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谁给她换子宫啊?陆赤闫,你够狠,就真的弄死我啊……”
她身子很快被绑在了推床上,两腿和两只手都绑在了床两边,像个仿佛被人扔掉的垃圾一样,被麻木而不容反抗地推进了医院去。
宋鳕霖被推进手术室里,她躺在手术台上,苏书穿着防护服从外面走进来。
附身就在宋鳕霖的耳边说到:“姐姐,这个孩子你是保不住了,你也别挣扎了。”
“你知道两年前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吗?”苏书以周围其他人都听不见的嗓音贴在宋鳕霖耳边道:“那些人其实是我叫去的,我故意让他们不要设计你,只设计了陆晴,就是要把事情嫁祸到你身上。”
宋鳕霖已经被打了麻药,以仅有的意识努力睁开眼来看了苏书一眼。
“为什么?”
“因为我爱赤闫,陆家太太这个称号该是我的。”
宋鳕霖麻药越来越厉害,眼泪顺着她的眼睛流下来。
虽然意识模糊,但是她还是感觉到冰凉的器械进入到身体里,在恶意搅动着她的子宫。
苏书也感觉到她还有一些意识,在她耳边述说道:“器械进入你的身体了,他们会把那个还没成型的小杂种搅碎,搅成肉泥,搅成一滩血水,然后它们就会从你的肚子里流出来,流进盘子里,流进袋子里,然后被扔在下水道里……”
宋鳕霖呼吸急促,积郁和愤怒在她木然的脸上散发出来。
却没有任何一点用。
孩子剥离母体,彻底从她身体里消失。
宋鳕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侧着脸,望着窗户外面的天色。
陆晴从国外回来了,此时正在离她这里隔着五间病房的房间。
“诶,看见了吗?楼下面那个是那位陆军长吧?”
“对啊,旁边那个是谁?”
“据说好像是陆家那位小姐,就是……”后面的话,两个聒噪的小护士开始窃窃私语,那小声的耳语中,宋鳕霖还是听清楚她们的交谈。
“两年前被设计的那位,照片被贴得满大街都是,后来怀了孕,孩子没生下来,倒是孩子和大人差点一起死了,后来大人保下来了,子宫给毁了。”
另外的小护士开始唏嘘。
宋鳕霖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走到窗台边去向下面望去。
私人医院下面的草坪上,陆晴坐在轮椅上,而身材高大沉俊的陆赤闫像个悉心的情人,站在女人的身后,陪着女人说着话,宋鳕霖能看见陆晴偶尔转过头来看陆赤闫时,那娇羞的神情。
那是一幅太过美丽的画。温柔的情人,守护着自己的爱人。
而打破这幅画的,是宋鳕霖。
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宋鳕霖也站在了下面的草坪上,就站在陆晴和陆赤闫的侧面。
她站在那儿,看着他们。
有几个护士在上面的病房窗口怯怯地往下面看着,她们知道不能随意窥探病人的隐私,尤其下面是那位军长大人,这座医院都在陆家名下。
但是下面的场景,实在不能不引起她们的好奇心。
宋鳕霖沉默地看着两人,也不说话。
倒是陆晴先挂不住了,干笑着道了句:“霖姐姐……”
“没记错,我是你后面这个男人的老婆,你该叫我一声‘嫂子’吧?”
陆晴好像被刺激到了,她的脸变成苍白,胸口剧烈地起伏。
她一有这变化,陆赤闫眉头就紧皱了起来,那双如海一般深的重瞳刺着宋鳕霖,随后他的副官赶了上来。
“军长。”
“谁让你们放她出来的?”
副官看了一眼宋鳕霖:“太……宋小姐,请跟我上楼去吧。”
“上楼去做什么?!”宋鳕霖目光紧紧逼视着陆赤闫,甚至步子都一步步朝陆赤闫靠近过去!
“让我去好好躺在床上?然后当你们的活体供取器?!摘了我的子宫,换给陆晴?!陆赤闫,你会不会太不把我宋鳕霖当人?!我是人,我不是动物!”
宋鳕霖手指死死扣在了男人扶在女人轮椅上那双手。
“晴晴好久没回来了,我送她个礼物。”宋鳕霖瞧着陆赤闫的眼睛说到,在陆赤闫的注视下,手指扳开了陆赤闫的手指,然后宋鳕霖推着陆晴慢慢地往前走去,到了那个喷泉旁边时,宋鳕霖假装要和陆晴说话,弯下身,宋鳕霖却状似发狂的女人般,拼尽她最后的力气,一把将陆晴从轮椅上拉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她推进了前面的喷泉池里去!
