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巧治狂犬病，失传的秘方

吴学良

听祖母讲，她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小白狗，就是那种总也长不大的那种哈巴狗，那只小白狗特别聪明，通人性。家人让他把什么东西送过来，它就会迈开小腿儿跑过去颠儿颠儿地把东西叼过来。有时家人出门，离了门口它还跟在身后，对它说声：“别跟着了，快回去！”它会扭过头去转身便走。因此，家里人都非常喜欢它。

国画《玉犬通灵》/吴学良

过去，窗户上糊的是高丽纸（俗称窗户纸），然后掸上油，为的是透亮些。因为窗户纸很容易破损，所以每年至少得糊一次窗户。这一年入秋时，我太姥爷（祖母的父亲）把窗子卸下来，糊上窗户纸，平放在屋外的地上晾晒，以便晾干后再掸上油。结果小白狗淘气，用脚一踩破了一个窟窿，或许是觉得挺稀奇，结果它顺着窗户凳，一个连着一个，不一会儿就把所有刚糊好的窗户踩了个稀巴烂。这下可把太姥爷气坏了，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儿打了它几下。

人们常说“黑猫白狗成气候（有灵性）”，小白狗平时被家人宠惯了，哪儿受过这种气，这一气，竟然疯了。最后，虽然把它控制住了，可还是为时已晚，结果它把全家十几口人全给咬了，还有棚子里的那头小毛驴……在那缺医少药的年月，被疯狗咬伤根本没有啥能补救的方法，比不得现在，打狂犬疫苗来补救。这可咋办？总不能全家等死吧！

摄影照片/吴学良

当时邻村有一位张先生专治疑难杂症，于是，赶了几辆马车，一家几十口人全都来到张先生家诊治。治疗疯狗咬伤是张先生一绝。张先生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倒出十几粒用荞麦面搓成的小球儿，取一粒把它放在咬伤的地方来回滚动，嘴里还默默地念叨着，可能是什么咒语，直到荞麦球儿上粘有一根白色的狗毛为止。然后再取一粒荞麦球儿，把它放在下一处伤口，如此反复……全家十几口人一个一个医治过来。听祖母说，什么颜色的狗咬伤，荞麦球上就会带出什么颜色的狗毛。如果是黑狗，就是黑颜色；如果是黑黄相间的花狗，带出的那根狗毛也会是黑黄两色相间。

国画《福禄》/吴学良

因为全家人是被白狗咬伤，所以最后每个滚过的荞麦球儿上沾着的是一根白色的狗毛。但有一点，如果被疯狗咬到毛发密集的地方，比如头顶，这种方法可就无能为力了。只可惜棚子里被狗咬伤的那头小毛驴没有办法医治，最后真的发疯而死……说实在的，即使是现在被狂犬病狗咬伤，打上狂犬病疫苗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预防。看来，这个方子确实神奇。

张先生早已故去多少年，这个方子便失传了。张先生在治疗的时候，所用的荞麦球儿里是否还有其它东西，他嘴里念叨的到底是什么？听祖母说，她只记得是荞麦球儿，具体里面有啥？她也不知道，至于张先生念叨的是什么，她就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