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妻子生二心,我偷偷监听她手机,设计离婚让她一无所有
1
一夜宿醉,我浑身软绵绵地从床上爬起来,阳光透过玻璃,洒满了房间,妻子王柠檬正端坐在梳妆镜前,她没有觉察我的苏醒,正用粉饼涂抹着平时里让我心生荡漾的脖部。
我悄悄走下床,正欲再亲芳泽,谁知下一秒心里咯噔一下,王柠檬的脖颈处的肌肤竟然有一片醒目而又刺眼的红色印迹,那痕迹乍一看,像极了嘴唇裹吸留下的印记!
我当时愣在原地,想起热恋时在王柠檬芳香而嫩滑的颈部留下的唇印,心里竟有一丝惊慌。
昨夜我和几个发小聚会,喝的酩酊大醉,难不成王柠檬背着我和别人幽会……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误会!我和王柠檬结婚快十年了,一直琴瑟和鸣,如胶似漆,而且儿子林林刚上小学,乖巧可爱,在谁看来都是一桩让人艳羡的婚姻。
我在心里劝慰着自己,不敢再多想分毫。
妻子看着出现在镜子里的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住,“老公,你醒了啊,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赶紧去吃吧。”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无意中却瞥见更为恼火的一幕,王柠檬的锁骨处的肌肤虽然被一层薄薄的粉遮盖着。却隐隐约约看到一片红晕。
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半开玩笑地说:“诶,老婆啊,一夜不见,你怎么脖子上还种了草莓了?”
王柠檬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转而一脸愠怒地看着我,“瞎说什么呢?还不怪你啊?
昨天晚上你和朋友鬼混去了,孩子又被她姥姥接走了。我闲的无聊,只好跟几个姐妹聚会了。谁成想完饭时后,脖子有些痒,当时以为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忍不住就挠了几下,谁知今天一早成这样了……”
2
我松开双手,坐回床上,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不应该啊?现在天气这么冷,又不是夏天,哪有什么蚊虫出没啊?”
王柠檬剜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林秋阳,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为这点小事骗你啊?”
“那你什么意思?结婚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地那些小九九吗?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心里已经断定我脖子是吻痕吧,何必旁敲侧击,指桑骂槐,有什么话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王柠檬气势汹汹,整个身体气的颤颤发抖。
我从没见过王柠檬发那么大脾气,当时就懵了,愣了片刻后,连忙抱住王柠檬纤细的身体,“老婆,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蚊虫叮咬,也可能是过敏的原因啊。”
王柠檬听我这么一说,面色有些缓和,不过仍心有怨气,“这么说还算你聪明,还敢怀疑我啊?”
我心头有些不安,看着王柠檬冷若冰霜的面孔,勉强挤上一丝笑容,“你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和姐妹聚餐的时候有没有吃过容易过敏的东西,比如海鲜,野味之类的……”
我话还没说完,却引的王柠檬一声尖惊呼,“啊!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点了一大盘麻辣小龙虾,刚开始吃得挺开心的,不过事后没多久,有一个姐妹闹肚子了,你说会不会是那小龙虾不干净啊?”
3
我看着王柠檬脖子上那一片红晕,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于是提议去医院检查一下,谁知王柠檬一听,竟然连连摇头。
“不,我不去,没病没灾的去医院干什么?再说了,如果我去医院看病,同事们,在背后不知该说我什么呢。”王柠檬一脸执拗,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心里有一丝失落,总觉得她在刻意隐藏什么,“过敏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小觑啊,你在医院做护士应该比我懂的多。”
王柠檬深深吐了口气,“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说不过你,如果你那么不放心的话,那下午陪我一起去趟医院吧,不过事先说好,我不想去我上班的那医院,如果被人发现了,指不定在背后乱嚼什么舌根子呢。”
“好的,一切都凭老婆做主,你愿意去哪里我就陪着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凑过身子,想一吻她的芳唇,谁知被一把推开,王柠檬眉头一皱,半掩着嘴,“让你不要喝酒,你偏不听,这么重的酒味,还来亲我,赶紧刷牙去。”
我的心在那一刹那摔的粉碎,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悻悻地摇了摇头,走进了卫生间。
4
面对卫生间的镜子,我紧紧攥着拳头,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起来,结婚近10年,王柠檬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吻,而刚才,她第一次拒绝了我,表情是如此的嫌弃,让我更加怀疑她脖子上的红色印记的来历。
而王柠檬恰巧今天休息,于是我俩便一起去了位于市中心的一所私立医院。
为了保险起见,我特意挂了皮肤科专家号,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姓梁的医生,四十出头,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可靠。
梁医生仔细查看了王柠檬脖子上的红色印记,随后推了推眼镜,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说:“这确实不是过敏反应……”
梁医生扭头看了看我,“一般皮肤过敏虽然也会出现红点或者疙瘩的迹象,但是分布比较均匀,没有她身上那样的分散。所以造成这些红色印记的原因应该来自外部……”
“外部?梁医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人为造成的?”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王柠檬一听当时脸都变了,“林秋阳,你说的是人话吗?难不成你真以为我脖子上的印记是被人亲的!!!”
