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质子治疗造福肿瘤患者—访放射肿瘤学家申文江教授(下）

在中美肿瘤质子治疗国际协作中心议式上，申文江教授和美国佛罗里达大学治疗治疗中心和全球医生组织中国代表处等专家合影。

【接上篇】让质子治疗造福肿瘤患者—访放射肿瘤学家申文江教授(上）

质子治疗最佳适应症——儿童肿瘤

申文江教授说，目前质子治疗选择最多的是儿童实体肿瘤，约占30—40%。

由于儿童对放射线敏感性高于成人，神经系统发育尚不健全。传统X线放疗会造成患儿肝、肾、骨骼、脊髓等重要器官放射性损伤。即使低剂量照射也易导致如生长停滞、神经认知障碍、二次继发肿瘤、内分泌腺功能失调、脊柱侧弯等不良反应。因此对儿童肿瘤放疗的精准性要求更高。

质子治疗通过“定向定点精准爆破”技术，保护了儿童重要器官或组织免受损伤，降低了脑组织、心、肺、脊柱、胃肠等重要器官近期和远期放射毒性，从根本上解决了儿童患者放疗中的难题，在生存质量、智力保护等方面显示出独特和强大的优势。

据统计，儿童恶性肿瘤发病率逐年上升。自2010年以来，全世界患脑肿瘤及脊柱神经肿瘤而接受质子治疗的儿童患者数目增长了33%。儿童神经肿瘤采用质子治疗成为首选方案。

2015年6月，24位来自全球的儿童肿瘤放射治疗专家、儿童肿瘤专家、医学物理师和放射生物学专家齐聚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就儿童肿瘤质子治疗交换意见和建议，并针对重点问题达成共识。

此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是更好地定义质子治疗在儿童肿瘤治疗中的地位，针对“哪种情况下质子治疗能为儿童肿瘤患儿带来最大获益”达成共识。参会专家认为“质子治疗的应用完善了儿童肿瘤治疗流程。50%至90%需要接受放射治疗的儿童肿瘤病例应该接受质子治疗。” 大多数儿童中枢神经系统肿瘤、颅底肿瘤和视网膜母细胞瘤都适合接受质子治疗，但在减少副作用方面，应该研发儿童剂量——副反应模型，并将这个模型应用到所有放疗中。

与会专家一致认为，最适合接受质子治疗的肿瘤患儿群体是患有可治愈的肿瘤、需要对邻近重要组织的靶肿瘤进行中、高剂量放射线照射的患者。专家们强调，质子治疗是儿童肿瘤领域重要进展，儿童实体肿瘤是质子治疗的适应证之一，适用于需要接受中、高剂量放射治疗的儿童肿瘤患者。

需要开展更多临床研究工作

申文江教授说，除了儿童实体肿瘤外，其他一些要害部位的实体肿瘤，比如眼眶周围的横纹肌肉瘤，成人脊髓肿瘤，例如脊索瘤等都是质子治疗的适应症。肺癌、肝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等也可以实施质子治疗，但对疗效评估还需要更多临床数据。

申文江教授以肺癌质子治疗为例介绍说，肺癌是全球死亡率最高的癌症之一，约超过50%的肺癌患者因肿瘤晚期而无法接受手术治疗。临床研究表明，早期非小细胞肺癌（NSCLC）放射治疗能提高疾病局部控制率，延长生存期。但光子放疗随着剂量增加，潜在严重毒副作用风险也随之增大。

对于无法手术的非小细胞肺癌（NSCLC）的治疗。面临的挑战是如何确保患者化疗和放疗剂量足够，并在最大程度地杀灭肿瘤的同时而不对患者的心脏、肺和食管等造成严重放射损伤。

2016年，来自美国MD安德森癌症中心等多个国家的医院和癌症研究机构专家们联合发表了《早期和晚期NSCLC质子治疗共识》。

共识认为，质子治疗因其拥有布拉格峰的独特物理特征，是一种传递足够治疗剂量到达肿瘤靶区，改善局部控制和生存率，同时降低患者副作用有前景的放疗手段。

剂量学研究显示，质子治疗比光子更好地保护肿瘤周边组织结构，特别是对心脏和脊髓，对肺部的照射剂量更低。虽然早期或局部晚期NSCLC患者接受质子治疗的初步临床结局良好，但是质子治疗肺癌的优势尚需更多临床研究验证，同时需要在技术上不断优化。

申文江教授强调，质子治疗正展现出越来越多的临床应用前景，适应症也在不断扩大，无疑将成为有益于肿瘤患者的重要治疗手段之一。

但是，目前质子治疗发展却“喜忧参半”：“喜”的是越来越多的医院、医生和投资机构开始关注和认同质子治疗技术，接受质子治疗的病人数量不断增加，特别是随着更多证据的积累、全球范围内接受质子治疗的患者数量在不断增加；“忧”的是目前质子治疗已成为抗癌治疗常规选择之一，但还有很多科学问题有待探索和解决，如质子放射生物学特性问题，如何开展影像指引以减少呼吸运动影响，提高肺癌患者质子治疗精确性问题等，这都需要开展更多的临床研究，积累更多病例和更有说服力的数据来证明质子治疗在肿瘤治疗应用上的地位。

申文江教授认为，成本显然是限制质子治疗应用的主要原因，一是尽管质子治疗能节省患者长期治疗费用，但短期高昂费用问题仍不容忽视。二是质子治疗设备、建设设备周围防护以及设备维护团队等都是非常昂贵的；而且质子治疗项目投资成本高，短期内很难得到回报。因此，我们应该端正态度，纠正急功近利思想，不要只想着通过质子项目获名获利，而是首先要真正明确质子治疗在肿瘤放疗中的重要地位。

目前，筹建质子治疗中心的首要问题是降低质子治疗系统的采购成本，此外，一套质子治疗设备需要医生、物理师、工程师、维修技师等共同配合协作，否则很难长期稳定运行，并实现临床治疗患者的效果。

鉴于中美两国在肿瘤质子治疗领域的现状，全球医生组织以“中美临床与转化医学合作项目”为平台机制，聚焦儿童肿瘤质子治疗领域合作，在中美顶级医学机构之间搭起一座绿色通道，通过“中美肿瘤质子治疗国际协作中心”从临床经验分享，到远程医疗二次诊疗建议咨询、专业人才培养和国际医疗转诊服务等，服务国内患者并推动质子治疗学科建设。

该协作中心也聘请北京大学医学部申文江教授为专家委员会主席，中美专家包括来自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北京天坛医院、北京宣武医院、北京协和医院、北京儿童医院、上海市儿童医院等全国知名三甲医院的专家教授。

申文江教授说，质子治疗的学习和交流需要有价值的平台来支撑，“中美肿瘤质子治疗国际协作中心”是国内第一个在临床诊疗方面的质子治疗国际交流平台，必将为促进我国质子治疗技术的发展发挥至关重要的国际协同效果。

北京大学医学部申文江教授出任“中美肿瘤质子治疗国际协作中心”专家委员会主席。

全球医生组织与中美肿瘤质子治疗国际协作中心参观考察中日友好医院远程会诊中心，探讨远程质子治疗二次会诊合作。

全球医生组织、美国质子治疗专家、儿童肿瘤专家等参观考察中日友好医院远程会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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