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曾经嫌弃我是医生的前婆婆,求我给她孙子做手术

文 / 今视网娱乐影视汇
2021-01-30 09:13

很多人都知道,医院急诊室的突发状况多,医护人员所面临的职业暴露风险也高,殊不知,儿科同样也潜藏着未知的危险……

1

我叫周曦,80后,家中独女,2011年硕士毕业于南昌大学儿科专业。父母担心我远嫁,劝我回家乡赣州的一家三甲医院工作。

工作的第2年,通过相亲,我结识了林浩,他是一名上市公司职员,2013年,我结婚了。

婚后,我们做了孕前检查,结果显示一切都不错,但我却一直没怀上。林浩降低了应酬的频率,而我也尽量调整作息,公婆甚至从乡下搬到了市里,帮我们做饭、搞卫生。

2015年底,我顶住家人的压力,担任了住院总医师。这意味着我要在一年的时间里,每周6-7天工作,每天24小时在病区或在附近,以便随时到岗。

没想到,当住院总不久后,一次“意外”,竟扭转了我的人生……

“医生,医生,快点来救救我家孩子。”那天,一对父母抱着个小婴儿,焦急地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孩子什么情况?”我一边问,一边打开包被,给孩子查体。

那是一名6个月大的男婴,面色苍白,呼吸很弱,手脚冰凉,满肺的湿性啰音,我使劲压眼眶,他都没什么反应。

我初步判断,孩子是重症肺炎,而且休克了,我赶紧将其抱进抢救室,组织同事抢救。

这是我当住院总的第2周,组织、参与抢救是我的日常工作。

同事们在有序地给孩子扩容抗休克,而我需要问孩子大概的病史,方便进一步治疗。

跟孩子的父母了解起病、治疗的情况时,我习惯地问了句:“孩子没有什么基础疾病?家里有没什么传染病、遗传病?”

孩子妈快速摇头,连声说了3次没有。然后,两口子看了对方一眼,孩子爸刚要开口说什么,孩子妈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他们只是哭求,一定要救救孩子。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不及细想,这时,抢救室的同事叫我赶紧进去,我跑步到了孩子跟前。

孩子休克纠正,血氧饱和度却一直上不去,得上呼吸机。可他的喉头水肿得厉害,同事们试了,却没人能顺利插进导管。按照指征,孩子已有了直接切开气管的必要。

但是,一旦患者的气管被切开,后续伤口愈合慢,就算人救回来了,脖子上也会留一道永久的疤。如果我们力所能及,最好争取做创伤最小的治疗。

我有过给喉咙水肿的婴儿插管成功的经验,所以,对同事们说,让我最后试一下。

2

我让护士拿个面屏过来,“周医生,今天一个上午,你已经用了2个面屏,你看,还在桶里泡着消毒呢,只剩这个我们自制的备用了。”护士提醒。

从实习开始,老师们就会在我们耳边反复强调,凡是要进行有创伤的操作,一定不要嫌麻烦,确保做好自我防护。

但同事们都是老油条了,大家都想着,反正戴了眼镜,就算有喷溅,眼镜可以挡一下。所以,实际上,除非患者明确有传染病,他们才会戴面屏、护目镜操作。

科室备的面屏不多,而我是全科唯一不戴眼镜的医生。抢救时间紧急,我没顾及那么多,护士较矮,她踮着脚把面屏绑在我头上。

我戴好手套,接过喉镜,顺利把导管插进气管里了。在我准备拔导丝的时候,由于面屏的绳结没扎紧,我一低头,面屏垂下来了,气管内分泌物喷溅,直接溅到我眼睛里了!

我迅速固定好导管,完成一系列操作,才退下来冲洗眼睛。回想起我亲自问过孩子传染病史,就没太担心,便按照固定流程上报了我职业暴露的事情。

孩子,抢救回来了。可检验科打电话来说,孩子的血检呈HIV阳性,让科里抽血送疾控中心复检。

我蒙了,赶到病房,特意支开其他人,又问了一遍孩子父母:“你们确定孩子没有传染病?比如艾滋病?”