5
眼看争吵一触即发,梁医生连忙站起来打圆场,“怪我,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我所说的外部可不是什么人为造成的,而是一种最近几年又死灰复燃的蜱虫。”
“梁医生,您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我们家从来没养过宠物,而且据我所知,我爱人从来没去过你说的什么浅山丘陵的地方,如果非要说是蜱虫叮咬的,也太牵强了吧!您说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梁医生面露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王柠檬反到呛了我几句,“林秋阳,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非要告诉你是吻痕你才相信吗?!”
我连连摆手,叫苦不迭道:“姑奶奶啊,小点声,我只是随便问问。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梁医生冲门外点了点头,意思是还不快去追,我愣了片刻,幡然醒悟,夺门追了出去。
6
隔着车窗,我看到王柠檬正坐在副驾驶抽气着,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那一刻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不禁问自己,难道说这一切只是我的疑心病在作怪,王柠檬脖子上的红色印记真的是个巧合?
我本想走进车里,安慰王柠檬几句,突然想到梁医生说,王柠檬脖子上的红肿可能是蜱虫叮咬,于是转身回到梁医生的办公室,想问他拿点药给王柠檬服用。
谁知走到梁医生的办公室门外时,听到里面传来。
“梁医生,你说的刚才那个两口子是真的?”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透过房门,不早不晚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这还有假啊?那女的看上去挺文静的,谁知被着老公干出这样的事……”梁医生侃侃而谈,言语之中满含嘲讽。
“你我看可怜的还是那个男人呀,你说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草莓印,他怎么能相信是什么蜱虫叮咬的?”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再说了,我也是受人之托,不然也不可能挣着眼睛说瞎话啊!”梁医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受人之托?难道说您知道那女人和……”年轻女子的话戛然而止,估计是被梁医生劝阻了。
我听到房间里的谈话,整个人呆若木鸡,心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海底,万万没想到,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妻子,竟然真的背叛了自己。
那一瞬间,我胸中压下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背着我和其他男人私通,竟然还有底气对我甩脸子,我真想狠狠抽她几个嘴巴子!
可一想到梁医生的话,整个人顿时冷静了下来,他说的不错,即便我知道王柠檬脖子上的红色印记是其他男人留下的吻痕,可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俗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此刻如果撕破脸皮,王柠檬不仅不会全盘托出,甚至有可能反咬我一口。
7
我把药放在王柠檬的腿边,满脸歉疚地说:“对不起,老婆。刚才梁医生生怕咱俩闹变扭,拉着我又解释了半天,你脖子上的痕迹确实是蜱虫咬的。我…我不该怀疑你的…”
我话还没说完,王柠檬反手就给了我一个嘴巴,“哼,这巴掌是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乱怀疑我吧!”
我当时被打蒙了,想不到王柠檬会来了这么一手,冷静了几秒后,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屈辱,舔着脸说:“这巴掌该打,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王柠檬自尊心得到满足,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知道就行,不过这事儿不算完,你得好好的补偿我!”
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街道,“怎么补偿?要不今晚我带你去市里新开的那家西餐厅吧?”
晚饭过后,我和王柠檬回到家,她急不可耐地打开手机,点开了心仪已久的那款香水。
我把钱转进王柠檬的账户以后,她顿时喜上眉梢,吧嗒又亲了我一口,眼神变得暧昧无比,“老公,你今天也累坏了,赶紧歇一会吧,我现在去洗澡,等一会儿咱们早点休息……”
8
王柠檬的手机躺在客厅的桌子上,我走近一看,只见屏幕上方显示出一条消息,“宝贝儿,你哪天有空啊?”
我心底的怒火不可遏制的燃烧起来,正要发作时,王柠檬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老公,刚才是不是我的手机响了?”
“没有啊,你大概听错了吧,我一直坐在旁边,没听见什么动静。”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起身走到阳台抽烟。
我回到卧室,看着熟睡中的王柠檬,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想不到平日里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爱人,竟然绝情的背叛自己。
茫茫黑夜如同一块黑色的电影幕布,不断的浮现着我与王柠檬过往恩爱的点点滴滴,而现实却像一出蹩脚的闹剧,最可悲的是,我一直还沉浸在用谎言编织的所谓幸福的,让人艳羡的婚姻里。
我越想越愤怒,不由地在心底发誓,既然你王柠檬不愿珍惜这样的生活,那就不要怪我绝情了!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王柠檬发出轻微的鼾声,翻了一个身,手机这时从她枕头底下滑落,我轻轻的捏起她的手机,蹑手蹑脚的走下了楼。
9
楼下有一间储藏室,里面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手机配件,我翻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那个还未拆封的塑料盒。
塑料盒里是一款迷你版的窃听器,安装进手机里面就可以随时监听机主的通话。
这款窃听器当初是我一哥们儿在网上购买的,当初他怀疑自己老婆出轨,执意让我把窃听器安进他老婆手机里,谁知还没找到机会,他老婆率先提出了离婚,财产一分没要,孩子一甩,跟着一老外嫁到美国了。
那哥们儿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他老婆会整这么一出,碍于面子也没在纠缠,两人好聚好散,也没闹出多大笑话,再后来那窃听器就留在了我这里。
我看着手心里的窃听器,心里泛起一丝苦楚,世事真是可笑,本以为用不上的东西,竟然会用在自己身上。
我拆开王柠檬的手机后盖,里有两块电池,卸掉其中一块电池,空余的位置正好能够安装迷你版窃听器。
安装好窃听器以后,我返回楼上,正要开门时,突然听见屋里有动静,心中猛然一紧,以为被王柠檬发现了。
我忐忑不安地推开门,这时才发现卫生间的灯亮着。
“老婆,是是……你吗?”
