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格斯专栏: 我的曼联生涯也曾求助过心理医生

文 / 北青网
2017-07-02 15:46

虎扑足球5月6日讯 吉格斯在《每日电讯报》谈到了昔日为曼联踢球的日子,亚当-列侬因为心理健康的问题已经三个月无法代表球队踢球,而球员的心理健康的问题也再一次成为了职业球员所关注的焦点,吉格斯也浅谈了自己昔日处理压力的方式,他称为曼联踢球,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吉格斯专栏内容如下:

一名职业的足球运动员,如果他是幸运的,开始自己职业生涯的时候是一名青涩少年,而结束的时候已然成年,但他仍可能会什么也不懂,他只明白遵从队内严格的纪律,还有履行紧密的赛程。甚至,我们中的有一部分人在同一家俱乐部的青训和成年队,度过了自己职业生涯最好的几年。

如果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我的曼联生涯,那就是制度化。

从14岁到42岁,我都一直都在曼联,我的生活和老特拉福德的生活节奏完美地贴合,当我意识到,我的职业生涯将要接近尾声的时候,我必须为接下来的改变做好充足的准备。

亚伦-列侬的故事让足球运动员的心理健康问题再次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我觉得,为了他,也为了足球世界的其他人考虑,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谈我们作为足球运动员的感受,以及我们是如何处理压力的。

我知道,局外人会挑口水,挑出我们的高薪以及生活方式的问题,这可以让我们避免受到一些问题的困扰,但这不能让我们免疫所有的问题。

几年前(莫耶斯执教曼联的时候),我一开始还是曼联的球员,随后临危受命成为了球队的主教练,而到了赛季结束,那个夏天,我的职业生涯和个人生活都出现了非常重要的转变。

我决定去看看心理学家,学习如何以最好的状态处理这样的压力,他给出的一些建议,让我很好地适应了曼联以外的生活方式。

他建议我,在短暂的休赛期内,让自己忙起来。我也这么去做了,去年夏天,我作为一名评述员参加了法国欧洲杯,随后,我受邀前往印度参加了一项五人制足球比赛。

这其中也有很多细节的问题。比如说,我人生第一次去健身房健身,他的一些小建议是让我抽半个小时从家里前往健身房,并迫使我将其放上日常规划。

在曼联的28年时间里,我的整个人生都被规划好了。从我的学员生涯,到之后成为了一名职业球员,一周又一周,一年又一年,即便是没有比赛的休赛期,我的一切都有人规划好了。最后,在范加尔教练治下的两年时间里,我的人生从未如此地忙碌过。

我感激足球比赛给我带来的一切,但我同时也意识到,随着岁数增大,我的职业生涯真的结束了。而很多足球世界以外的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资历变得越来越高,也取得了成功。

我曾很期待,周末去看我的儿子踢球,能够亲眼见证这样的事情绝对是美妙的。过去的10个月时间里,能和我的孩子们一起度过欢乐的时光绝对是一种恩赐,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学院生活,而上学之前的时间和放学后的时间也被排得满满当当。

我知道生活方式的转变对于心理上来说会是非常困难的,我必须对此做好准备,而在大部分情况下来说,我适应得还不错。我仍然记得斯蒂芬-布鲁斯和布莱恩-罗布森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对我说的话,你的职业生涯会在一瞬间结束,而你会想知道接下来应该去做点什么。我从来都没有仔细想过他们说的话,但他们说得没错。

至于足球运动员的生活本身而言,我想说这份工作的压力是与生俱来的。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享受过这些比赛。为曼联踢球充满了危机。除非你的球队处于3-0的领先,比赛的时间还剩下10分钟的时间,否则你会发现在足球世界,你总会为自己的松懈付出代价。左顾右看,享受一刻的舒适是不明智的。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影响了亚当-列侬,但当我表现糟糕或者无缘球队的出场阵容的时候,我肯定会陷入挣扎。我会有一种一无是处的感觉。作为一名足球运动员,你想要知道身边的队友是否注视着你,你质疑自己的问题,他们也会质疑你。为什么他无法完成一些合格的传递?为什么他总是受伤?他究竟怎么?

从个人的层面,我也会接受自己的失败,有很多次,我们输掉了一场重量级的比赛——如果我们在训练中的表现不达标——我甚至两三天不愿意走出自己的家门。我知道这也于事无补,也不正常——但身处这样的环境里,很难弄明白究竟什么是正常的。

有许多人,他们的工作都带着巨大的压力——医生、护士、警察、老师、律师。我很尊重这些人的工作。但我觉得作为球员,我们的压力才是最特别的,每一天,我走出家门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

在你一天的训练生活里,也许会有30个人来要你的签名,或是30个人来要和你合影。也可能一个都没有。可能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也可能会有糟糕的、仇恨的、苛刻的言论和报道。这就是我所说的,这一天的不确定性和未知性。

在我的球员生涯里,我记得有一次我的腿筋伤势恶化了,我去见了心理医生。当我开始自己职业生涯的时候,没人会这么做。你必须处理好自己的心态问题。坏的结果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压力到达顶端只会溢出来。我觉得看心理医生是处理压力的一种方式,而我想现在,去看心理医生和专家已经变得更加普遍了。

我曾看见自己的队友因为一些经历而改变:1998年世界杯后的大卫-贝克汉姆,2000年欧洲杯后的菲尔内维尔。他们不得不远离周遭的一些事情,他们需要变得更加强大。有些时候,你必须在全世界面前戴上面具,名声——你也可以将其称之为恶名——这是一件奇怪的东西,你必须尽自己所能处理好这个问题。

我了解身边的一些球员,他们职业生涯结束的时候是一种解脱。

球员时代的我发现,压力是我必须认真处理好的事情,我可以说,我有时候会在重压中陷入挣扎,就像我曾害怕自己的职业生涯真的会结束,但回首看这些事,我觉得自己一直是最幸运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