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率千分之一的病,被我的孩子得了”!被罕见病击中的家庭,需要更多关注

文 / 四川名医
2020-12-08 10:08

每一个孩子都是家长的心头肉,罕见病儿童,更是父母最放心不下的宝贝。

据统计,50%~70%的罕见病在儿童时期发病,且大部分罕见病没法通过孕期检查发现,被罕见病击中的家庭,承担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一、罕见的病,不罕见的难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罕见病是治患病人数占总人口0.65‰~1‰的疾病。然而,再小的几率若落在一个家庭头上,带来的100%的压力和无助。

也是因为患病人数太少了,罕见病的用药价格高、种类少,甚至没有药物治疗。

帮助罕见病患者,需要家庭和社会的共同努力。

2020年10月下旬,在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儿科办公室里发生了这样一幕:

两位家长手捧鲜花和锦旗,找到了该科主任刘丽医生,激动地表达她们的感激之情。

她们的孩子分别是4岁和7岁,不幸患上了一种名叫「普拉德·威利综合征」的罕见病。

这是一种因为基因缺陷导致的疾病。患有这种病的病人在新生儿时会出现喂养困难,生长缓慢,2岁后,会出现无节制饮食,继而还会出现严重肥胖及其他一系列问题,因此这个病还有个名字叫“小胖威利综合征”。

这两个不同的家庭,一个相同的遭遇,这面锦旗背后,是一段有笑有泪的故事。

二、两个家庭,一个遭遇

(123rf配图,图文无关)

秋秋和方方(均为化名)本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她们的孩子,分别是7岁和4岁,因为两个孩子患有小胖威利综合征,两位家长同在一个病友交流群而相识。

两位都是事业有成的女性。秋秋是一家公司里的业务骨干,是事业上的“女强人”,方方也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她和老公一起在省内一所重点大学里做教师。

生活上的变化,从孩子出生那天开始。

“嗳、嗳、嗳…我孩子出生时的哭声有点特别,像小猫叫。”方方说。

秋秋回忆:“我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很漂亮,都说像混血宝宝——灰色的瞳孔,皮肤也白白的、发黄的头发,很萌!”

虽然有点不同,起初两位妈妈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哭声小,方方觉得有点奇怪,但医生告知她孩子睡着了,初为人母的她也就没觉得不对。直到孩子出现喂养问题:喝奶时吮吸无力,喂养起来很困难,整个身体软趴趴的,像面条似的,这已经引起了方方的警觉。后来,孩子在不到1岁时,因为肺炎住了院,病情极其凶险,方方被医生告知:“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救不活这个孩子了”,先天不足,暂时也找不到确切病因。”

方方始终没有放弃,她全力配合医生救治。孩子很争气,迈过了这道难关。方方更决心要找出先天问题的源头,开始大量查阅罕见病的相关资料,全国范围内寻医问药,终于从基因检测中找到了答案:父母基因均为正常,但小宝贝15号染色体片段缺失。

2014年3月的某天,方方的孩子被确诊为普拉德·威利综合征。

另一位妈妈秋秋,她的孩子出生后有隐睾。孩子隐睾问题需要手术治疗,但当时孩子还太小,没法手术,除了外貌上有些特殊,孩子在反应上也有些迟钝,于是秋秋也开始了漫长的求医之路。

经过检测,秋秋只得到孩子基因片段突变,智力障碍的检测结果,却不知道是什么病。没法确诊,何谈治疗?

她继续四处求医,做检测,收集相关的信息,加各种儿科病友交流群,在各方的帮助下,答案也随之水落石出,秋秋的孩子确诊为小胖威利综合征。

然而,确诊只是第一关,两个家庭还要面对接下来的困难:用药难、治疗难。

三、遇见二医院儿科主任刘丽

点燃了新的希望

因为罕见病的患病人少,患者求医常面对不少困难:诊断难,检查多,且治疗项目多,随访时间长等,治疗药物少,价格也贵。

而相比药物价格高昂,最难的是买不到药,很多医院还不能诊断及治疗。

2017年,秋秋遇到了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儿科主任刘丽医生。这次就诊,为她的艰难求医路带来了希望 ,从此她的孩子就在刘丽医生那里治疗和随访。

为什么这种药物这么难买?

刘丽医生介绍,除了价格高昂,用得少等因素之外,这还是一种生物制剂,对保存环境要求高, 一般都零购。

从医院层面来讲,零购药物需要走一套繁琐的流程,且每次零购药都要打申请。

当刘丽医生接触到罕见病患儿,接触到背后家庭在求诊之路上遭遇的重重障碍,刘丽主任认为,帮助她们是医者的责任。

为此,为方便罕见病患儿就诊,她向院分管部门申请零购药,协调患儿在就诊、随访和取药这些环节各部门的工作,让罕见病患儿复诊和随访更方便了。

“温暖”是几位家长反复提到的词。

据介绍,刘丽医生不仅细心给予用药指导,缺药时去打申请,在治疗之外,她还会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需要的罕见病患儿家属来帮助他们。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她。对我们来说,最怕听到的话就是‘这个药我们没有’这样的话。刘主任带给我们的太多的温暖。” 方方说。

得知二医院有治疗和随访小胖威利综合征的能力,病友圈里又有几位家长找到刘丽医生。

刘丽医生告诉小康妹儿,下一步,她还考虑组织院内多学科合作,成立部分罕见病研究和诊治专家组,让更多的罕见病患儿有地可医。

用她的话说,这是“三甲医院该做的事”。她还主张建立多学科合作,共同治疗、干预罕见病,因为罕见病往往带有多种并发症,治疗需要联合多科室共同参与,比如内分泌代谢科、骨科、心内科、外科等。

四、我爱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是天使。天使嘛,我得罩着。”

秋秋的孩子今年4岁,方方的孩子今年7岁,因为家长的长期悉心照料,两个孩子并没有长成“小胖”或者身高矮小,但是仍然和其他“小胖威利”们面对共同的问题:没法自己控制的无节制饮食。

方方介绍,如果孩子看到自己在吃东西,他会抢着吃;而秋秋介绍,自己的孩子曾经一个人吃光了一锅焖好的米饭,对此,她们的办法是不在孩子面前吃东西。

秋秋和方方,是两位很乐观且坚毅的女性。他们从来不把照看患有小胖威利综合征的孩子当做负担,因为她们对自己的孩子有着饱满的爱。

“我的孩子是天使,天使嘛,我得罩着。”秋秋笑着说。

方方的孩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和其他孩子相比,除了运动能力差一点之外,孩子没有别的异常。

“我希望我的孩子以后能自食其力,能养活自己。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方方说,而眼前,她最大的愿望是孩子入学以后不要遭受其他同学的歧视,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能健康成长,能被身边的朋友和社会接受。

“我要很努力,我要赚很多钱,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治疗手段,到时候我得有充足的钱来给孩子治病。”秋秋说。

如果说人生不易,那么罕见病患者的人生更是几十倍于常人的难,他们面对的困难需要家庭和社会共同努力。帮助和关爱少数群体,也是一个文明社会该做的事。

另据四川日报报道,2020年1月,四川省医疗保障局印发通知,将肝豆状核变性、普拉德·威利综合征和原发性生长激素缺乏症纳入门诊特殊疾病管理。

这意味着这三种罕见病患者可以报销相关费用,医药负担将得到减轻。

编辑:乐康;图:123rf、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