“是……是我,不知怎么了,刚才突然肚子肚子痛……”
我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走进卫生间,敲了敲门,“你没事吧?实在不行我送你去你医院吧?”
“不用了,现在舒服多了,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呀?”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哦,马上就睡了,刚才想起有东西落车里了……”
10
我冲到卧室的沙发边,打开王柠檬的包,手忙脚乱的找了起来,谁知在翻找的过程中,我发现她包里有一个大拇指般大小的药瓶子。
我拿起药瓶,看了一眼瓶上的文字,只见上面写着“布地奈德鼻喷雾剂”。
我顿时心生疑虑,布地奈德这种药专门用来缓解鼻炎哮喘之类的病症。
记得以前上大学时,我们寝室有一个哮喘病的同学,每天都随身携带着,所以我对这种药特别熟悉。
而我和王柠檬在一起生活快10年了,明确地知道她没有鼻炎或者哮喘方面的病,她的包里怎么会有布地奈德呢,难不成这药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正当我的思绪无边无际的飘荡时,王柠檬的一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林秋阳,你找到纸了没有?让你办点事怎么这么费劲呢!”
我疾步走过去,将纸巾从半开的门递进去,王柠檬瞪了我一眼,眼神中尽是不满,猛的一把拽了过去。
王柠檬从卫生间出来,将纸巾重新放回了包里,她看到我手里的那瓶喷雾时,脸色刷了一下变了。
“你…你怎么乱拿我东西!”王柠檬有些气急败坏,从我手里粗暴的抢走了药瓶。
我愣了片刻,随即追问道:“这药是你的?”
王柠檬扭过头,一脸愤怒地看着我,“你…你什么意思?”
我连忙摆摆手,“没什么,这种药是用来缓解鼻炎和哮喘的,你用它做什么?”
王柠檬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我…我又没说是我的,昨天聚餐时有个姐妹落下的,我…我恰好捡到了,正打算还给她……”
“哦,原来是这样啊,只要你没事就好。对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我故意打了哈欠,转身走进了卧室里。
11
我和王柠檬各自躺回床上,背对着背,谁也没有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黑夜里流逝着,我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从刚才王柠檬的表情看来,那瓶布地奈德鼻雾喷剂根本不是她什么姐妹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她出轨的那个男人的!
虽然一夜未眠,我心里却谋划好了之后的复仇计划,只要找出那个男人,所有的计划都可以按部就班的实行了。
早餐过后,我和往常一样将王柠檬送到她工作的医院门口,而这一次我并没有立即开车离开,执意要将她送进护士值班室里。
王柠檬有些吃惊,因为结婚这些年,我几乎从未踏进过这家医院的门,今天这一举动,着实有点让她始料未及。
我走进护士值班室,王柠檬的几个同事开始起哄。
“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哥亲自把嫂子送来了。”护士小于一脸惊讶,仿佛见到了不得了的事。
我和她们又闲扯了几句,随后半开玩笑地说:“你们还别瞎起哄,以后我会经常来的,我家柠檬最近瘦了好多,不会是你们几欺负她了吧?”
“可不敢,可不敢……”小于急的脸都红了,连连摆手道。
“对啊,对啊,只有你家柠檬欺负我们,谁敢欺负她啊……”张姐浅笑着,略有意味地看了看王柠檬。
我笑而不语地看着王柠檬,可她却有些不耐烦,“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要去接班了,你也赶紧走吧……”
王柠檬抄起搭在椅子上的一件白大褂,风风火火的出了门,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哎,还刚上班呢,瞧把她急得……”我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唉,你别往心里去,柠檬今天要被调去了妇产科,心情确实有些不太好。”小于连忙解释。
“什么?柠檬被调到妇产科了?她怎么没跟我提过呢?”我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是吗,她没告诉你,也许是怕你担心吧。我们医院妇产科有一个姓王的医生,那人业务能力虽然数一数二,但是脾气古怪,臭毛病多,经常没事找事,好几个新来的实习护士都被他气哭了,护士长没办法,只好让柠檬暂时给王医生做助手了……”
“不对啊,我记得之前柠檬在外科啊,怎么被掉到妇产科了?再说了,她的专业也不对口啊?”我对于护士长的安排有些怨言。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柠檬以前跟的那个外科医生最近请了病假,据说是哮喘病发作了,得修养几个月……”张姐娓娓道来其中的内情。
“哮喘病人还能当外科医生啊?万一做手术时……”我听到其中的原因,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姐警惕地暼了一眼门外的走廊,注意到没有人,才压着嗓子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吴医生托了不少关系才进我们医院的,因此院里领导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柠檬在那个王医生手底可要受罪了,听说那姓王的医生一到值夜班的时候就翘班,哪像吴医生没事就往护士值班室里跑,逗得柠檬笑的花枝乱颤的……”小于口无遮拦,硬是把这些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听到小护士提到吴医生经常来护士值班室,心里顿觉有些不对劲,不由眉头一皱。
张姐年纪不大,察言观色却异常老练,她看我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打岔道:“好了,小于,你说这些干嘛,赶紧换衣服,要不又该被护士长训了!”