孩子父母支支吾吾,“这跟孩子得肺炎有关系吗?”

我气愤地吼道:“孩子HIV阳性,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早知道?”

“知道啊,这不是怕说了,你们怕传染,不救我家孩子吗?”孩子母亲居然说得理直气壮。

我忘记自己怎么从病房出来的了,趁理智还在,赶紧联系感染科帮忙借阻断药,同时通知刚刚接触过的抢救用品要全部集中消毒。

安排完这些,我躺在值班室,大脑一片空白,哭不出声音,眼泪却刷地流下来了。

我见过艾滋病人并发各种感染痛苦死去的;我也见过艾滋病患者如何家破人亡的;我更见过同事阻断失败的……

我浑身发抖,蜷缩着,紧紧抱着自己。拿出手机,我拨通了老公林浩的电话,但是铃声响了一下,我又挂了。

3

我犹豫,是因为,想起了我们结婚时候的一件事。

林浩的老家在一个县里的小山村,据说,他考上大学的时候,全村人又是拉横幅,又是放鞭炮。

后来,大家得知他又娶了个市里当医生的媳妇,还是个研究生,别提多羡慕。

我们回老家办喜酒那天,全村的人都来凑热闹,林浩的家人在四处发糖时,有几个邻居把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吼出门外了,有个人说:“你脏,赶紧回家,别给人家添晦气。”

我好奇地问这人是谁,林浩解释,那是林二牛家的儿子小军,二牛早年出去打工,染了艾滋病回来,传给了媳妇,后来,两口子都病死了,小军只能跟着爷爷生活。

村子里的人,虽然对艾滋病了解甚少,却都是极谨慎的。从此以后,没人会主动搭理小军爷孙,大家都离他远远的,可他争气,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我心里过意不去,拿了2个糖果包,小跑出去追上小军,笑着递给他。没料到,他眼眶一下子红了,噙着眼泪说:“我想考医学院,我也要像你一样去市里当医生!”

天知道这孩子都经历了什么,父母双亡、他人的蔑视、唾弃,他过得很难、很难,但目光却那么坚定、笃定。

我鼻子也酸了,说:“好,我相信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婆婆赶紧把我拉回来,她一脸担忧地说:“那孩子家有脏病,会传染,离他远点!”

我宽慰她:“日常的接触,艾滋病是不会传染的。”婆婆却把洗手盆都端到我面前了,还把肥皂也塞过来,催我赶紧洗,多次洗。无奈,我只好配合,我洗完手,婆婆还特地拿开水把盆烫了一遍。

那会儿,我笑他们不懂科学,还跟林浩普及过艾滋病的常识,可是他丝毫听不进去,只说,别碰就行,我们别去招惹就行。艾滋病的“脏”,在他们意识中根深蒂固。

我不知道,如果林浩知道我可能感染了,会是什么反应,但我只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再次打给了他,我希望他能宽慰我几句。

“老公,跟你说个事,我抢救了一个有艾滋病的孩子,他的痰喷到我眼睛里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他没有说一句话,沉默了整整十几秒。我的心越跳越快,忽然,我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我再打过去,他却一直是在通话中的状态。

那一刻,我好难过。

4

我在科室里僵坐着,同事们轮番来关心,有人问我要不要喝水,还有人问我饿不饿,还有人想拉起我,陪我出去走走。

阻断药也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了,就连感染科的主任也特地来安慰我:“仅仅是粘膜沾染分泌物,你在第一时间清洗了伤口,在2小时内吃上了阻断药,你平时身体又还好,一级暴露而已,不用担心,一般不会感染的。”这句话像个定心丸,我心情缓过来了。

同事的热情跟林浩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反而更难受。

医院批了假,让我回家休息一下,调整下心情。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林浩为什么会挂我的电话,他后来和谁在联系,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不理我?

