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讲中医:学方大四境界,掌握中医方可入门!

文 / 刘医生讲中医调理
2019-04-01 22:40

大家好,我是中医刘医生

初学医时,听老师讲,邻县有一老医,一辈子用一张荆防败毒散,几十年盛名不衰。中年后,又见老前辈中,有毕生用一方加减者;也有专攻某一病,只要是那个病,便用一张固定方者。读书读得多了些,见古人也有这样的,薛立斋、高鼓峰便是。《薛氏医案按》全部的方加起来不过20来首,用得最多的是补中益气汤,六味、八味地黄丸。高鼓峰《四明心法》则以25方统率万病。曹颖甫、陈逊斋两先生都是治《伤寒论》的大家,曹先生非仲景方不用,对清代温病学家之用桑叶、菊花深恶痛绝;陈先生则宣称“用仲景方以不加减为可贵”。对于这些,我一向是不以为然的。前人的好见解、好经验,我要学,但不学他们的狭隘与偏执。

我在湖北讲学时,大学生们问我:方剂重要不重要?临床究竟要掌握多少方才好?我说:方是理法方药的一个部分,岂有不重要之理!就大学教材而言,200多个处方,初入门墙,也就够了,当医生以后,恐怕还得增加一倍吧。学生听了,纷纷咋舌。又有人问我:你会多少方?我不能答,没有算过,不能在这些可爱的年轻人面前吹牛。但我告诉他们:南京有位樊天徒先生,知道1万首处方。学生再问:临床都用得着吗?记那么多有什么用呢?问得也有道理。于是我向他们谈了我学习方剂的一些体会,我称之为“学方四境界”。

必须记住一些名方及常用药。大学教材的选方还是比较精的,各方面有代表性的方子差不多都选了。二三百方不算多,对于年轻人,要记住这二三百方,是不难做到的,只要下死功夫背就行了。歌诀琅琅上口,好记;也可以自己编顺口溜来记。我的朋友绍兴董汉良医师曾经编写过一本《方剂趣味记忆法》,可以参考。年轻时记得的东西,到老来还忘不了,这叫“童子功”。背得了,不久又忘了,怎么办?再背。重复是记忆之母。

学习、记诵的目的在于运用,因此进一步须深入理解其立方之义。君臣佐使,药物用量,都要搞清楚,此外,还要学会作同类方的比较分析,例如桂枝汤与麻黄汤,麻黄汤与麻黄加术汤,麻黄加术与麻杏苡甘汤,大小青龙汤,小青龙汤与射干麻黄汤,桑菊饮与银翘散,三承气汤……。比较分析的结果,是能明白处方用药的要点,同时也会加深对方子的记忆。理解是记忆之父。需要指出:有些方子,是撰方的医生一生心血的结晶,如东垣的补中益气汤,丹溪的大补阴丸,陶节庵的回阳急救汤,吴橙的补脾阴正方等等。有的医生简直是“名以方传”,如三子养亲汤的撰方人韩飞霞,一贯煎的撰方人魏柳州,牵正散的撰方者杨倓等等。如能由其方而进一步学习他们的学术思想,不仅方记得牢,收获也更大。


把学到的方剂运用于临床,并在临床实际中学会加减变换,此外,还要不断补充没有学过的有效的新方,借以丰富自己。“加减变换之美,从来所无。”这是已故名医程门雪评叶天士医案的话。叶氏之心思灵巧,确实很少人能及。若能细读叶案,从中揣摩,受益无穷。

已经作医生10年、20年,有了较丰富的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之后,就要逐步摆脱方剂的约束,以追求更好的临床疗效。宋代名医许叔微说:“余读仲景书,用仲景法,而未尝泥于仲景方,斯为得仲景之心”。说得好。元代罗天益也主张“临病制方”。

已故名中医蒲辅周先生更进一步强调“一人一方”。他说,医生没有“通关钥匙”,看病就如同拿钥匙开锁,一千把锁,就要一千把钥匙。就是所患病状完全相同,但人有男女老幼,地有南北东西,时有春秋冬夏,人体有不同禀赋、体质以及不同的生活、精神环境,就要我们同中求异,做到“一人一方”。我理解“一人一方”的意思,是用方而不执方,只有这样,才能摆脱习用的套方套药的路子,提高疗效。明乎此理,临证之际,有现成方可用者用之。有些不合适的加减变换之,完全不对路子,无方可用者,则因证立方,自辟蹊径。正如东垣的老师张洁古说;前人之方,也都是前人对证之药,你要用,就必须审证求因,“体指下脉气”,看合适不合适。他曾形象地把这比作拆旧房,盖新房,有的材料可用便用,用不上就不要用,完全不适用就只好自己想法子。孙思邈说“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不在话下),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无方可用。”韩飞霞也说“余每以夜央跏坐,为人处方,有经旬不能下笔者”,道出了作医生的甘苦。事实上医生的许多好方,都是这样“逼”出来的。

好了,今天的中医知识就讲到这里,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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