小于吐了吐舌头,手忙脚乱地披上白大褂,张姐冲我微微一笑,“我们要去工作了,就不和你聊了,要不你在值班室坐会儿。”
12
我拒绝了张姐的好意,跟着两人离开了值班室,在离开医院时,特意绕到了医院外科的区域,在工作人员的展示栏里找到了张姐刚才提到的外科医生——吴志国。
照片上的吴志国看起来有五十岁出头,秃顶,长得肥头大耳,鼻梁上架着一个极不协调的黑框眼镜,看上去异常滑稽。
走出医院,我想起刚才护士小于的无心之言,对于王柠檬出轨的怀疑又加深了,难怪她屡次三番拒绝我夜班时去探望她,原来早就和吴志国……
吴志国患有哮喘,需要随时携带缓解病症的药物,而在王柠檬的包里竟然有布地奈德鼻喷雾剂!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王柠檬趁着那晚我和朋友聚会的空档,偷偷地和吴志国幽会,那瓶喷雾剂阴差阳错的落进了包里!
我想到这里,不禁细思恐极,王柠檬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屡次三番面临被我我拆穿的境地,竟然能够不动声色,沉着应对,甚者反戈一击,将我说的哑口无言,丢盔弃甲。
想到过往的种种,我不禁气的浑身颤抖,可所有的一切毕竟都是自己的臆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抓住王柠檬出轨的把柄,必须还要依靠她手机里的迷你窃听器。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一般,我和王柠檬的生活也仿佛回到了往日的平静,而且我再也没因为任何事对王柠檬表现出一丝的怀疑。
只不过每天早上我把王柠檬送到医院后,都会返回店里,利用蓝牙耳机,监听她的所有手机通话。
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整整两个月时间里,王柠檬除了和她闺蜜同学通话以外,接到的电话大多是快递,外卖,推销、保险,好不容易出现一个陌生的号码,最后竟然还是一个诈骗电话。
监听的时间越来越久,我的心反而有些动摇了,难道说王柠檬真的没有出轨,这一切都是我的疑心病在作怪,可她脖子上的吻痕又怎么解释?医院里梁医生说的话难道也是故意欺瞒我的?
我越想心里越没有底气,甚至幻想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数巧合和意外叠加而成的闹剧,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我一记耳光!
13
临近年关,朋友约我去市里的一家酒店聚会,我以店里忙不开为由拒绝了。那天王柠檬轮班休息在家,我没告诉她实情,偷偷地回到了店里,默默地打开了监听器。
我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店里,戴着耳机,心里在默默祈祷着,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只要今晚安安静静地过去,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王柠檬,哪怕以前她真的背叛了我……
上天可能没听到我的祈祷,监听器里响起了王柠檬紧张而又颤抖的声音。
“喂…喂……,你…你……不要再打电话了……”
“怎么了,宝贝,我想你了啊……”中年男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猥琐。
“他…他……他好像发现咱俩的事了。”
“你怕什么?反正我现在又不在医院了,放心吧,他怀疑不到咱俩的。”
“老吴,咱们俩不能这样下去了,时间久了,他真会发现的……”
“怎么?你怕了?”
“怕!我当然怕了!林秋阳虽然没有多大本事,但他对我真的挺好的,我……我……不想失去这段婚姻……”
“是吗?那我对你不好吗?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留在医院的?如果不是我,你一个小小的实习护士能留在全市最好的三甲医院吗?”中年男人的口气变得有些强硬。
“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事,可这些年我也算还清了吧?”
“还清了?真的吗?你好像还忘记了一件事情吧?”
“你…你……你什么意思?”王柠檬声音有些颤抖。
“看来你真的忘记了啊!我不仅帮你留在了医院里,而且林秋阳父亲病危入院时,如果不是我顺水推舟,他怎么可能走的那么利索,我可是替你们夫妻省了一大笔医疗费啊……”
伴随着耳机里中年男人阴森的冷笑,我心头猛然一惊,几年前父亲病危王柠檬忙前忙后的张罗着,难道说父亲溘然离世和吴志国有关……
14
我在监听王柠檬和吴志国的通话时,无意中得到当年父亲去世的原因,原来父亲当时根本就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被吴志国偷偷的注射了安乐死的药物!
当时父亲因为心肌梗塞入院,一度进入IC重症监护室,医生曾经明确的告诉我们,父亲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当他撒手人寰的时候,我并没有一丝怀疑的,谁知幕后的黑手竟然就是吴志国。
从他们二人的通话中,我得知原来王柠檬在没认识我之前就已经很吴志国勾搭在一起了,甚至和我结婚以后也没收敛过,经常背着我和吴志国偷偷幽会。
父亲病危的那一段时间,我和王柠檬刚刚步入婚姻不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重症监护室一天花费数千元,我苦恼于父亲的医药费,四处奔波借钱,却屡屡碰壁,本就入不敷出的家庭,在这样的境遇下陷入了绝境。
王柠檬看我四处奔波,于心不忍,最后竟然求助于吴志国,可吴志国却说我父亲的病是个无底洞,就算暂时保住性命,家底也会被掏空的,与其倾尽家财,不如早死早投胎,这样一来,我和王柠檬也不会背负如此大的压力。
王柠檬闻言落泪,吴志国却拍着胸脯保证,既然老爷子时日无多了,那就不要再连累儿女了,这件事情交给他就行了。
果不其然,父亲在重症监护室第七天时,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我在窃听器听到父亲真正的死因时,恨不得立马冲到吴志国面前,将他千刀万剐,可仔细一想,却又冷静下来,儿子林林还那么小,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我的整个人生,整个家都毁了。
我想到去报警,可仓促之下根本没来得及准备录音设备,王柠檬和吴志国的通话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根本没有录下任何声音,即便现在报警,吴志国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够定他的罪呢?
