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中医的肺腑之言：辨伤寒表里之法

编者按：

本故事来自明末清初名医喻嘉言先生所著《寓意草》。

喻昌，字嘉言，号西昌老人，江西南昌人，特别推崇《伤寒论》，其临床经验丰富，学术造诣精深，在医学理论上勇于创新，提出了“秋燥论”和“大气论”。

故事为本人翻译而成，稍加润色，略作改编。本人才疏学浅，水平所限，难免错讹，望大神不吝赐教。

故事终究只是故事，只可在茶余饭后用作谈资，以博取众人欢笑。若有病须去正规医院寻医问药，切莫自作主张，本人概不负责。

有学生问：“伤寒原有表证和里证之分，如今您说热邪当从表出，不可令其深入于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攻里之药就应被全部摈弃，这岂不是有违古圣先贤之说？”

我答：“古圣先贤之说乃无上至理，只是后学之人脑瓜愚笨，思维僵化，不知变通而已。人身为一个躯壳，脏腑在躯壳之内，若以躯壳来论，人体骨架亦为表，与躯壳相接近的膀胱尾部至开口处亦为出表之路；人身外表附着的皮毛则是表之表，而人身内部各种通往外表的孔道则为里之表。由此可见，‘热邪当从表出’的‘表’，其范围是很广泛的。惟有肝心脾肺肾五脏，内蕴魂神意魄志，此乃人身真正的‘里’。‘不可令其深入于里’的‘里’，指的就是此五脏。

我打个比方：如果有小偷欲进家内偷盗，在前门则从前门驱赶，在后门则从后门驱赶，总之，就是不能让小偷进入家内。若小偷在前门却驱使其从后门出，或者小偷在后门却驱使其从前门出，则家中难免会被扰乱。人身之心肺脾肝肾内部并无血脉、皮毛、肌肉、筋骨，此五脏所主，皆在外之血脉、皮毛、肌肉、筋骨。故伤寒之邪入内，有传腑与传脏之分，而传腑又有浅深之别。人之胃腑，因外主肌肉而接近前门，故可用解肌之法，又因其内通大小肠而接近后门，故还可用攻下之法。至于选用哪种方法，须视病情而定。人之胆腑，深藏于肝叶之下，距前后门俱远，故而汗、下皆不可用，只能用和解之法。若外邪传至三阴经，已是深入于里，此时已离前门甚远，假若病人没有其他兼症，就只能大开后门，极力攻下，驱邪从大便而出。

纵观如今这些治疗伤寒症的医生，仅仅以人体躯壳分表里，认为只有体表外肉眼可见的才是表，除此之外皆属于里，真是肤浅至极，故而动辄得咎。我虽不才，但对于五脏深居于躯壳之内而外主血脉、皮毛、肌肉、筋骨这个医理，还是了然于胸的，并希望尔等也能记住，也不枉我一番苦口婆心的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