现场混乱成一片,护士的惊叫声,众人慌乱的声音,宋鳕霖却只感觉自己眼泪终于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滑过脸颊。
“宝宝,妈妈是个废物,给你报不了仇!”宋鳕霖在这慌乱里,跪坐在地上,蜷曲着身体,用双手抱住了自己头。
一只手扣紧了宋鳕霖的脖颈。
“宋鳕霖,你找死!”
那是一只有力的大掌,只是皮肤的接触,宋鳕霖就能感觉到那从手指间就能透出来的爆发力。
宋鳕霖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死了,谁给她换子宫啊?陆赤闫,你够狠,就真的弄死我啊……”宋鳕霖笑着,靠近陆赤闫的面前,那带着笑的脸上,竟然凄艳得令人心惊。
陆赤闫一皱眉,放开了掐住宋鳕霖脖子的手。
“带她回病房,看住她,别再让她出来!”
“是。”
将宋鳕霖重新扔在了地上,陆赤闫朝陆晴被带进的医院走去。
——————————“走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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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了一阵,他又问:“诸国好像都有向齐国采购战马吧?他们是怎么买到手的?”
蓝若亭略摆了摆手,“道爷,那不一样的。首先各国多少都有些自己养马的马场,其次国与国之间,互相制衡掣肘,齐国若是将战马全部卡在自己的手里不放的话,怕是要招来灭国之祸,诸国必定会联手围攻,加之战马本就是齐国最大的财路,也是齐国保持国力的根本,所以齐国每年都会放出一定的配额卖给诸国,基本上能保证诸国战马的老弱淘汰,除此外齐国管控严格。而分到燕国手上的配额,朝廷自然是分给自己人,怎么可能会给我们?”
牛有道“哦”了声,明白了这套路,他还想琢磨一下诸国采购的方式,现在看来,想都别想。
抬头看了看挂着的地图,“最近周边没什么事吧?”
蓝若亭:“咱们这边和金州互为倚仗,保持着微妙平衡,暂时没什么事。不过咱们这边的发展进度多少还是引起了周边的不安。”
牛有道请教:“怎讲?”
蓝若亭指着地图上解释:“两郡推行新政,发展虽快,可明眼人都知道,吸引的是周边财力和人力,把周边的财力和人力给吸收了过来,自然就会抽空周边。金州那边对我们已经很不满,为了维持平衡局势不被打破,咱们这边主动封锁了金州那边的资源流入,以缓解金州的不满。”
“金州那边还好,两郡真正所在毕竟是在南州的腹地,目前真正吸收的还是南州的资源,已经造成南州不少地方空虚,令周守贤惊慌,也引起了朝廷的警惕。接到京城那边消息,周守贤已经上奏朝廷,请朝廷拨款,准备模仿咱们这边的模式,以抗衡。”
牛有道皱眉:“如此说来,岂不麻烦?两郡之地岂能和整个南州竞争?”
“不然!”蓝若亭摆了摆手,笑了,“周守贤也是没了办法,在以此自保而已,以备将来对朝廷有个交代。其实周守贤自己心里也清楚,南州没办法复制咱们的模式,朝廷也不会拨款给他。”
牛有道奇怪,“为何?”
“道理很简单,朝廷的钱拨下来,南州背后的修行门派必然要伸手,真正能用在南州身上的又有多少?另就是,南州一旦重复咱们的模式,吸取的可就是其他州的资源,其他州能答应吗?只怕朝堂上的围攻也能让周守贤吃不了兜着走。另外,其他州也向朝廷伸手如此的话,给了南州不给其他州,难道能如此偏心?朝廷内部自身的掣肘太多,所以朝廷不可能拨款给南州。”
“朝廷不拨钱,南州想推行咱们这种减免税赋的模式根本不可能,没了税赋,背后的修行门派就断了财路,那些门派不会答应,周守贤承受不住那个压力,硬搞的话,只怕周守贤那个州牧做不了几天就得下台,说不定连命都得丢掉。”
“想要重复咱们这种模式,必须占据一定的条件,其他的不说,首先大的环境要允许。咱们两郡坐落的位置,与赵国金州互为倚仗,朝廷不敢轻易动我们,一动就有可能把事情给搞大,所以才有咱们发展的空间。能有这条件的诸侯不多,邵登云所占的北州算一个,北州借韩国和燕国的势,利用两边互相制衡、抵消威胁,自己才得以在中间喘息。”
“如今北州的发展模式其实和咱们差不多,这个邵登云不简单,早年在宁王身边时,还真没看出来。”
说到北州,牛有道不禁斜了他一眼,看来这边也注意到了北州,心中不禁暗叹一声,哪是什么邵登云不简单,是邵登云的儿子邵平波才对!