思前想后,我最后还是打消了报警的念头,萌发了之前的复仇计划。
我痛恨与王柠檬的背叛,同时也对吴志国害死我父亲的事情耿耿于怀。
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一个人即便再懦弱也不会忍受这样的命运!
我父亲的病即便已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也轮不到他吴志国终结我父亲的性命!想到这里,我浑身的血液都像沸腾了一般,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脑海里顿时萌生出一个大胆而又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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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段日子里,得知吴志国身患哮喘病后,我以探望王柠檬为借口频繁地进出医院,在与张姐和小于的闲聊中,最终得知了吴志国办公室的具体位置。
一天夜里,我探望完值夜班的王柠檬后,偷偷的溜进了吴志国的办公室。
在吴志国的办公室里,我找到了他最近一次的体检报告,上面详细记载了他治疗哮喘病的过程。
而当我看到诱使吴治国哮喘病发作的过敏原时,心脏止不住的砰砰跳动起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计划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不过在执行复仇计划以前,我想回老家探望一下独自在家的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拒绝了我把她接到城里住的想法,执意回到了那个人烟凋敝的小渔村。
我从小在小渔村里长大,大学毕业离开后就很少再回去,想到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守在老宅,那是何等的凄凉和孤寂。
作为儿子,我深感自己的不孝,决意这趟回家将母亲接回城里,可心里犹豫不决的是,我该不该将父亲死亡的真相告诉她?母亲已经年近7旬,又能否承受住这个残酷的真相?
我虽然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想到回老家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便姑且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不过在临出发的前一天,我提出了要带着林林一起回老家的条件,王柠檬起初有些不解,她说你一个人回老家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上林林呢?农村卫生条件那么差,细菌那么多,万一林林染上了什么病怎么办?
搁在以前王柠檬这么说,我绝对会沉默以对,最后毫无理由的妥协,可这次绝对不行。
学校刚放寒假,林林大多数的时间都会待在家里,况且王柠檬还有两个哥哥,每当年关的时候,都会把孩子带回家里,林林姥姥根本就没那么多精力照看林林。
更重要的是,如果王柠檬趁着我不在的时间偷偷的将吴治国领到家里,那林林可能会面对的是他这个年纪无法想像的丑陋和不堪。
我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在那么小的年龄经受任何的伤害,哪怕那个人是生他养他的王柠檬。
王柠檬从来没有见过我如此强硬的态度,也许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中有愧,在我据理力争之下,她最终同意我带林林一起回老家。
16
我带着林林乘坐火车回到老家,一路上林林显得特别欢喜,看着他天真的笑容,我心里不禁泛上一丝苦楚,等林林长大以后,或该如何告诉他,我和王柠檬之间的事?我又该如何跟他解释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我满心疲惫的回到了老宅,落日余晖下,年迈的母亲如同一尊木雕,正孤独的坐在院里的藤椅上。
我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喊了一声妈,母亲身子微微一颤,慢慢扭过头,当她看到我和林林,眼神里闪现出一丝久别重逢的惊喜。
“秋阳,你…你们怎么来了?”母亲颤颤巍巍的起身,声音有一丝颤抖。
“快过年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老家,所以就带林林过来看看”。我连忙走上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有啥好担心的,我一个人挺好的,”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了,柠檬呢?他怎么没来?”
我听到母亲提起王柠檬,心里顿时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最近医院有些忙,她一直在值夜班,所以没空来。”
母亲点点头,露出慈祥的笑容,“哦,原来是这样啊。”
“好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里暖和会儿……”
母亲的唠叨搁在以前我会欣然接受,因为我曾经以为,在婚姻里,如果你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总会拥有幸福而又美好的婚姻。
和现实生活中,王柠檬不仅绝情的背叛的人,把我当傻子一般的戏耍,甚至还联合外人一起害死了我的父亲,这样的女人,就算我低到尘埃里,忍到骨头里,她依然是无可救药,劣性难训,我又怎么能听进母亲的金玉良言呢?
母亲喋喋不休地唠叨着,搅得我心绪不宁,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只好话题转移到自己童年时种向日葵的事情上。
母亲听到我提起种向日葵的事,顿时忍俊不禁:“你还好意思说呀,小时候你真是傻,看见邻居家种向日葵,非要把从集市里买来的瓜子种在土里,我们告诉你熟瓜子是种不出向日葵的,你还不相信,哭着闹着非要你爸爸埋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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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转身从椅子上起来,她走进厨房,打开了一个小抽屉,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把颗颗饱满的瓜子。
林林眼前一亮,“奶奶,这是生瓜子吗?”
母亲笑着点点头说:“当然是啦,俺大孙子想要别的奶奶买不起,但是你想种向日葵,明天就可以让你爸爸陪你去啊!”
林林接过母亲手里的生瓜子,一副如获至宝的表情,“爸爸,明天你能陪我去种向日葵吗?我要种好多好多的向日葵,等到他们长大以后,我和你还有妈妈,咱们一起在向日葵地里捉迷藏好不好?”
