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针灸医生万一针的肺腑之言

本 期 导 读

84岁的老中医内心表白，不管你学不学医，是不是中医，喜不喜欢中医，都值得耐心倾听。

有个朋友在我前不久发的《无根之脉》下留言：

「我分享出去后，被一个针灸医生很气愤地说了一通，然后将我拉黑，说我宣传骗人的东西，说赵老讲大话骗人，我只是个中医爱好者，资历尚浅，好无辜啊」。

我是这么看的，首先我们分享的是医生的一种思路、一个观点，一段学医探索的故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别说中医，每个人的成长都离不开更开阔的眼界。

再有，无论是脉法、针法或者疗法，你没听说过，你实践不了，未必就是不存在的不能感知的。我跟邻居说我们家小院子曾来过五十种以上鸟儿的时候，只认得乌鸦麻雀的他们表示不相信，好在每一种鸟我都用相机甚至摄像机记录下来了。

这世界真的很大，远比我们知道的要大很多很多很多。中医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应该狭隘局促，把自己囿于一隅的。

何况，《濒湖脉诀》也提过无根之脉啊......中医都不包容中医，我们怎么指望西医乃至世界医学包容中医呢？

前不久会过厦门的陈一针之后，有缘在北京又认识了一位八十一岁的老针灸医生万芳琴万一针。

万老太太从事针灸临床 50 年，取穴少，疗效宏，被患者尊为 「万一针」。2016年中国中医药出版社还为老太太出了一本《万一针——老中医万方琴五十年针灸心得》，颇受欢迎。

万老师和我素昧平生，刚开始面对我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质疑的，就像我也在仔细打量她的每个细节一样。医生的望诊和摄影师的眼光一搭，很像太极推手时大家一搭手，相互听劲。

我问老太太，您黄帝内经读了几遍啊？

「嗨，都不到两遍......」

拜过什么师有什么传奇的传承故事吗？

「自学，我没找到什么老师，我也找不到一针能治病的人啊......」老太太扎针靠自学和临床实践，靠自己不断思考出来的。

我压低声音问：你何必总是坚持能一针不两针呢，多扎几针可以挣多一些钱啊！

「扎针看的是疗效，又不是给人糖吃，你要同情病人，扎针对病人精神上、皮肉上都是伤害，也制造痛苦，更要紧的扎多针伤元气啊......」老太太很不满。

「收钱比看病扎针难！你相信吗？」 老太太睁大眼睛反问我。

收钱，把口袋打开就好了，有什么难的啊？你们家看来是不缺钱吧？我坏坏的眼神看着老人。

「哟，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们家挺困难的......」

您的疗效这么好，我都想当您的经纪人了，顺便把万一针的名字改一下，叫成 「针一万」，一针一万......我说有多少人花钱无数还什么病都没治好。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不搭理。

「针灸的功夫在手上，扎针最重要的是手法，光是补、泻就各有五种......」

万一针老太太表情平静地说：「针灸说简单，真简单，但是说它奥妙，确实也不为过。

有人说大夫，针里面也没有药，怎么会治好病呢？」 老太太像是自言自语，「可是一心惦记着挣病人多少钱，怎么会治好病呢？」

前不久，万老师终于想明白，病人永远是治不完的，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教学上，帮助更多优秀中医成长，才能长久帮助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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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中配图来源摄图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