商朝宗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地图,“这也要有个底线,一旦突破了朝廷能容忍的底线,朝廷必然要牺牲利益让其他国家牵制赵国等,而后悍然向我发动进攻。所以武力必须尽快跟上,只有强大到让朝廷难以承受动武所带来的损失,朝廷才不敢轻举妄动。骑兵很重要,否则朝廷一旦出击,大军靠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人家打完了,我们的援军还在路上的话,这仗是没办法打的。”
牛有道皱眉,绕了一圈,问题又回到了战马身上。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天玉门为什么肯出钱买战马,首先是手上有钱了,其次想必天玉门也感受到了这迫在眉睫的威胁,这边让天玉门弄战马时肯定也讲过这个问题。
同样的,这迫在眉睫的问题也让牛有道感受到了威胁,一旦商朝宗战败,他也就失去了这安心修炼的环境。
也没办法再安心修炼了,牛有道是带着一肚子心思默默回去的……
北州,刺史府。
邵平波已经搬离凌波府,阮氏母子死后,他便搬回了刺史府。
首先是处理军政事物方便,其次是把两边保护的人手集中在了一起也更加安全。
自从这边被牛有道闹了一次后,已经加强了防御保护。
而少了掣肘的邵平波开始放手处理军政事物后,北州的局面可谓在轰轰烈烈的改变,令大禅山精神一振。
大禅山看到了邵平波的能力,明白了邵平波对大禅山意味着什么,已将对邵平波的保护措施提高到了与邵登云同等的级别。
“大公子,苏小姐来了。”
邵三省进入书房通报一声。
邵平波搁笔,“快请!”
不一会儿,身穿黑斗篷的苏照入内,掀开了帽子,露出光彩照人的娇媚容颜。
“又让你奔波一趟,辛苦了。咳咳…”邵平波站起笑了一声,旋即又握拳嘴边咳嗽。
苏照看着他,见这位丰神如玉的大公子竟有几分憔悴,两鬓竟然添了几道银丝,又见他有恙在身的咳嗽模样,看得人心酸,不禁皱眉:“怎么还在咳?我早跟你说了,你心肺受损,不宜再操劳,让你不要耗费心神,安心休养一段时间,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你这个样子下去,再好的灵丹妙药也经不住你自残!”
继而又霍然回头看向邵三省,怒斥道:“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做的,连人都不会照顾了吗?”
邵三省被她骂的低头,心里嘀咕,我能怎么办,大公子日理万机,连睡觉的时间都少。
“不关他的事。”邵平波摆了摆手,“北州目前的局面,时间不等人,实在是难以脱手。”
苏照瞪眼道:“北州离了你就转不下去了不成?不是我说你,一个人能力再强,又能做多少?该放手的时候要放手,要学会用人,否则你这样下去,迟早要累死你!你呀,看人不能都拿来跟你自己比较,谁能没点瑕疵,用人用其长,不要老觉得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邵平波叹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北州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燕国视为叛国,韩国视为图谋不轨,我名声又被那牛有道给接连败坏,加之夹在两强之间,不被人看好,哪有什么能人来投,政务方面能用的人太少了,我只能是招揽一些饱学之士放下去锻炼,希望能从他们当中挑出一些能担当一方的人,你以后发现什么可用的人才务必引荐过来。”
苏照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是看他这个样子看得心疼。
“不说这个了,我心里有数。说正事吧。”邵平波挥手请坐,待奉茶后,方道:“北州如今的情况,已令韩国和燕国不安,武力上必须要提高震慑力,要令两国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两国迟早要联手对付,我的心血必将毁于一旦。北州急需战马,你那边怎么样了?”
苏照:“有收获,也有麻烦,收获是,这些年打通的关系,运作一下,应该能为你筹集五万匹战马…”
“好!”邵平波精神一振,用力拍在了椅子扶手上,“五万匹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