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老人进山,身死魂留

文 / 龙门故事
2018-10-09 06:02
川南之地,有一罗姓人家,主人姓罗名林,是一本分佃农,这罗林妻子早逝,留下一子尚小。

有一年,孩子无故呕吐、惊厥,罗林遍寻药方却无济于事,未过几天,孩子全身开始有皮肤凸起,伴有成片水泡出现,时常发烧、发热,这时,才有大夫告知,孩子怕是染上了绝症痘疮。

此病极其罕见,更无治愈之法,一旦染上,是生是死便只能听天由命,看着年幼的孩子受尽折磨,罗林与老父亲终日以泪洗面,心痛不已。

不久,罗林老父亲去往县城,路途遇上一位云游老道士,两人结伴而行,无意中罗林父亲说起孙子染上痘疮之事,老道士思索片刻,告知罗林父亲,他在云游到一偏偶之地时,曾听闻一民间偏方,内服烈酒,使痘毒外发,再将仙人掌枝干捣碎成糊状,敷在痘疮处吸毒,两日一换,不出一月就能将痘疮治愈。

只是这仙人掌有些难寻,需要生长百年之久才行。

即便难找,罗林父亲也欣喜若狂,对老道士千恩万谢,回家后便四处打听百年仙人掌下落。

村里有猎人告知,曾在山里隐约见过一株,估摸一丈之高,必有百年岁月,罗林父亲大喜,带些干粮匆匆进山,誓要将其带回救治孙子。

只是这一去就是数日,老人音讯全无,而家中孩子病情也日渐加重,罗林日日寝食难安,忧心忡忡。

这日,夕阳落下,天色渐暗,阵阵秋风夹杂着丝丝凉意。

茅草屋前,满目疲惫的罗林站在院外翘首观望,看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依旧无人归来,不禁面露担忧,暗暗自责。

罗林掐指细算,老人已进山半月有余,却迟迟不见归来,山路崎岖难行,山中豺狼虎豹甚多,生怕父亲遭遇不测。

罗林本欲进山寻找,奈何家中小儿身患重疾,需要照料,又因早些年妻子失足溺水而亡,也一直未曾续弦,家中无人,罗林分身乏术,实属有心无力。

罗林只觉心力交瘁,一声喟叹,就欲进屋。

就在转身之际,忽然惊鸿一瞥,发现山路尽头出现一道身影,罗林抬眼望去,来者是个老人,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不堪,手持一个粗布布袋,佝偻着腰如那提线木偶,四肢僵硬,一步步走来。

罗林心有狐疑,以为是个乞丐,待到老人临近,上前定眼一看,顿时面色大变,一步后退,只见此人面目全非,全是狰狞伤口,双眼灰白,与死人无异,身子更是骨瘦如柴,形如枯槁,一双枯手密布尸斑,看着极其诡异恐怖。

这哪是乞丐,分明就是诈尸,罗林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突然想起糯米克制僵尸,罗林立马进屋拿出糯米撒向尸体,谁知一斗糯米撒完,老人脚步不停,依旧步步紧逼而来,同时嘴巴大张,露出满口血迹,慢慢抬起一手,似抓向罗林,

罗林大骇,闪身躲过,心中恐惧更甚,眼见老人慢步而来,顿时心神一横,再次从屋内拿出一把柴刀,准备劈向老人。

“快住手!”

不知何时,远处山路上突然出现一老道士,老道士疾走如风,边走边呼,片刻之后,来到罗林跟前,指着尸体试问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罗林手持柴刀,略显迷茫,摇头表示不知。

老道士一声叹息,语出惊人道:“这是你父亲啊!”

罗林当即面色一沉,皱眉道:“道长若非闲来无事,特来诓骗我不成?我父亲半月前进山,至今未归,眼前之人,瘦骨嶙峋,面目全非,与僵尸无异,又怎会是我父亲?”

老道士摇着头满目怅然,徐徐道出原委。

原来十日前,老道士途经山内,恰遇一老人失足坠崖,上前查探,发现这老人摔的面目全非,已气绝身亡。”

因分辨不出是谁,不忍老人暴尸荒野,老道士便想就近挖坑掩埋,谁知坑还没挖好,死去的老人突然坐了起来。

老道士以为老人诈尸,正欲施法,却发现老人起身从旁边草丛内捡起一个布袋,紧拽在手,颤颤巍巍往山下走去,看那模样好似又复活一般。

老道士上前为其把脉,顿时诧异万分,发现老人仍无脉象,可胸口却有一丝温热经久不散。

这时,老道士方才终于恍然大悟,老人这怕是有心愿未了,至死魂魄不愿离去,所以才如活死人一般,再看老人布袋,里面装满了仙人掌的枝干。

老道士心中一惊,觉得老人似有几分眼熟,陡然想起几日前那位同行老人,家中孙儿身患痘疮,正是自己告知他一民间偏方,如今老人魂魄停留,心中牵挂怕就是那患病孙儿,要将仙人掌送回医治。

老道士害怕老人遭遇山中豺狼虎豹,便一直跟随在后,为老人驱赶野兽毒虫,而几日下来,老人一直都在赶路,身躯脱水,变得瘦骨嶙峋,罗林也才未能认出……

罗林听完老道士所言,满目震惊,再透过那紧拽的布袋另一角看去,里面果然全是仙人掌的枝干,顿时泪水夺眶而出,悲痛欲绝。

罗林接连呼唤,老人张嘴似想说什么,却未发出丁点声音,最后只得踏着脚步继续往屋内走去,罗林侧身相让,老人进入屋内,凝视着床上昏迷不醒却依旧痛楚的孩子,静默片刻,再转头看了一眼罗林,突然手中布袋一松,掉落在地,接着身子一晃向后倒去,罗林眼疾手快伸手去扶,只听得老人似有一声打嗝声响,胸口一口气落下,双目骤然闭上。

“爹!”罗林抱着老人尸体嚎啕大哭。

“心愿已了,老人魂魄已去。”老道士出声解释,

罗林伤心欲绝,将父亲收棺入敛厚葬,老道士也不曾离开,一直为老人念经超度,直到夜深,老道士离去,罗林才为孩子灌下一些烈酒,拿出仙人掌捣碎,敷在孩子痘疮之处。

次日一早,凹陷的痘疮竟又颗颗分明凸起,如此几日,孩子痘疮开始溃烂,臭不可闻,不久相继结痂,一月不到,疮痂脱落,孩子终于痊愈。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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