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诊很神奇,这本书起了很大的作用!

文 / 厚和中医
2019-03-15 16:38

大家好,我是中医老刘

导读:公元1341年,我国第一部整理研究舌诊的专书 ——《敖氏伤寒金镜录》的问世,标志着舌诊至元代已成为一个研究专题,从而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1、舌诊学的开山之作

《敖氏伤寒金镜录》始于敖氏,但敖氏的名字与生平,无文献可考。本书原来只有十二个舌苔图,后经杜本增补为三十六图。

杜本(1276-1350年),字伯原,号清碧,江西清江人。自幼好学,精通经史,曾以南人处士被元朝征授翰林待制训奉大夫,人称杜学士。

他曾在武夷作幕僚,与朱丹溪交谊甚深。明·汪机《外科理例》中有杜清碧患脑疽,丹溪为之诊视的记载。

舌诊虽在《内经》、《伤寒杂病论》里已有记述,以后又有《千金方》的《舌论》、《明理论》的《舌上胎》等篇,但从其形式和内容来说,前者只能说是舌诊的起源,而后者则可算是舌诊学的滥觞和雏形。

真正称得上舌诊学专著的,则当首推《金镜录》。它是一部前无古人,启迪后来之作。

杜清碧“抱独见之明”,第一个对舌诊在外感性疾病的辨证作用给予了充分估计,在其自序中开宗明义地指出:“凡伤寒热病传经之邪,比杂病不同,必辨其脉、证,舌,表里汗下之,庶不致误。”

他针对当时医界墨守仲景“平脉辨证”的局面,提倡凡外感疾病应以脉证舌相参来辨证施治,实际是以舌为主,结合脉证来辨证施治,从而编写了这本《金镜录》。

“专以舌色视病”,确立了察舌辨证,“辨舌用药”的舌诊法则,独树一帜,使舌诊成为一门比较完整而有系统的诊断方法,在我国舌诊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金镜录》是在金元时期祖国医学“新学肇兴”,竞相立说的学术空气激荡下,在张元素“运气不齐,古今异轨,古方今病不相能也”的学术观点之启示下所从事的创造性著作。

他的“专以舌色视病”、“辨舌用药”的学术理论,可与金元四家在理论上的创见相媲美。

《金镜录》不仅促进了“舌诊”学的进一步发展,而且对温病学说的成长,也有很大贡献。

明清两代出现的舌诊书如《伤寒观舌心法》、《伤寒舌鉴》以及叶天士《外感温热篇》中的辨舌论治理论等,都是在《金镜录》的基础上产生发展的。


2、奠定舌诊学基础

《金镜录》全书以图谱形式(原书本为彩色舌图,后来,薛己“恐其久而色渝”,始改用文字注明色彩),介绍了36种病理舌象,包括舌质图4种,舌苔图24种,舌质兼舌苔图8种。

其论舌色有:本色、淡红、红、纯红、青5种;

舌形有:裂纹、红星、红点3种;

苔色有:白、黄、灰,黑4种,且有深浅微甚,单一与兼杂之分;

论舌的形质有:滑、干、涩、刺、偏、全、隔瓣7种。

外感疾病的舌苔变化,已基本具备。

图下有文字说明,以论述舌象为主,联系伤寒热病,兼及内科杂证,而阐明其病理机制,并结合脉证以确定治则,提供治法方药,并据此判断疾病的轻重缓急,预后转归,内容丰富,议理精辟,图文对照,法浅用宏。

它不仅继承了《伤寒杂病论》的舌诊,更重要的是由于临床实践而予以新的发展,奠定了察舌诊病的基础。

伤寒、热病都属外感致病,苔乃邪气抟聚而成,故其寒热虚实之机,表里进退之象,必现于舌。因之,欲辨其证,必验之于舌。

外感病首先要辨别表里,白苔为表,黄苔为里。

在《金镜录》以前,一般均以《伤寒论》中恶寒发热脉浮为表证,发热不恶寒脉数为里证,这种单凭脉证辨证,显然是不够临床实践的需要。

《金镜录》在第1舌“白胎舌”下指出:“舌见白胎滑者……乃少阳半表半里证也”;第13舌云:“舌见根白尖黄,其表证未罢”;第21舌云:“舌有黄心色者,必初白苔而变黄色也,皆热已入胃”,已初步提出“白苔主表”、“黄苔主里”的见解,为临床表里辨证提供了新的客观依据。

