过人的自然生殖过程,是反自然的,因此是不合伦理的。而且,不合伦理还表现在导致和催生了买卖生殖细胞精子、卵子和胚胎,造成了对穷人的剥削和掠夺。
显然,有违人类的自然生殖过程是一种传统的伦理界线,但是,今天大量试管婴儿的出生和罗伯特·爱德华兹因创造世界上第一个试管婴儿而获得2010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后,这种所谓的传统伦理障碍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这种传统的伦理基础是建立在治疗疾病的底线上。
第二种伦理争论产生于人工生殖技术的争论到达白热化时,科学哲学给出的解读是,人工生殖技术不是对自然生殖的革命,而是治愈疾病的手段,也就是说正常有能力生育的女性并不应该“被解放”。争论的命题就是:能够正常生育的人是否可以逃避生育的责任而让人造子宫代替生育?
英国爱丁堡大学的柯林·邓肯(Colin Duncan)教授就站在“治病”的这一边,他公开表示:“这项研究并不是为了在怀孕中途取代子宫,而是为治疗极端早产儿开发新的方法。”
第三个伦理争论是,这是否会造成女性权利的进一步弱化,从而让女性更容易受到歧视。简言之就是如果人造子宫完善了,男人可以不用女人就有自己的孩子,还要女人干什么?虽然这话有点绝对,但确实是女性和全社会不得不要思考的问题。
所以,人造子宫是否能代替人类生育,并非是一个时间和技术问题,而需要更为完善的法律和伦理规则来支撑。
美国费城儿童医院胎儿研究中心的主管弗雷克博士还表示,在胎儿发育的最初阶段,目前还没有哪种技术能够取代母亲的子宫。“有许多哗众取宠的讨论谈到了胚胎之后的人工支持系统,”他说,“如果其他团体想利用这一系统来拓展存活极限,我会非常担心。”
(图片来自网络,文章综合自南方周末、新华社瞭望智库、英国那些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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