回家不过20分钟的路,我却走了1个小时。

刚走到门口,我迎头碰上公公婆婆提着大包小包正带上门要走,他们看见我,先是迅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婆婆还下意识侧开身体,刻意和我隔开微妙的距离:“那个,林浩的爷爷病了,我们要回去照顾他一段时间。”

我下意识追问了一句:“要紧吗?”

“要紧!”“不要紧!”两个人的答案“打架”了,但很快统一口径——不管怎么样,他们需要回去照顾老人,而且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说。

他们又支支吾吾说要赶车,匆匆忙忙走了。

我想笑,却觉得鼻子很呛,呛得我想哭。

进屋,这个家根本不像是我的家,厨房、客厅的一些物件,都用塑料袋套起来了,好像是不准人用的样子。我正发呆,婆婆拧开门,补了一句:“别碰我家浩仔哈,别传染给他!”

我心里堵得慌,重重坐在沙发上,我再次打电话给林浩,他终于接了,却很抱歉地说:“我今天加班,得很晚回,你先睡。哦,对了,你医院会给你做检查吧,大概什么时候出结果?”

他的话,如一盆冰水,把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我冷笑一声,说,“这都没得病呢,你们一个个就都这样,我要是确诊了,你们准备怎么搞,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家门?还把我用过的东西都烧掉?”

不等他说什么,我就挂了电话。我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来,那些空话、套话、借口、解释,都比不过此时此刻一个温暖的拥抱。

但我面对的,只有冷冰冰的,塑料袋满屋的家。

我窝在沙发上,不知哭了多久,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他们几乎是飞驰着赶来,妈妈见我第一眼,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抚着我的背,哽咽着说:“不怕哈,爸妈在。”

爸爸也把我们俩环抱在他更大的怀抱里,他说:“嗨,别哭,等结果出来,咱们肯定会笑这会儿咱们傻!”过了一会儿,他进厨房给我弄好吃的了。

那天晚上,是我长大以后,妈妈第一次陪我睡觉。黑暗中,我们牵着手,她的手掌比我的大一点,厚一点,皮肤有些松弛,但柔软又温暖。

妈妈轻轻地对我说:“不管怎么样,爸爸妈妈永远都在。”我听着,心里很安稳,慢慢坠入梦里。

在梦里,我的肚子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直到我迷迷糊糊地起来上厕所,看到裤子上有很多血,看样子,也不像是月经啊,掐指算算,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5

爸妈陪着我赶去了医院,就诊前,我跟医生说起,自己昨天有HIV的职业暴露,我在吃阻断药,要他们做检查的时候注意防护。

结果出来了,HCG值高,彩超显示子宫内可见胚胎,孕8周,却没有心管搏动。我一下子激动了,有些人胎心来得晚,我想等等。

可医生说,初步判断我已胚胎停育,且我在吃的阻断药,还有致畸作用,他建议我不必等,尽快做人流手术。

我傻了。做住院总第一天,我拿早孕试纸测了,是阴性,怎么会……

妇科医生说,我平时月经不规则,再加上做住院总,作息不规律,月经推迟1周,可能是胚胎着床晚,所以没测出来。

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他们还是建议我当天就做人流,我同意了。由于我有职业暴露,而且还在观察期,医护人员全程防护,手套都戴了2层。

回到家,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彩超单,恍惚至极,曾经,我多么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可如今,他来得很突然,走得也很突然。

我关在卧室里,放声大哭。

妈妈更难受,她打电话给林浩说了发生的一切,没有指责,只有恳求,她希望他能回来看看我。

听到妈妈那几乎卑微的语气,我的心都碎了。妈妈性子比较彪悍,在外头从不会让我吃亏,要换做以往,她肯定会把林浩骂得狗血淋头,但她知道,这样只会让我们夫妻关系更差,我更受伤。

没过一会,婆婆的电话打来了,她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我们上辈子造什么孽了,娶了你这么个媳妇,染了脏病,还害死了我们的孙哟!林浩还说要回来看你,我和他说了,只要敢去,以后他就没有我这个妈!”

