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风险管理：以祖传中草药秘方治病，导致被害人乌头碱中毒死亡

一．基本案情

被告人周某某在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情况，租用x县x镇x路一临街门面，私自开设诊所，为他人诊治疾病。事发当日上午，被告人周某某接诊被害人李某后，向李某开具了含有乌头碱的剧毒中药粉末。当晚，李某按周某某的要求服用中药粉末后出现中毒反应，后送x县人民医院抢救，次日4时15分，李某经抢救无效死亡。

经x省公安厅物证鉴定中心鉴定，被害人李某的胃液、心脏血液以及生前服用的中药粉末中均检出“乌头碱”成分。经法医学鉴定，被害人李某系乌头碱中毒引起循环呼吸衰竭死亡。案发后，公安机关从被告人周某某的诊所内扣押了大量生川乌、生草乌、生马钱子等毒性中药。

二．被告人关于无证行医的供述

被告人周某某的供述，周某某诨名“周医生”。周某某没有任何行医证件。周某某在x县x镇血防医院旁开了“x苗药”店。店面没有制作专门的招牌，挂了一块白布，白布上的字样是：x山区中草药，主治：风湿、腰疼、腿痛、坐骨神经、腰间盘突出等，还画有人体穴位图。

周某某还印制了一些名片，名片正面内容是：x苗药、四代祖传中草药秘方、主治医生周某某、陈某（周某某的妻子，名字打印错误）地址：x血防医院门口；地址二：x镇搬运队4楼；反面内容是：主治风湿及类风湿性关节炎、骨质增生、颈椎病、坐骨神经痛、四肢麻木、肩周炎腰肌劳损、跌打损伤、腰间盘突出。

周某某没有办理过相关的证件。周某某用祖传秘方帮患者看风湿病、颈椎病、坐骨神经、腰椎病等，然后给他们扎针灸、开草药治疗。周某某使用的中草药有黑骨藤、草乌、青风藤、大救驾、土黄莲等；使用的中草药基本上都是周某某从x老家的山上采摘后晒干的。

三．被告人关于事发当日的供述

事发当日上午，李某来到了店面里，跟周某某说：“周医生，我的颈椎、腰椎、背部痛的狠，你帮忙看一下。”周某某跟李某确认了痛的部位后，首先跟李某拔罐。之后，周某某跟李某开药，开了7付喂水喝的大包中草药、14小包用草乌磨制的粉末和西药颗粒，在包药的白纸上写了具体的服用次数和方法。李某给了周某某200多元。

27日凌晨，张某就给周某某打电话说李某吃了药后，嘴巴麻，怎么办？周某某说搞点生姜和醋在身上擦。过了几分钟后，张某又给周某某打电话说李某全身都麻了，怎么办？周某某要张将李的手指全部击穿，让血流出来，肯定中毒了，马上送医院。早上5时，周某某得知李某死了。草乌是毒性药物，周某某知道不能滥用，不能吃多了，给李某开药时就凭眼睛和感觉开的。

四．证人证言1

张某的岳母彭某曾经在周某某开的药店诊病，扎了针灸，吃了周某某开的中药，后来就好了。彭某将该事情告诉了李某。事发当日上午，李某对张某说昨晚一晚上痛得没有睡，要张带他去x镇搞骨质增生的药。李某就骑摩托车搭乘张某、妹妹李某6到周某某的诊所。张某有事先回家了，李某、李某6就在店里搞药。张某到店里后，周某某给李某开了7付大包中草药、14小包粉末中草药、一包西药丸。

周某某收了280元。吃晚饭时，李某、李某2喝了酒。晚上11时，岳母彭某要张某跟周某某打电话说李某吃药后，全身麻。张某跟周某某打电话说了情况后，就要张某用白醋、生姜擦全身。张某照做后，李某还是没有好转。张某又打电话给周某某，周某某就要张把李某的十个手指刺穿，将毒气发出来。李某的手指被刺穿后，反而更严重了。张某就要刘某1跟其女婿打电话，送李某到医院去。凌晨1时，李某在县人民医院死亡。

五．证人证言2

证人周某（x县人民医院急救中心120接线员）、谢某某（x县人民医院医生）、李某某（x县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医生）的证言，事发当日凌晨1时14分，有人拨打120说：“有一个人吃了药后，喝了点白酒，过了半个小时不舒服，现在某卫生院，姓李。”周某接完电话后，于1时15分通知值班医生谢某、护士肖某。过了两分钟后，谢某、肖某搭乘120从x县往月明某赶。

后来，周某又电话告知谢某，病人家属搞了一台车和120两头碰。当120急救车行驶到太子庙药厂公路时，一名男性病人被两人从路旁的越野车内扶了出来，谢某等人就把病人转移至120车上。病人被送到急诊内科后，家属说吃的药物里有川乌、草乌成分。凌晨2时，急诊科将李某分诊至重症医学科抢救。李某7采取了抢救措施，但是李某还是抢救无效死亡。根据家属叙述和患者的临床表现，李某符合乌头碱中毒。

六．法院判决

一、被告人周某某犯非法行医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二、被告人周某某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各项损失共计32382元。

【声明】司法裁判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