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心理学家冒人身威胁谏言：特朗普患有恶性自恋，不应继续工作

第45任美国总统特朗普先生在2020年总统大选中败选，连任无望，梦断白宫。但特朗普先生在败选后不认输的一系列操作还是震惊了全球看客，就连美国媒体CNN（有线电视新闻网）都惊呼特朗普先生的行为是美国230余年总统史上“前所未有的奇观”（the unprecedented spectacle）。

特朗普先生虽然败选，但依旧握有七千四百万张选票，由于其不认输的态度和造谣美国大选暗箱操作等一系列阴谋论的背景下，特朗普支持者们偏激的情绪在摇旗呐喊中步步升温，激化了美国社会的分裂，加速了民粹主义的蔓延。

但并非所有理智尚存的人在这场舆论混战中都选择保持沉默。为了以正视听，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的知名心理学家John D Gartner冒着被特朗普政府和民间组织的威胁和报复的风险依旧谏言：“特朗普先生具有明显的恶性自恋症状（malignant narcissism），属于危险的精神疾病，已无法再胜任总统的工作”。（Donald Trump is dangerously mentally ill and temperamentally incapable of being President.）

知名心理学家John D Gartner教授。

本期《心理学简报》将为读者们分享John D Gartner教授关于特朗普先生精神及心理状况的分析结论，从心理学角度为大家剖析美国政坛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基于对特朗普先生长期的观察和症状分析，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心理学家、心理治疗师John D Gartner教授诊断特朗普先生患有恶性自恋（malignant narcissism）。

• 什么是恶性自恋（Malignant Narcissism）？

在权威心理学教科书Campbells' Psychiatric Dictionary中，著名心理学家Campbells将恶性自恋（Malignant Narcissism）定义为一种心理综合症，包括自恋、反社会行为、侵略和虐待狂的极端组合。

Gartner教授强调恶性自恋是一种危险的精神疾病，对社会和公众会产生危险的影响，尤其当患者从事公共事业时，这将是一场灾难。因此，Gartner教授认为特朗普先生的心理和精神状况并不具备胜任总统这一职务的能力。

• 特朗普先生有哪些心理疾病的症状？

恶性自恋是一种假设的实验诊断类别（a hypothetical, experimental diagnostic category），作为一种假设综合征，恶性自恋可能包括自恋型人格障碍（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以及反社会人格障碍（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偏执、虐待狂人格障碍的特质。

恶性自恋患者的具体表现为：

1. 反社会的虐待狂：具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特质；对破坏所参与的组织、团队、家庭的和谐和团结感到亢奋，从离间他人的不人道行为中能获得快感。
2. 极度自恋：具有自恋型人格障碍特质；自以为是、自高自大的自恋狂人；
3. 偏执和侵略行为：时刻准备与人为敌的防御工事，并可随时、无预期地提高敌对程度；

正如上文提到的，John D Gartner教授强调特朗普先生的心理和精神状况对社会和公众具有危险性。这是为什么呢？

从心理学角度分析，恶性自恋的症状兼具了自恋型人格障碍（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以及反社会人格障碍（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的特征，而这两种人格障碍本身就具备危险性。

• 自恋型人格障碍（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

在2015年的心理学研究中，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 University）的心理学研究人员将自恋型人格障碍（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定义为：一种长久性的人格疾患，患者往往会过度夸大强化自我的重要性，过度渴求别人的赞赏，缺乏同理他人行为的能力。

患有自恋型人格障碍的人群的危险性分析：

1. 个人主义至上：只认可和自己价值观相似的观点，对自己的价值观有天生的优越感，极力排除和打压异己，不容许有不同的声音，作为领导人容易煽动极端主义（民粹主义）；
2. 认为自己很独特：在行为处事中过分关注自我价值和利益，而忽视集体利益，在从事公共事业时缺乏公德心、同理心，不考虑除自我以外的利益分配；
3. 过度夸大自我重要性：具有自恋型人格障碍的人可能更适合单刀匹马的单打独斗，但一旦将这样的人放在需要合作、团结的集体中，他们将引起团队内部的分裂；
4. 需要接受过度的称赞：作为领导人可能极易出现“亲小人，远贤臣”的个人作风；

• 反社会人格障碍（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

在《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中，反社会人格障碍被定义为一种人格障碍，属于第二轴发育障碍/人格异常类别B，其特征是长期无视或侵犯他人权利，常表现为道德意识或良心低落。

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的人群的危险性分析：

1. 不能符合社会一般规范对守法的要求，表现于一再作出侵犯法律或社会规范的违法行为：作为领导人，这样的症状将直接导致滥用职权，并通过权力做出有碍社会规范的行为；不遵守国际法规和社会礼仪，特立独行，反感由他人制定规则让自己遵守；
2. 善于撒谎，缺乏信任感：通过一再说谎、使用化名、为自己的利益或娱乐而诈欺、欺骗、哄骗、愚弄他人；作为领导人在外交政策中可能通过欺诈、哄骗、污名化来获取更多利益，而失去基本信任感；
3. 长期的无责任感：表现为无法长期信守承诺完成义务；
4. 缺乏悔恨，羞耻和内疚感：对自己伤害他人的行为无动于衷，并通过虚伪的言论将自己的不良行为合理化、合法化。

• 心理学家的行为违反了戈德华特守则（Goldwater Rule）

戈德华特守则（Goldwater rule），是美国精神医学学会职业道德守则第7条第3款的通称，规定精神科医生只有在亲自诊断患者后才能得出诊断结果。用以防止精神科医生违背职业操守对一个人的心理健康状况随意发表专业意见，除非该人同意亲自接受检查、讨论、诊断或评估潜在病情。

因此，在心理学界，在未与个人会面且未或得当事人许可的情况下进行心理诊断一直被认为是不道德的行为。

但正如知名记者和媒体人Gersh Kuntzman在《纽约每日新闻》（New York’s Daily News）上写的那样：许多心理学专家已经变得非常关注特朗普，他们愿意因违反此类规则而遭到其组织的报复而勇敢谏言，其中包括心理学家John D Gartner教授。

• 心理学家遭到了特朗普支持者的威胁

心理学家和精神科医生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谈论特朗普先生的潜在心理健康问题，并对其心理状况进行了诊断，公开发表了其研究成果。特朗普支持者们对此提出了抗议，并对心理学研究人员进行了攻击和人身威胁。

而心理学家们认为，他们的研究是为了公众利益，符合自身的职业道德。但有部分学者认为，这样的方式增加了对精神健康问题的污名，实际上降低了职业操守。

在这场闹剧和舆论混战中，人性暴露无遗，到底孰是孰非，可能不用等到时间的沉淀和历史的评判，公道自在人心。

Campbell, Robert Jean (2009). Campbells' Psychiatric Dictionary (Ninth ed.). Oxford, Englan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 574. ISBN 978-0-19-534159-1.

Caligor, E; Levy, KN; Yeomans, FE. 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 diagnostic and clinical challenges..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iatry. May 2015, 172 (5): 415–22.

Kroll, J; Pouncey, C. The Ethics of APA's Goldwater Rule. 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sychiatry and the Law. 2016-06, 44 (2): 226–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