我任她在电话那头咆哮,头,快炸裂了。

挂了电话,我拿着那张彩超单,盯着那个胚胎图看,我想象着他出现心管搏动,然后,头部分化,发育出手手脚脚,一点点变大,最后呱呱坠地。

我想象着孩子眼睛像我,嘴巴像林浩,想着想着,我笑了,眼泪却铺满我的脸。

林浩,仿佛消失了一样,他没有出现。

我在家一直熬到暴露后的第4周,第一次检查,结果为阴性,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打算跟林浩见面聊聊,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去了他的公司,还拿了盖公章的化验单给他看!他却没有一点高兴,沉默了一会说:“我们离婚吧。”

这样的决定,突然,却也不意外。

这一个月,我反思了我们的婚姻,我俩本就是相亲认识的,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婚后也是搭伙过日子,我俩之间其实有很大的鸿沟,彼此之间不太沟通,更无法相互理解。日子这样过下去,确实再没什么意思。

办完离婚手续,他立马发了个朋友圈,晒了离婚证,似乎在昭告天下,他们一家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6

第4周,第8周,第12周,半年,一年。连续五次的检查结果都显示,我HIV是阴性的,这彻底让人放心了。

离婚后,我寄情于工作,真的把医院当家了,我不仅完成了住院总时长,还发表了论文,评上了优秀带教。我的业务精进了,棱角也磨平了。生离死别,谁能逃过,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

林浩离婚仅半年就另娶了,后来,他们的儿子出生了,听说这些,我的心情没有一点点起伏。

2017年上半年,我顺利晋升了主治医师,因为工作比较拼,在市儿科领域也小有名气,找我看病的患者挺多的。

一天,新来的实习医生下科室,一个小伙子走进来,冲我喊:“周医生,我是小军,我考上医学院啦,现在分在你们医院实习!”

见当年的那个小伙长大,还学有所成,我笑了。他也笑了。

转眼到了2019年的一天,外院转来一个发热7天的小男孩,起初诊断为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可抗感染治疗了1周了,也没有明显效果。而且,孩子脖子也肿了,肚子大了,精神特别差。

外院查不出病因,介绍说,让他们家属找我们院重症科的周医生。孩子母亲拿着一摞的化验单找到我,特别客气地拜托我一定救救孩子。

诊断后,我跟孩子母亲交代,初步考虑孩子是“亲吻病”,染病的孩子会反复高烧不退,肝脾肿大,有的甚至出现嗜血综合征表现,有生命危险,甚至迅速死亡。

那母亲一下子接受不了,吼道:“就一个扁桃体发炎,怎么还生命危险?”她痛哭不止,孩子的父亲赶来后,我俩都愣了愣。

是前夫林浩。孩子奶奶很快也赶来了,一见到是我,而我身后还跟着小军,她说:“这里的医生都有脏病,快走。”

孩子母亲有点不情愿,可当她婆婆将她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后,她一改之前客气的表情,冲到我面前,提高音调问:“你是不是想报复林浩,故意夸大病情,你想害死我儿子,对吗?”

