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之夜：90后的现状要么睡不着，要么睡不醒

摘要：凌晨四点半，宿舍对面的饭堂准时开动机器，那低沉的震动成了无眠的哀歌。

01

“我要睡觉了，声音小点儿”，凌晨12点半，小莫发出冷冷的声音。

室友天天通宵玩游戏，从来不会识趣的带耳机，总要小莫三催四请的说。所以每晚伴随的都是噼里啪啦、战况激烈的击键声，以及另外保持缄默又晚睡的室友。

小莫轻叹一声，把身子转向墙的那一侧，调整睡姿，把被子盖过耳朵和后脑勺。他习惯早睡，对声音很敏感，每天晚上不断暗示自己，尽量忽略按键声，可是越睡不着听觉就越敏感，越敏感就越烦躁难受。

状况好的时候，他熬一两个小时，就能伴着键盘声和风扇低鸣交织声睡着。惨一点的话，耳鸣加进来翻腾摇滚，心跳也被打击的节奏带跑，跳得特别快。晚上睡不好，白天萎靡不振。

“我还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吧。后来我发现自己想多了。”一开始小莫还会摊开来讲，后来因此起了嫌隙，通宵哥就直接调低外放的音量，索性连耳机都不戴了。一点点的厌恶变成形同陌路。

02

每年的入学季，来自五湖四海、素不相识、背景经历大不相同的大学新生，几乎是以随机组合的方式，搬进只有十几平米的宿舍。四到六个人挤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对。

合得来又足够包容的话，能成为彼此照顾的伙伴；不幸的，可能会酿成像马加爵、朱令、林森浩等惨剧；更多时候，宿舍关系“时好时坏”、“不好也不坏”，在种种鸡毛蒜皮中争执冲撞、妥协忍让、修复和好或分崩离析。而占据人生三分之一的睡眠，很能体现宿舍这种微妙的较量和关系。

“砰通”一下，故意用力的摔门声震醒了整个宿舍。有人叹气，抱团的两个室友开启吐槽话唠模式，有人默默起床洗漱。严重缺眠的小雅感觉自己一宿都没进入深度睡眠，身子累得软趴趴的，体温却升起来。

前一天晚上，她上铺凌晨两点还在床上动来动去，和男友煲电话煲，你侬我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有人凶了一句，“你能不能闭嘴，都几点了”，上铺才挂了电话，又乒乒乓乓收拾了好一阵才歇下。

复习压力大，火气容易上来。从六点半起，早起闹铃接二连三地响，却始终没人摁停。被吵醒的室友以牙还牙，砰门以泄起床气。

小雅决定刷朋友圈先提提神，结果发现室友在朋友圈隔空撕起来了。一个吐槽情侣电话粥导致自己失眠，一个说“起不了那么早就别调那么多闹铃当假学霸”，一个说被砰门声吓得心慌，嚷着“我妈不想我死得那么早”。

在各种评论围观中，战火延续着，不断彼此揭黑。半夜外放视频还大笑、厕所总是不冲干净、借东西有去没回、只请大家吃过快要坏掉的苹果……明嘲暗讽，你来我往，宿舍早就势成水火，无数次想换宿，但是到了辅导员那里就是好好相处之类的话，无fuck可说。”

03

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傍晚五点半，在睡了13个小时之后，子愈呆坐在床沿打哈欠，却看到两个只大蟑螂趴在她的内衣上。她尖叫一声，终于下定决心要出门一趟。

一出宿舍楼大门，她拖着乏力的躯壳，准备走到学校的小超市买十支灭蟑药。这是子愈十天以来第一次出的远门，作为一个见光死的深宅患者，她还要囤一批牛奶饼干方便面。

子愈的一天通常是从下午五六点被饿醒开始的。连睡十几个小时，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昏昏沉沉得打开手机点外卖，这就是她全天唯一一顿正餐，吃完发一会呆，等着饭气攻心，补个回笼觉。

醒来洗个澡，神清气爽地开始一天的玩乐。十几局王者荣耀，或两三本小言，终于天亮了，子愈累到眼皮打架、指头发麻，手机砸到床单上，才坠入梦乡。

这样熬夜嗜睡的生活，子愈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实际上，天天晒网终日无所学，子愈很清楚，“我现在就是放纵浪荡。但当你拖延到很深的程度，你会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在乎了。熬夜越来越凶，熬累了容易困，睡得香，因为根本不想去面对嘛”。

在漫长的校道上独步，从宿舍抽身、抽离，回到喧嚣的闹市，子愈半思考半放空，回观最近自己的状态。她默默告诫自己：今晚一定一定要早睡早起，不能再这样下去。

子愈看过知乎上的一个帖子，里面有段话，她简直觉得就是自己这一年多的高度概括：除了找不着方向，这种‘失心疯’式的迷茫，还有一种‘肌无力’式的迷茫，就是尽管明确方向，但却总觉得无处使劲，无从着手，就像一个口渴的重症肌无力患者，明明想拿桌子上的矿泉水，却怎么都使不出来力气。

04

连睡眠都掌控不了，还谈什么人生

歆宇可以说是一个彻底活在日程表里的人，信奉并严格执行时间管理。她坚信自律即自由，“连XX都掌控不了，还谈什么人生”，这是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信条。但最近，她的自律在失眠面前有点溃不成军。

在某家知名的证券公司实习快一年了，正面临着“不转正就滚蛋”的转折点，她手上负责的那个项目进入了关键期。每天忙到九点十点下班是常态，有时下了班还要继续跟进沟通。实习学业任务都比较重。

基本处理完当天的事情，歆宇就会去睡觉。争取不超过零点入睡，保证最高效黄金的七小时睡眠，是歆宇一直坚持的养生美容之道。可是最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每隔一阵就看时间，12点半、1点、1点15、2点20……觉得度秒如年

歆宇靠着咖啡续着专业OL的命。但她很清楚，工作的精细度多少还是打了点折扣。每天晚上，歆宇都担心着这会是一个不眠之夜。每个失眠完的早上，她都特别害怕自己工作上出错。

歆宇很懊恼，在她的生命里，一切按部就班，绝少脱轨失控，然而睡眠这事，她似乎作不了主。睡不着、容易醒、做噩梦，还有日渐憔悴的面容气色，都让歆宇特别焦虑。每每生活紧张的时候，焦虑来袭，失眠还是卷土重来。

“睡不着就起来看点书做点事，困了再睡，强迫自己第二天按时起床”。“唉，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失眠会是什么时候，这都是我们的常态，希望我们能找到和失眠共处的生活节奏吧。”

有人说有梦想的人睡不着，没梦想的人睡不醒。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是生命只有走出来才会精彩，没有等待出来的辉煌。

作者：墨然，写能温暖治愈的文字，过潇洒从容的人生，和每个女孩一样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