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榆林鼻炎患者《夺命故乡》看哭了
周末的午睡被雨声惊扰,起来关窗,蓝天白云之下,却下着瓢泼大雨。啧啧称奇之际,雨却停了。 北方的初秋,有着高远的蓝天和凉爽的微风,草木繁茂,瓜果成熟,本是个迷人的季节。然而因为有鼻炎,这一切就如同被乘以0般,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骤雨初歇,远处压来一片厚重的云彩,被阳光镶上了金边。感慨之余,心底浮上一丝担心:这样的天不会又引发哮喘吧?还没容我盘点下家里的备用药还有没,呼吸间已经开始有了细微的哮鸣音。 又开始了。 作为一个有着11年过敏性鼻炎病史的资深患者,年复一年的7-9月,感觉都像老天爷给的终极考验。鼻塞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甩上岸的鱼,只能张着嘴呼吸;眼睛痒,痒到想把眼珠子抠出来,忍不住要揉眼睛,揉到眼角都烂了,快相当于开了个内眼角;耳朵涨,一直擤鼻涕,有时感觉耳膜会发出嘶嘶的声音,就像个破损的鼓面;大脑昏昏沉沉,一片锈钝,感觉装满了鼻涕。墨镜口罩下的我,眼里含泪,看什么都像开了眩光;鼻孔大张,想努力呼吸却总是徒劳。
然而这还没完。某年鼻炎季,深夜的一场雷雨之后,我从梦中被憋醒,呼吸困难,越是大口吸气越是觉得憋闷,肺里像是灌满了橡胶,透不进一丝空气,呼吸的同时还伴随着像是吹口哨一般的声音。挣扎时不知碰到了什么,爸妈被惊醒,扶我靠着墙半坐起来,才稍有缓解。等到天色亮起来,去医院检查后确定:过敏性鼻炎引发哮喘。 彼时,我对哮喘的唯一认知就是:邓丽君是得这病死的。 于是,在感觉随时会挂掉的恐慌和各种针剂药片喷雾的伴随下,终于坚持到了9月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忧虑来年怎么撑下去。 治疗鼻炎的药物,目前就我所知,管用的都是激素类。每年用药的直观后果就是头发狂掉,面部浮肿,可那些看不到的影响又有多少?为了减少对身体的伤害,我开始逐渐减轻药量,每天冷水洗鼻、锻炼身体增强体质。不知是坚持有了效果,还是过敏原减少,这四年来我没有使用任何药物,扛过了鼻炎季。 我以为症状会这样一年一年减轻,甚至乐观地幻想来年说不定就会痊愈———事实证明我还是图样图森破,一场暴雨就足以把我打回原形,甚至连雷都不用。 当喉咙又开始吹口哨,已不想再惊扰爹妈。怕躺着万一哮喘严重直接挂掉,我就坐在沙发上,两边垒起靠垫,保证自己不会躺下去。就这个姿势看了一夜电影,吹了一夜口哨,等到天亮了,听到爸妈起来了,我终于放心地睡了,坐着。隐隐约约感觉身边有人,睁眼扫了一下,发现老妈坐在我身边偷偷抹眼泪。瞬间我觉得自己活得太TMD失败了,心里涌起了深深深深的无力感。
关于陕晋蒙每年7-9月大面积爆发过敏性鼻炎病症的原因,大多数的说法倾向于过敏原是某种沙蒿。然而这么多年来,这种植物的品种、形貌、种植原因及规模都没有明确的说明,甚至是否是引起过敏性鼻炎的原因都尚未定论。广大鼻友只能自救,各种偏方轮番上阵,花样器材闪亮登场。可一年又一年,鼻炎君从未失信,每年如约登场。 我对这黄土地充满了热爱,没想到家乡却给我抛出了这样的选择题:命与故乡,你要哪个?或许有一天,因为鼻炎,我只能选择背井离乡。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严重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