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时期的我有了抑郁症

文 / 一步杀十人
2017-09-01 14:26

我现在高三。去年确诊轻度抑郁。回想起来好像自己最严重的时候并不是自己确诊以后。高一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在初中一定是最跳的我永远都生动不起来。有一次上数学课的时候,原本很专心的看着黑板上的公式,突然就觉得老师的语气声音特别大,音调特别高。像是在我的耳朵旁边有反射音波的装置,所有的音波冲到我的耳朵里,像是鬼一样的在我旁边喊,我一下抬起手捂起耳朵,碰掉了我的水杯。水杯落地发出三四声极大的声音。好多人就转过头来看着我捂着耳朵。老师并没有停下来。那一节课是我上过的最煎熬的一节课。

青春时期的我有了抑郁症

之后的好几天我总是在问自己怎么了。高二的时候,学校心理课做了心理测试。有些同学的量表可能会和标准有所出入,所以有些同学的结果自己不能看,要去找老师看。因为这种情况发生的很普遍,我本来也没太在意,但是我去找到老师看到了自己的表以后。老师很严肃的跟我说:你该去找专业的医院看一看。之后我确诊轻度抑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尤其害怕上晚自习。一到晚自习,坐在班里靠窗的座位,稍微有一小点风吹过来,我就觉得冷的全身发麻。

我一个男生,总是很奇怪的坐在窗子旁边发抖。但我有不知道为什么一定就要做到窗子旁边。在夜色里面,教室里面的灯光把窗子外面的叶子印成墨绿色。我就一边发抖一边盯着墨绿色的叶子看。看到了墨绿色的叶子随着灯管有一明一暗的闪动。那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的开始觉得难过。那是一种躯干中线锁骨往下的一种梗塞感,很容易就感觉到失望,疲倦,但是身体动作不会停止,呼吸的时候会有一些类似于紧张时的感觉,心跳好像也会变得快一点。盯着盯着就哭出来。也没有意识到擦眼泪。现在回想好在坐的位置大多都在靠窗最后一排,应该没人注意到自己。

青春时期的我有了抑郁症

每个周末,我看着房间里稍微有一点乱的地方,我就觉得什么东西都开始加速。看什么都像转动头时候眼睛看到的那种快速转动的花花的画面。然后就发了疯一样的打扫。扫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我妈敲门我又一下子停下来。冷冷的坐在床上。其他时候就看书。那段时间看了很多的书,也写了很多东西。也许是那段时间抑郁带给我了一些冷静和客观,我写过的一些时政分析心在回看大多都有极高的水准,一些短期的预测如今也应验了一些。我爸爸后来看过,说不能想象这是一个高中生的视角。我爸爸于1984年考入清华大学。那段时间尤为喜欢看余华的书。当看到徐富贵的数次用麻木和质朴的眼神看着一条人命,我总在想死亡究竟是什么滋味。我就看着窗子在我面前,我在想跳下去是什么滋味,但是我又怕死,转念一想四楼肯定死不掉,可以尝试一下下落的时候我会想什么,可是最后又发现没有了死的担心势必不会有什么死亡的滋味但是许三观最后的结局又让我觉得活着不是为了心中的一点恐惧或者一点高兴,更不是为了别人的几句评价。

青春时期的我有了抑郁症

还尤为喜欢看一些宗教的书。地藏王菩萨经和西藏生死书给了我极大的启发。我自己感觉好像也是这些书把我从之前的完全消极中拉出来。我渐渐好像稍微看懂了一些生死。学习了一点究竟如何在不畏惧死亡中敬畏死亡。死亡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就算体验了,不管是上帝还是菩萨也从来没给你机会述说体验。现在我高三了。我自己感觉我已经好很多了,又回到了初三的那种感觉。天天跟同坐打打杀杀。每节课间我们一定不坐在班里,要出去晒太阳。第三节课下了吃第二顿早点,下午第二节课下了跑步去小卖部买零食,恒定不变。只是偶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不对。但是我觉得那些更多的害怕孤独吧。总之,抑郁真的不是什么病,就像崔永元所说的,那只是心灵上的一次感冒。我现在觉得抑郁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在那种感觉里我总是能精细的审视自己。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再次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