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障碍与场所恐惧症
症状
惊恐发作似乎不知道恐惧是从何而来(“意料之外”的发作, unexpectedattacks),或者是在恐惧情境中发作(“情境性”发作, situational attacks,例如:害怕电梯的人在进入电梯时发生惊恐发作)。认知症状如害怕失控、害怕发疯或害怕快要死了,伴随着逃离当时情境或环境的冲动行为,这些都是惊恐在意料之外发作的最重要特征。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复意料之外的发作常常演变成情境性惊恐发作。
尽管其他类型的焦虑障碍也会出现惊恐发作,但情境性发作多发生在惊恐障碍中,患者必须体验过意料之外的惊恐发作才能被确诊为惊恐障碍。如果个体反复体验过非预见性的惊恐发作,以及持续性的或者担心未来会有惊恐发作,或者担心惊恐发作的后果,或者仅仅担心其中之一,而且由于惊恐发作,他改变了既往一贯的行为,那么该个体就可以被诊断为惊恐障碍。
那些以后被诊断为惊恐障碍的个体,在首次惊恐发作之后,变得过分关注惊恐时的躯体感受(“内感受性刺激”, interoceptive stimuli)。他们开始担心这些躯体症状的后果(例如“我的心跳加速,这可能会导致心脏病发作”),结果发展出了持续性的担心未来惊恐发作的预期性焦虑。许多惊恐障碍的患者因为惊恐发作改变了自已的行为方式,最后有可能发展出场所恐惧症的症状。
社区人群中大约有1/3~1/2惊恐障碍患者同时符合场所恐惧症的诊断,不过在接受治疗的惊恐障碍患者中没有这么高的比例。与特定恐惧症不同,场所恐惧症患者并非是害怕某个具体的物体或情境,而是害怕置身于会出现惊恐发作并且不易获救或逃离的情境或地方,同时也伴随着患者害怕惊恐发作会导致自己失控、患病或死亡。通常患者害怕的场所包括:开阔或密闭的地方;独处或在拥挤的人群中;公共场所;桥,隧道,电梯;乘公交、地铁、轿车、飞机等。然而,这些个体也会感到恐惧或回避各种各样的情境,包括他们自己的家。罹患场所恐惧症的那些个体,或者是完全回避这些情境,或者是一直非常痛苦地忍受这些情境。他们可能会发展出“安全行为”以应对他们无法回避的情境。比如,一位男性,只有在他妻子的陪同下才能去商厦购物。
关于惊恐障碍和场所恐惧症诊断标准的详尽叙述,请参阅DSM-V-TR(美国精神病学协会,2000年)。
虽然对很多患者而言,场所恐惧症是惊恐障碍的结果,但它也可以出现在不伴有惊恐障碍的患者中,所以场所恐惧症可以预测未来会有惊恐障碍发作的可能性( Craske Barlow,2008)不伴有惊恐障碍的场所恐惧症患者比伴有惊恐障碍的患者就诊的可能性少很多。仅仅有场所恐惧症的患者虽然没有发生过全面的惊恐发作,但会出现类似惊恐发作的躯体感受(如胃部不适,膀胱或肠道失控),57%的患者报告有少量惊恐发作症状的发生。场所恐惧症患者的回避模式和治疗方法与惊恐障碍伴有场所恐惧症的回避模式和治疗方法相类似( Barlow,2002)。
对于惊恐障碍的患者,尤其是伴有场所恐惧症的惊恐障碍的个体,由于其惊恐发作具有普遍性、不可预见性、缺少控制感,需要回避各种情境,以致生活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他们寻求适应这些症状的方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舒适区域越来越小,很多患者出现了抑郁症状。一些患者只能在大楼的第一二层生活或工作,以此避免被困在电梯或楼梯里。另一些患者购物时需要随身携带电话或有家庭成员陪同(“安全人物”)。许多患者随身携带酒精、镇静药物以便自我抢救治疗,也经常会因为物质滥用到临床医生那儿就诊。实际上,在开始脱毒治疗前,他们的其他症状并不明显。
罹患惊恐障碍的个体会在睡眠中因为惊恐发作而醒来。50%的惊恐障碍患者都会出现夜间惊恐发作。通常在睡着后1~4小时,转为慢波睡眠时发生惊恐发作( Craske,1999;Uhde,1994)与白天的发作不同,夜间惊恐发作是在患者放松的情况下,进入深睡状态、眼动减少、血压下降、心率和呼吸减慢的时候。根据 Barlow(2004)的研究,夜间惊恐发作与放松时引发的惊恐发作相似,可能是由于对放松的躯体感受感到害怕而诱发的。而且,夜间惊恐发作比白天惊恐发作显得更加严重( Barlow& Craske,1988; Craske&Rowe,1997)。有证据表明,有夜间惊恐发作的患者,其白天发作的症状更严重,发作频率更高,有更多的共病、更早的起病年龄( Barlow,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