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给我的一扇窗,抑郁症你所不知道的一面,它也可以很可爱!
抑郁症好像从我出生就伴随着我,我小时候很“乖”,不喜欢跟别人说话,喜欢自己跟自己玩,被同龄的小孩子欺负也默不作声,在别的孩子都在父母面前各种淘气,闹人的时候,我反倒出奇得安静。小学的时候,我羞于与人交谈,甚至一整个学年都不主动跟同学交流。现在看来,当时说我自闭症都不为过。
第一次尝试“自杀”是在小学,我忘了什么原因,我看一个电视剧里的小孩子吃洗衣粉自杀,我也萌生了这种想法。我当时养了一只兔子,叫瑞比,我在厕所,抱着它,跟它说了一些现在想想很幼稚的“遗言”。我把洗衣粉倒在手上,吃了一口,跟面粉差不多,然后一边哭,一边幻想电视剧里面口吐白沫的情节。我以为一口洗衣粉足够我去死了,没想到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啊,洗衣粉真的好难吃,我没再吃第二口,就这样,第一次“自杀”宣告失败。
上了初中以后,也许是受周围环境影响,我性格突然变外向了,我开始学着交朋友。我觉得当混混很酷,不用学习还活得潇洒,我就也学着他们走路,说话。我以为我这样就可以引起他们的注意了,但是也许是我长得太像好学生,并没有“大哥”肯带我。对我寄予厚望的我老爸当时看不下去我这样,于是他就比原来管我更多了,他限制我出行,限制我交友,限制我玩乐。他越管我,我就越叛逆,但是我天生怂啊,也没什么真胆量反抗他,于是就变得越来越抑郁。
记得当时热播一个电视剧叫《仙剑奇侠传》,我特别爱看,但是我老爸不让我看,而且,他每次回家都会先摸电视烫不烫,我自然瞒不过他,在第101次争吵后,我关上房门,拿着刚尺在左臂划了三道,后来那三道痕一年半才下去。
稀里糊涂就到了高中,我喜欢了一个妹纸,没错,我是个妹纸,却喜欢了一个妹纸。在那个小城市,在那个异性恋都会被批成早恋的学校,我居然喜欢了一个妹纸,这是何等的奇怪,我会为了她的快乐而快乐,为了她的悲伤而悲伤,她有抑郁症,那我也有了。我吸收有关于她悲伤的所有故事,却忘了自己并不能消化。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她给我做了一个测试,中度抑郁和焦虑。然后当时我就告诉周围同学我有抑郁症啊,然后她们就开玩笑说:你那么逗比,怎么可能有抑郁症?天知道我伪装得多好,跟我在一起吃饭,本来二十分钟就能吃完的饭,愣是吃了一个小时,为啥,被我逗得笑得吃不下饭呗。
当时我有个学霸好朋友小米,也就她看得起我了,但是,学渣跟学霸怎么成为好朋友?抑郁症和正常人怎么成为好朋友?我当时一度想自杀,我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我每天早上起来的心情都跟去上坟一样的,早自习我趴在桌子上哭,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去死,却不敢真的去做,想想还有爱我的父母和好朋友,我怎么舍得让她们伤心?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这样持续抑郁的自己了,我要解脱,于是我下定决心要吃安眠药“自杀”。某天放学以后,我找了个借口,故意支开了和我一同回家的小伙伴。我拐到旁边一个药店,我跟医生说我最近失眠严重特别需要安眠药,然后她想都没想就给我拿了好大一盒。多钱?二十。我摸摸兜,我就带了十五。还有便宜的吗?没了。算了,天不助我,今天不死了,改天吧。然后我就灰溜溜得回家了。第二次“自杀”也没有成功。
高三的时候,由于高考的压力,焦虑,我得了神经衰弱,晚上持续性头疼。三天一个周期,一周期疼两天,由于要高考,当时没考虑过药物治疗,就这样硬撑着,然后第一年也没考上,复读一年才考了个三本。
大学有段时期,抑郁症特别严重,我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跟任何人交流,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我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思前想后我准备第三次“自杀”,这次,死也要壮烈一点,我打算跳楼。我跑到宿舍,我以为没人的,结果舍长在宿舍,但是一心想去死的我才不管有没有观众呢,我站在四楼窗户从上往下看,这个时候舍长冷冷得说了一句:你倒是敢跳啊,跳下去可啥都没了。我看了看远方的夕阳,真美。从四楼跳下去万一死不了还不弄个终身残废?算了,不跳了。于是我第三次放弃“自杀”。
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三次抑郁症自杀未遂的经历让我对生命存在了敬畏之心。再后来我读了研,再后来我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听了各种各样的故事。
某天,我在微博上遇到了一个重度抑郁症朋友,我私信她,拼命得夸她是天才,告诉她该如何对自己产生认同,如何去找可靠的心理医生,我夸她的同时,其实也是在认同我自己,抑郁症也许是上帝对我们关上了一扇门,但是也打开了一扇窗。焦虑与恐惧是什么在战胜焦虑症的过程中,决心和自信是非常重要的,其次找到平衡负面情绪的发泄点,保持心情稳定。
现在抑郁症依旧伴随着我,而且还时不时得伴随着强迫症,焦虑症,各种人格障碍和不得不吃药才能缓解的神经性头痛和失眠。但是,任何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得抑郁症的人,反而比正常人能更深刻得反省自我,更敏感细微的感知世界,更具有创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