《金镜录》察舌辨寒热虚实,是以舌质和苔色相结合来分辨的。

舌红、苔黄主实热。如“舌见红色,热蓄于内也”(第2舌);“舌见黄色者……热已入胃”(第21舌)。

舌白、苔滑属虚寒。如“舌左见白胎滑者,此脏结之证”(第24舌),此舌图注明舌质为“本色”,可能是指白色。

舌质淡白而苔又白滑,其为阳虚寒凝之证无疑。

黑苔则是重危之证,有热有寒。如《金镜录》自序中说:“若见舌苔如漆黑之光者,十无一生,此心火自炎与邪热二火相乘,热极则有兼化水象,故色从黑而应水化也”;第12舌下则云:“舌见黑色,水克火明矣”;第11舌又云:“舌见红色内有黑纹者,乃阴毒厥于肝经”。

他把黑苔的形成分析出有火极似水之热证和水克火的寒证两种不同机理,其理至明

但外感病中寒证究属少数,而热证为多见,如第3、6、7、10、14、15舌等,均有黑苔,他都诊为热证,说明此书所载舌象,都从临床实践中得来,辨证客观而正确,故至今对临床还有很大的指导意义。

外感疾病变化迅速,舌象亦随之而变化。所以临床察舌,除了根据当时的病理舌象进行辨证以外,还必须掌握它的发展变化规律,以设法截断其向恶化的方向发展,这样才算是“推源寻流”而尽了察舌的妙用。

《金镜录》在对舌象的观察中发现舌苔的变化是循白→黄→灰→黑的顺序规律进展的,它标志疾病由浅入深,由轻转重;反之,则表示疾病好转、消退和缓解。

这种动态规律,在热病的进行期中能得到验证,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规律,掌握了它,就可避免变证蜂起的不良后果。

所以杜清碧特在《金镜录》自序中郑重提出“人得病初在表,则舌自红而无白胎等色,表邪入于半表半里之间,其舌色变为白胎而滑见矣,切不可不明表证,故邪传于里未罢,则舌必见黄胎,乃邪已入于胃,急宜下之,胎黄自去而疾安矣。

至此医之不依次第,误下汤丸,失于迟下,其胎必黑,变证蜂起,此为难治”。


3、发展辨舌用药法则

《金镜录》36舌中,提出治法方药者计有34舌,引用前人方剂28首,通过加减、先服后服及两方并服等变化,能适应众多疾病,颇有执简驭繁之妙,而得泛应曲当之效。

该书有同舌异治和异舌同治两种方法,但均以察舌为主,兼辨脉证;对治疗精通汗下两法,远宗张仲景,近学刘河间,继承了仲景辨舌用药的传统;并在临床上有了新的认识,作了重要充实,进一步确立了“辨舌用药”的体系。

《金镜录》对张仲景“舌黄未下者,下之黄自去”的原则,有很大发挥。

认为舌苔微黄是表邪初入于里,而未结于胃,当表里双解,如第18舌云:“舌见微黄色者,初病即得之,发谵语者,由失汗,表邪入里,必用汗下兼行”;

黄白相兼为表邪未尽,当先解表,要等到白苔化,苔极黄时,始可议下,如第25舌:“舌见四围白而中黄者……兼有表者,五苓散、益元散兼服。须待黄尽(尽,极字之义),方可下之。”

即使是老黄苔,也不单纯一下了之,而常根据脉证的不同而予以不同的处理。

如第28舌:“舌见黄而涩,有隔瓣者,热已入胃,邪毒深也,心火烦渴,急宜大承气汤主之;若身发黄,用茵陈蒿汤;下血用抵当汤;水在胁内,十枣汤;结胸甚者,大陷胸汤;痞用大黄泻心汤。”

黄涩(燥)苔兼有烦渴,是邪热壅盛,津液枯涸,自非承气急下存阴不可,兼身发黄,属湿热郁蒸,热重于湿,茵陈蒿汤最为对证;

证兼下血,当是下焦瘀热,不去其瘀,热无由去,以抵当汤化瘀清热治之;

胁下有水而见舌苔黄涩,当为水郁化热,水为病之本,热乃病之标,用十枣汤逐水为首务;