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却忍不住点了点头,“好的,爸爸答应你,明天一定会陪你去。”
翌日,我带着林林在老宅附近的空地种下了向日葵种子,林林眼神纯净,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在老家待了五六日后,我便带着林林回到了城里,刚要进电梯时,小区保安叫住了我,他说门口有我的快递。
我从门卫室接过快递,只瞥了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王柠檬从网上购买的名为幽莲魅惑的香水。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感慨,该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吧。
我拿着快递走到电梯口,犹豫片刻后,转而走进楼梯,谁知没走几步,林林叫住了我,“爸爸,有电梯不走,为什么要走楼梯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了,“走楼梯可以锻炼身体啊,天天坐电梯,人都变懒了呀。对了,要不咱俩来个比赛吧,看看谁先跑到6楼,好不好?”
“好啊,谁怕谁呢?我在我们班里可是跑步的第1名,爸爸你不一定能够赢我呢”。林林说完,噔噔噔跑上楼。
林林的身影在楼梯拐角处消失时,我转身走进通往储藏室的通道,几分钟后,直到我听到楼道里传来林林的呼喊时,这才急急忙忙的爬上楼梯。
“爸爸,你怎么这么慢呀?我都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林林一脸不高兴,言语中颇有不满。
我假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爸…爸…爸爸,实…实在太累了,跑…跑…不过你……”
林林一脸欣喜拍着手叫好道:“好耶,好耶,我赢了爸爸了,我终于赢了爸爸了!”
我和林林开心的击了击掌,谁知身后却传来了王柠檬的声音,“老远就听到你们俩的声音了,干嘛呢这是?”
林林一脸欣喜的给王柠檬汇报他的战绩,“妈妈,刚才我和爸爸比赛谁先爬到楼梯,结果我赢了,你说我厉不厉害呀?”
王柠檬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林林的头,“林林,你真棒啊,以后一定是一个运动小健将。你看你出了那么多汗,赶紧进去冲澡,免得再感冒了。”
林林懂事的点点头,转身跑进了屋里。王柠檬则一脸埋怨的看着我,“你发什么神经啊?有电梯不坐,非要带着林林爬楼梯?”
我自知理亏,只能无奈一笑:“偶尔运动运动也没坏处嘛,对了,我刚才在楼下拿到了一件快递,应该是之前你要的那款香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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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柠檬拧开香水瓶盖儿,在自己的手腕处喷了几下,凑在鼻子跟前嗅了嗅,一脸欢喜的说:“对,正是这个味道!今晚的生日party,我一定要喷上这款香水,保证能让那帮姐妹羡慕死!”
我懒得在说什么,默默的等待黑夜的降临,晚饭过后,王柠檬打扮的花枝招展,喷上了刚买来的香水,兴冲冲的出了门,临走时她还不忘叮嘱我一句,等会儿就不要给我留门了,我今天晚上住在姐妹家里。
我将林林哄睡后,独自一个人来到阳台抽烟,直到半夜时分,手机突然响了。
我丢掉手中燃烧殆尽的烟头,狠狠的碾了几脚,这才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您好,请问您是王柠檬的家属吗?”电话那一头的声音是个男人,自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对,我是王柠檬的爱人,请问您是……”
“我是桃林市龙湾区刑警支队支队长苏牧,您爱人王柠檬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已经被警方控制,请您现在立即赶往警局配合调查。”
“什么?我老婆?杀人案!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双手急剧的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显得异常陌生。
“这件事情啊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赶紧来警局一趟吧。”对方没等我在问什么,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披上外衣,看了一眼卧室里熟睡的林林,连夜驱车赶往警局。
接待我的人正是电话里自称苏牧的刑警队长,他将我领入一间办公室后,随即便开门见山的向我讲述了今晚发生的事。
不出我的意料,王柠檬离开家以后,并不是去赴什么生日party,而是进了一家名为安居屋的高档宾馆。
王柠檬在宾馆里开了一间房,独自等到了半夜,吴志国这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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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宾馆服务员说,王柠檬和吴志国一前一后进入宾馆的,大约十几分钟后,王柠檬惊慌失措的跑到前台说房间里出事了。
服务员一听当时都急了,连忙跑进王柠檬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时,发现吴治国仰面躺在地上,一丝不挂,佝偻着身子,两手正死死的扼着自己的脖子。
服务员起初以为吴志国是患了羊癫疯之类的疾病,试图进行急救,可是折腾半天人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当场休克过去。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现场的,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城市的喧嚣,却挽救不了一个生命的消亡。
吴志国,一个医术精湛的外科专家,以一种极不体面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听完苏牧的讲述,全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不…不…这这不是真的!我要见我爱人,我要见我爱人!”
我激动的站起身,却被身后的两名刑警阻止了,苏牧点燃一支烟,缓缓的抽了几口,“林先生,您先不要激动,目前为止,王柠檬还只是嫌疑人,警方并没有定案。再说了,你要想见她,首先得问问她愿不愿见你吧?”
“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不见我?”我有些不相信苏牧的话。
“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形,你觉得她还有面目见你吗?”苏牧转而反问了我一句。
我心里一凉,顿时没了底气,“可…可她终究是我妻子呀?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
“你放心,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警方的宗旨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是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如果你想证明你妻子王柠檬的清白,就必须好好配合我们调查,明白吗?”
我在脑海里快速的思索了片刻,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愿意配合调查,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苏牧熄灭烟头,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那好,他们就从王柠檬离开家门时说起吧。”
“你知道王柠檬今天晚上要去哪里吗?”