我淡淡地回复:“你们有选择医院和医生的权利,但,孩子随时可能出现生命危险,你们别耽误了病情。如果要转院,在病历上签‘自行要求转院,后果自负’。”

孩子的妈妈多方打听后,都没有建议转院的,即使要转,也建议直接转广州。林浩就坚持,让孩子在我们医院住下,但要求换一个主治医师。

科室同事们都了解我的事,刘医生主动接管了这个病人。

尽管如此,在科里,有病例,尤其是危重病例,我们都会认真地反复交流、讨论。

我建议,尽早完善骨髓穿刺检查,如果嗜血情况严重,要尽早化疗。可孩子奶奶坚决不同意,我们只能让他们涂了外周血图片。

我们医院检验科此前没接触过嗜血细胞,于是,我自己泡在实验室,在显微镜下,对着图谱,一点点地找。找到确认后,不出所料,孩子感染了EB病毒。

我跟主任、刘医生三人反复讨论多次,拟定了初步的治疗方案。我们决定在抗EB病毒的同时,先用丙种球蛋白把孩子的免疫力调节过来,希望能抑制住他的病情进展。

7

当刘医生告诉他们一家人这个情况时,他们都很受打击,刘医生还告诉他们,需要早期使用丙种球蛋白。

丙种球蛋白是血液制品,一小瓶相当于从几百甚至几千个人血液里面提取出来的免疫球蛋白,不仅价格贵,而且跟输血一样,由于疾病有窗口期,有感染艾滋病、梅毒、肝炎等风险,但这个风险是非常非常低的。

作为医院,我们有义务告知风险,并且需要家属签订知情同意书。孩子一家人一听到有感染艾滋病的风险,说什么也不肯用。

看着孩子病情危重,没办法,我们只能试着用方案二,糖皮质冲击激素,早期使用大剂量甲强龙(一种糖皮质激素)免疫覆盖也许能缓解病情,但不能保证一定有效。

万一控制不住,免疫系统崩盘了,患者会加速死亡,遇上个难缠的家属闹,医生就倒霉了,所以,有时候我们不会轻易去冒这个风险。

主任亲自跟林浩一家交代,建议他们使用甲强龙,最终,他们同意了。

用药后,上半夜,孩子一直高烧不退,我们只能对其做反复的物理降温,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率一直在报警,机器响一下,孩子就惊跳一下。

在孩子体温降了一些后,孩子的奶奶嫌监护仪太吵,竟直接关掉了。凌晨2点,孩子体温又升上来了,高热引起了抽搐,可是孩子奶奶跟妈妈都睡沉了,无人发现。

正巧,小军值夜班,巡视病房时候,他发现孩子抽搐,赶紧呼叫老师跟护士过来抢救。

吸氧、止痉,折腾了好一会,孩子才退热。

若非小军及时发现,否则孩子持续抽搐,不仅会造成脑损伤,万一窒息,他怕是连命都没了。

抢救过后,孩子奶奶没有说一句“谢谢”,反而拿来毛巾,把刚刚小军碰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隔日,林浩孩子的体温下来了,精神与食欲也相对好转。我在叮嘱刘医师治疗的同时,补充钙剂,护胃,尽量减轻甲强龙的剂量和疗程所带来的副作用。

林浩见过我深夜还在医生办公室翻阅他孩子病历,也见过我和主任、刘医生认真讨论孩子的治疗方案,甚至,他在楼梯口也碰到过我打电话给导师,请教有关他孩子的后续治疗方案。几次他都想开口说什么,我都刻意避开了。

由于治疗及时,孩子救回来了,出院那天,孩子母亲跟奶奶终于没给我摆臭脸了,她们小声说了句“谢谢”。

林浩特意留到了最后才走,走前,他特别认真地跟我说:“对不起,谢谢你。”

我笑了:“这就是我工作的价值。”

从那以后,林浩一家,对我改变了态度,孩子凡是有个感冒发热的,他们都会带来找我看。

后来,我遇到了现在的老公,他体贴、善解人意。总结第一段婚姻的失败经验教训后,我学会了体谅,学会了沟通,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我的婆婆也很好,她从不干预我们的生活,总是默默在背后帮我们。心里的空缺,终于被细细密密填补上了,而我也顺其自然地孕育了自己的宝贝。

最近,小军考取了医学专业的研究生。我们终于都跟过去握手言和,各自幸福地生活着。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