结胸症《伤寒论》曾指出有“舌上燥”之象,燥而黄,可知是邪热与痰饮互结于胸脘之大结胸证,故以大陷胸汤一则逐水,一面涤热为治;

心下痞而苔黄涩,显系热痞,大黄泻心汤泻热导痞,诚属至当不易之治。

同一舌象而用六种治法,为杜清碧的学术特点之一。

又如第34舌:“舌见灰黑色而有黑纹者,脉实,急用大承气汤下之;脉浮,渴饮水者,用凉膈散解之。”

舌灰黑而脉实是土燥水竭,故用承气急下存阴;脉浮者说明邪热尚在上中二焦,故用凉膈散以清中上之实热。

这又是舌脉结合辨证施治之例,可见杜清碧察舌辨证用药确是做到了“必辨其脉证舌”,因此辨证非常精确,施治十分恰当。


4、充实判断预后的舌诊内容

通过舌象变化以判断病情轻重与预后转归,这在《内经》里已有记载,两汉至宋,代有记述,但均失之简略。

《金镜录》认为舌诊可以“推源寻流,实可决死生之妙”。该书在根据舌象变化来预测疾病轻重、预后方面也有发展。

如第14舌:“舌见弦(同沿)白心黑而脉沉微者,难治。沉实者可下。”第30舌:“舌见黄而黑点乱生者,其证必渴,脉实者生,脉涩者死;循衣摸床者不治;若下之,见黑粪者亦不治。”

同一病理舌象,有生有死,有可治、难治和不治之分,《金镜录》是根据脉证舌三结合来分析的。

舌苔黑白相兼而脉沉微,是阴寒内盛,正气衰微,所以治疗比较困难;若脉实,则为外邪未解而里热已结,邪盛正实,法当救里,故应用下法祛邪。

舌黄而有黑点,口渴脉实,是热邪亢盛,只要治疗得法,病可自解;脉涩则系心气亏而邪气又盛,故多死;循衣摸床为神气已乱,亦属邪实正虚之候,所以也是不治之症;脉实者在用下法攻邪之后,如见黑粪,是肠热出血,易致气随血脱而亡。

《金镜录》凭舌苔以决生死者有二种舌象,值得注意,如第12舌“舌见黑色,水克火明矣,见此者百无一治”;第24舌:“舌左见白胎滑者,此脏结之症,邪并入脏,难治。”

前一种舌象图为满舌全黑,想必是舌质亦晦暗无神;后一种舌象图则注明舌质为“本色”,是淡白无华可知。

以上两种舌象,重点在于舌质,为脏气已败的表现,故曰“邪并入脏”,所以预后都属不良。

清·周学海《形色外诊简摩》说:“舌质既变,即当察其色之死活,活者,细察底里,隐隐犹见红活,不过气血之有阻滞,非脏气之败坏也;死者,底里全变干晦枯痿,毫无生气,是脏气不至矣,所谓真脏之色也。故治必察舌苔,而察病之吉凶,则关乎舌质也。”这可以说是对《金镜录》所谓“邪并入脏”一语的最好注脚。

《金镜录》的学术成就是很突出的,问世之初,“皆秘之而不传”,故流行不广,没有即时发挥其影响。

后被明代薛己所发现,曾誉为“虽不期乎仲景之书,而自悉合乎仲景之道”之作。于1529年予以翻印,曾把它的发现经过作过如下描述:

“敖君立法辨舌,自为专门体认之精,当时尝著《点点金》及《金镜录》二书,皆秘之而不传,余于正德戊辰岁(1508年)见一人能辨舌色,用药辄效,因叩之,彼终不言,偶于南雍得《金镜录》,归捡之,乃知斯人辨舌用药之妙,皆本是书。”

至1556年又予再版。

1557年张时辙又把它收录于《摄生众妙方》一书之中,卢复为之作序指出:“此法大裨伤寒家,乃识伤寒之捷法。”

越两年,即1559年,汤绍恩再刻于会稽郡,陈楠为之作序,更称为“千载不偶之秘书”。

三十年中,竟印了四次,这在祖国医学出版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其所以能如此风行,主要“因其法浅而易知,试之辄效”的缘故。

它不愧是祖国医学舌诊学的宝贵文献,其中绝大多数内容至今仍有参考应用价值,需要我们加以全面整理、研究、提高,使之古为今用。

好了,今天的中医知识就讲到这里,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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