“我知道,他走的时候说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临走时还特意交代我今天晚上不会回家住了。”
”嗯,那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相信?这话从何说起?夫妻两人最基础的不就是互相信任吗?她既然说要去生日party,我当然不会怀疑了?”
“那王柠檬经常晚上出去吗?”
”也不算经常吧,王柠檬在医院上班,平时工作都很忙,只不过偶尔和朋友聚会。”
“我们换一个话题吧,吴志国这个人你认识吧?”苏牧话锋一转,眼神犀利的看着我。
“不认识,不过我去医院探望王柠檬时,听她的同事提起过这个人。他们说吴志国因为哮喘病在家休息,已经很长时间没到医院上班了。”
“是吗?看来吴治国有哮喘病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对吗?”
我心里陡然一惊,忍不住发问:“苏警官,您这句话什么意思?”
“怪我,没有告诉你吴治国死亡的原因。”苏牧转过身,打开身后的投影仪,“你看,这是法医做的尸检报告。”
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只看了几行便放弃了,“对不起苏警官,你们警察办案的术语太多,我看不明白。”
“那好,我给你解释一下吧”,苏牧站起身,舒了个懒腰继续说:“120急救车赶到时,吴志国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事后经过尸检调查显示,他是死于急性哮喘病发作,而诱使哮喘病发作的成分正是来自王柠檬身上的香水!”
“香水?这…这怎么可能?”
苏牧转过身,重新坐回位置,“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香水是由各种香料调和而成,而哮喘病最忌讳的过敏原就是花粉,如果香料之中掺杂进了花粉或者其他东西,很容易对哮喘病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不,你们警察如果这样办案就太草率了,但凡有点常识都明白,如果香水中掺杂进了花粉或者其他异物,根本就无法使用,更不能诱使是哮喘病发作啊!”
“再说了,这款幽莲魅惑香水是从网上购买的,你们怎么能一口咬定是王柠檬身上的香水味,诱发了吴治国哮喘病发作!难道没有其他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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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嘴角浮现一丝别有意味的笑容,“看来林先生到此刻的思路还挺清晰嘛。你说的不错。但是如果花粉或者异物短时间内不会堵塞呢?有没有可能从香水中喷发出来?”
“等等,苏警官,您把我说迷糊了。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很简单,在王柠檬的那瓶幽莲魅惑香水中,掺入了诱使吴志国哮喘病发作的花粉。王柠檬将香水喷到身上以后,花粉附着在身体表面,两人进行亲密接触时,吴志国恰好吸入过敏原,从而致使哮喘病发作。”
“而且这不是我的无端推测,而是从你爱人脖子上的吻痕鉴定出来!”
“苏警官,请不要再讲了!”我听到吻痕两个字顿时怒火燃起,“够了,苏警官,我在配合你办案,虽然吴治国是受害人,但我请你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苏牧显得很吃惊,不过她也由衷的说了句抱歉,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好在一名刑警的出现,暂时缓解了冰冷的气氛。
那名刑警在苏牧耳边低语一阵,苏牧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眼神时不时的还瞥到了我这边。
几分钟后,苏牧重新开始问询,他似乎找到了新线索,转而问起我案发当时在做什么。
“苏警官,您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怀疑我?”
“当然不是了,我只不过例行询问而已,您刚才说,王柠檬走后,你一直在家里陪着林林,对吗?”
“不错,我一直在家里,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调去我们小区的监控,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询问门卫保安,他们完全可以证明当时我在家里。”
苏牧摇摇头,“不必了,现场监控我的同事已经看了,案发当时你确实在家里。”
“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明白,1月29日傍晚,你曾经在电梯口逗留过,最后却转而走上楼梯,这是为什么?”苏牧冷不丁的发问道。
我心头一震,突然想到那天的疏忽,冷静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你说这个呀,当时林林非要缠着我比赛爬楼梯,我拗不过他,只好走楼梯了,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似乎没提到过当天你手里拿的那份快递吧?如果王柠檬说的没错的话,里面装的就是她购买的那款香水吧?”苏牧步步紧逼,终于提及了香水。
“你说的不错,那份快递里确实是幽莲魅惑那款香水,不过从始至终我都没拆开过,最后还是王柠檬打开的包装。这个问题你也可以跟王柠檬征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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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林先生,你是在考验我吗?一个女人收到了渴望已久的香水,还会在意包袋是否被打开过吗?”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不过硬着头皮反问道:“苏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怀疑我对香水做了手脚?”
苏牧揉了揉太阳穴,“确实很让人头疼啊,说实话除了王柠檬以外,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了,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妻子的背叛都不可能像你这么冷静,除非你早就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对不起,请收回你的话,在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之前,我并不知道王柠檬和吴志国有染,如果我听到一丁点风声,都不会在这段婚姻中将就的。”
“是吗?那你怎么解释王柠檬手机中的窃听器?”苏牧看着我,眼神中竟多了一丝怜悯。
“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窃听器,也不想知道。”我紧张的搓了搓双手,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窗外。
“据我们调查,林先生是专门做手机维修的吧?在手机里安装微型窃听器应该是小菜一碟,如果你还不承认的话,那我只好让技术部的同事采集一下手机里的指纹了,估计没有多久就会出结果的。”苏牧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急促的敲击声,惹得我心绪不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我心里清楚苏牧在等待我的回答,如果我拒不承认安装窃听器的是,那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解释。
我扭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你猜的不错,我早就知道王柠檬和吴志国勾搭在一起了。我之所以安装窃听器,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王柠檬出轨的证据,我要让她净身出户,我要让她一无所有,我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懊恼与自责当中!”
发现妻子生二心,我偷偷监听她手机,设计离婚让她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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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愤怒的叫喊着,苏牧则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似乎在等待着我倾诉内心更多的苦楚,可是我心里清楚的意识到,这就是我能够说的一切了,更深的东西,至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还有呢,你要说的就这些了?”苏牧意犹未尽的看着我,“难道你心里不恨吴志国吗?”
苏牧的话如同一根钢针,狠狠的扎进我的心里,可我始终守口如瓶,不肯透露最终的秘密。
“我当然恨他了,可我更恨王柠檬。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王柠檬是一个一本正经的女人,他吴志国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苏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而提起了诱使吴志国哮喘病发作的过敏源,“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刚才进来那个同事说吴志国哮喘病的过敏原找到了,你猜奇怪不奇怪,竟然是向日葵花粉!”
我故作惊呼状,“什么?向日葵花粉!这怎么可能?”
苏牧点点头,“确实挺出乎我的意料的,想不到在这个时节竟然还会有向日葵花粉。”
“是啊,再过几天都要过年了,看来害死吴志国的凶手,在很久以前就开始筹划了,要不怎么能找到向日葵花粉呢?”我顺势提出了一条思路,等待着苏牧的反应。
谁知苏牧猛然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林秋阳,事到如今,你还想死扛到底吗?”
我心里一阵慌乱,却仍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苏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死扛什么了?我可一直在配合你们警方办案呀!”
苏牧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那好吧,请你解释一下,案发之前那几天,你去了哪里?跟什么人见了面?”
我早就想到警方会调查到这个方向,沉着应对着苏牧的刁难,“快过年了,我带着林林回了一趟老家,我母亲一个人在家,实在有些不放心,有什么问题吗?”
“看望老人当然没问题,可我记得没错的话,林先生的老家是位于海南的一个小渔村吧?”
“不错,那又怎样?难道这就能证明我与吴治国的死有关吗?”
苏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而又提到了向日葵花粉的事,“吴治国因为吸入向日葵花粉引发急性哮喘病而亡,而向日葵在寒冬腊月里是不可能存活的,想要得到花粉更是难上加难。”
“从季节来说,向日葵花粉一般在玉米灌浆的时候开化,北方一般是七八月份,除此以外的时间几乎很难获得。”
“可在海南不同,那个地方四季如春,气候适宜,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想要得到向日葵花粉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你,正是利用探望老人的空隙,伺机取到了向日葵花粉。”
“其实你早就布置好了复仇计划,前段时间王柠檬所在的医院报警说吴志国办公室被人闯入,想必是你为了你摸清出他哮喘病的过敏原吧?”
“你利用王柠檬和他相会的时机,将向日葵花粉掺进香水中,一切布置妥当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吴志国,我说的对吗?”苏牧像亲身经历一般,几句话讲述了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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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故事,想不到苏警官的想象力这么丰富,看来您不去当作家真是太屈才了。”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故作镇定地拍起来巴掌。
苏牧有些恼火,眼神中射出凌厉的光芒,“林秋阳,别再强忍着了,说出来吧,是你杀了吴志国!”
我紧蹙眉头,冷不丁反问道:“我杀了吴志国?证据呢?苏警官,你们警察办案什么时候开始诱供逼供了?”
“你怀疑我闯入吴志国办公室,大可以调取监控,勘察现场痕迹,采集足迹样本;你怀疑我对香水做了手脚,也可以调取监控,采集香水瓶上的指纹……”
“你怀疑我从老家偷偷带来向日葵花粉,也可以让手下去海南调查,寻找目击证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奉劝你,不要血口喷人,毕竟现在的社会不同往日,一切都需要证据为基础吧?”
我直面苏牧的眼神,逐一反驳,他眼里的光渐渐黯淡,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林先生,你说的不错,到目前为止,我确实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你就是害死吴志国的凶手。”
“不过,从整件事情看来,其实你也是受害者,只不过从我个人的感情出发,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犯罪的深渊,这样的事情我经历的太多了,我真的想帮他们,我想救他们啊,当然其中也包括你……”苏牧说着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看着窗外天空泛起的鱼肚白,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需要拯救的人太多了,正如很多人只能独自一个人熬过漫漫长夜一样。苏警官,谢谢你了,不过很多时候,人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吧……”
尾声
几个月后,我独自一人前往女子监狱探望王柠檬,她面容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你放心,警方虽然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但我一定不会放弃希望的,我已经上诉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静静地看着王柠檬,说着违心的承诺。
“别白费功夫了,我之所以被关进监狱,全都是吴志国家人在背后捣的鬼,就算警方找到凶手,他们也不会让我好过的。”王柠檬眼神焕散,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别说这种丧气话,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能放弃啊,毕竟你还年轻,出来以后还要重新开始生活。”
王柠檬摇摇头,“算了,这也是我自己应得的下场吧。对了,上次你说的事我想过了,我同意你的意见,我落到这样的境地,也没有资格再做林林的妈妈了!”
“那好吧,你同意的话,就在这里签过字吧,”我转过身,从背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